“貸款業務？”守財鬼也聽見了李花朝的敘述，心中頓時一喜，他可是早就在謀劃著這一步了，只是一直沒有啟動的條件。
貸款業務絕對是合法斂財的重要手段，并且是最重要的手段之一，這一點是毋庸置疑的。
作為“貪婪”化身的守財鬼，自然是早就有了這種打算，但迫于現實，怪談世界的貸款業務并沒有那么容易實現。
最首要的一點就是，怎么收利息？
都知道怪談玩家朝不保夕，連命都不一定保得住，難道還指望他們及時還貸嗎？
還不上貸款還能怎么的？
給他們掛一個怪談世界的個人征信黑名單嗎？
然后限制在怪談世界中乘坐交通工具嗎？
別扯了，沒有一個收賬的好手段，那些玩家就會讓你知道什么叫作怪談老賴。
假如是用一些靈異物品來作為抵押的話，那玩家們就更沒必要貸款了，直接把靈異物品賣掉再買不就行了嗎？
另一方面，就算他們成功憑借貸款拿到了一些資產，但又有什么用呢？
這怪談世界又不是現實，沒有什么投資渠道，難以實現“利滾利滾利”，“錢生錢”似乎只能是一個美好幻想。
綜上，守財鬼一直在思考一個足夠穩妥的方法來引入“貸款”業務，要一炮走紅，然后源源不斷地生錢。
否則的話，不但虞良的財富會因此縮水，草嬰市場乃至草嬰幣的信用度都會下降。
到時候就得不償失了。
現在李花朝有了新的思路，這怎么能不讓守財鬼興奮。
別的不管，這李花朝可算得上是草嬰市場之父啊！
或許在別人的眼里會覺得很奇幻，但守財鬼確實知道，這個商業帝國的創始人不是他守財鬼也不是虞良，更不是面具男，而是面前這個吊兒郎當的獵人，這個天馬行空開完腦洞就置之不理的獵人李花朝。
因此對于李花朝的提議，守財鬼是一百個認真傾聽，仔細謀慮。
“貸款業務……終于要進軍這個行業了嗎？”黎庚默默在心中嘆了一口氣，他知道這種東西就是“資本”最好用的吸血手段，按照當前虞良的發展趨勢，這算得上是必經之路了。
他是建筑師，擁有著建筑師的記憶，所以對這個業務并不陌生，心里總是有種隱隱的抵觸的，但仔細想想……
哦，我們才是放貸款的啊，那沒事了。
“貸款，貸款！”陸保身同樣是興奮起來，“讓我來讓我來，我來放貸，我能讓和我對賭的家伙輸紅眼，輸到傾家蕩產！”
他想到了那種輸上頭的紅眼賭徒們，心中莫名地生出大量邪惡的念頭。
由于陸保身的原身就是個賭徒，而他的年紀又比較小，所以善惡觀念相對淡薄。
作為殺豬盤的執刀人，他可不會去同情那些賭棍，反而是想看這些家伙輸得傾家蕩產。
某種程度上來說，這樣會讓他覺得自己很牛逼。
“什么放貸？”李花朝則是一副完全沒有想這么多的樣子，他愣了愣神，隱約察覺到自己和這些創設角色說得不是同一件事，“我說的是問面具男借貸啊，他不是挺有錢的嗎？”
眾人：“？？”
守財鬼：“？？？”
“借……十萬點財富值？”安不塵的心里莫名地有些崩潰，但還是用一種難以置信的語氣詢問道，似乎是想要確定到底是不是這么一回事。
“對啊，先借來買個根源怪談。”李花朝的回答中滿是對未來的渴望以及一種特殊的興奮，“等我們有根源怪談了，那豈不是牛逼大發了？”
眾人：“……”
有時候還真是羨慕李花朝啊，他的大腦思維永遠都是如此短程的嗎？
看起來是他們所有人都誤會這家伙了，這個傻呵呵的獵人單純就是想要借錢買根源怪談！
真特么離譜。
虞良一覺醒來發現自己從副本玩家財富榜榜首掉到了末尾，而且還負擔上了千萬重債……
想想就會崩潰的吧？
“誒誒誒，你們都是什么反應？”李花朝見這些人居然都是一副很無語的模樣，心中不免有些憤憤，“你們想啊，我們手上都有根源怪談了，還要怕那個面具男干嘛？這賬當然就是不還了啊！”
他一邊思索著一邊繼續說道：“要是買下了根源怪談，我們好歹也算得上是怪談世界的股東之一了，這你還怕有人跟在屁股后面要賬嗎？開玩笑。”
“可是……”陸保身本能地覺得有哪里不對勁，但一想到現在的李花朝觸發“孤立無援”buff，心中頓時燃起一團義氣的火焰，鄭重其事地說道，“我二弟言之有理。”
而其他人也盡數嘆氣，不想要理會這兩兄弟。
問面具男借錢買根源怪談，然后利用根源怪談的能力來逃賬……
別說，這種操作讓他們想起了另一件類似的事情。
雙十一的時候問花唄借兩千億，半價購入市值四千億的淘寶，然后萬事大吉，淘寶都買下來了還需要還花唄嗎？
有種弱智吧的美。
“呃，這個好像的確有些問題。”李花朝見只有陸保身支持自己，當即便覺得這個計劃可行性太低，但轉而他又想到了另一個關鍵點，“你們想想看，要是欠了面具男千萬財富，那最不希望我們死的人是誰？可不就是他嗎？這樣一來，他豈不是需要源源不斷地將好東西提供給我們，保證我們不會在副本里死掉，否則誰來賣草嬰還這個錢？”
眾人：“……”
好特么有道理，竟無法反駁。
“這個暫定吧，要是最后的結果差得不多，可以試著跟面具男借一些，但一定要保證財富值不歸零，否則守財鬼就會死掉。”黎庚將這個問題模糊化處理，腦海中將剛剛李花朝所說的內容匯總起來，并且分成數個模塊。
對待影子。
對待玩家。
對待225號房間中的玩家標本。
無論如何，先將財富值升上去，這對守財鬼來說絕對是好事，別忘了他現在還是殘血狀態呢。
由于財富值一直低于一千，他都沒有回過血。
“好吧。”李花朝有些無奈，但他也知道自己的借貸計劃暫時無法達成，畢竟現在他們連面具男的雜貨店都沒有定好……
嗯，根據對面具男的了解，雜貨店需要安置在一個又隱秘又擁有一定客流量的地方。
屬于那種會探索的高級玩家才能找到的地方。
他的腦海中立刻就蹦跶出來一個優質答案。
海上。
那個距離西海岸不遠的“眼睛”圖案按鈕就非常合適，那是虞良判斷出來的副本關鍵區域，肯定符合面具男的要求。
再加上草嬰市場這個后臺關系，面具男肯定是用他的選址作為店鋪地點的，到時候又能白嫖到一個好道具。
另一方面，黎庚將李花朝提及的計劃分成更細的三份，通過大家的討論將每個部分的細則和要點都一一列出，將計劃的步驟變得更加明了，充滿了可執行性。
其中有部分步驟是需要同步進行的，所以主持大局的人一定要有足夠的大局觀。
這一點，宇宙中的諸位角色沒怎么猶豫就選擇了黎庚，對于他們來說，理由非常簡單。
陸保身兩眼一抹黑，基本就是充當吉祥物。
嗯，是真的吉祥物。
安不塵不想擔責，而且本來就不愛出風頭。
鐘晨擁有強悍的執行力，但要說下達指令那還是算了。
正是因此，最后的選擇就非常明確了，大家一致認為——
總比選李花朝好。
那可是個想要問面具男借十萬財富值的狠角色，絕對不能主持大局。
在幾人熱火朝天地討論步驟時，兩只小紙人跑了出來，告訴他們八邊形已經找到了相關資料，需要他們進去細說。
黎庚先是切換到上帝之眼，從高空看看情況，注意到八邊形沒有在圖書館中動手腳才切換到李花朝，由李花朝伙同花娘一起找八邊形。
“‘黑虛’，沒錯了，一種比尋常圖形更‘漆黑’的生物。”八邊形撫摸著墻壁說道，“他們不但看起來是黑的，身體內部的結構更是漆黑一片，解剖后也看不出任何東西，這應該就是你們所說的影子。”
“繼續說。”黎庚讓八邊形繼續念這些與影子相關的內容。
“根據記載，極少數天命所歸的圖形才擁有‘黑虛’，但沒有任何圖形知道自己是否有黑虛。這些圖形往往背負著重大使命，假如他們因意外而死亡，將會有‘黑虛’從他們的身體中浮現出來，驅使著他們的身體完成未盡的事業。”八邊形說道，這就屬于平面國的密辛了，“根據傳說，不少事業的偉大奠基圖形，他們其實都是在某一次意外后就被黑虛掌控了身體，代為完成事業。”
“有點像。”李花朝在宇宙中不斷附和著，這種‘黑虛’和影子有著異曲同工之妙。
不對，或許他們本就是一種東西，只不過圖形的影子叫作‘黑虛’，僅此而已。
“當然，這似乎只是一種鬼力怪神的傳言而已。”八邊形繼續說道，“這上面說，這些黑虛擁有原主人的一切記憶，知曉他們的一切秘密，所以可以完美地替代原先的圖形，只有殺死他們、解剖他們才能發現不同之處。”
說到這里，八邊形頓了一下，他看向李花朝：“我不清楚你是怎么做到的，但你的確有著分辨黑虛的能力。”
“嗯，說說黑虛的弱點是什么？”李花朝問道，他急于知道正確答案，“這才是關鍵。”
“是‘光’。”八邊形的語氣中帶著一種自豪，“這是我根據多個已經破損的史料推測出來的。”
他繼續說：“在大約三百年前，平面國中曾經出現了過一段黑暗時期，大約持續了近二十年的時間，這段時間的史料近乎全部缺失，只知道在這段時期中發生了大量匪夷所思的事情。”
“比如？”李花朝好奇道。
“性情大變。”八邊形面色嚴肅。
“性……侵大變。”李花朝故作震驚，跟個小學生一樣玩著不知道多久之前的爛梗。
“沒錯，在那段時間里，圖形與圖形間的信任通通消失，出現了長達二十年之久的動蕩。”八邊形繼續說道，“圖形們瘋狂地自相殘殺，出現了中世紀獵巫一般的舉動。”
他是擁有著玩家記憶的，所以清楚中世紀的獵巫活動，而這段時間里狩獵的不是巫女，而是一切行跡詭異的圖形。
他嘆了口氣，有些無奈：“這件事情的原委已經找不到了，可能只有那些統治的圓形階級才知道答案，但這并不重要，我猜測這其中的原因就是黑虛大規模出現，導致每個圖形圖圖自危。”
“二十年后，這種動蕩詭異地消失了。”八邊形接著說道，“根據史料顯示，我猜測黑虛的消失就是因為平面國中大量出現了‘燈’。”
“燈？燈……”李花朝有種恍然大悟的感覺。
“沒錯，燈是使用特殊材料制作的，可以收攏、存儲光芒，這種東西集中起來后或許就能消滅那些黑虛，最終使得平面國迎來光明，進入了新的時代，而那些動蕩的二十年，已經被永久的埋藏在歷史中，就連我也只能從史料中略微窺探究竟。”八邊形顯得有些感慨，作為學者，特別是一個博學的歷史學者，他的專業素養是非常強大的，否則也不能找到蛛絲馬跡。
“有道理，很有道理，影子怕光，這不是必然的事情嗎？”李花朝默默點頭，這個時候他就想到宇宙中的影侍了，那些影侍不恰巧是如此？
不能在絕對的黑暗中生存，也不能在絕對的光明中生存。
既然知道了影子們的弱點，那他的操作空間可就大了！
需要“燈”是吧？
這就去準備！
“那么現在……”八邊形沒有繼續說下去，將選擇權交給李花朝。
“我先召集玩家，我需要他們的幫助，而他們也需要我的幫助。”李花朝嘿嘿一笑，“我可以將第一階段的答案作為合作的籌碼，也是取得信任的首要條件。”
他看向八邊形：“而你，我的朋友，你就有一個更重要的任務了。”
“什么？”八邊形沒跟上李花朝的思維。
“重啟那動蕩的二十年！”
“點燃阿澤革命的火焰，要從我開始！”李花朝瞬間激昂起來了，就是帥不過兩秒鐘——
“啊哈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