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剛開始聽見喪尸危機的時候還是有那么一點慌的,畢竟那可是喪尸誒,放在現實世界里好歹是能夠毀滅世界的恐怖大事件。
然而當虞良仔細了解之后,想想實際情況,再看看阿澤的反應,他的心中就有數了。
這二維世界可不是現實,喪尸圖形的前進路線是很容易控制的,加上另外一件平面國獨有的大殺器,這些喪尸圖形的確不算什么大問題。
畫牢。
在菱城中布置好足夠數量和足夠大的畫牢,這就可以將這些喪尸圖形一網打盡,困在畫牢之中。
這些所謂的喪尸只是沒有腦子的野獸,就算擁有著強大的傳染力,但并沒有進化出智慧來,對于引誘和圈套沒有一點抵抗能力。
正是因此,阿澤的圓形府邸才會上下一心,一致對敵,因為他知道自己可以解決喪尸危機。
否則的話阿澤肯定會盡可能地帶著幸存的平民逃出菱城,將菱城徹底封鎖,而不是拿自己的生死開玩笑。
現在誰也不知道喪尸病毒會不會對玩家起效果,按理來說是不會有什么效果的,畢竟玩家本來就是三維生物,應該是不會因為蝸牛的投影而喪尸化的。
但是,誰又愿意試試看呢?
至于另外一種可能,比如阿澤拋下這座城市的圖形自己跑路,并且命令那些圖形士兵們斷后……
虞良相信只要阿澤不傻就不會這么做。
平民、士兵和一些中產階級是非常重要的政治資源,在事態沒有嚴重到無法控制的情況下,阿澤自然是不會拋下平民。
拋下的話,不管怎么說也太蠢了,好不容易變成了手握重權的圓形長老,又親手將自己的籌碼丟出去,還給平面國帶來如此大的隱患,政治生涯估計到此為止了。
現在這情況是危機,同時也是良機,菱城中的貴族們正在逃離,菱城中的士兵和平民正在匯聚,中產階級的四邊形商人聽候命令,調度資源抵御喪尸狂潮,圓形長老又親自留守……
自此之后,阿澤恐怕就真的要完全掌控菱城了,政治、軍事、經濟,大小事務統統一把抓,他將成為絕對的領袖人物。
這是一城之力,即便是被喪尸危機大大削弱的菱城,那也比正常情況下社會階層離心離德的其他兩座城市更具備力量。
就連虞良也不免在心中感慨,這下真的是要一波肥了,只要阿澤度過喪尸危機,接下來就是鯤鵬一飛沖天,一路坦蕩。
所以說進副本還是要帶一只李花朝……
呃,這話就不便和李花朝說了,虞良怕他驕傲,這場副本李花朝推的進度夠多了,再多就有些嚇人了。
虞良判斷了一下方向,轉身就往阿澤的圓形府邸過去,以建筑師黎庚的能力,可以極大地幫助到抵御喪尸危機。
很快,在八邊形的帶領下,隱身狀態的虞良便出現在一個圓形的身邊。
“接下來我需要和我的八邊形幕僚溝通一下抵御瘋狂圖形的計策,需要一個安靜的空間。”圓形長老看看八邊形,立馬就意識到了什么,于是便沖著周圍的護衛們說道。
待屏退周邊護衛,虞良也就出現在了圓形長老的面前。
“呵,虞良,果然是你。”圓形長老那有些雄渾的聲音里透出些許來自阿澤的怨念,“這瘋狂圖形……他們叫作瘋圖病,這東西就是你搞出來的吧?我讓你加大力度,你直接給我來個生化危機?怎么?還嫌那幫影子不夠亂吶?”
虞良:“……”
幾欲張口,最終無言以對,千言萬語匯聚成沖著宇宙中李花朝的一句“MMP”。
為什么我這個宇宙之主要幫下屬背黑鍋啊?
還特么不能解釋,解釋之后萬一被阿澤差距到什么底細就不好了,這家伙也是個反應靈敏的主兒,指不定就能發現一些作家職業的能力細節。
“意外。”虞良并沒有過多糾結這個問題,轉而詢問道,“你應該已經想好了如何解決喪尸圖形了吧?”
“差不多,我的府邸很大很大,不考慮每個圖形生活空間的話,應該能裝很多的圖形,這里將會成為他們的避難所。”阿澤回答道,笑了一笑,“所以你也是過來避難的?”
“如果不需要我幫忙的話。”虞良知道這家伙在暗暗揶揄自己。
“你應該知道畫牢吧?那東西不難,我這里聚集了大概三百多個掌握著畫牢技巧的……‘工匠’,只要在幾個關鍵節點布置好畫牢,將喪尸圖形們驅趕到畫牢里就行。”阿澤簡單地說了一下自己的計劃。
果然,和我的想法差不多。
虞良心里想道。
二維世界中的畫牢技術算是一種特別bug東西,算得上是憑空制造出一個空間,說得玄幻點就是掌握了空間規則。
雖然說這僅僅是一種視覺差而已,但在怪談世界里,時間空間這些規則能力從來都不會和實際梯度等級相掛鉤。
“所以我也來幫助你們制造畫牢?”虞良的心里有些抗拒,他睡覺前在制造存放著哨獸卵的便攜式畫牢,他睡醒后又要制作畫牢……
把他當成流水線工人了?
他可是儀表堂堂的文藝創作者!
“哦,那倒不用,已經有三百多個圖形在干了,多你一個不多,少你一個不少。”阿澤立刻擺手道,“我想要讓你負責設置畫牢,這件事比較重要,別人的話我不太放心,畢竟你不是擁有一個高空俯視的能力嗎?剛好適合做這個。”
虞良:“……”
你特么什么時候又知道我有上帝之眼了?
狗登西又偷看我劇本是吧?!
現在不是和阿澤計較這個的時候,虞良只能跟著他去領了一些畫牢,準備前往喪尸圖形潮的前線來阻擊喪尸。
這種畫牢是半永久的,所以擁有著很大的空間,并且其內部結構是阿澤精心設計過的。
三層套籠,形似捕魚網,喪尸闖入后就很難再出來,而作為喪尸誘餌的圖形卻可以發現套籠的缺口,從缺口中鉆出來。
缺口的外圍還圍著一圈墻壁,所以在套籠向外看時是看不出光亮的,只有某一段缺口的線段稍微黯淡一些。
正常的圖形可以分辨,而喪尸圖形自然就無法分辨了,他們沒有那個腦子,只會被三層套籠給困死在里面。
每個半永久式的畫牢都可以容納幾千個喪尸,卻只需要占據一個標準屋的面積,可以說是將喪尸危機的災害壓制到最小。
接下來由于時間緊迫,阿澤擺出了公事公辦的態度,他先是從虞良那里得到了喪尸潮的趨勢,借助著府邸中的超大幅菱城地圖來確定安置畫牢的位置。
不過虞良是沒怎么看懂這線形地圖,阿澤給他解釋兩遍依舊是沒有領會到精髓。
二維人只能觸碰到一維,這線形地圖是怎么看的?
諸如“降維”“以地面為第二維度”“線形地圖上有雙重維度的標識”這些來自阿澤口中的概念,虞良是沒怎么聽懂。
他的數學不好,連帶著空間幾何四維也很差,幸好黎庚聽懂了,所以接下來布置畫牢的準確定位都靠黎庚來進行判斷。
研究好計劃后,當虞良走出府邸時,他注意到圓形府邸中已經安置了不少的平民,無論是三角形還是多邊形都井然有序,聽從圓形長老的安排。
沒有特權,沒有混亂,甚至沒有嘈雜的聲音。
圖形們按照自身的形狀被放置在一起,虞良看著他們緊貼著的模樣,沒來由地想到了“俄羅斯方塊”。
反正就是那種幾乎不留縫隙地安置,仿佛成功疊到一起就能夠“消除”一般。
在此期間,一些尖銳的三角形幼童反而是擁有更大的活動空間,因為他們的心智還不成熟,而且非常危險,需要由自己的媽媽看著才行,否則在這種擁擠的地方發生踩踏事件,那簡直就是噩夢。
這樣的安排自然是引得一些多邊形不滿,想要憑借自己的身份來獲得重視,獲得更好的空間和更好的待遇。
然而這樣的需求被毫不猶豫地駁斥了,鬧事者更是被保衛處刺角菱形當場處死,沒有一點“人”情味兒。
這般鐵血手腕下,那些多邊形自然是不敢再鬧了,對自己與那些低賤的三角形們待在同一屋檐下沒有任何意見,只是在心中依舊有些驚異。
為什么這些保衛處的刺角菱形會幫助那些賤民?
他們平時不都是幫著自己這些多邊形的嗎?
怎么會在這個時候,在這個最關鍵的時候幫助那些三角形?
原先他們還覺得三角形的幼童邊上只有母親,那些暴躁易怒的三角形父親并不在,可以隨便拿捏他們,現在卻是發現保衛處的圖形居然如此維護三角形……
希奇事,稀奇事。
弗論這些多邊形們內心的想法,這命令的確是阿澤下達的,并且是專門下達的。
相較于那些有家產和身份的多邊形,阿澤更加擔心刺激到三角形們的神經,萬一在圓形府邸里鬧起來,那就完蛋了。
至于多邊形,阿澤知道,他們既懦弱又孱弱,說得明確一些就是“資產階級的妥協性”,所以是不敢主動鬧事的。
另一方面,之所以這些三角形幼童的身邊只有母親看管,絕不是因為男性三角形喪失父性,而是因為他們擁有著鋒利的銳角。
所以,已經在戰場上了。
這種危急時刻,虞良并沒有并沒有再利用隱身符隱瞞自己,而是大大方方地和自己率領的刺角菱形小隊站在一起。
他的身份既然是“來自極北之地”的國際友人,并且擁有著豐富的作戰經驗,深受圓形長老信任。
第一支隊伍,也是最關鍵的作戰隊伍,隊長就由虞良來擔任,他將負責正面的喪尸圖形潮,需要處理掉百分之六十的喪尸圖形。
兩邊的側翼則是交給其他幾個隊伍處理,每個隊伍的隊長都是五角星,并且是私下效忠于圓形長老的,由他們帶隊,阿澤比較放心。
看著隊伍里面那些視死如歸的刺角菱形,虞良的心里有種怪異感,他知道,這些刺角菱形們的手上很可能有著玩家的鮮血,當時屠殺紙片人玩家就有他們一份,但現在他卻和他們站在統一戰線,同仇敵愾。
“行了,跟我走吧,按照原定的計劃,你們負責迎接涌來的難民,并且將他們護送到‘隔離區’里進行看管,注意不要讓他們都站在同一個隔離區里,否則一個異變了,剩下的全都遭殃。”虞良重新叮囑一遍,這些刺角菱形主要負責隔離區里的安全,但這同樣是重中之重,隔離區跑出去一個喪尸圖形,那就出大事了。
“是,我以生命擔保,絕對不放走任何一個潛在的瘋圖病患者!”副隊長懷斯立刻說道,他是一個五角星,是高貴的傳統的貴族,整個懷斯家族一直都是菱城中軍事領域的掌控者之一,在這個時候,作為長子的他毫不猶豫站了出來,成為了虞良的副手。
“好。”虞良看著這個五角星形,對方的身上有一種沉穩的氣質,一副值得信任的模樣。
能在這種時候站出來的五角星形,每個都是拋下榮華富貴將生死置之度外的狠“圖形”。
看起來,傳統貴族中也有著這樣的英雄式角色,并不全是酒囊飯袋。
簡單地整頓隊伍后,虞良起步跑在了最前面,阿澤將作戰的地點選在了平民街區,因為這里擁有著大量的小巷,可以很好地將喪尸圖形分化開來。
在此之前,虞良已經帶隊將“活路”涂成了警示的紅黃相間色,并且通過市圖書館的廣播進行全城通報。
先讓逃難的圖形大部隊有序撤進隔離區,然后他便帶領著刺角菱形們布置起畫牢。
三層套籠式的畫牢布置在大街小巷,零散的平民圖形可以很輕松地通過,而喪尸則是會被“過濾”一般地攔下。
整場作戰井然有序,能夠參與進來的至少都是軍官,擁有著比較高的作戰素養,很多事情都不需要虞良提醒。
這樣的戰斗還分布在菱城的其他角落,作戰小隊就像是一層單薄的防線,即將迎來成千上萬只喪尸圖形潮的沖擊。
在這個時候,在戰場的前線,參與進這場阻擊戰的圖形們不再關心彼此的形狀,不再注意階級的差距,全身心地投入戰斗之中。
商人們開啟倉庫,將物資調動到前線;醫生對逃難圖形進行一對一審查,絲毫不在意對方可能是潛在的喪尸圖形,可能會感染自己;三角形士兵們更是如帶尖刺的城墻一樣,抵擋在隔離區和安全區的分界線上,不允許任何一個圖形突破安全區。
此時,一種有些異樣的感覺充斥在虞良的心中,他莫名地響起一句話。
當災難來臨時,希望才是……
呃,不能說了,等下要被說抄襲了。(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