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良沒有想到,剛剛還在想著有地精鉤索槍在,這阿澤就翻不起什么浪花,現在立馬就被打臉了。
原來阿澤已經找到了擺脫地精鉤索槍控制的方法,是早就找到了方法嗎?
還是最近才找到的?
虞良心里的那種安全感又消失了,因為他知道一只脫韁的阿澤遠遠比脫韁的李朝娘更加可怕。
不過這鉤索槍突然的抓空也讓虞良聯想到了一件事情。
理財師身上的“阿父”。
像這樣的抓空有兩次,一次是“阿父”,一次就是現在的阿澤,這很難不讓虞良產生一些遐想。
而且沒記錯的話,抓“阿父”那次,勾爪就是飛向菱城方向的吧?
虞良若有所思,眼眸中的色采越加凝重。
結合這兩件事來看,這個消息就更壞了,簡直是糟透。
現在的財富值來到了七八萬,阿澤財富對平均值的影響還是非常顯著的,要是不能得到他的支持,那整個計劃可能就白費功夫了。
好吧,也不是白費功夫,至少財富值是實打實地賺到了,只是解決根源怪談的任務……
可能需要換一個方法了。
虞良腦海中的思緒飛速運轉,轉瞬間已經想好了后備隱藏計劃。
為面具男的店鋪選址,然后從面具男那里購買拓荒本中專供的道具,就是那種可以臨時解鎖四欄的東西,這還是八邊形透露給虞良的。
那種道具可以幫助虞良解開圖章欄,再依靠維度人就能變成三維狀態,進入鏡中世界找到“虞良”。
不過這種道具是限時的,假如虞良不能在規定時間里回來,那就可能出大事了,說不定直接以二維狀態迷失在鏡中世界也說不定。
所以這只能是后備計劃,不到生死存亡之際肯定是不能用的。
“嘶——這槍是不是壞了?怎么三番兩次抓不著?”陸保身敲打著手上的地精鉤索槍,感覺到有些無趣,他看向虞良,興致勃勃地問道,“要不我試試看地精釣魚竿?說起來,還沒有在這副本里試過呢。”
“嗯……”虞良想了想,伸手詢要,“你把地精釣魚竿給我看看。”
“哦。”陸保身不疑有他,直接就給了過去,然后就看見虞良將釣魚竿收進了自己的物品欄。
虞良哼了一聲道:“沒收,差點都忘了,這種危險的東西不該留在你手上。”
陸保身:“???”
過分!
這個時候,李花朝捂著自己的手從另外一邊跑過來,齜牙咧嘴地叫喚著,嘴上罵罵咧咧:“特么的,那個狗東西居然還敢偷襲我,不行,我要給他試試滿清十大酷刑!”
狗子如一陣風般從虞良的面前跑過,然后就直奔屋子里去,看起來是想要進屋子找點工具給所謂的“狗東西”上點強度。
“等等,你站住。”虞良立馬就叫住這家伙,看著這雙倍精力的二狗子,突然就感覺到了一些心累。
這阿澤已經過來了,某種意義上可以說是大敵當前,這創設角色一個個的都在干什么呢?
小仙姑不知道躲在哪里,陸保身就想著玩兒釣魚竿,李朝娘也是剛剛才發現蹤跡,都不知道之前在做什么……
“啊?小狼你也在這呢。”李花朝停下腳步,立馬就給虞良告狀,“我跟你說,你還記得剛剛那個刺殺你的玩家嗎?他居然敢攻擊我!我非要收拾他一頓不可。”
“嗯?”虞良看看這已經是T1梯度的根源獵人,有些好奇出手速度絕對優勢的李花朝是怎么被那家伙打中的,還有之前的刺殺……
這個時候的他也想起來了,貌似那個時候自己被打中得也有些蹊蹺,他明明進行了閃避,但那個刺客的攻擊還是以一種比較詭異的方式擊中了他。
彎彎曲曲的,虞良在這二維世界中也看不清具體的變化,于是中招。
難道那家伙有類似于強中的能力?
能打中自己還可以說是偶然,連T1的李花朝都能破防,這能力的優先級可不一般啊。
虞良的心念一動,腦海中已經產生了一些有趣的想法,“把他給你個便攜式畫牢,你跟八邊形去把他關進去,單人監獄,這家伙我以后有用。”
“啊?哦,好吧。”李花朝見虞良出聲,于是也只能應下,但他腦海里對剛剛發生的事情還是有些疑惑的。
他明明看見了那段攻擊的軌跡,并且開啟了出手速度優勢,可為什么還是會被先一步打中呢?
這可是規則能力啊,連根源怪談在平等條件下都會被壓制住出手速度,怎么到了這里就行不通了?
李花朝思考了一會兒,最終明白不是每一次思考都要有結果,于是作罷。
而虞良則是趁著這個機會將野在外面的那些創設角色們全都抓了回來,同時再把怪談生物們聚集起來,將它們的狀態調整到最佳,比如雷蛇的蓄電器官,將里面的電能充到50狀態,這是一個比較適合的準備形態。
這個時候的虞良也發現了怪談生物們一個有些致命的問題。
由于守財鬼億財的影響,己方陣營的戰力提高了30,但戰意卻是降低了40。
現在的怪談生物和創設角色們就非常的……
佛性。
屬于那種給它一巴掌,它依舊會點頭致意,側身避讓開來的程度。
只有李朝娘這種脾氣比較暴躁的人影響比較小,像是小仙姑這種……
總感覺她準備在平面國隱居了。
這可不行啊兄弟們!
就在虞良調整怪談生物們狀態的時候,一個有些意想不到的家伙來到了他的面前。
“我是刀手,是來帶話的。”紙片人站在了虞良的面前,用著一種有些生硬的語氣說道。
刀手阿澤?
虞良記起了這個家伙,這就是阿澤手下最強的單刀之一,是主攻手。
T1的體武者,而且是專修戰斗的異化職業者,實力不容小覷,在很久之前的戰斗中就已經展現過強悍了。
陸保身、安不塵、李花朝幾乎是被他一個人打崩的,完全沒什么還手之力。
“阿澤要干什么?”虞良問,“他帶兵過來,是準備要占領六角城。”
“或許吧,但他并不準備自己領導軍隊。”刀客阿澤復述著阿澤的話語,“他已經對三角形們進行了充分的教化,接下來就不需要他親自進行指導了,只需要將革命交給三角形本身就行。”
虞良的腦海中浮現出了阿澤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樣,心中不免嘆了口氣。
的確,這是阿澤會做出來的事情。
他變成圓形長老來領導圖形,并不是為了獲得權力也不是為了享受權力,僅僅是想要看場好戲而已。
無論是象征著新生的三角形們贏了還是象征著腐朽的多邊形贏了,對他來說都沒有關系。
反正有趣,這就夠了,阿澤一直都是個樂子人,只是執行力太強,有些時候就會讓別人忘記他是個樂子人。
“然后呢,那他自己準備做什么?”虞良繼續問道。
“他知道你需要字符和物品來完成根源怪談。”刀客阿澤笑了一下,聲音依舊冷淡,但其中蘊含著一種洶涌的戰意,“他非常喜歡成人之美,所以……只要戰勝他,他身上的那些字符和靈異物品,都是你的。”
“哦?”虞良心里略微泛起一些嘀咕,但就像刀客阿澤一樣,他隱隱也有一種與阿澤進行正面交鋒的欲望。
剛剛還在想著呢,沒有一個合適的對手來檢驗一下自己的成長,這會兒就送上門來了。
瞌睡了就有人送枕頭,真不錯。
而且這家伙還是阿澤,又不怕打壞,那就更不錯了。
“是的,以菱城軍隊發起對六角城的進攻為戰斗開始的信號,以六角城及其周邊為戰場范圍,我們和你們戰斗一次。”刀客阿澤說道,“只要你們不放水,全力施展,就算是輸了,阿澤依舊會幫助你完成根源怪談。”
“行啊,具體的要求還有嗎?”虞良毫不猶豫地答應,他知道沒那么容易清空阿澤的財富,畢竟那家伙嚴格意義上并不算自己人,哪有將字符和物品欄拱手送人的道理。
“確實還有特別的要求。”刀客阿澤并不避諱,將阿澤交代他的事情一口氣說出來,“為了避免浪費,這次的戰斗你只能使用一次機槍和重炮,并且使用時長不能超過10秒鐘,否則就沒有任何意思了。”
“嗯?這不太公平吧?”虞良覺得對方說得有道理,但還是下意識地反駁,“這些武器都是我自己收集到的,憑什么不用?”
說起來,他也確實會心疼,畢竟彈藥是用一點少一點的,這些東西可都是血肉星球的草嬰們送的,暫時沒有生產方式。
要是全浪費在阿澤身上,就算是能贏了阿澤,虞良自己也覺得不是滋味。
虧,太虧了,虧得心痛。
“阿澤說,如果你不同意的話,他只能以圓形長老的身份驅使三角形軍隊來作戰了。你用槍炮,他用士兵,這很合理。”刀客阿澤復述阿澤的話語。
“誒?那些士兵也能算他實力的一部分?”虞良覺得這種作弊者就該封殺。
“進入副本后,玩家對副本中本土NPC的利用程度也是實力的一部分,難道被士兵打死的其他玩家就是假死,可以回檔再來一次嗎?”刀客阿澤的反駁堅硬有力。
“行吧,那他不能驅使軍隊,我只能使用一次槍炮,并且持續時間不超過10秒。”虞良勉為其難地同意了。
將草嬰機甲部隊和重炮作為殺手锏來使用,這樣也不錯,只是不會浪費太多彈藥了。
“行,既然這樣,戰斗將在菱城軍隊正式進攻后開始,請你注意,在此之前,你的怪談生物和其他角色不能離開六角城,而阿澤也不會讓我們進入六角城。”刀客阿澤繼續敘述道,“還有,讓你的玩家朋友們不要參與。如果阻擋了我,我真的會下殺手。”
“當然,這是我和阿澤之間的單挑,用不上別人。”虞良對刀客阿澤的威脅并不在意,他本來就不打算依靠冒險家和武館教練的力量。
笑話,他和阿澤的單挑人手已經夠多了,還需要上別的玩家?
隨便一估計,那就是十幾個玩家打幾十只怪談生物的高質量單挑,哪還需要別人幫忙?
想到這里,虞良的心中也涌現出了一種“爺們要戰斗”的沖動,畢竟對方是海城中最獨特的存在。
是五個最強的創始席都為之頭疼的演員阿澤。
能在這個副本里碰一碰,難道不是一種最好的戰斗演習嗎?
虞良確信,對方是不可能給他下死手的,因為他也不會對阿澤下死手,這樣的演練沒有后顧之憂,絕對能提高己方陣營的實戰能力。
“對了,還有一點。”刀客阿澤顯得有幾分猶豫,似乎是不太想說,但大概是阿澤預料到了他的性格,逼迫他說了出來,“阿澤問你要主線任務第二階段的答案,他要再解鎖一個欄。”
“呃,也行。”虞良想了想,并沒有拒絕,剛好他也想看看阿澤的其他能力,好作提前防范。
雖然嚴格意義上來說,他是有點小虧的,因為物品欄中的機炮受到了限制,但他不在意這個。
反正是白來的陪練,不用白不用。
看起來,刀客阿澤并不是很情愿的樣子,他對自己有足夠的自信,覺得就算是沒有四欄也可以擊敗作家。
很快,刀客阿澤就從冒險家那里得到了答案,然后向虞良進行了道別。
在臨走之際,他看見了李朝娘,T1的根源獵人讓他情不自禁地放慢了腳步。
“你已經T1了。”刀客看著李朝娘,露出了滿意的笑容,“不錯,很不錯。”
“對啊,T1了。”獵人帶著輕佻的笑意,與刀客相隔數米距離對視。
在雙方的眼里,對方僅僅是一段線條,但無窮的戰意已然爆發,必將以一方的戰敗收尾。
而后,刀客便遵守承諾,迅速離開了六角城,不做任何停留。
就像是阿澤說的那樣,以六角城的城墻為界限,作家和演員互不逾越,以菱城軍隊的進攻為戰斗開始的標志。
戰斗,一觸即發。
“對了,你的催眠術可以讓我忘記一些事情嗎?”虞良問。
“可以啊,你要做什么?”
“幫我屏蔽一些事情吧,等到關鍵節點……再觸發記憶恢復。”虞良笑了笑,“那個出生肯定會找機會翻我劇本,我可不能把底細全交代了。”
“好。”(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