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面國圖形歷543年2月14日,四三革命爆發,來自菱城的三角形士兵在六角城外與代表著多邊形統治階級的部隊發生大規模沖突,死傷無數。
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菱城的統治者“圓A12.JPG”長老卻就此消失,這的確給菱城方的士兵們帶來一些混亂,但出乎意料的是,三角形中很快就有士兵取代了圓形長老,收攬了軍隊的指揮權,并開始向著六角城發起進攻。
這一點并沒有出乎阿澤的意料,畢竟他在此之前花了很多功夫對這些圖形們進行了教化,出現這樣的結果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更何況,三角形們已經壓抑了數百年的怒,阿澤只是為它們打開了一道縫,里面的洪水就傾瀉而出,已然一發不可收拾。
這場革命不會因為某個領導人的消失而停止,不,任何革命都不會因為領導人的消失而停止,因為它的發動本就不是因為誰的一意孤行。
屬于二維生物圖形的文明或許會一直綿延下去,但屬于平面國的王朝肯定不會,第一次所謂的革命已經出現,政府用上百年時間編織的美夢已然無法困住那些三角形和不規則圖形,所以接下來的衰亡和新一輪的興盛即將開始。
只是讓阿澤有些在意的是,他想知道平面國的未來究竟會是什么樣子的。
是三角形大搖大擺地走進了圓形的宮殿,堂而皇之地瓜分革命果實,坐上新的王座,還是所有圖形一起出現在政府的每個角落,讓三角形們用一種更隱晦更不易察覺的方式取得利益呢?
如果是后者的話,也算是一種時代的進步了,不至于直接落入漫長的輪回之中。
阿澤本體的思維天馬行空地跑了起來,而身邊的十二個人格分身則是面面相覷,看著他的模樣,不知道下一步的計劃到底是什么。
沒錯,他們僅僅是得知了阿澤想要和作家展開精彩的單挑,但沒有任何其他的通知。
甚至有幾個人格分身是剛剛才知道這件事情的,比如鍛造師,比如中醫。
要打架了?
連我也要上?
大概就是這樣。
反正就這么溜溜達達的,一行十三人直接從城門口正面突破進城,當著城門守衛圖形的面大搖大擺地闖入了六角城中。
城門處燈火通明,圖形守衛聲嘶力竭地吶喊,但依舊阻擋不了這十三個人的步伐,他們一騎絕塵,轟開了城門后就進入了六角城,在阿澤的帶領下隨便選了一個方向沖過去。
對于這場戰斗,阿澤思考過許多,但最終還是完全放棄了提前做準備,打算隨機應變。
一方面,這么多年辛苦打造的陣容實際上沒有太多的短板;另一方面既是他并不在意輸贏。
這場戰斗的結果與生死無關,那么只要盡興就行了,剛好他也想看看將主動權讓給對面會發生什么事情。
如果僅僅是埋伏后的一波槍炮突襲……
那他可就要有些失望了哦。
“阿澤進城了,往東南方向去了,我們現在趕過去的話就可以從他們后面發起襲擊。”黎庚通過上帝之眼看見了阿澤的動向。
現在是夜晚,他的上帝之眼其實并不能看見太多六角城內的畫面,但城門處過于明亮的燈火還是可以照出一大片位置的,所以他能夠看見這十三個人的動向。
“就這么過去了嗎?總感覺他們像是準備了什么詭計的樣子。”虞良則是對阿澤自己暴露行蹤感覺到有些驚訝,他看看身邊的陸保身,放棄了讓陸保身用鉤索槍試探一下。
用鉤索槍的定位,很容易就知道這一行阿澤究竟是真是假,但同樣也很容易浪費這一次珍貴的機會。
鉤索槍一小時只能使用一次,而在冷卻結束之前很可能就勝局已定。
作為能夠在戰場上起到關鍵作用的妙手,鉤索槍不能這么早就用掉。
而虞良也想過,在正式戰斗打響前就將幻眠師或者是象棋手勾過來,一通暴打就能使對方減員,但仔細想想這并沒有可能。
阿澤獲得了根源怪談,同時也獲得了反制鉤索槍的手段,在這種情況下使用鉤索槍,換來的只是阿澤的輕松化解,這并沒有意義。
只有當戰局陷入焦灼阿澤無暇化解鉤索槍的時候,鉤索槍才能發揮出真正的妙用。
“走,去看看情況。”虞良立刻將自己宇宙中的其他角色全都招呼起來,然后帶著宇宙中的怪談生物們沖往那個方向。
他想要看看阿澤到底是搞什么鬼,如果對方并沒有什么陰謀詭計,只是想要堂堂正正地打一場,那他也就不在戰斗開始前搞什么盤外招了。
于是在阿澤進入六角城后的第十五分鐘,雙方人馬就在一條因戰爭戒嚴的大街上相遇了。
并沒有虞良預料之中的伏擊反伏擊或者是圈套反圈套,阿澤似乎不屑于在這場戰斗中使用什么陰謀詭計,僅僅是站在五十米開外,沖著虞良打起了招呼。
“呀,比我想象得還快一些,我以為會遭遇什么伏擊呢。”阿澤爽朗的聲音從對面穿過來,僅聽聲音的話,絕對會認為他是一個陽光開朗大男孩。
“如果伏擊有用的話,你就不能以‘出生演員’的名聲浪跡這么久了。”虞良同樣樂呵呵地笑,十八只哨獸立刻出現在他的身邊。
“也對。”阿澤似乎是覺得“出生演員”這個詞匯從虞良的口中說出來有些好笑,因此笑了兩聲,然后便開始了倒計時,“5,4,3,2,1。”
見面五秒,開始戰斗。
僅僅是一瞬間,虞良的身邊又多出了一批來自婚慶公司的鬼新娘和鬼新郎,但守財鬼并沒有隨同出現。
剛上來就用守財鬼,他還是有些擔心這家伙直接被秒掉的。
比如一些特殊的技能,例如將守財鬼圍困到一個特殊空間這樣。
現在放在宇宙里面觀戰一下也不錯,反正到時候出來放一波利馭就行,屬于守財鬼的“亂武”當然要在最合適的時候使用。
此外,一些比較強悍的怪談生物也沒有隨之放出來,比如雷霆噬蛇,比如草嬰機甲。
前者是因為需要在關鍵時刻使用,后者則是因為虞良心疼。
這草嬰機甲可不能給阿澤打壞了,現在草嬰養殖場里的那些科學家在研究血肉科技,但還沒有涉及到這么高深的部分,真要打壞了它們恐怕也很難修。
反正打架前先結婚,這就是虞良作戰體系的先導方針。
能結成自然是好事,直接就能讓守財鬼多一次利馭的控制機會,而結不成也完全不虧,算得上是白嫖的攻擊機會。
而阿澤那邊同樣是迅速結陣,對于這種群體戰斗,他們同樣是經驗豐富。
作為副本中赫赫有名的T1演員,別的玩家和他起沖突時從來就不會和他單挑,基本上都是叫上一堆人來圍毆。
當然,究竟是不是圍毆也很難說,畢竟不是每個玩家都能叫出來數個T1數個T2共計十三人的隊伍。
象棋手站在街道的一旁,伸出手開啟了獨特的領域能力。
定局:劃分一片50米50米的范圍,該范圍為棋盤,棋子處于棋盤上時才可激活能力。
這象棋手最基本的能力,完成了定局后他便可以開始為每個棋子進行賦棋操作。
賦棋:你可以將一名其他友方單位設定為“象棋棋子”,該單位將獲得相應的棋子技能(棋子技能擁有冷卻時間)。每個友方單位每天只能更改一次賦名,且無法超出相應的象棋棋子數量限制。
在象棋的棋盤上,一共有七種棋子,每種棋子自帶的能力也不盡相同,當他們聚集起來后所能提供的輔助效果就非常強悍了。
不需要有任何的猶豫,象棋手第一時間為“幻眠師”進行了“將”的賦棋,使其坐鎮棋盤的中央,成為核心中的核心。
而幻眠師也毫不客氣,當即放松地站定,不再進行任何操作。
作為幻眠師,在大型幻術反轉之地開啟之前,他確實只需要保持在中宮不動就行。
賦棋完了幻眠師,下一個就該是戰術的絕對核心刀客,這個時候的象棋手就遭遇了一些問題。
來自獵人的雙發重弩齊齊射出,直面朝著象棋手而來。
現在的李花朝處于分離狀態,他和花娘兩人用著血肉星球帶來的重弩進行著遠程騷擾。
面對任何一個玩家,這兩把重弩都能帶來致命的威脅,但面對阿澤團隊的時候,這就僅僅是騷擾而已。
“蒸饃,你不賦棋嗎?”賦棋被打斷,說唱歌手立刻就送上了自己的問候,“會不會玩?”
刀客三兩步上前,簡單地揮刀,將兩柄重弩的箭矢砍斷。
“有騷擾,但無所謂,刀客來了。”象棋手倒是沒有任何惱怒或者是急切,為盡在咫尺的刀客進行了賦棋。
車:棋盤內勢不可擋,但會被死物攔截。
隨后,他又操作飛快地為剩余幾人進行了賦棋的操作,有“士”有“象”有“馬”有“炮”還有一往無前的小“兵”。
另一邊,安不塵操控著的225號房間也開始了移動,通過生物大炮試射一些二維世界中本土化的“炮彈”。
那些東西嚴格意義上來說不能叫作炮彈,只能算是某種土質彈藥或者是鐵質彈藥,通過生物大炮進行平射,攻擊那些目標。
本質上來說,這和投石器沒什么區別,所以不算違規。
而四散的土塊打在人格分身們的身上,并沒有造成太多的傷害,但機緣巧合下觸發了一個效果。
賦棋·將:居中宮,移動力99,棋盤內所有己方棋子全體質2,并且每五分鐘獲得一次免傷護盾(可刷新,不可疊加)。
幻眠師成為“將”后,這些棋子人格分身的身上出現了特殊的護盾,這些護盾必將可以免傷一次,每五分鐘刷新。
可以說,有“將”在,這個效果能夠持續惡心每一個對手。
只是第一波的免傷護盾就在安不塵的炮轟中紛紛消失,它們的確能免傷,但就算是細小的攻擊也會觸發。
當然,這種機緣巧合可能還有陸保身高運勢的功勞,只是在場的雙方都不知曉。
“行吧,喜歡擱遠程騷擾是吧?放我來。”提到騷擾,說唱歌手立馬就來勁了,只不過他更擅長的還是另外一種騷擾。
吸氣,吐氣——
“設函數f(x)e/2xlnx(x>0),求f(x)的單調區間。”說唱歌手的喉嚨里以說唱方式蹦出一道題,他的聲音并不算太響亮,但還是讓在場的所有生物全都聽得清楚。
“嗯?”這突如其來的一道數學題讓虞良這邊的每個人都愣住了,而他們這邊每個人的反應也不盡相同。
李花朝和花娘完全沒有受到任何的影響,陸保身則是顯得有些疑惑,但他現在本來就沒有他什么事情,所以他受到的影響更多還是由于自己的好奇。
而安不塵皺起了眉頭,操作225號房間的速度都變慢了一些,至于黎庚……
“f’(x)e/2x方1/x2xe/2x方……單調遞增區間是e/2到正無窮,遞減區間是零到二分之e。”黎庚則是魔怔一般地直接給出了答案,然后極其少見地罵了一聲,“靠,我的腦子自動就在運算并且將答案給出來了。”
“嗯?”虞良聽見這個問題的同時腦海中就出現了問題本身,并且大腦嘗試去解題,但在宕機了一秒不到的時間后他就恢復了正常,可以將這個問題拋出腦海。
這是……
強制思考那個家伙拋出來的問題?
而且看自己這些創設角色的模樣,李花朝花娘和陸保身是完全不受影響,安不塵有輕微影響,黎庚則是強制思考出了問題答案。
好在以黎庚的水平解這種題目是輕而易舉,所以短短一秒鐘就給出了正確答案。
特么擱這測學歷呢?
對面到底誰的技能這么惡心?
我也想查一查你的學歷!
虞良有一種被戲耍的憤怒,這并非是因為能力太過惡心,而是因為他發現自己在這個問題上似乎被歸結到李花朝陸保身這一檔……
所以我高中畢業這么久,做不來這種數學題很正常吧?
“啊,好像能做出這道題的人不多啊,看起來還需要降低一下題目的難度。”說唱歌手用一道簡單的高中數學答題就測出了對面的學歷,當即決定再降低一些難度,否則他的能力還不能得到最大限度的發揮。
饒舌:你可以在極短的時間內以說唱方式敘述一件事情,任何在你聲音傳達范圍內的生物都將聽清每個字,并且強制對你所敘述的內容進行優先分析和思考。
通過說唱方式,他可以快速輸出信息,并且強制對方接受,對此進行優先分析和思考。
在此之前,說唱歌手的原身就是正常使用能力,但在被阿澤創設后,說唱歌手這個人格分身產生了質的變化。
一個說唱歌手,開始學習了。
沒錯,學的還是數學。
當他將數學題編織成說唱歌曲時,每一個敵對的玩家終于回想起曾經被數學支配的恐懼。
數學題,強制思考。
堪比高考的壓力一瞬間就降臨在每個玩家的身上。
唯一麻煩的一點就是敵對玩家的學歷不一,并不是每個人都會對數學題起反應,比如某些學歷太低的家伙,完全就沒聽懂,因此不會產生思考。
嗯,某些家伙放棄了思考……
因此,說唱歌手會根據對面的情況逐級降低數學題的難度,找到影響范圍最大的數學題,然后反復進行吟唱,強制玩家進行思考。
這一點,在戰場上就是最恐怖的騷擾攻擊。
就像是阿澤和他說的那樣,當一個rapper學會了數學,那就是神中神!
無往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