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并不清楚阿澤心中的恐懼,他們只知道一個危機在教練的援救下得到了解決,于是心中都是狠狠松了一口氣。
要是在還沒有深入忘城前就折損掉一個創始席級別的玩家,那對于忘城聯盟來說無疑是對信心的極大打擊。
像是阿澤虞良這些稍微高級一些玩家自然不會因此產生什么退縮心理,因為他們一直都很清楚“根源怪談”這四個字究竟代表著什么。
祂們并沒有什么高低之分,對人類乃至一切生靈來說都是極其危險和恐怖的存在。
忘城可不像是游戲里的副本一樣,剛開始比較容易,越深入就越困難,它從頭到尾都極度危險,最多在外圍探險的時候會因為運氣覺得它更輕松而已。
某種程度上來說,忘城它更像是魂類的游戲。
就算是途徑怪談領域與遇上的一個小嘍嘍怪談生物也有可能使得一整支小隊團滅。
像是前面途徑的白骨怪談領地,要不是虞良他們這個團隊的配置足夠高,換做其他海城隊伍過來至少要折損一半的人手。
光是那個能夠摹擬玩家能力的骷髏長蛇就遠不是正常玩家能夠對付的,恐怕只有教練這樣的創始席才能正面對抗。
“唉,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見到我的魔術師哥哥。”幻眠師跟在人群之中,頗為花癡地感慨一句。
“閉嘴吧,他又不是神父,聽不見你的禱告。”阿澤終于還是沒有阻止住幻眠師在外人面前發癲。
“誰知道呢?魔術可是很神奇的東西,跟你一個小觀眾是說不清的。”幻眠師反唇相譏,并且直切要害。
“魔術師是個怎么樣的人?”虞良聽見了幻眠師的嘀咕聲,于是詢問了一句。
他對這幾個創始席的了解程度都不算很高,但他覺得自己還是需要了解一下他們的能力的。
虞良問過許辭兮,只是很可惜,許辭兮的話……
她也不是非常清楚,她只能說出能力的表象,類似于說出她看見過的能力展現,而不能說出能力的實質,所以沒有什么參考意見。
就像是你看了李花朝的劍刃風暴,你能知道他的能力之一是出手速度規則壓制嗎?
顯然是不可能的。
而作為五個創始席老對手的阿澤,他對于創始席的能力了解程度遠在第六位創始席許辭兮之上。
沒辦法,最了解你的永遠是你的敵人,阿澤可是用挨打去體驗各個創始席的能力的。
對了,還有偷人家的能力模版,這一點與虞良的作家職業有異曲同工之妙。
“我知道我知道。”幻眠師立刻大嘴巴一般地說道,“在此之前,我要鄭重向你介紹一下魔術師的能力構成。”
“你最好長話短說,我們就快穿過書匠的領地到達安全區了,等會兒我們是有正事要做的。”阿澤立刻說道,他很清楚幻眠師又要開始添油加醋了,并且還會說幾件讓他覺得并不算那么光彩的事情。
當然,阿澤沒臉沒皮,早就無所謂了,而秘書則是想到了什么,臉色一下子變得鐵青,但看見阿澤都沒有出聲拒絕,于是也就沒有再多說什么。
“魔術師的能力構成是怎么樣的?難道他的能力不是怪談世界給的嗎?”虞良感覺到有些好奇,繼續問道。
“可以說是怪談世界給的,也可以說是需要每一個魔術師自己爭取的。”幻眠師興致勃勃地回答道,看得出來他很有在這方面分享的欲望。
他接著說道:“魔術師的能力大多是和自己的魔術水平直接掛鉤的,因為只有完成了下一個階段的魔術展示,魔術師才能獲得下一個階段的異化職業能力。”
“也就是說,魔術師的怪談職業與現實職業聯系得更加緊密咯?”虞良大概能聽懂這家伙想要說什么,但又有些沒聽懂他想要表達什么。
“可以這么說。”幻眠師詭異一笑,說出了實質,“在T4的時候,系統會分發給魔術師一些類似于巧手啊能說會道啊這類比較基礎的能力,而魔術師需要用這些能力在現實中完成一場精彩絕倫的魔術,這樣的話他就能夠完成梯度晉升,同時得到一個與該能力相關的能力。”
“對了,表演魔術只能使用常人的能力,不能使用字符啊異化職業什么的來輔助表演,那屬于違規,而且一個真正的魔術師不屑于做這種事情。”
幻眠師豎起了指頭:“比如我,T4時完成了一場紙牌魔術后,T3的我就獲得了駕馭紙牌的能力。”
“我大概明白了,不過之前為什么沒有見到你玩過紙牌?”虞良從紙牌就聯想到了一些特殊的超英角色,比如牌皇啊小丑啊什么的,但他似乎并沒有見到幻眠師使用過。
幻眠師聳聳肩,一臉無所謂地說道:“升級T2的時候我又沒有依靠紙牌魔術,所以就被刷新掉了。”
“這樣嗎?”虞良有些驚訝,這么一看的話,魔術師這個職業的確是極其特殊啊,因為他能力居然是隨著梯度變化而變化的。
不對,那嚴格來說并不算是能力變化,因為魔術師每個梯度本質的能力可能還是巧手什么的,魔術能力只是他堆砌出來的。
既然這樣說的話……
虞良瞇起眼睛看向幻眠師,對方和之前黎庚猜測的情況比較類似。
幻眠師就是魔術師的變種,極有可能是在晉升T1的時候表演了類似的魔術才擁有了相應的能力。
“你應該已經猜到了,總之在晉升T1的時候,我完成一場難度極高的魔術,這才成功晉級,獲得了現在的反轉之地。”幻眠師清楚,在場的人應該是知道了他的能力來源,然后他又笑了一下,“只不過,晉升T1的魔術表演數量并不會限制在1,而是更多。”
他繼續道:“簡單來說,表演的完美品質魔術越多,晉升T1時就會獲得越多的能力。”
“你的意思是魔術師……”虞良聽明白了幻眠師想要表達什么。
“沒錯,他表演了近景魔術、舞臺魔術、宴會魔術、街頭魔術、大型幻術、心靈魔術、大型逃脫術等等。”幻眠師由衷地感慨著,“在魔術方面,他擁有著無與倫比的創造力和靈感,所以在晉升T1的時候,他的手法和能力將他的創意付諸于現實,而怪談世界給予了他最好的獎勵。”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只完成了一個魔術,而海城中的魔術師……他完成了更多更多個魔術?”虞良一下子就知道對方強大力量的源泉來自于何處了。
幻眠師的能力非常強大,這是毋庸置疑的,反轉之地足以瞬間拉開兩個團隊戰斗間的差距,而這樣等級的能力魔術師居然有若干個?
這是何等的恐怖!
“當然,魔術是弄假成真的藝術,只要他成功以凡人之軀欺騙了觀眾,怪談世界就會將相應的能力獎勵給他,很公平不是嗎?”
幻眠師的目光中滿是崇拜,這種表情讓虞良懷疑他到底的心里到底還有沒有阿澤。
“如果這樣的話,他的魔術水平應該本來就很高,他晉升T1的速度豈不是很快?”黎庚想到了這一點,有些好奇。
“當然,他用了很短的時間就從T4跨越到了T1,這速度和阿澤差不多,只不過前者是超級會玩,而后者則是因為演員晉升速度本來就快,不到T1就沒有辦法玩的畸形職業罷了。”幻眠師大大咧咧地解釋道,直接就給阿澤的底褲扒了個干凈,似乎不避著外人。
秘書則是面帶惱怒道:“幻眠師夠了,別說了,你已經多說了太多東西!”
“那又有什么問題?”幻眠師滿不在乎,“這些秘密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多說點又有什么關系,而且它們壓根不算秘密。”
“沒錯,不算秘密。”阿澤同樣附和著笑了一聲,伸手制止住有些生氣的秘書,然后看向了幻眠師,“先說重點吧,我們的時間的確不多。”
“行吧,就簡單說幾個魔術師的能力。”幻眠師見狀便不打算再多說什么了,他本來要說說關于阿澤和魔術師的恩怨情仇,比如某人各種吃癟的事情的。
他想了想,開始了報菜名:“金蟬脫殼、軀體分離、思維扭曲、次元穿梭、驅雷策電、火焰召喚等等,還有一些能力只是猜測他有,他并沒有實際使用出來過,只是從那個晉升T1的時間段內他公開表演的魔術來看,他大概率有相關的能力。”
“這……”虞良欲言又止,他聽著聽著就開始迷糊了。
不是,這些能力怎么越聽就越是感覺到離譜呢?
又是穿梭空間又是雷電火焰的,玩這么玄幻?
不過話說回來,虞良倒是真的想要見識見識,這個魔術師是怎么表演這些魔術的。
前面聽幻眠師說,表現這些魔術的話不能使用任何超凡力量是吧?
簡單來說就是凡人同樣有機會做到的魔術才是魔術,利用怪談世界給予的力量做到的魔術自然不作數。
“這就是魔術師的能力,你們還想聽誰的能力?我知不無言言無不盡。”幻眠師報菜名報得意猶未盡,當即準備繼續說下去。
“都說一遍,都說一遍。”冒險家立刻就慫恿道,他對五個創始席的了解也不多,趁現在這個機會從阿澤的口中知道點東西并非是壞事。
另一邊,阿澤靜靜地看著虞良等人,心中的思慮萬千。
只有他清楚自己剛剛從書匠那里得到了什么答案,他對忘城中“人類”的了解更深了,現在的他基本可以確認——
創始席中一定是有著怪談“人類”。
在此刻,創始席們自己都不一定清楚自己究竟是不是怪談“人類”,只有在接近忘城深處的某個時間點,他們腦海中關于怪談“人類”的記憶才會徹底復蘇。
當然,這一切目前只有他清楚,而他還不是很明白到底要怎么才能將這個消息告訴教練他們。
即便明說,教練他們估計也完全不會相信他的話吧?
阿澤已經感覺到了棘手,但他又必須將這個壞事的怪談“人類”扼殺在忘城里面。
他不是很清楚怪談“人類”究竟準備做什么,但他知道若是給他們做成功的話……
淪陷的可就不只是忘城了啊。
想到這里,阿澤只感覺到生活不易,他是怎么也沒有想到,這狗日的局勢最終還是要依靠他一個反派來控制。
好在,虞良也不是創始席,而且他也被牽扯到了這場事件中來,肯定是跑不掉的。
現在讓虞良他們知曉創始席的能力肯定不是壞事,因為很可能下一次見到就會變成對手了。
“養蜂人嘛,他的能力發育性很強,你們可以認為他是一只超級蜂王,可以驅使自己培養出來的數量繁多的怪談蜂進行作戰。”幻眠師站在人群里侃侃而談,“要特別小心,怪談蜂的能力基本上都是百分比效果,而它們的數量極多,一般的玩家肯定抗不出兩下。以前的養蜂人就有了戰斗蜂、毒蜂、幽靈蜂幾種常見的蜂種,現在估計已經繁育出了新的蜂種,只是我們沒有再和他交過手了。”
“養蜂……大概明白。”虞良點頭應下,他在心中已經將其定義成了一個類似于馴獸師的職業,但肯定和簡單地操控蜂群怪談生物有所不同。
“然后就是程序員,你們可以將其理解為她是操控領域的,只不過領域的范圍是整個世界。”幻眠師聳聳肩,“這個人比較特殊,能力沒什么好講的,我們也不是非常清楚,只知道她可以更改非常多的數據,達到你能想到的諸多效果,什么清除啊復制啊粘貼啊逆邏輯運行啊什么的。
“神父的話,可以通過禱告施展出上帝之力,近似于全能,但肯定不如全能。”
“教練你們就很清楚了,肉身成神的代表人物。”
這個時候,眾人越過了書匠領地的那條界線,頓時聲音一止,警惕地看向自己的周圍。
只有冒險家展開了地圖,先是“嘶”了一聲,然后說道:“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
“好消息是,從圖標來看,這個區域應該是只有一個根源怪談,并且在地下。”
“壞消息就是白骨之地的范圍在變化。祂讓出了自己的絕大部分領地,從而將自己的領地變得極細,這家伙想要圍住忘城。”
“要是讓祂圍住忘城,在最外圍形成一個包圍圈,我們想要出去忘城就一定會經過祂的領地。”
冒險家微微皺起眉頭,吐槽一句:“這家伙真小心眼兒啊。”(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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