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不好意思,陳總,這事兒還麻煩您親自跑一趟,打個電話,我應該主動上門的。”
嚴華迎上來,滿臉堆笑地伸手說道。
陳江海握了握手道:“嚴校長,咱們以后也算是合作伙伴了,不必見外。”
“對對對,合作伙伴,陳總,請坐請坐。”嚴華笑呵呵地說道。
入座后,陳江海跟著說道:“關于捐款的事,我想搞個捐款儀式,怎么樣?”
“行啊,不知道陳總想在哪里搞?”嚴華跟著問道。
陳江海揚手一指:“就在學校吧,你看可以嗎?”
嚴華立馬點頭如搗蒜地說道:“可以可以。”
“另外還有件事,希望嚴校長能配合下。”陳江海跟著又說道。
嚴華則立即表態道:“沒關系,陳總你盡管說,一定配合。”
陳江海笑著說道:“到時候我可能會請記者過來,拍個照片寫個文章什么的,在報紙上做個宣傳。”
聽到這個,嚴華愣了下,有些疑惑道:“陳總,這是為了什么?”
陳江海在嚴華面前可不愿意說一些毫無營養的官方套話,毫不避諱的說明了自己真實的目的:“嚴校長,我只是民營企業家,還需要大家的口碑”
嚴華不是笨蛋,自然明白陳江海話中的意思。
他毫不猶豫地應道:“行,陳總,這點我絕對贊同。”
陳江海想了想:“那好,捐款儀式就定在三天后,怎么樣?”
“沒問題,就按陳總你說的辦。”
事情說完了,陳江海便站了起來,伸出右手:“嚴校長,希望我們能長期合作下去。”
嚴華則是上前半步,雙手握住陳江海的手,重重地晃了晃:“一定一定。”
跟上次一樣,嚴華把陳江海送到了車邊。
看著遠去的桑塔納,嚴華心里暗暗做了個決定。
第二天,陳江海帶著梁浩洋,準備去電線廠和肉聯廠考察一番。
車上,梁浩洋先匯報了一下電線廠的大致情況。
其中一點,引起了陳江海的注意。
“哦,你說電線廠有一半的工人,都是廠子旁邊村里招來的?”
梁浩洋有些擔憂地點點頭:“沒錯,陳總,這是個隱患啊。”
“那電線廠到現在這個地步,跟這群人有關系嗎?”
陳江海又問道。
梁浩洋嘆了口氣:“說沒關系那是不可能的,畢竟這么一群人在一起,就算是廠長也要客客氣氣的。”
聽到這里,陳江海眉頭挑了挑:沒想到電線廠里還有這么一批燙手山芋。
不過陳江海也不擔心,這群人要是老實一點還好說。
真要想鬧事,有的是辦法對付他們。
來到電線廠,陳江海兩人剛一下車,就看到了讓他皺眉的一幕。
只見保衛室里面是烏煙瘴氣,四個赤膊大漢正在打牌,旁邊放著茶杯水瓶,煙頭則扔了一地。
“這……也太過分了!”
梁浩洋氣得不知道說什么。
陳江海沒有動怒,淡淡對梁浩洋說道:“先不暴露身份,看看究竟是什么情況。”
兩個人走到門口,里面的人這才發現。
“喂,你們干嘛的?”
其中一人立即吆喝了聲,眼神有些不善。
“我們是來采購電線的,請問銷售科在哪?”
梁浩洋上前回應道。
那人看了陳江海兩人一眼,揮手道:“自己進去找吧。”
說完,那人就繼續打牌了。
梁浩洋眼睛里容不得沙子,看到這些工人上班時候打牌不說,對待客人竟然是這樣的態度,忍不住就想發火,可被陳江海用眼神制止了。
兩個人就這樣沉默不言的,進了電線廠。
看到廠里面的情況,梁浩洋的臉色陰沉到了極點。
只見廠里面,三三兩兩的圍著一群人。
有的在打牌,有的在聊天。
反正,一點工廠的樣子都沒有,反倒像是茶館一樣亂糟糟的。
梁浩洋忍不住說道:“陳總,這廠子的工人素質不行啊!”
“老梁,先不著急,再看看。”陳江海平靜的說道。
這要是其他人,梁浩洋可不會這么客氣。
也就是陳江海,梁浩洋在他面前是一點脾氣都沒有。
人家當老板的都能沉得住氣,他這個打工的也只好稍安勿躁了。
兩人又去了一趟車間,在外面看了下,干活的也沒有幾個人,而且效率明顯不高。
正巧,一個工人正拉著東西從車間走了出來。
這人看樣子有五十左右,高高瘦瘦的,鬢發泛白,拉的是一堆貨物,看起來十分吃力。
陳江海趕緊迎上去,伸出了手幫了一把。
“你們是?”
工人本來在吃力的悶頭走路,突然發現身后的車子一輕,猛然抬起頭來,好奇的看著陳江海和梁浩洋問道。
“師傅你好,我們想采購一批電線,在這半天沒找到人。”
陳江海笑著說道。
“哦,你們是來買電線的啊!”
高瘦男人恍然大悟,隨后嘆了口氣,“你們還是換個地方吧!”
“怎么了?”陳江海皺著眉頭問道。
“這里的電線,你們是買不到的。”工人回答說。
陳江海好奇地問道:“買不到?這是個什么說法?”
說著,高瘦工人繼續吃力的拉著機械,停在了一個倉庫門前。
“就是不外賣,你們還是走吧!”
高瘦男子停下來,再次對跟上來的二人補了一句,然后拿出鑰匙準備開門。
陳江海笑呵呵地掏出包中華,給高瘦工人發了一根。
“老哥,聽你這么說我就更好奇了,怎么電線廠不賣電線,那它怎么生存呢?”
陳江海似乎饒有興趣地問道。
“唉,咱們這個廠子,就是被牛家村的人給害了!”說到這個,高瘦工人臉上浮現幾分憤憤之色。
陳江海沒有說話,靜靜的等著高瘦工人的下文。
只聽高瘦工人十分氣憤說道:“他們偷偷拿著廠里的東西出去賣,中飽私囊,真是一群吃里扒外的蛀蟲!”
隨即,他又無奈地嘆了口氣:“算了,說了你們也管不了,要買電線,還是換個地方吧!”
陳江海皺著眉頭問道:“這種事,你們廠長難道不管嗎?”
“廠長?”
工人苦笑著搖了搖頭,“他自身都難保了,還能管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