戀上你看書網,掌燈判官
為什么張九姑會用徐志穹的天賦技?
難道張九姑和我一樣也是判官,她和我的天賦技重復了?
天賦技有可能重復么?
這件事情還真沒考證過。
但這個推測有致命漏洞,如果張九姑是判官,徐志穹應該看不到她的罪業,但現在他看的很清楚,不到兩寸的罪業就在頭頂。
還有一種猜測,判官道的天賦技來自各個道門,張九姑是某一道門的修者,既然她能種下蠱種,就證明她是蠱門修者。
難道說我的天賦技來自蠱門?
張九姑放倒了趙六,一腳把他踹暈,回頭看向了墻邊。
突如其來的變故,沒有讓張九姑忘了墻邊發出來的聲音,她看了幾眼,眨眨眼睛,似乎懷疑自己剛才幻聽了。
她轉過臉繼續看著地上的趙六,徐志穹心下稍安,準備找機會帶著韓宸逃走。
沒想到張九姑突然沖到了墻邊,伸手來摸韓宸的臉。
好狡猾的婦人,剛才故意讓徐志穹放松了戒備。
只憑羅盤響那一聲,張九姑已經確定了韓宸的位置,雖然她不知道這下摸的是哪,但無論摸在什么地方,只要韓宸被她摸中,就會被她吸干力氣。
韓宸雖然四品,但動作明顯比張九姑慢,張九姑眼看要碰到韓宸,徐志穹突然出手,在一旁抓住了張九姑的肩膀。
張九姑一哆嗦,感覺有人在吸自己的氣力。
此刻的她比剛才的徐志穹還要震驚。
她也沒想到有人會和她使用同樣的技能。
張九姑沒再管韓宸,翻過手腕,抓住了徐志穹的手肘,用技能反吸徐志穹氣力。
張九姑用力一吸,徐志穹一陣顫抖。
從入品至今,都是他吸別人,還從沒被別人吸過。
徐志穹看了韓宸一眼,示意他趕緊幫忙。
沒想到韓宸惡狠狠的看了過來,似乎隨時要對徐志穹出手。
這是怎地了?
怎么他也變得這么邪性?
徐志穹不敢多想,只能專心于技能,對方有五品修為,他只有七品,按理來說應該吸不過張九姑。
可沒想到,僵持許久,張九姑沒吸過徐志穹,身子不住哆嗦,奮力把手抽了回來。
徐志穹想趁機逃走。
沒想到韓宸突然用了術法,破解了藏形鏡,讓兩人當場顯形了。
韓兄,你到底怎地了?
你今天怎么這么坑?
張九姑默默看著徐志穹和韓宸,果真是集市里見到的那兩個買布的。
她驚異于徐志穹的年齡。
我在技能上輸給了他,證明他修為比我高,可看著年紀卻不應該……
徐志穹時才吸了不少力氣,倒也有膽量和張九姑拼一場,只是不知道韓宸當前的狀況如何。
他甚至不知道韓宸現在還是不是自己人。
張九姑突然對徐志穹笑了笑:“原來你是同道前輩,是圣尊派你們來的吧,不知二位高姓大名?”
圣尊?哪個圣尊?
她把我當成自己人了?
徐志穹眼珠一轉,調整了一下面部肌肉,把鮑敬忠的嘴臉拿了出來,看著張九姑道:“這是你該問的么?”
張九姑聳聳眉毛:“看來是我不懂規矩了,二位長官來此,不知有何指教?”
徐志穹冷笑一聲:“我等為何而來,你該心知肚明。”
濃郁的官腔,壓迫力極大,張九姑眉頭微蹙:“難道是為了施家一事而來?”
徐志穹沉下臉道:“事情辦成這樣,你可知是什么后果?”
張九姑盯著徐志穹,目露兇光道:“這事情是什么后果,我早就跟肖司徒說過,施家那丫頭癡蠢呆笨,根本不該在她身上下手,肖司徒一意孤行,還拿官威壓我,我受他挾制,無奈而為之,這件事情卻能怪在我頭上?”
肖司徒。
又發現了一個重要人物。
司徒不是大宣的官職名,大宣從開國起,就沒有設置過司徒這一職務。
張九姑背后有一個組織,一個架構規范、分工明確的組織。
可這個組織為什么要針對施家?
徐志穹繼續扯著官腔,往外套話:“肖司徒自有他的苦衷,此事也是不得已而為之。”
張九姑皺眉道:“他與圣尊是這般說的?”
徐志穹冷冷道:“這話你不該問。”
張九姑怒道:“他有什么苦衷?什么叫不得已而為之?他要除掉施福,有的是方法,非要順手養蟲子,如今羅亂不好收拾,他卻把自己推得干凈!”
除掉施福?
難道施福也是組織成員?
徐志穹冷笑道:“孰是孰非,我們也做不了主,你只管把事情始末告訴我們,我們回去轉達圣尊便是。”
張九姑看著徐志穹,上下打量了一番:“這位長官,雖然你不愿透露身份,但卑職還是要多說一句,看你年紀輕輕,想是近日得了圣君寵愛,可就算肖司徒親自到此,也得管我叫一聲張坊主!”
坊主,這是張九姑的身份。
徐志穹笑道:“卻是怪我等失禮了?”
張九姑冷笑道:“你這人,確實讓人厭惡,請轉告圣尊,施家的事情,過錯不在我,我絕不受這委屈,圣尊若是有何不滿,也不用找你們兩個來傳話,直接與我說就是!”
徐志穹聞言,面帶笑容,走到張九姑身邊,輕輕摸了摸她肩膀:“張坊主,消消火,我們兄弟也是奉命行事,對坊主你絕無惡意。”
說話間,徐志穹兩只手在張九姑的肩膀上摩挲起來,趁機用手指夾住了幾根頭發。
“小小年紀,卻敢輕薄于我!”張九姑勃然大怒,甩開徐志穹,后退一步又要開戰。
徐志穹攥著頭發,藏進衣袖,笑道:“張坊主,慎重!”
張九姑咬牙道:“我知道你們兩個修為都在我之上,但我要真拼上這條性命,你們未必能活著走出去!”
“我等只想聽聽整件事情的始末,張坊主細細說來就是了,何必大動干戈?”
張九姑啐了口唾沫:“黃口小兒,該說的老娘都說完了,不想死,都給我滾!”
徐志穹和韓宸離開了小院,張九姑咬牙切齒,摔碎了桌上的茶盞。
走出老遠,徐志穹回頭看了看韓宸,但見韓宸臉色蒼白,直流虛汗。
“韓兄,你時才到底怎地了?”
韓宸連連搖頭道:“說出來,卻怕笑煞人,我時才當想要殺了徐兄弟!”
笑煞人?這好笑么?
徐志穹皺眉道:“韓兄為何會有這樣的想法?”
韓宸嘆口氣:“我時才想著,徐兄弟為什么一直攔著我,不讓我和常姑娘見面,思來想去,只有一種可能,常姑娘和徐兄弟早已定下終身,見我對常姑娘癡情如是,徐兄弟不忍說破罷了。”
徐志穹無語。
“韓兄,既然你覺得我是個好人,為什么還要殺了我呢?”
韓宸又嘆一聲:“只因我想,常姑娘見了我,一再躲閃,一定是對我有意,韓某本不想橫刀奪愛,但又不想錯過這一樁姻緣,只能帶著常姑娘私奔。”
私奔?
你都想到這一步了?
徐志穹垂著眼角道:“私奔就私奔,你殺我作甚?”
韓宸道:“可若是我與常姑娘私奔,徐兄弟又豈能放過我?不肯饒我倒也無妨,是我有錯在先,可屆時徐兄弟在激憤之下殺了常姑娘,韓某又有何面目茍活于世?”
徐志穹一臉霧水,且不說他為什么有這么豐富的想象力,關鍵是這劇情也合理呀!
“你沒臉活了,自盡就是了,也不該殺了我吧!”
“我卻想,與其讓常姑娘遭遇無妄之災,還不如你我先做個了斷!”
多么凄美的一段故事,凄美的讓徐志穹欲哭無淚。
“韓兄,你是怎么想到這些的,就為了一個太,太,太美艷的常姑娘?”
韓宸搖頭道:“我也覺得奇怪,韓某早就不是十幾歲的少年,怎么會有如此荒唐的想法,可這些想法在腦海中不斷翻滾,揮之不去,我料定自己是中了技能。”
徐志穹一怔:“什么技能?”
韓宸搖頭道:“這技能很是詭異,韓某走南闖北從未見過,時才一直用陰陽術法化解,勉強壓制下來,但我可以斷定,這技能來自張九姑。”
張九姑還有這樣的技能?
為什么只用在韓宸身上,我卻沒受影響?
這件事越發復雜了。
徐志穹和韓宸一起回到家里,看著韓宸實在癡情,且滿足了他的心愿,讓他和常德才多待一會。
徐志穹找個沒人的地方,攥著張九姑的頭發進了小黑屋。
在小黑屋里,徐志穹用意象之力,想象著張九姑此前的種種經歷,最先映入眼簾的,是張九姑來到施家的畫面。
施雙六曾描述過這段場景,在有充分依據的情況下,徐志穹想的清楚,畫面也非常清晰。
當時施福正在毆打施雙六母女,一拳一腳都下了死手。
看見張九姑進了門,施福猛地抬起了頭。
徐志穹嚇得一哆嗦,施福的這張臉可真是兇惡,從眉眼到鼻尖再到嘴角,全都透著一股兇氣,讓徐志穹不寒而栗。
不應該呀,惡人見得多了,不管對方再怎么猙獰,徐志穹也不該被一個人的長相嚇住。
畫面一陣抖動,當時的張九姑似乎也受了驚嚇。
徐志穹盯著施福又看了兩眼,還是忍不住哆嗦。
道長站在徐志穹身邊,清清喉嚨道:“嚇著了吧!”
徐志穹一驚,沒想到師父也在小黑屋里。
“師父這話說的,”徐志穹干笑一聲,連連搖頭道,“我怎么會被嚇著,這兩天總覺得發冷,可能是染了風寒。”
道長一笑,他能和徐志穹看到同樣的畫面:“嚇著了也不丟人,他這一張臉能嚇得住千軍萬馬。”
“師父又說笑了。”
“這卻不是說笑!”師父的語氣十分嚴肅,“此人乃梼杌兇道修者,這是他的九品技,兇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