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志穹捏著袁成鋒的心臟,揉捏了一下:“荼毒蒼生,草管人命,你知罪?”鮄
袁成鋒試圖向徐志穹施展技法,徐志穹又捏了一下他的心臟:“老賊,我問你知不知罪?”
袁成鋒嘶喊道:“荼毒蒼生的是洪俊誠!我所作所為,都遵從皇命,這筆賬算不到我頭上!”
“把神臨城上萬百姓變成了異怪,讓他們殘殺親族,也是遵從皇命?”徐志穹又捏了捏他心臟。
袁成鋒劇烈喘息:“我帶這些百姓,一并掀翻暴君,他們也算死得其所。”
徐志穹笑道:“死的那個為什么不是你?”
袁成鋒咬牙道:“這是宿命,我注定成為千乘之主!”
徐志穹一抽手,把袁成鋒最后一顆心臟扯了出來。鮄
袁成鋒沒有立刻死去,還行上前和徐志穹撕扯,卻連徐志穹的殘影都碰不到。
此前與徐志穹交手,徐志穹的速度是很快,但袁成鋒是三品修者,至少能看到些許行動軌跡。
而今的徐志穹,在他面前的每一次行動都變成了閃現,連半點痕跡都捕捉不到。
這就是三品判官的速度!
徐志穹晉升到了三品!
這是星宿都無法幫他度過的大劫,他怎么就這么度過去了!
這件事情,徐志穹自己也想不明白。鮄
他甚至懷疑自己晉升失敗了,可他的速度確實比四品上的時候提升了一大截。
武四蹲在房頂上,微微笑道:“打死他這個雜種養的!”
“別笑了!快些走!被他發現就遲了!”姜夢云做了開門之匙,拎起了武四和包懷洛,去了罰惡司。
杏哥只能扔下了,他去不了罰惡司,也不需要去罰惡司。
眼下主要問題不是袁成鋒,而是另一個可怕的存在。
姜夢云不知道為什么今晚的武四這么固執,但絕對不能讓那個可怕的存在,察覺到武四的存在。
“老東西,你今晚到底怎么了!”回到罰惡司,姜夢云依舊心有余季。鮄
武四笑一聲道:“我就想讓那后生活著。”
“你掌管輪回,生死這種事情見過多少?這種事情卻還看不澹么?”
“這個后生不一樣,”武四跳上了房頂,向著四下環顧,“他重修了千乘罰惡司。”
姜夢云費解:“這是判官道的事情,和你有什么相干?”
“怎就不相干?且看千乘陰司以前是什么模樣,現在是什么模樣?”武四向著北方眺望,“有人曾說,所有陰司都會變成千乘陰司,他說這是宿命,
現在千乘陰司變了,因那后生變了,我真想問問那人,這到底是不是宿命?”
姜夢云很是緊張:“你先從房上下來,別忘了這是兩界州。”鮄
“這是判官的地盤,那般畜生不敢來。”
姜夢云皺眉道:“你當他們也怕那后生么?”
武四笑一聲道:“他們不怕那后生,但他們不怕那猢猻么?那猢猻手有多狠,難道他們不知?”
徐志穹握著袁成鋒的心臟,袁成鋒捂著胸口,艱難喘息。
“我,我命中注定,是千乘之主。”
徐志穹有些好奇:“你為何要說命中注定?”鮄
“我,我是被真神……選中的人。”袁成鋒說話越發吃力。
“哪位真神?”
“我不能告訴你!”話音落地,袁成鋒沖向了徐志穹。
徐志穹驀然閃身,躲過袁成鋒,將他最后一顆心,燒成了木炭。
袁成鋒沖向一座民宅,將里邊的女子拖出來,想要取她的心,結果沒來得及下手,左臂被徐志穹砍了。
女子哭喊著跑回了房子,袁成鋒又沖向另一座民宅,徐志穹在半途砍了他的雙腿。
袁成鋒想對徐志穹施展技法,可失去了心臟,他無法調動氣機。鮄
看著徐志穹提著鐵戟走到近前,袁成鋒呼喊道:“我是真神選中的千乘之主,你不能殺我!”
徐志穹搖搖頭:“我不管你被誰選中,你若有本事,去爭天下之主我也不管你,可你糟蹋了這多百姓,我讓你永世受苦,都算便宜了你。”
袁成鋒臉頰扭曲,想用最后一點氣機和徐志穹廝殺。
徐志穹直接用意象之力硬鋼,將他氣機化解,揮起鐵戟將他砍成了肉泥。
滿地肉泥蠕動,似乎還要重新匯聚。
在肉泥之中,徐志穹還能隱約聽到袁成鋒的聲音:“我是千乘之主。”
一團烈焰墜落,徐志穹用陰陽術將滿地肉泥燒成灰盡。鮄
灰盡之中,徐志穹看到了一根四尺三寸多長的犄角。
四尺三寸!
看來這是他的真實罪業。
可據徐志穹所知,袁成鋒是怒夫教的成員,怒夫教有吞噬罪業的方法,為什么袁成鋒這根好像沒被吞噬過。
該不會有假吧?
該不會像梁孝恩那魂魄一樣,不能說也不能動吧?
徐志穹一摸索犄角,把袁成鋒的魂魄放了出來。鮄
袁成鋒的魂魄一現身,便來找徐志穹撕打:“我是千乘之主,我是千乘之主……”
徐志穹趕緊把袁成鋒的魂魄放了回去,這魂魄顯然是完整的,可以留到以后慢慢審訊。
四尺三寸的犄角,不太好拿。
徐志穹提著犄角,把袁成鋒留下的幾條蛇怪都清理了,隨即縱身一躍,去了小黑屋。
師父不在星宿廊,徐志穹本打算留下一封書信,他剛把犄角放進正殿,腳下勐然一滑,身軀墜落了下來。
等穿過重重云霧,徐志穹重重摔在了地上。
出了什么狀況?鮄
狀況其實很簡單。
他與異怪惡戰一夜,又與袁成鋒血戰一場,期間他還升了三品。
意象之力所剩無幾,他剛才又跑了一趟星宿廊。
星宿廊本身也是消耗意象之力的地方,而且消耗的速度很快,剛入品的時候,徐志穹在小黑屋里能待的時間非常有限。
等修為高了之后,意象之力充足,徐志穹漸漸忽略了這個問題,而今意象之力幾近枯竭,卻從星宿廊里掉了出來。
徐志穹躺在地上,喘息良久,不禁苦笑一聲。
自己殘留的這點意象之力,可能還不如個九品。鮄
有意象之力便好,所幸沒有耗盡。
杏哥狂奔過來:“燈郎爺,你怎地了?”
徐志穹擺擺手道:“沒事,沒什么大礙,就是累了些。”
“我扶您回玉瑤宮,您回玉瑤宮歇息。”
徐志穹跟著杏哥走了兩步,發現自己根本走不動,雙腿就像抽走了筋骨一樣,使不出半點力氣。
回罰惡司?
徐志穹連開門之匙都做不動。鮄
找人來幫忙?
罰惡令就在腰間帶著,徐志穹摸索半響,全無感應。
意象之力剩的實在太少,無法觸發罰惡令。
徐志穹且靠著墻根,平復思緒,慢慢調養。
杏哥且在旁邊小心照看著,生怕再有異怪偷襲徐志穹。
他緊緊攥著彪魑刃,小心翼翼看著四周。
他們都走了,就剩我和燈郎爺了。鮄
剛才什么動靜,又有妖怪來了么?
杏哥抽了抽鼻涕,緊緊攥著刀柄。
不怕,我才不怕那些妖怪!
燈郎爺護著我,我也護著燈郎爺,我們是兄弟!
杏哥握著刀柄,越握越有力氣。
屋子里,一個木匠順著窗戶縫往外看,看到徐志穹靠在墻根上,回頭對他媳婦道:“那判官,還活著,就坐在咱們墻根底下,要不,要不……要不把他帶家里來吧。”
媳婦連連搖頭:“可使不得,他是邪道,若是被錦繡筆吏看見了,知道咱們家里收了邪道,還不得砍了咱們腦袋?”鮄
“那,那他,那什么,他救了咱們……”
媳婦哭道:“你可別管了,誰知道他會招來什么人,你就讓他墻根蹲著吧,他歇會就走了。”
木匠趴在窗邊,偷偷往外看。
果真招來人了,一個男子慢慢走到了徐志穹近前。
是那馬夫!
杏哥攥緊了彪魑刃,汗珠一顆一顆往下掉。
馬夫笑吟吟道:“小叫花子,你可算立了大功!”鮄
杏哥搖搖頭道:“你別過來,你別動燈郎爺!”
馬夫笑道:“別怕,這事和你沒干系了,你走吧,回去等著領賞。”
杏哥咬著牙,慢慢舉起了彪魑刃。
馬夫一皺眉頭,拔出了腰間的匕首:“你拿著刀作甚?就那么想死?這個容易!我成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