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舞廳門口的形式愈發嚴峻。
成哥憤怒極了,拉著松下正行和二鬼子就要往人少的地方去,兩個女人根本勸不了。
至于其他圍觀的人不起哄就蠻好了,怎么可能有人上前勸阻?
季晟一看再不行動就沒機會了,便拉著季愛國一邊朝人群靠近,一邊語速飛快道:“愛國,想不想揍二鬼子一頓?”
季愛國到底老實巴交,弱弱道:“打人不太好吧?”
季晟嘿了聲,“你心里想不想揍他?”
“想!”季愛國點頭。
季晟道:“嗯,那待會你和我沖上去就打這二鬼子,我喊停就停。”
季愛國那么老實一個人,在稍加猶豫之后,居然也咬咬牙應聲道:“我最看不慣這種當小日笨走狗的人,揍他!”
兩人說話間已經擠進人群。
“過來!”
“艸你馬,聽不懂人話是吧?”
成哥和他幾個兄弟憤怒到都快把二鬼子和松下正行的衣服扯破了。
松下正行臉色很難看,急切之中連普通話都說不出來了,嘰里咕嚕喊了一大堆日笨話。
反倒是二鬼子不停求饒,“大哥!大哥我真錯了!再也不敢摸嫂子了!”
季晟:“……”
艸,原來是你這孫子手賤,趁著跳舞的時候摸人家女人,換誰都得揍你啊。
本來還琢磨是不是下手輕點的季晟,此刻一點留手的想法都沒有了,對著季愛國遞了個眼色,然后一馬當先沖去。
成哥還拉著二鬼子領子呢,突然耳邊一陣勁風襲過,他本能地一閃。
隨即,“啪”一聲響。
成哥只看見兩個小年輕猛虎下山一樣沖著二鬼子就是一頓拳打腳踢。
他都看懵了,壓根不知道咋回事。
別說成哥懵了,附近圍觀的人和松下正行以及被打的二鬼子,一個個全懵圈了。
本來這件事是成哥和松下正行及二鬼子的私人恩怨,怎么突然有兩個不認識的人沖進來打人?眾人都得一臉懵逼。
兩人邊打邊大聲罵娘,圍觀的人和成哥一行人這才弄清楚怎么回事。
“你他媽在火車站朝我吐口水是吧?”
“當時你身邊有七八個保鏢,現在我看還有誰救你!”
“艸,你這孫子總算讓我逮到了!”
季晟和季愛國一點不留情,不一會兒就揍得二鬼子哭爹喊娘。
幾分鐘后,二鬼子已經變成了豬頭,哭喪著臉癱坐在地上。
松下正行心驚膽戰看著他們兩個人不敢吭聲。
兩人順勢停手。
季晟一扭頭,對侯在那邊的成哥說道:“成哥,這兩人和我有仇,能不能賣兄弟個面子,把這兩人交給我去收拾?”
成哥根本不認識季晟,無語道:“你誰啊?我為什么要賣你面子?”
季晟一邊讓季愛國揪住二鬼子防止其逃跑,一邊笑著道:“咱們中午在鳳凰樓見過,當時我和丁姐走一起,你還記得不?”
成哥隱隱約約回想起中午吃飯的事,他恍然大悟道:“哦,和小丁一起去吃飯的。”
“對。”季晟趁機趕緊壓低聲音道:“成哥,我知道你是做大生意的,這兩個人誰都能打,你可千萬別動手。”
成哥以為季晟威脅他,蹙眉道:“你什么意思?”
季晟湊到成哥耳邊道:“這個日笨人不是一般人,他是松下太子爺,你要是動手打了他,回頭松下一施壓,你應該知道后果的吧?”
松下太子爺?
成哥聽到松下正行身份渾身一激靈,倒不是懾于松下正行的身份,而是他做的事見不得光,就像季晟說的,如果真動手了,松下一定會跟大使館投訴,接下來成哥還想混下去?只怕會被查個底朝天,然后進去唱鐵窗淚,甚至吃花生米都可能。
可成哥混江湖的,他女人跳舞的時候被人摸了,又鬧出了這么大動靜,那么多人看著呢,如果不做點什么找回面子,事后一定會被認看扁。
混江湖的最在乎什么?
無非就是面子二字。
成哥一時間猶豫不決。
季晟有備而來,大概能猜到成哥心里想什么,再次主動大聲說道:“成哥,我知道你這人最講義氣了,把這兩人讓給兄弟我報仇好嗎?”
還在猶豫的成哥一聽這話,心說臺階不來了么,他立刻裝出很講義氣的樣子拍了拍季晟肩膀,“既然兄弟你這樣說了,要我不答應給道上兄弟聽說了不知道背后怎么戳脊梁骨,行,這兩人我就讓給你了。”
季晟道:“謝謝成哥。”
說完,他沒再管成哥如何,跑過去就揪住松下正行的衣領遞了個眼色,然后道:“走!”
松下正行在大家族長大,如今又四十多歲,自然不會看不懂什么意思,他一點掙扎都沒有,配合著季晟被拎著走。
季愛國也拉著二鬼子。
四個人很快消失在成哥等人的視線范圍之中。
……
帶兩人回到旅館。
季晟可算松了一口氣,剛才他還真怕成哥是個二愣子不管不顧非要打人。
松下正行和二鬼子雖然知道他們沒惡意,但還是沒有放松警惕。
松下正行沒說話。
二鬼子忍不住道:“你倆干什么跑上來就打我啊?”
季晟眨眼道:“你是不是傻啊?我這是在救你們倆。”
二鬼子有點不服氣,“他們能把我和松下先生怎么樣?大不了也打一頓,說不定還沒你倆下手狠。”
松下正行依舊沒吭聲。
季晟嘿了一聲,“你這人是不是真缺心眼?真不知道那幫人干什么的是吧?”
二鬼子一愣,“干什么的?”
“他們都是混江湖的,大哥級別那種人。”季晟稍微透露了點信息,然后冷笑著說道:“這么跟你們說吧,這伙人專門搞走私的,還做的很大,清楚了嗎?”
二鬼子聽得心中一驚,他是國人,當然明白這種人到底有多么可怕,那可是有可能手底下有命案的。
季晟繼續輕蔑道:“你被人打死了倒沒事,如果松下先生出事就是外交事件了,你擔得起這個責任嗎?”
二鬼子垂頭喪氣不說話了,不過他還有點憤憤不平,稍微平息了一小會兒又指著紅腫的臉蛋兒,“瞅瞅?都鼻青眼腫了,我牙都被打松了,就算要救我和松下先生,你們也不要打的這么狠啊。”
嗯,這回是故意打的。
季晟這人可是很記仇的,二鬼子這孫子在火車站朝自己吐濃痰,如果第一時間道歉也就算了,可這孫子不僅沒道歉,還想狗仗人勢借松下正行的幾個保鏢找麻煩,現在找到機會,不狠狠揍一頓對不起自己。
當然,話不能這么說,季晟還想和松下正行拉上關系,他又一次裝作一臉無語,“你是不是腦袋真缺根弦?要我不表現的真一點,你覺得那幫人會相信?他們要不相信,把你和松下先生沉海了都有可能,也不想想他們什么人。”
二鬼子仔細一想,好像是那么一回事,這才恍然大悟伸出大拇指道:“對,打得好!你打我打得太好了!”他一邊說還一邊拍松下正行馬屁,“就像你說的,我要有啥倒沒事,如果松下先生出了事,把我一家老小賣了都賠不起啊。”
季愛國在旁邊聽得險些笑出了聲,心說大哥真他媽牛逼,打了別人還讓這人說打的好。
季晟心中也偷笑不已,不過沒有因為報仇太過興奮,他的目光一直停留在松下正行身上。
說真話,哪怕到現在季晟心中還是有些忐忑,不知道松下正行會不會因此感激自己拉上關系。
就在他心中緊張之時。
松下正行總算有了舉動,他來到季晟和季愛國面前,重重鞠了一躬,然后嘰里咕嚕說了段日語。
二鬼子趕緊翻譯道:“松下先生說很感謝你們二位出手相助,要好好謝謝你們兩人。”
成了!
終于成功了啊!
不枉費自己冒險相救!
季晟心中興奮不已,知道憑借這件事他算是和松下正行拉上關系了,現在唯一的問題,就是從中能獲得多少好處。
而且他明白一件事,好處不能明著去要,不然自己冒著得罪成哥這種狠人的風險救下兩人的恩情就一下子還干凈了。
季晟思考著該如何不讓松下正行把這個人情一下子還干凈的同時,又能獲得大量好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