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店包廂里。
季晟這話一出口,所有人都被嚇懵了!
程建軍、石老師等人一臉吃驚地看著他,心說你要拒絕對方也不能滿嘴胡扯啊!
朱雅和隨行幾個人則是非常無語地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了,他們和程建軍、石老師等人一個想法,覺得季晟就是為了拒絕把高冰紅賣給他們博物館,只是他們想法有點不同的是,覺得季晟這人實在太不識抬舉了,拒絕就拒絕唄,還開口借一百億美元,你以為你是誰啊?一個普普通通的進口家電貿易商人,就算給你一百億美元,知道怎么花嗎?
武館長先是一愣,隨即哈哈大笑道:“季先生,你這玩笑開的有點大了。”
“噢!”
“玩笑啊!”
“呵呵,嚇死我了。”
“我還以為季先生認真的呢,原來是在和我們開玩笑啊。”
“哈哈,季先生,不帶這么說笑的,一百億美元你知道是多少錢嗎?”
“去年魔都一整年的GDP也不過才四百一十億,還是軟妹紙幣,你說這一百億美元,都快抵得上去年魔都的GDP了啊。”
“行了,季先生,咱們別說笑了,你真實要求是什么?盡管說!”
眾人聽完武館長的話,這才反應過來,心說你這個季晟還挺幽默的,明明這么嚴肅的談判交涉,居然一個玩笑就把氣氛活躍起來了,不愧是做生意的人啊。
就在大家以為季晟是在開玩笑的時候,季晟卻無語地看著他們,“我沒開玩笑啊,真想借一百億美元干點事情,如果你們愿意借,最晚明年這個時候我就能還。”
朱雅:“……”
程建軍:“……”
武館長和其他人:“……”
尼瑪!
你真要一百億美元?
武館長兩眼泛黑地看著季晟,以為對方就是故意開了一個不可能達成的要求在拒絕把那塊華夏地圖狀的高冰紅交出來,哪怕他脾氣再好,這會兒都有點生氣了,“季先生,我誠心誠意來和你談翡翠的事情,你有什么要求可以開,如果想拒絕,我們也不勉強,可你提這種不切實際地要求是不是太過分了?”
“就是!”朱雅也被季晟氣笑了,“我說句不好聽的話,在座的各位誰見過一百億美元這么多錢?”
另外一個跟隨武館長一起來的五十多歲瘦高個中老年男子推了推眼鏡架,無奈地搖了搖頭,“去年咱們國家外匯儲備才三十三億七千兩百萬美元,今年有所增加,估計也不會超過六十億,你居然要一百億?哪怕把所有外匯儲備掏給你也不夠啊,咱們好好和你談翡翠,你跟我們胡攪蠻纏,真的是……真的是……”
他都被氣得不知道說什么好了。
這群人說話語氣不怎么好聽了,其主要原因他們覺得季晟這人實在太不禮貌了,拒絕人也不能這樣啊。
季晟卻一點都沒有因為他們的話不好聽而生氣,相反,他依舊滿臉笑容道:“一百億美元對于在座的各位來說可能確實是一筆很龐大的數字,我這要求聽上去有點過分……”
“何止是過分啊。”朱雅反問了他一句,“你見過這么多錢?”
“見過啊。”季晟實話實說道:“不僅見過,我還親手操控過這么多資金呢。”
眾人差點噴了!
武館長滿頭黑線地站起身一揮袖子,“既然季先生不愿意把翡翠賣給博物館,那我也不強求了,就這樣吧。”說著,他看向程建軍,“小程,打擾了,我這邊坐飛機過來有點累,先去房間里休息一會,明天上午你帶我去公盤現場看看,下午我就要回去了。”
“好的,武叔叔您慢走,我送送你們。”程建軍站起身。
小張也急忙站起身。
武館長一馬當先朝外走去,連和季晟道別都沒說。
朱雅等隨行人員就更不用說了,他們全都被季晟氣壞了,哪里還有心思跟這樣“瘋言瘋語”的小年輕多說什么。
一行人很快出去了。
石老師朝外瞥了一眼,確定人走遠了,他這才看向季晟,有些哭笑不得道:“小季,我癡長你幾歲,說兩句,你別往心里去。”
季晟道:“您說,我不往心里去。”
石老師斟酌了一下語句,隨即道:“我知道你不想把那塊極品高冰紅近乎半賣半送給博物館,可你好歹是華夏人,下午的時候我還聽小程、小張他們說你在內地做生意是吧?這俗話說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你既然在內地做生意,又是華夏人,干嘛得罪武館長這樣的……”
后邊有些話比較敏感,石老師沒有說下去了,但在場眾人全都聽得懂什么意思,他們微微頷首,表示贊同石老師的話,覺得季晟這回把武館長這樣的大佬得罪有點狠了,以后在內地恐怕日子不會怎么好過。
季晟當然也聽得明白什么意思,他一點都不擔心,相反,還寬慰石老師道:“石老師,您真不用替我擔心什么,我和你們認真透個底吧,剛才說借一百億美元,我真沒和他們開玩笑,回頭你們有機會去漂亮國,我帶你們去我公司里轉轉就知道了,現在我也不方便說太多。”
確實不方便說太多,畢竟他現在和洛克菲勒家族在做對頭,如果傳出他來到緬甸這邊,誰知道洛克菲勒家族會不會砸錢找人在這個混亂不堪的國度繼續暗殺自己?
眾人一看他說話的表情不像是在開玩笑,全都猛地心中一驚。
錢總結結巴巴道:“季……季老師,難道你在漂亮國很有名氣嗎?”
鄭春更加驚疑不定地盯著季晟看了,“我早就覺得季老師你有點眼熟,可就是怎么都想不起來,季老師,你該不會真是什么大人物吧?”
“季老師,真不能說?”周成也好奇萬分地問。
吳德良、老孫和老李以及石老師的一眾學生們幾乎都是一個表情,臉上泛起了深深的好奇。
季晟笑著說道:“暫時真不能說,不好意思。”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大家見季晟實在不想說也不好逼迫什么,只好讓疑惑在心中發酵,他們真的很想知道季晟真實身份到底有多牛逼,居然敢和武館長說要借一百億美元?
就在眾人疑惑萬分的時候,程建軍和小張二人臉色有點不怎么好看地從外面走了進來,剛才他們被武館長言語上擠兌了幾句,心里有點憋屈。
程建軍一回來就嘆了一口氣,“季總啊,你讓我說你什么好呢?”
季晟眨眼道:“怎么了?”
程建軍苦笑道:“你得罪誰也不能得罪武館長啊,他身份和其他博物館的人不太一樣,你做生意應該不會不知道他這個級別的人有多厲害吧?”
季晟當然知道武館長的級別多高,不過他還是很從容道:“沒事,如果他多去了解了解我,不僅不敢把我怎么樣,還會憑借這次的一面之緣主動來找我投資。”
“啊?”
“真的假的?”
程建軍和小張都有些吃驚地問道。
季晟笑而不語,沒再和眾人透露太多信息了。
確實,憑借他現在在全球金融上的影響力,再加上自身掌握那么多財富,如今正百廢俱興蓬勃發展的華夏還真希望他這樣的人回去投資。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卻說武館長、朱雅和隨行另外三個人離開飯店回到酒店里之后。
朱雅一進門就有點牙癢癢道:“這個姓季的小子也太不識抬舉了吧?武館長你親自登門和他商量翡翠的事情,他一點不受寵若驚就算了,居然還用言語揶揄我們?”
另一個瘦小的隨行人員猜測道:“會不會他不知道武館長身份地位有多高所以才這樣?”
“我感覺不太像。”先前說話那個瘦高個中老年男子搖了搖頭道:“如果他真不知道武館長真實身份地位,就不會提出一百億美元這種要求了。”
“太狂了!這小子壓根沒把我們和武館長放在眼里啊!”剩下那個四十來歲瘦小個婦女同樣有點生氣。
武館長城府很好,哪怕到了酒店里依舊沒有背后說季晟什么壞話,甚至到現在他都沒有開口,雖然他心里同樣很不爽。
眾人言語上批判了季晟一小會兒,大致意思無非是說季晟這人太狂,欠收拾,應該找機會給點教訓之類的。
眼看大家越說越過分,坐在小圓桌前的武館長伸手拍了拍桌子,放出“砰砰”的響聲打斷了眾人繼續議論,他沒好氣地朝朱雅和另外三個隨行人員說道:“收拾?你們誰能收拾他?人家給魔都拉來了幾千萬美元的外匯投資,你們不知道上面現在對他多重視?”
一聽這話,眾人默然。
是啊,光憑季晟此前為魔都拉來幾千萬美元外匯投資這件事,國內還真沒幾個人能把他怎么樣,畢竟要保季晟的人實在太多了。
只是朱雅還是有點氣不過,“他這是小人得志,知道有人保他,所以跟咱們胡亂提要求呢,你不答應就不答應,干嘛提什么一百億美元?”
“就是,咱們誰見過那么多錢啊?這小子倒好,不僅說他見過,還操控過這么多資金,真的可笑。”瘦高個中老年男子回想到季晟剛才說的話,真的被氣笑了。
“別管他吹不吹牛皮,他吹牛皮你們又能怎樣?”武館長無奈地說道:“行了,明天我們再去找他聊聊,實在不行回去后找別人去游說吧。”
“還要去找他啊?”朱雅都有點急了,“您又不是沒看見這小子今天說話有多過分,咱們明天還去找他干嘛?繼續給他蹬鼻子上臉踩乎嗎?”
武館長嘆氣道:“人家踩乎是人家的事,我們得盡忠職守,爭取把不可能變可能,工作上別帶著個人情緒啊。”
“哦。”
“好吧。”
眾人心里還是很不爽,但武館長這么說了,他們也不好反駁什么,只好捏著鼻子認了,但說心里話,現在的他們是一點都不想見到季晟,這小子實在太氣人,但偏偏他們還拿人家沒辦法,那種窩火別提了。
次日一早,眾人在曼德勒機場坐飛機飛往仰光了。
像程建軍、鄭春、周成和季晟等參加公盤的人名字都被登記上去了,因為程建軍、鄭春和周成還有錢總幾個人身份有點特殊,比如程建軍和小張是世家子弟,鄭春和周成、錢總等人都是華夏大珠寶品牌派出來的代表,他們達到目的地之后,會有公盤組委會派人來接機,然后安排到酒店。
當然,一般的玉石商人肯定沒這待遇,主要還是程建軍、鄭春等人身份特殊影響力頗大,才能受到這么好的待遇。
一般而言,公盤組委會會在公盤舉行前就把客戶的資料都摸個底,影響力大的客戶,他們會給與最好的待遇,普通玉石商人就別想了。
至于武館長、朱雅等人也一起上了飛機,他們還千叮萬囑這次是秘密出行,千萬不能給公盤組委會和其他人知道,不然公盤組委會再借此宣傳一波,說什么華夏大佬都要來參加公盤,對武館長等人以及華夏那邊影響不太好。
飛機大概飛到一半的時候。
坐在季晟旁邊的吳德良去上廁所了。
季晟本來準備閉目養神一會兒。
忽然,旁邊傳來一個聲音,“季先生,我能坐下來聊聊嗎?”
季晟睜眼一看,居然是武館長,他微微頷首道:“請坐。”
武館長順勢坐了下來,這回他沒有像昨天那樣上來就說翡翠的事情,相反還很關心地問道:“聽說你在魔都開了一家規模不錯的進口家電貿易公司?”
季晟看了看他,笑瞇瞇道:“對。”
“呵呵,正巧我家里需要一臺進口彩電,你看能不能找人給我家寄一臺過去?多少錢回頭我給你。”武館長改變方針了,他知道正面跟季晟要翡翠很難,決定打感情牌。
季晟道:“沒問題,咱們也別提什么錢不錢的,我送你一臺吧。”
“不敢不敢,那我可就違規了,還是給錢吧。”武館長還是很正直的,說著,他眨了眨眼睛,“你們公司只做進口家電嗎?國產的利潤其實也不小,不做嗎?”
季晟隨口道:“哦,沒和國內廠家聯系過,沒路子。”
武館長眼前一亮道:“我在國內多多少少還是有點影響力的,你真要和國內家電廠家聯系的話,我可以給你牽橋搭線。”
“以前可能需要,不過最近我也許會把公司賣了,暫時不用了,謝謝武館長您的好意。”季晟婉言拒絕。
武館長不死心,好氣地問道:“是效益不好所以想把公司賣了嗎?如果效益不好,我可以給你幫忙聯系一下,比如魔都第一百貨之類的,我打個電話過去,應該能說得上幾句話,要幫忙嗎?”
季晟含糊推辭了幾句。
武館長始終找不到突破口,期間吳德良都回來了,被季晟叫去坐武館長此前的位置去了。
最后武館長無奈了,只好說道:“行,以后有什么事要幫忙,你盡管和我說,我能幫你的一定幫,不過別再說一百億美元這種玩笑話了,呵呵。”
季晟笑了笑也沒有再去爭辯什么,“好。”
忽然,武館長想到了什么,“哦,對了,待會到了仰光別跟人亂說我的身份,不然我怕組委會過來迎接啊之類的,傳出去影響不太好。”
“啊?你在緬甸影響力也這么大嗎?”季晟一開始還沒想明白。
武館長笑了起來,“我在緬甸影響力不大,甚至我都不認識幾個人,除了他們國家的博物館館長之外,但我身份有點特殊,你也知道的,國家博物館的館長代表什么。”
季晟微微頷首道:“我知道。”
武館長嗯道:“所以如果他們知道我的身份,一定會想方設法來迎接,到時候再宣傳一波,說什么華夏國家博物館的館長都要來他們公盤,你懂得。”
季晟當然明白了,這種影響確實不太好。
武館長感慨道:“像我們這種影響力大的人走到哪里都是焦點,其實生活真的很無奈。”
季晟深有感觸道:“是啊,影響力大的人總是被媒體盯著,一點隱私都沒有,確實挺煩的。”
正巧這時候朱雅走過來聽到了,她心說你感慨個屁,你又沒什么影響力,還感慨?
不過這種話她肯定不會說出口的,她只是跟武館長匯報道:“武館長,我跟大家都交代過了,他們待會不會胡亂說你身份的。”
“好的,那小季沒什么事我先回座位去了,中午再一起吃頓飯,下午我就回去了,以后你去京城的話,可以來我家里吃個飯什么的。”武館長繼續感情投資道。
季晟應了一聲,順勢結束了對話。
飛機到了仰光,剛剛降落。
一眾人有說有笑地從出機口出來,前方立刻傳來一陣喧嘩。
“哎喲,組委會的人來了!”
“不知道誰面子這么大,居然讓組委會來接機?”
“何止是接機啊,你們看橫幅都拉起來了,還用的華夏字,很明顯是華夏有大佬來了。”
季晟頗為意外地看了過去,只見出機口站著一大群人,還拉著很大的紅條橫幅,上面寫著一行字,太遠了,看不太清楚內容,不過聽旁邊人嘩然談論的內容,估摸那群站在橫幅底下的人就是公盤組委會的。
小張樂呵道:“程哥,迎接我們的?”
程建軍驚疑不定道:“應該不是吧?你們看電視臺的人都來了,以前我來最多派一兩個人來迎接,從來沒這么大動靜,估摸是迎接別的大人物吧,就是不知道哪位大人物讓公盤組委會這么重視了。”
他們倒是隨意聊著。
武館長猛然一驚,蹙眉道:“壞了!”
朱雅一愣,“怎么了?”
武館長苦笑道:“估計我的行蹤暴露了,組委會以為我來參加翡翠公盤,所以弄這么大陣勢來迎接。”
“唉,還是沒能隱瞞住。”
“武館長,這可咋辦啊,回去后肯定會挨訓的。”
博物館幾個人都著急了。
程建軍、小張等人這才反應過來,全都一陣無語,他們明明沒有走漏風聲啊,怎么組委會還知道武館長來了?
但就在此時,組委會的十幾二十個人連同電視臺、報社記者們大概四五十個人一同浩浩蕩蕩吵著他們走來了。
武館長一看人家都直奔而來了,無奈了,只好對著季晟說了一句道:“季先生,看這架勢我中午恐怕不能和你一起用餐了,唉,估計翡翠公盤組委會的人會拉我一起,等你有機會去京城我再請你吃飯補上吧。”
季晟也沒多想,“好的,你先應酬你的。”
這時,四周的人群一個接著一個響了起來。
“組委會的人來了!”
“好像是奔著他們一群人去的。”
“他們之中有什么大人物嗎?我怎么一個不認識?”
武館長很順利進入了工作狀態,他雖然不認識公盤組委會的人,但是看見一大群人奔著自己而來,他一點都沒怯場,往前站了一步,大笑了一聲,“公盤組委會的同志,你們好,我是華夏博物館的館長……”
說著,他就要上前去握手。
誰知道公盤組委會為首的那個矮瘦男子看都沒看武館長一眼,直接從旁邊走了過去,隨后爽朗地笑了一聲,伸出雙手做出擁抱的動作,用蹩腳的普通話道:“歡迎!熱烈歡迎世界金融巨鱷東方銀獅季晟季先生您來參加我們公盤!”
所有人都看傻眼了啊!
不是奔著武館長來的?
居然是奔著季晟來的?
而且這個組委會的負責人說什么?世界金融巨鱷?
我去你個二舅姥爺啊,季晟影響力居然如此之大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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