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里。
光頭老李露出了兇狠的神情。
像干他們這一行的人,如果心慈手軟早就被人吃了,自然什么事都做得出來。
這可不是說笑的。
比如當前年代很多人因為經濟原因只能選擇坐火車來到熊國。
列車在華夏境內還好,可一旦換軌進入熊國地界,列車瞬間就變成了一個“流動監獄”,什么三教九流都有。
盡管列車上有熊國警察會帶警犬上車檢查,但并沒有什么用。
列車上就算了,進入熊國境內之后,你總要找地方住吧?
老詹和光頭李哥當初剛來熊國兩人合伙租了一個公寓,結果就是因為新年的時候沒給公寓管理員送禮,被對方懷恨在心,公寓管理員為了報復他們,將老詹和光頭李哥舉報到警察局,說他倆在公寓制毒。
還有東西被偷,被人拿槍抵著背打劫,這種事情太多太多了。
可以這么說,老詹和光頭李哥是被殘酷現實逼迫著變狠的。
不狠,就會被人干死!
老詹被煙熏的眼神有些縹緲,他嘶地把煙吸到肺葉深處,隨即搖了搖頭拒絕了這個提議,道:“老柳再怎么說都是和我一起玩大的,這種事……我做不出來。”
“那讓他們搶生意?”光頭李哥蹙著眉頭問。
“關系再好也不能讓他們搶了我們生意啊。”老詹搖了搖頭,用拇指和食指抓住煙屁股狠狠吮了一口,這才狠聲道:“給他們各教訓,讓他們知道熊國不是那么好混的,知難而退!”
“行,待我我就去找人,下午就弄他們一頓。”光頭李哥下狠心了。
“別,明天再動手,今天我要陪他們逛逛。”
“也行,明天動手。”
兩人商議完畢,光頭李哥沒再說什么下車了。
老詹瞇了瞇眼睛看向前方,忍不住嘆了口氣,他也不想這樣對柳志,但在巨大的利益面前,他有時真的身不由己。
說句不好聽的話,得虧柳志碰上的是他老詹,換做其他人,得知柳志是來搶生意的,恐怕早就被沉伏爾加河了。
老柳啊,別怪哥哥心狠。
誰讓你在這無根無基。
老詹默默說了聲抱歉。
回到酒店的時候已是上午八點半樣子了。
季成和柳志在外面花大價錢吃了一頓早餐,兩杯牛奶、兩個火腿三明治居然要他們五盧布。
“老毛子真他嗎黑。”柳志邊走還邊在罵呢。
季成笑瞇瞇地說道:“你去國內景區旅游吃東西就不貴了?不說別的,門票就夠你喝一壺了。”
“這倒也是。”柳志釋然道:“八六年那會,我去九寨溝旅游,門票都要兩塊錢一張,吃頓農家菜五塊錢,旅游行業確實太黑了。”
兩人正聊著呢,在房間門口看到了一個熟悉身影。
“哎喲,老詹,你這么早來找我們啊?”柳志趕緊上前打招呼。
季成也問了一聲好,“詹先生,早上好。”
“你們好。”老詹臉上看不出任何不爽,相反,他一看見柳志和季成臉上馬上布滿了笑容,仿佛根本不知道季成和柳志是來搶他生意似的,“這么早出去熘達?”
“哦,去吃頓了早飯。”柳志還在發牢騷,“兩杯牛奶兩個三明治要我們五盧布,貴啊。”
“你用黑市價換算成軟妹紙幣就不覺得貴了。”
老詹說話還挺幽默。
柳志仔細一想還真是,按照黑市匯率五盧布也就一塊幾毛軟妹紙幣,這個價錢在國內可吃不到兩個三明治加兩杯牛奶。
季成和老詹沒那么熟,說話比較生疏,“詹先生,您是來帶我們去卡洛明斯克莊園的嗎?”
“對,你們現在把人叫起來,咱們出發?”老詹客氣地說道。
本來這種事人家就是好心好意,好大老遠跑過來等他們,弄得季成怪不好意思,他趕緊和柳志二人把大伙叫了起來。
眾人在酒店吃了早餐。
隨后乘坐昨天老詹包的那輛大巴車前往卡洛明斯克莊園。
卡洛明斯克莊園是熊國最美的莊園之一,位于莫斯科東南,坐落在莫斯科河畔,充滿了美妙典雅氣息。
在老詹的帶領之下,季成、柳志和吳斌高峰等人在里面閑逛。
柳志、高峰他們都是大老粗,在里面逛得時候不停打哈欠。
反倒是季成因為接觸古董多了,看得饒有興致。
因為這里有很多教堂和木質建筑,老詹主動介紹道:“這些都是十四世紀到十七世紀建造的,就跟博物館里的陳列品一樣排列,你們帶相機的可以拍下來留念一下。”
“哦。”
“拍個照吧。”
柳志、高峰等人興趣乏乏。
季成倒是挺感興趣的,“只可惜這些木質建筑都是受到保護的文物,不然我還真想買一個空運回去放著呢。”
老詹愣了一下,“你對這些感興趣?”
季成深以為然地點點頭。
“這樣啊。”老詹笑了起來,“如果季先生你對熊國古董也感興趣的話,我可以推薦你去個地方。”
季成好奇道:“什么地方?”
“國營的古董商店。”老詹道。
季成驚奇道:“熊國也有國營古董商店?”
“有啊,在彼得羅夫卡大街那邊,三十年代那便是國營外賓商店,可惜一九三六年的時候關閉了,不過因為建立起了品牌優勢,后來國營古董店以及很多私營古董店都開在了那邊。”
老詹把詳細地址說出。
季成默默地記在心里,雖然國外的古董在國內相對而言不怎么值錢,比如熊國一九八九年發行的俄聯邦五百周年紀念幣,一套在華夏大概能賣兩萬到兩萬五之間,只不過市場比較小,不太容易出手而已。
但季成既然決定在現代社會那邊做古董生意,目標肯定奔著蘇富比這種全球經營性質拍賣行去的,他完全可以在這個時空弄點熊國的古董,然后等到公司發展到國外的時候就可以拿出來拍賣了。
再不濟,他也可以掛在海外那些交易網上。
似乎有點搞頭。
季成對價格還有點不了解,再次詢問道:“詹先生,國營古董店的古董賣得貴不貴?”
“你去看一圈就知道了。”老詹無奈地搖了搖頭,“如今熊國這邊很多人飯都吃不起了,誰還去古董店買古董啊?很多私營古董店一天下來都沒一個客人,正是因為這種情況,東西便宜得很。”
臥槽!
真的假的?
季成不由怦然心動,想好了,今晚見過那位要和自己做生意的熊國大人物之后就去彼得羅夫卡大街古董店看看。
在卡洛明斯克莊園玩到了下午三點多。
乘坐大巴達到酒店的時候已是下午四點多。
大家都餓得不行,老詹特地帶他們去附近比較高擋的飯店吃上一頓。
因為季成和柳志晚上還要去見那位大人物,也不知道會不會有宴席,故而他交代柳志少吃點。
吃完飯出來,約莫六點。
這會兒天已經蒙蒙黑。
季成一看時間差不多了,便讓大家回酒店帶著。
結果當他們走捷徑穿過一條小道時出事了。
有幾個身材高大的老毛子迎面走來,剛開始季成和老詹等人沒注意,可等這幾個老毛子靠近之后,突然間手里多出了幾把搶抵住了季成、老詹和柳志等人額頭。
季成沒搞清楚狀況,壓根不敢輕舉妄動,非常老實地把雙手舉過頭。
柳志這會兒滿頭大汗,“他們說讓我們把錢都拿出來,不然崩了我們。”
老詹還以為這群人是光頭李哥找來的,他心里有點無語,說好明天再動手,怎么李哥這么著急今天就迫不及待找人來教訓季成等人?
或許是先入為主原因,他也沒怎么放在心上,甚至對這群人態度都顯得很懶散,嘰里咕嚕跟這幾個老毛子說了幾句,大概意思說別過分。
他哪里想到這群老毛子是真的來搶劫的,一聽這話頓時被激怒了,直接“砰”地一槍打在了老詹腿上,然后再次厲聲呵斥。
經過柳志的翻譯,季成這才明白對方讓自己這群人快點把口袋里的錢全部拿出來。
看著老詹倒在地上抱著中槍大腿發出殺豬一般慘叫,季成果斷道:“把錢拿出來給他們。”
柳志、高峰等人以前雖然是大混混性格彪悍,但他們不是傻子,知道血肉之軀無法和槍械匹敵,在聽了季成的話之后,全都把錢拿出來扔在了地上。
幸好這群劫匪是真的只想劫財而已,在拿了錢之后跑了,甚至連季成等人身上值錢的飾品、手表都沒要,唯獨老詹的手提電話掛在腰間比較顯眼被順走了,也許這群劫匪是怕警察趕來,所以沒來得及搜季成等人身。
“啊啊啊啊!”
老詹滿地打滾,額頭全是細汗。
季成連忙走過去,褲子上都沾了不少血液,“詹先生,最近的醫院在哪里?我送你去。”
“離……離這里很近的維爾納茨基大街……嘶……有……有一家醫院。”老詹痛的臉色都白了。
季成趕緊招呼柳志等人把老詹抬了起來,因為現場有點亂,他的衣服上染了不少鮮血。
幸好維爾納茨基大街離著很近,他們很快將老詹送到了醫院里面。
那群劫匪下手比較有分寸,并沒有朝著大腿大動脈射擊,只是傷口看著嚇人,除了要擔心感染需要住院觀察之外,醫生們沒用多久就把子彈取了出來,隨即把老詹推進了病房里。
病房里,季成看了看手表,已經過了和那位大人物約定的時間,但老詹和他一起受的傷,他不能不講義氣不等子彈取出來救走。
“柳哥,醫生怎么說?”
季成詢問道。
老詹這會兒稍微好受點了,接過話道:“醫生說沒什么事,只是些皮肉傷,讓我觀察幾天出院,估計一個月后就能恢復行走能力。”
柳志嗯道:“醫生時這么說的。”
季成松了一口氣,“沒什么事就好。”
說著,他又看了看手表。
老詹多人精啊,他一看就知道季成可能有事,主動說道:“季先生,你要有什么事就先去忙活吧,我剛讓護士打電話通知了家人,應該快到了,沒啥事的。”
季成想了想確實不能爽約,便道:“行,那柳哥你留在這里陪詹先生,我去赴個約,晚點再過來看詹先生。”
“那個……沒我給你當翻譯行嗎?”柳志問道。
季成無奈道:“詹先生都受了槍傷,他家人沒來之前我們都走了我不放心,你還是陪他吧。”
“沒事,真不用。”老詹擺擺手道:“你讓老柳陪你去吧,你要是真不放心,隨便留兩個人在這陪我說說話就行。”
季成確實需要柳志充當翻譯,一想也是,“那行,高峰,你帶兄弟們留下來照顧詹先生,我和柳哥先出去一趟。”
“好的。”高峰應聲。
季成又跟老詹道了聲別,正準備離開病房,忽然他想到了什么,“對了,附近哪里有公用電話?”
“你跟護士臺那邊接電話用一下,要是她們不肯塞點錢。”老詹似乎對這些很熟悉。
“好,謝謝。”
季成和柳志去護士臺借電話。
果真和老詹說的一樣,塞了一盧布才給用。
護士臺。
季成電話剛打通。
對面傳來一個雄渾男子俄語聲。
開的免提,柳志和對方交流了一下。
期間季成聽到對面男子聲音好像有點憤怒,他還以為自己到點沒赴約惹怒了對方。
一分鐘后,柳志掛斷了電話,側頭對著季成說道:“老板,索沃洛夫上尉說讓我們在醫院等他。”
季成眨眼問道:“我們到約定時間沒去赴約,他沒有生氣嗎?”
“沒有,我跟他解釋了。”柳志說道:“他說派人去酒店接我們的時候,發現沒有人,還以為我們出什么事了,正準備派人四處搜尋,連部署都部署好了,幸好我們打電話過去才沒動。”
季成驚奇道:“索沃洛夫上尉這么重視我們?”
“老板,你可是國際名人,咱們出入境的時候就上了貴賓名單,不然你以為我們那么好出關?”柳志哭笑不得道:“索沃洛夫上尉很重視這次與你見面,剛才聽到我們出事了,他還說要替我們報仇呢。”
季成汗了一下,“我們連那幾個劫匪的面都沒看清楚,怎么報仇?”
“這我就不知道了,他是說的。”柳志說道。
季成也沒太當回事,覺得索沃洛夫上尉就是客氣一下,表表意思。
不過既然對方說要來醫院接他和柳志,季成也不著急了,和柳志返回了病房。
結果一進去就看見兩個熊國的警察正在給躺在病床上的老詹做筆錄。
季成聽不懂他們說什么,只好站門口等了一會兒。
可讓他想不到的是,這兩個熊國警察在給老詹做完筆錄之后,居然主動找上門,詢問他們的護照情況。
老詹在哪急的喊了一句,兩個熊國警察又返回過去。
季成清晰地看到老詹把手腕上的浪琴手表摘了下來塞給對方,然后這兩人就沒再為難,迅速地離開了病房。
等到熊國警察離開后。
季成皺著眉頭上前道:“詹先生,你怎么把手表……”
“唉,你們不懂這里的規矩,這群老毛子對咱們外國人苛刻得很。”老詹無奈地說道。
季成再問,“那你中槍這件事怎么解決?”
“能怎么解決?無非就是做個筆錄,然后基本就不太可能有后續了。”老詹無力地搖頭。
柳志無語道:“發生槍擊桉還不當回事啊?”
“誰讓咱們是外國人?”老詹嘆著氣道:“剛才要不是我把手表給他們,也許還要找你們麻煩呢,算了,惹不起。”說到這里,他似乎想到了什么,“誒,你們不是有事出去了嗎?”
高峰、吳斌等人也很納悶。
“哦,我朋友說來醫院接咱們,讓我和柳哥在這等。”季成隨口道。
老詹道:“這樣啊,那正好陪我說會話。”
季成和柳志坐著和老詹聊了會。
期間老詹的老婆帶著兩個孩子以及一個光頭來到了病房。
季成并不認識光頭,不過他看見老詹老婆孩子都來了,就讓高峰、吳斌等人先回酒店去了,自己和柳志則是在這等索沃洛夫派人來接。
大概等了一個小時左右。
忽然,病房門被敲了敲,隨即一名身材高大、長相魁梧地男子進來,他一進來就用蹩腳的普通話說道:“請問,季成季先生在這里嗎?”
季成忙看過去道:“我是。”
“上尉有請。”魁梧男子恭敬邀請道:“他就在樓下車里,請你跟我一起下去吧。”
“好的。”
季成和柳志又跟老詹道了一聲別,隨著魁梧男子下樓去。
等到他們人一走,老詹就讓他老婆帶兩個孩子去外面玩一會兒。
他老婆知道老詹和李哥有話說就帶著孩子出去了。
“李哥,你咋回事?”老詹不滿地指著腿上,“找人過來教訓一下他們,怎么還讓人開槍?現在倒好,他們除了損失一點錢啥事沒有,我大腿還中了一槍。”
光頭李哥一臉懵逼道:“老詹,你說什么呢?我還沒來得及找人好吧?”
老詹“啊”了一聲,“你還沒來得及找人?”
“廢話,我連你朋友長什么樣都不知道,找人有什么用?”光頭李哥翻白眼道:“你是真的遭到搶劫了!”
“真他嗎倒霉。”老詹恨恨道:“早知道那幾個老毛子不是你找的人,我干嘛跟他們頂嘴啊,唉,現在弄得大腿受了傷,一個月下不了床。”
“你這情況是沒一個月下不了床。”光頭李哥贊同地點了點頭,隨即他又問道:“你那個老鄉怎么辦?”
老詹一時間還沒反應過來,“什么怎么辦?”
光頭李哥朝外看了看,壓低聲音道:“你說什么怎么辦?還收不收拾他們?對了,還有剛才他們說的上尉是什么情況?”
之前季成等人有情有義,明明有事都放下第一時間送他來醫院,老詹這會兒有點猶豫了,可他轉念一想,要是沒什么舉動,別待會季成和柳志真的把他皮貨生意給搶了,頓時間就發狠了,“收拾肯定要收拾,至于他們說的上尉,可能是綽號吧,這里龍蛇混雜的,什么綽號都有,還有人叫元帥呢,有什么奇怪的?”
“這倒也是,成,我剛才見過他們了,知道長啥樣,待會就找人弄他們。”光頭李哥一臉兇狠道。
老詹有些于心不忍道:“嚇唬一下就得了,千萬別真的傷害他們,再怎么說老柳都是和我一起長大的,還有那個季成,說真話,人不錯,如果不是他來跟咱們搶生意,我還真想和他做朋友。”
“我知道怎么做。”光頭李哥主動交代道:“我就找人嚇唬嚇唬他們,如果他們被嚇住了這件事就算了,可要是他們沒被嚇住,那不好意思,我……”
話沒有說完,砰地一聲巨響,病房門被撞開!
“啊!”
“痛!痛!”
幾個說著俄語的慘叫聲傳來。
隨后三四個身影滾了進來,是真的滾了進來,不是形容詞。
這里可是國營醫院啊!
誰敢在這里惹是生非?
老詹和光頭李哥都有點無語,側頭看過去,想看看到底誰吃了熊心豹子膽,連國營醫院都敢鬧事,不怕被抓進去?
地上只有四個老毛子一臉驚恐地看著病房外面,好像有什么洪水勐獸。
這幾個老毛子背對著老詹和光頭李哥,也看不出長啥樣。
這些都沒什么,有什么的是,發生這么大動靜,病房外面的走廊居然空無一人,不見護士醫生乃至醫院的安保人員維護治安。
該不會黑幫火拼尋仇到醫院里面來了吧?
老詹和光頭李哥心中一緊,他們可是知道熊國的黑幫有多猖狂的,那可是敢跟條子干架的存在,如果真的是黑幫尋仇,別待會誤傷了他們,到時候可就哭都哭不出來。
老詹覺得今天倒霉極了,先是被搶劫,這會兒又碰到這么惡劣的事,難道今天八字犯沖?
還沒來得及細想和做出反應比如鉆床底躲藏,走廊里就傳來幾個聲音,說的居然是普通話!
“季先生,這幾個人就是今天搶劫你們的混蛋,你現在滿意了嗎?”
“我滿不滿意不重要,主要是我朋友受了傷,得看他滿不滿意。”
什么?
怎么是季成聲音?
而且聽話里的意思,此刻地上瑟瑟發抖的四個老毛子正是剛才搶劫他們的人。
要知道當時巷子里比較昏暗,就連老詹都沒看清楚劫匪模樣,這會兒居然人被找到了?還被打進了病房里?
老詹當時就蒙住了,不明白這群人怎么被找到的,同時更加震驚季成在熊國能量這么大,短短一小會兒的時間,居然就把劫匪找到了,他這人到底什么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