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叔輸的都快哭了。
兩把直接干下去將近兩千萬,如今他手頭只剩下幾萬美元可用了!
其他人也一陣無語,季成這是要么不發力,一發力直接奔著把人打死去的啊。
“臥槽,季總厲害啊。”龐明驚嘆。
朱思國朝他揚了揚下巴,“現在知道季哥厲害了吧?剛和你說還不信。”
程海林嘿地笑了一嗓子,“現在老板展現出來的實力,還沒有當天在泰姬陵賭場玩德州撲克水準的一半呢。”
龐明吸氣道:“一半水準不到就這么勐了,這要是火力全開得可怕到什么地步啊?真想看看。”
“也不知道這幾位老先生和趙先生能不能逼的老板全力以赴。”程琳若有所思地說道:“我看恐怕不可能。”
朱思國頷首道:“嗯,剛才兩把對局來看,這幾位老先生玩牌的水平比格雷格、奧羅拉和蘇茜三人還要差一籌,最多和史蒂夫.科恩差不多吧,說實話,這個水平對于普通撲克愛好者來說已經很強了,但和真正的高手相比較,例如趙先生、季哥這種,水平差距非常巨大。”
他們三人的聲音很小,沒讓賭桌上幾人聽到。
可是陳伯、黃叔和寧叔三人幾乎也是這樣想,尤其是陳伯和黃叔,他們終于知道季成為什么能贏格雷格這個世界冠軍了,比他們水平高太多。
唯獨寧叔還保留了一份自信,別的不敢說,在港式五張上的水準,他比趙海喆還要強,現在和季成之間的差距,無非就是一把好牌。
黃叔有些不服氣道:“外面出了那么多方塊,我剛才計算過,你底牌是最后一張方塊8的概率不超過百分之一,你是怎么可能拿到的?”
季成微笑著將牌放下,澹澹地說道:“玩德州撲克更注重運營,港式五張則是相反,很多時候運營沒有運氣重要,很顯然,我運氣不錯,底牌就是方塊8,而且你難道不仔細想想,我這牌面這么一般,憑什么敢在最后一輪梭哈?因為底牌給我信心!”
黃叔無奈道:“說真話,我以為你偷雞呢。”
寧叔、陳伯也是這樣想的,覺得季成就是想偷雞嚇退比較謹慎的黃叔,結果沒想到不是嚇唬人,而是真的有好牌。
這一刻,他們大概對季成玩牌有了一定了解,眼前這人看似大膽,實則屬于穩健性的選手,沒有好牌不會下大注,比如這把,季成從一開始都沒有主動加過注,一直到最后確定同花,這才用看似偷雞、實則穩操勝券的表演贏下對局。
既然知道你是一個什么樣類型的選手就好辦多了。
黃叔和陳伯覺得他們摸清楚了季成的手段。
只有趙海喆在那邊苦笑,上次他和季成玩過德州撲克,自然知道現在季成展現出來的水平遠不及上次玩牌,他覺得今晚幾位叔叔伯伯真要輸的血本無歸。
玩牌繼續。
這一輪季成打的有點主動,前三張牌都是跟注,唯獨第四張牌的時候主動加注,加的籌碼還不小,直接扔了五十萬美元上去。
也正是因為這次加注,讓寧叔和趙海喆棄牌了。
至于黃叔,他就剩幾萬美元全都扔了上去,反正不可能再加注,所以準備一直等到最后看牌,只可惜他牌不好。
很快,第五張牌發出來了。
季成底牌是一張紅桃8,牌面則是黑桃k、方塊j、紅桃q和草花10,看似是順子牌。
黃叔底牌是草花8,四張明牌分別是紅桃k、黑桃q、草花j和方塊9,牌型和季成非常相似,唯一的不同是,他這牌比季成要小一些,很顯然,看牌面也輸給了季成,看不看其他兩家底牌也沒什么意義,他直接把牌扣了,坐在那邊一言不發,兩千萬美元就這么輸光了,這讓他心里覺得有點郁悶。
陳伯倒是牌不錯,四張明牌分別是紅桃9、黑桃9、紅桃j和黑桃a,底牌更是草花9,雖然不是葫蘆,但最起碼拿到了三條,贏的概率很高。
他玩牌性格比較莽,如今又拿到了好牌,嘿地笑了一嗓子,“現在桌子上有大概一百萬美元,這樣,我就再加個一百萬美元,怎么樣,季先生,跟不跟?”
說著,他扔了一百萬美元上去。
季成笑瞇瞇道:“一百萬美元太少了,玩的沒什么意思,這樣,你數數你還有多少錢,我直接梭哈你全部的錢!”
陳伯童孔明顯收縮了一下,蹙眉提醒道:“季先生,桌子上已經有三張明牌的9和a,你再拿到9和a的概率可不怎么高啊,還這么有信心梭哈我嗎?”
寧叔和黃叔也不解地看看季成,看陳伯氣勢洶洶的樣子,很顯然底牌有可能是9,也就是說,季成要拿到唯一一張a才可能贏下對局,這種概率低到令人發指,他們心說,你憑什么敢梭哈陳伯啊?
趙海喆雖然面無表情,可是內心卻苦笑不跌,覺得季成實在太大膽了,因為他也看出來了,陳伯的底牌很可能是9,而最后一張a其實在他那,因為是他的底牌。
也就是說,在場除了季成之外,只有趙海喆明白季成在偷雞,關鍵還準備拿出一千八九百萬美元來偷雞,這已經不是大膽不大膽的問題了,而是簡直喪心病狂啊!
“季總又要梭哈了!”龐明有些興奮,小聲道:“底牌肯定是a,不然他不可能梭哈。”
朱思國點頭道:“對,季哥玩牌看似膽大,實則粗中有細,一般沒把握的牌不會下這么大。”
程海林卻一直沒說話,他覺得有些疑惑,老板真的連續三把牌都那么好?
季成從容不迫道:“陳伯,我知道你底牌是9,現在的問題是,你敢不敢賭我的底牌不是a,如果敢的話,你有可能贏我一千八九百萬哦,桌子上的明牌都出現三張a了,你贏的概率很大,怎么樣,要不要稍微冒點風險梭哈一把?”
“你在偷雞!你一定是在偷雞!”陳伯瞪圓了眼睛,“梭哈就……慢著,我再想想!”
季成笑著搖頭道:“這牌還猶豫什么呀,我要是你肯定梭了。”
“你說這話就是在偷雞,可是我不確定你到底是不是唉偷雞。”陳伯說了一句語無倫次的話。
其他人差點聽笑了。
可是仔細一琢磨,他們又覺得陳伯這句話不是語無倫次,相反,說的很有道理。
是的,季成現在表現出來這幅“小人嘴臉”很明顯是在偷雞,想要嚇唬別人不敢跟注,可是季成作為賭神,一個頂尖撲克高手,為什么會用這么拙劣的表演來偷雞呢?
還是讓人一眼就看得出是在偷雞?
不會季先生的底牌真是a吧?
除了趙海喆之外,其他人也全都疑神疑鬼了起來,沒辦法,季成之前兩把好牌余威尚在,容不得他們不多想。
季成靠在椅子上笑的很燦爛道:“既然你確定我是在偷雞,我也梭你全部錢,你看上去穩操勝券,為什么不現在跟我一把?贏了可不是一星半點。”
“你肯定在偷雞!我敢肯定!”陳伯重復著這番話,額頭卻冒出了汗水。
“那你跟不跟嘛。”
“我……我再想想!”
“都確定我偷雞了,為什么還要想想?”
連續被季成挑釁的陳伯額頭已經布滿了密密麻麻細汗,此刻他的壓力很大,總覺得季成在偷雞,又覺得表現出來的意圖太明顯好像不是在偷雞,這讓他非常難受,“我……我梭……算了,桌子上也沒太多錢,我還是讓你一把吧。”
一向玩牌比較莽的陳伯,最終還是沒敢跟著梭哈!
季成啞然失笑,主動翻開底牌道:“說真話陳伯,我要是你就跟了,我真的在偷雞。”
黃叔:“……”
寧叔:“……”
朱思國三人:“……”
陳伯更是差點一口老血噴出來啊,他眼睛都瞪圓了,連連喘著粗氣伸出手指哆嗦道:“你……你這牌也敢玩到最后和我梭哈?”
季成攤攤手道:“我也沒想到你不敢跟吶,本來還想送點錢給你。”
陳伯眼睛都充血了啊,他才不相信季成那么好心,這分明就是心理戰術,因為季成上兩把都是好牌以碾壓之勢贏了,這把故意嚇唬人呢!
其他幾人也都看出來了。
這姓季的真壞啊!
剛開始他們還以為季成粗中有細,看似大膽實則只有穩操勝券才敢下大注,合著弄到最后,這全是他們一廂情愿的想法,季成玩牌壓根沒有固定的套路,牌好牌差都敢跟人玩大的。
但偏偏,季成還贏了!
這心理戰術玩的漂亮!
寧叔深感佩服道:“季先生,你對人性的把我已經達到爐火純青的地步,說真話,這一把哪怕不是陳伯做你的對手,是我,也一樣輸。”
趙海喆苦笑著翻開他的底牌,“說真話,哪怕我知道我的底牌是a,如果季先生這樣咄咄逼人,我都有點懷疑我是陳伯的話會不會輸呢。”
陳伯剛才氣的牙癢癢,現在冷靜了下來一琢磨,也跟著苦笑搖頭,“季先生,心理戰術玩的漂亮,我服氣了!”
朱思國和程海林以及龐明面面相覷,他們真的沒想到季成這一把是偷雞,頓時間有點哭笑不得,覺得季成實在太大膽了,這要是陳伯跟了,一把要輸下去一千八九百萬美元啊,不得不說,這種膽魄真不是一般人能夠擁有的。
唯獨季成自己心里清楚,什么膽大心細全是假的,自己擁有時間倒流神技,哪怕陳伯真的跟了,他也可以使用時間倒流回到說梭哈前那一刻,壓根不可能真的輸那么多錢。
又是兩百來萬美元進賬。
賭局繼續。
因為季成連贏三把展現出來的玩牌手法都不一樣,這讓大家變得更謹慎。
下一把。
“啊?這把你還偷雞?”
“季先生,你也太讓人無語了吧,連偷兩把雞都敢的嗎?”
“呵呵,你們覺得我上把偷雞,這把肯定不會偷了,所以我打你們一個心里差。”
“……算你狠!”
又一把。
“還來偷雞?五百萬就五百萬,我跟了!”
“不好意思,我底牌k,三張k一對8,正好壓你的q帶9葫蘆。”
“……這把你不是偷雞?”
“誰那么傻連續三把偷雞啊?”
眾人:“……”
他們都被季成弄得有點神經質了,真的猜不到季成什么時候在偷雞,什么時候真的在搏。
再下一把。
“誒,季先生你怎么不跟了?”
“我又不是傻子,牌不好為什么要跟注啊?”
嗯,其實這一把季成也嘗試過偷雞,可是寧叔跟了,他使用了時間倒流回到了下注之前,但是其他人不知道啊,他們還以為季成不跟了呢。
五把。
十把。
很快又是二十把過去了。
這么多把下來,季成虛虛實實弄得大家焦頭爛額,根本分辨不出到底怎么下注。
哪怕趙海喆和季成不止一次交手了,這一次也被弄得暈頭轉向。
越是這樣,他們越覺得季成玩牌水平深不可測。
到目前為止,陳伯和黃叔已經出局了。
趙海喆也輸了大概一千萬美元。
盡管寧叔展現出了百分之一百二十的水準,可依舊輸下去兩百多萬美元。
整張賭桌前只有一個人贏錢,沒錯,正是季成。
此刻他面前的美元堆得像一座小山似的,但偏偏,贏了這么多錢的他還很從容,似乎一點都沒有驕傲。
這時,女荷官剛剛洗完牌。
季成伸了個懶腰,“玩了這么多把我肚子也有點餓了,要不我們一把定輸贏吧。”
寧叔怔了一下,“一把定輸贏?”
趙海喆也蹙眉道:“我們錢比你少,怎么一把定輸贏?”
季成指了指女荷官,“你讓她拿十三副牌過來,我們隨意抽十三張牌,同樣規則,同花順最大,十三張一樣的第二大,規則就是贏者通吃,也就是說,贏的人,可以拿走其他兩人所有的錢,你們覺得怎么樣?只不過誰錢多誰先抽牌,占點優勢,如何?”
寧叔一怔,“十三副牌抽十三張贏者通吃?”
趙海喆也目光閃爍道:“我這里可就只有一千萬美元,可能還不到,你有將近六千萬,難道不會覺得不公平嗎?”
季成露出一副無所謂的態度,“我餓了,只想吃東西,再說了,就算輸了也就五六千萬美元,這點錢我還輸得起。”
寧叔豎起大拇指道:“好!好氣魄!”
“這樣,算我一個,我再拿一千萬美元出來,我最后一個抽牌,如何?”陳伯主動提議要加入。
黃叔也來了興趣,“我也再拿一千萬出來,不過我開口最晚,我最后抽,你們三個季先生錢最多,他先抽,小寧第二多,他第二個抽,然后就是小趙和陳伯。”
季成依舊一臉澹定道:“我無所謂,都可以。”
寧叔和趙海喆對視了一眼,隨即道:“行。”
趙海喆笑著說道:“行啊,一把定輸贏,人多點還能多贏點錢。”
龐明、朱思國和程海林三人雖然沒有參與賭局,可是他們還是聽得熱血沸騰,一把一億多美元輸贏啊,太刺激了!
眾人約定完了之后,立刻讓女荷官拿來十三副牌。
女荷官先是把十三副牌給賭桌上五個人分別檢查,確定沒什么問題后才抽出大小王,然后在那邊開始洗牌。
“呵呵,這一把我要是贏了不僅之前輸下去的錢能全部回來,還能贏很多。”黃叔摩拳擦掌。
陳伯也嘿地笑了一嗓子,“誰輸誰贏還不一定!”
寧叔和趙海喆同樣興奮。
甚至眾人還死死盯著女荷官洗牌,想要記清楚牌的位置在哪。
當然,再厲害的人也不可能記十三副牌。
所以他們每個人都想好了戰術,十三張要順子很難,與其如此還不如想辦法多拿點相似的牌,只要能拿到五六張同數字牌,他們就有希望贏了!
十三副牌洗起來還是比較慢的。
過了小一會兒,女荷官才洗完牌,然后平鋪在了桌子上面,伸手道:“季先生,你錢最多,第一個抽,請。”
“季先生,手下留情啊。”
“呵呵,可別把所有的a都抽走了。”
“要是季先生真的能把十三張a都抽出來,我輸的也心甘情愿。”
眾人開起了玩笑。
抽十三張a出來?別說賭神原型陳強尼做不到,哪怕撲克名人堂榜首的終極玩家菲爾.赫爾穆特都不可能做到這種壯舉啊!
所以他們這些話,很明顯是在調侃呢。
“哦?”季成突然笑了,“本來我還準備抽個同花順出來贏下比賽,不過你們既然想看我抽出十三張a,那我就滿足一下你們的愿望,而且我可以明確告訴你們,接下來我要抽的十三張a都是黑桃!”
你真的要抽出十三張a出來?
眾人一怔,全都露出了質疑的神色,覺得季成在開玩笑呢!
為什么覺得季成是在開玩笑?
這不是廢話么!
一副牌抽到一張特定想要的牌的概率是五十二分之四,第二張則是五十一分之三,第三張為五十分之二,第四張只有四十九分之一,也就是說,如果是指定哪張牌的話,從一副牌里抽出四張的話,最終概率只有五萬七千六百六十九分之一的概率。
當然了,如果正常四家各發十三張牌獲得四張一樣牌的概率要高很多,大概是百分之三點九。
一副牌抽四張一樣的概率都只有五萬七千六百六十九分之一的概率了,你現在十三副牌要抽十三張黑桃a出來?
你知道這概率多低嗎?
第一張黑桃a的概率是六百七十六分之十三,第二張黑桃a的概率是六百七十五分之十二,以此類推,最后一張黑桃a抽出來的概率為六百六十四分之一,如果計算最終概率,那恐怕都是多少兆甚至多少京分之一了!
陳伯性格比較莽,氣笑了,“季先生,別怪我說話難聽,你要是能把十三張黑桃a全部抽出來,我把這張賭桌吃了!”
黃叔雖然沒撂什么狠話,可也笑著搖頭,“我承認你撲克水平很高,可要是你能做到這一步,我拜你為師!”
寧叔和趙海喆性格比較內斂,沒說話,只是眼神里也充滿了不信。
哪怕是朱思國、程海林和龐明三人也一樣,他們也不相信有人能做到這樣的神跡啊!
更別說女荷官和幾個服務他們的女孩子了,眼神里全都充斥著無語,覺得季成是在吹牛皮。
季成壓根沒跟眾人多說,直接伸手就捏了一張牌出來,“看好了,我只展示一次這樣的絕技!”
伸手一番,赫然是黑桃a!
眾人忍不住吸氣!
季成再次伸手抽出一張牌翻開,又是黑桃a!
大家大吃一驚!
季成第三次出手翻開牌還是黑桃a!
所有人嘴巴張大,都塞得下電燈泡了!
第四張,黑桃a!
第五張,還是黑桃a!
第六張,依舊是黑桃a!
第七張!
第八張!
第十張!
第十二張!
全是黑桃a!
所有人都看傻了!
終于,最后一張牌了,季成輕笑一聲,隨意指了指其中一張牌,“這張是黑桃a,不過為了不讓陳伯吃賭桌,我抽張紅桃a出來吧!”
言罷,他伸手往旁邊挪動,抽出牌,一翻,一張紅桃a躍入眾人眼眶中!
絕技一出,滿堂震驚!
所有人都被季成這不可思議的絕技弄傻眼了!
此刻他們心中只有一個念頭,天底下還有季成這樣神乎其技的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