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完電話，火狐長出了一口氣。
日勝游戲公司的股東代表非常強勢，據說是三井家族的一個旁系。
他一個編輯組的主編，原本是沒機會和股東代表搭上線的，這還要多虧了《凡人》的版權問題。
這次低價把《凡人》的版權出售給日勝游戲公司，他算是立了一功，還在股東高層露了臉。
以后再把這層關系維護維護，未來進入茄子網的最高管理層也不是沒有機會.......
就在他暢想未來的時候，門又被敲響了。
吳文斌跑進來，臉上帶著一點緊張道：“主編，不好意思，剛剛把筆落在椅子上了.......”
火狐主編看著吳文斌微微皺眉，他這段時間對吳文斌的印象很不好。
只不過這一次吳文斌做的還算漂亮，他也不好發難。
“算了，反正也快到年底考核了，到時候降職降薪，我看你走不走.......”
人的偏見一旦形成就很難再改變，反正火狐主編已經打定主意讓吳文斌滾蛋了。
吳文斌彷佛沒看到火狐主編厭惡的眼神，拿起座位上的筆，轉身就走了。
“呼，太特么刺激了！”
坐在座位上，手里握著筆，吳文斌心臟還在不停的砰砰直跳。
這支筆，是臨走時李羽專門送給他的。
當時吳文斌的內心是崩潰的。
自己這是遇到了一群什么人啊？
夏雪交代他一堆需要搜集的證據，這就罷了，怎么李羽手里還有錄音筆這種高科技玩意兒？
現在的商業競爭都已經這么殘酷了嗎？
后面一段時間，吳文斌開始回歸正常工作，和以前也沒什么變化。
不過等晚上下班之后，他開始主動聯系一些老家是徽州省，特別是合淝市的公司同事。
有編輯，運營，還有技術部的人員。
另一邊，李羽也沒閑著。
輝達房產
新人中介齊蕾同學最近日子不好過。
合淝這兩年樓市一直不溫不火，房價滯漲。
華國老百姓買房一直都買漲不買跌的，這不，價格越是不漲，大家越是觀望。
在這種大行情之下，連老中介都要勒緊褲腰帶，更別說齊蕾這樣的新人了。
這不，自從給李羽開完一單租房生意，她已經半個月沒開單了。
房產中介那點底薪，簡直是聞著傷心，見者流淚。
這一天，她已經在考慮要不要進電子廠做廠妹了，突然收到李羽的信息。
又要租房？
不對，他已經租房了，難道是.......
一瞬間，齊蕾就感覺全世界都明亮了。
自己終于不用做廠妹了！
約好見面時間，地點還是輝達房產的營業點。
看到李羽進門的那一刻，齊蕾突然愣了一下。
這.......怎么感覺比以前更帥了？
齊蕾搖了搖頭，感覺自己是想錢想瘋了。
客客氣氣的把李羽請到休息區坐好，齊蕾滿臉期待的問道：
“李哥，不知道您這次是有什么需要？”
李羽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水，這才不緊不慢道：
“你幫我看一下，周邊有沒有三百到五百平米的辦公用房出租，環境要好一點，價格要適中。”
齊蕾原本激動的心情瞬間被澆滅。
完了，自己還是要去做廠妹啊.......
雖然很失落，但她還是打起精神。
她對李羽還是很感激的，要不是有李羽之前的一單小生意，她說不定早就撐不下去了。
按照李羽提出的要求，她很快就找到兩處符合要求的房產。
李羽大概看了一下基本信息，感覺都還可以，于是說道：“走吧，帶我去看看.......”
“好的，您稍等。”
齊蕾收拾好東西就準備帶李羽去看房，正好這個時候，一個頭發梳的油光锃亮的年輕中介跑了進來。
“齊蕾你趕緊收拾一下，我有個買房的客戶要看房，意向很足，很有可能今天成交，你跟我一起。”
說完，他不由分說就準備拉著齊蕾走。
李羽微微皺眉。
這幫中介真是一個德行，見錢眼開。
買房的是客戶，自己這個租房的，就不是客戶啦？
很多有租房經歷的人都可能會遇到這種情況，中介手頭如果有買房的單子，十有八九會對租房的客人愛理不理。
嫌貧愛富，在中介行業表現的尤為突出.......
李羽就這樣冷眼看著，然而下一秒，意外卻發生了。
齊蕾掙脫了青年的手，表情帶著一絲糾結，不過最終還是說道：
“陳哥，我這邊還有客戶需要租房，要不你找別人和你一起吧.......”
陳飛，也就是被齊蕾稱為陳哥的中介，驚得瞪大了眼睛，看齊蕾的眼神像看傻子一樣。
“不是，我跟你說啊，我這邊客戶意向真的很足，今天要是成交了，你最起碼也能分到幾千塊錢的提成.......”
在中介行業，想成交一單住房交易，通常都是要兩個人配合才行。
一個忽悠買方，一個穩住賣方，兩個中介配合默契，才能把買賣方方撮合在一起。
在這種情況下，作為幫手的中介，也能分到一部分提成。
因為買房屬于大宗交易，中介費動輒就是兩三萬，所以陳飛說的也不算夸張。
一邊是唾手可得的幾千塊錢，一邊是辛辛苦苦去賺租房那幾百塊錢提成，腦子稍微好一點的中介都知道該選什么.......
然而，齊蕾居然選擇了后者。
別說陳飛驚訝了，連李羽也覺得挺好奇。
居然還有人跟錢過不去？
齊蕾看了陳飛一眼，也不再說話，她對著李羽抱歉的笑了笑，說道：
“李哥，不好意思啊，我們去看房吧.......”
看著齊蕾和李羽離開的背影，陳飛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傻逼！難怪這么久都開不了單！”
其實陳飛也是沒安好心。
以他豐富的閱歷，一眼就能看出來齊蕾還是個小姑娘。
再加上長相身材也還可以，他打的主意是，自己如果能雪中送炭幫一把，說不定還能撿個漏玩玩......
另一邊，李羽看了看略顯沉默的齊蕾，好奇的問道：
“剛剛怎么不跟他去陪客戶看房？你帶我租房子可賺不到那么多傭金。”
齊蕾這個小姑娘長著一張嬰兒肥的臉，看上去挺可愛，不過她現在的心情卻一點也可愛不起來。
我的一大筆傭金啊！
哎.......
“我也想賺傭金，但是也要有個先來后到啊，總不能把你丟下不管吧。”
這語氣，怎么聽著有點氣鼓鼓的味道。
李羽挑了挑眉，這小姑娘還真是實誠，連個漂亮話都不會說，不過卻處處透著一股樸實的味道。
現在這個浮躁的社會，能保持住這種心態，也算是難能可貴了.......
李羽原本就準備把從王春剛那里贏的房子給賣掉，然后在蘇琳住的小區買一套洋房。
既然左右都是找中介，還不如便宜了這個看上去有點傻的齊蕾。
別的不好說，最起碼不用擔心她兩頭吃回扣坑自己。
心里有了主意，李羽并沒有立刻表現出來，等把租房的事情搞定再說.......
看房的經過不多贅述，兩處辦公樓隔得不遠，前后花了一個多小時就看完了。
綜合考慮交通、環境、區位等因素，李羽選中了其中一個450平米的辦公用房。
“就這里吧，價格怎么說？”李羽問道。
“業主掛價是35元/平方，一個月租金是15750元/月。”
李羽也是第一次租辦公用房，對這一塊市場價格也不太了解，于是問道：“這個價格怎么樣？能不能再談談？”
齊蕾聞言，臉上表情略帶一絲不好意思的說道：“應該是能談一點吧，這種辦公用房我也是第一次遇到.......”
李羽愕然。
這下好了，兩個菜鳥來租房，不被坑死才怪。
心里一陣無語，不過他倒也不怪齊蕾，誰都有第一次，這很正常。
反倒是她誠實的回答，讓李羽減少了一部分損失。
如果是那種為錢不擇手段的中介，哪怕是自己不懂，為了成交拿提成，也會謊稱自己懂行，然后把租客忽悠瘸了。
四眼相顧，李羽正在考慮找誰咨詢一下合淝市辦公樓租賃行情，他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
是秦偉來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