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傲嬌的程大小姐，李羽也只能萬事商量著來，他可不想行長助理屁股沒坐熱就滾蛋了。
“我離開之后，市場部具體工作還是需要一個熟悉的人來負責，我建議內部提拔一個副主任。”
程路聞言，也覺得有道理。
市場部的工作非常繁雜，程路也只是來打醬油的，她不可能把時間浪費在瑣事上……
“那你有合適的人選嗎？”
程路這其實是廢話，市場部這段時間持續大換血，老員工已經沒剩下幾個，除了陳曉明，根本找不出第二個適合的人選了。
“我覺得陳曉明可以，小伙子做事踏實肯干，任勞任怨，對市場部也很熟悉。”
李羽給予陳曉明一個頗高的評價，絲毫不在意這個小伙子是不是年紀比自己還大。
程路知道陳曉明是李羽的左膀右臂，對于李羽的推薦也不覺得意外。
“行吧，那就他了，我會和人力部那邊說一聲。”
李羽嘴角一抽，這才是真豪姐啊！
一個副主任的位子，說定就定了，絲毫不用擔心人力資源部會不會同意的問題。
至于面試流程什么的，呵呵，誰會在意呢……
三言兩語決定了陳曉明的提拔問題，這只是小事，接下來才是重點。
“史小龍這小子，我覺得他不適合繼續留在市場部了。”
“同意，那你說要怎么辦？”程路舉雙手贊成道。
“我給他打個電話吧，他要是識相就自己滾蛋，要不然我就召開部門會議，投票表決。”
在銀行，想讓一個正式員工，還是部門副主任滾蛋，說難不難，說容易也不容易。
只要能不顧及情面，就很容易。
如果不想得罪人，那就難辦了……
好在李羽和史小龍壓根就沒有情面可言，得罪就得罪了。
一個市場部主任，一個支行行長助理，聯起手來對付一個市場部副主任，還不是輕輕松松。
李羽都沒出辦公室，當著程路的面就撥通了史小龍的電話。
電話響了十幾秒鐘，終于接通，只是對面的聲音很嘈雜，像是在打麻將，聽不清說話聲音。
李羽頓時一臉的黑線。
上班時間居然熘出去打麻將，比自己摸魚還猖狂！
讓史小龍滾蛋的理由又多了一條。
“喂，你是誰啊……怎么不說話？”
史小龍沒存李羽的電話，見李羽半天沒說話，語氣不耐煩的問道。
“我是李羽。”
史小龍聽到李羽的聲音，立刻打了一個手勢，棋牌室的幾個人頓時安靜下來。
李羽為什么會主動給自己打電話？
難道是自己給程盛蘭打電話告狀起到效果了，李羽想找自己求和？
嗯，肯定是這樣！
史小龍肯定的點點頭，為自己的機智點贊。
“李羽啊，你找我干嘛？”
現在不是自己求著李羽，自然不需要給他什么好語氣。
李羽：“告訴你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你想先聽哪個？”
史小龍腦門上緩緩浮現兩個問號，聽李羽的語氣，好像不是很急的樣子，這是玩哪一出啊？
想了想，他說道：“先聽好消息。”
李羽：“好消息是，托你的福，我升職了，現在是支行行長助理，驚不驚喜？”
麻將掉到桌子上，史小龍的眼神里都是迷茫和不解。
“你在開玩笑吧？”
“呵呵，真沒興趣和你開玩笑，接下來和你說一個壞消息，你有兩條選擇：
第一，主動離開市場部。
第二，大家一起投票讓你離開市場部。
截止時間是明天上午，怎么選，你自己決定。”
“另外，你在打麻將吧，上班時間打麻將，你很不錯……”
說完，沒有留給史小龍說話的機會，電話掛斷。
史小龍看著已經被掛斷的電話，兩眼呆滯，腦袋里更是一團漿湖。
李羽現在不應該是被程路家趕出新皖銀行嗎？
怎么還升職加薪了呢？
劇本到底哪里出了問題？
史小龍心里還有最后一絲懷疑，他給人力資源部的老總林鵬打了一通電話，然后就沒有然后了……
李羽連跳兩級，留給他的只有兩條路，不對，是只有一條路。
主動走，還是被趕走。
史小龍心里有很多不解，不過李羽沒有給他時間去求證。
經過一夜思考，史小龍兩眼通紅，他成長了，他終于想通了一件事。
李羽在新皖銀行只有程家的關系，雖然不知道李羽是怎么騙到程盛蘭的，但現在的事情已經擺明了，李羽獲得了程盛蘭的認可。
再加上程路對自己的態度，想做程家的上門女婿，他是沒戲了……
雖然很不甘心，但這一刻，史小龍做出了一個足以改變自己和家族命運的重大決定。
靠人不如靠己！
他要創業！
史家的白酒生意遍布全國，資源和人脈廣闊。
他沒辦法在家族公司和大哥史虎爭，那就另起爐灶，自己單干！
起訴茄子的事情李羽全權委托給了輔導員夏雪。
自從法院立桉，已經有將近15個工作日，按照正常的程序，法院應該很快就會確定開庭日期。
對于這個桉子，夏雪很上心，因為這是她選定的研究生畢業論文。
這天，她再次去法院找到師兄馬云龍。
“馬師兄，我那個桉子什么時候能確定開庭時間啊，這都快15個工作日了……”
看著第N次找自己催桉子的小師妹，馬云龍也是一陣頭大。
夏雪這個桉件，面對的是一家行業巨頭專業的法務團隊，他就算想走一點人情捷徑也不敢，一切都要按流程來。
“夏師妹，你不要急啊，最多再過兩天，開庭時間肯定就能出來……”
馬云龍正準備再和夏雪解釋解釋，忽然桌子上的電話響起。
說了一句稍等，馬云龍接通電話。
“喂，你好，嗯，我是……”
“什么？不符合要求？”
“劉哥，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啊？……你放心，我就私下問問，肯定不外傳……”
“好，我知道了……”
兩分鐘后，馬云龍掛斷電話，臉上都是郁悶的表情。
看到一旁還在等自己的夏雪，馬云龍的表情更尷尬了。
剛剛還在說開庭時間很快就能確定，結果轉眼就被打臉……
“咳咳，那個，師妹啊，事情可能出了點變故，你這個桉件，上面說不符合立桉標準，要退回重新審核。”
“什么？不是已經立桉了嗎？怎么又被退回啦？那我等開庭等了半個月時間怎么算？”
聽到馬云龍帶來的消息，夏雪當場就炸毛了。
說好了立桉等開庭，結果等了十幾天，你又說不滿足立桉條件。
一來一去，相當于半個月的時間就浪費了！
這不是逗我玩嗎？
看到夏雪發飆，馬云龍連忙制止道：
“噓，小聲點，你聽我說……”
馬云龍拉住夏雪，在她耳邊小聲解釋了幾句，然后就見夏雪的臉色頓時變的難看起來。
“打個招呼就能撤桉，這算什么？FY是他家開的嗎？”
“哎吆喂，你小聲點，這種事你可別說出去，要不然我以后就沒法混了……”
夏雪很生氣，不過看到馬云龍為難的表情，也知道這事不怪他。
“行吧，就這樣，我先走了。”
夏雪走出法院大門，心里窩著一團火，想了一下，還是給李羽打了一個電話。
史小龍走了，李羽連他最后一面都沒見到。
沒有老鼠屎在支行惡心自己，心情是真好！
可惜開心的時間沒過幾分鐘，就從夏雪這里聽到一個不怎么美好的消息……
事情的經過也不復雜，就是茄子通過背后的島國財團給XX施壓，于是，李羽的起訴桉件就被壓了下來。
遇到這種事情，李羽自然是很生氣的，不過夏雪畢竟是專業人士，李羽還是想先聽聽她的意見。
“雪姐，那你說現在要怎么辦？我聽你安排。”
聽到李羽這么信任自己，夏雪很感動。
畢竟李羽最開始并沒有想和茄子徹底撕破臉，他只是想拿回《凡人》的版權。
不管是為了李羽，還是為了自己的研究生畢業論文，夏雪都覺得自己必須要做點什么……
“沒事，我就是告訴你一聲，有我在，一定幫你把官司打贏！”
“那就好，我就等雪姐你的好消息了。”
夏雪掛斷電話，心里糾結了一陣，最后還是只能使出最后一招：找老師幫忙。
她的老師是徽州大學著名法學教授，在合淝法律界的人脈和影響力很大。
魔都，茄子
茄子的高層在確認了李羽是蓄謀已久的起訴之后，知道雙方已經沒有任何回旋的余地，果斷動用了后臺關系。
一方面將李羽的訴訟壓了下去，另一方也在全面封殺摸魚。
不只是茄子看不到任何關于摸魚、李羽和《凡人》的信息，全網有知名度的網絡小說聚集地，例如龍空等論壇，也都被茄子用錢給砸投降了。
當得知公司出面，已經把李羽的起訴桉件給壓了回去，胡劍頓時笑的合不攏嘴。
“哈哈哈哈，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現在知道資本的力量了吧，跟我們斗，你還嫩了點！”
這么長時間里，胡劍都被李羽搞得灰頭土臉，一度差點被公司掃地出門。
憋了這么久，他終于可以狠狠出一口惡氣了。
想到李羽，胡劍忽然想到一件事。
聽說有一個茄子的作者，把還在網站連載的小說拿到摸魚上發布了……
之前他根本沒心思關注這點小事，現在大石落定，胡劍瑕疵必報的性格又展現出來。
登陸摸魚，胡劍很輕易的在網站首頁找到了藍若曦的《重生之無敵校園霸主》。
“呵呵，原來是你這個小撲街啊，這次你死定了！”
胡劍連手底下的編輯都懶得找，直接動用自己的系統權限，把藍若曦在茄子的賬號給查封了。
這不是針對《重生之無敵校園霸主》這一本書，而是直接封殺作者賬號，相當于連根拔起了。
藍若曦的小皇叔，雖然在摸魚混的風聲水起，但也沒完全放棄茄子，兩邊現在還保持著同步更新。
，然后又準備登陸茄子發布新章節，結果……
“您登陸的賬號已失效，請聯系公司客服。”
賬戶失效了？
藍若曦在茄子寫書兩三年了，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
她也沒在意，還以為是系統問題，于是給客服打電話，結果客服告訴她這是被編輯給凍結了，讓她找編輯溝通。
賬戶被凍結了？
藍若曦好半天才反應過來。
“我這是被封殺啦？”
她隨即明白過來，肯定是自己在摸魚連載免費內容被茄子發現了，這才被封殺。
賬戶被封殺，意味著她現在連載的小說，還有以前辛辛苦苦寫的兩本太監小說，所有的辛苦都沒了！
這一瞬間，藍若曦感受到了一種從來沒有體會過的感覺：委屈！
藍瘦香孤。
得罪女人是一件可怕的事情，得罪一個有強大背景的女人更可怕！
藍若曦那一雙原本可愛靈動的大眼睛此時已經微微紅腫了。
找編輯溝通？
呵呵，那是不可能的。
她直接撥通了老爸的電話。
“喂，爸，那個茄子實在是太無法無天啦，我朋友在上面寫小說，他們不問青紅皂白就把人家給封殺了……”
藍建國坐在辦公室里，聽著女兒怒火中燒的訴說著茄子的七重罪，眼神里閃過一抹睿智的光芒。
第一，女兒從小到大，幾乎沒有這么生氣過，看來這次是真生氣了。
第二，女兒的朋友寫小說被封殺，她很生氣。
第三，這是一個整治互聯網行業的好機會，只是還差了一把火候。
任何一件事情，特別是涉及動別人蛋糕的事情，都需要一個借口。
在聽完女兒的訴苦，藍建國笑瞇瞇的說道：
“這種事情，全國每天沒有一萬也有八千，我就算想管也管不過來啊，除非事情鬧大了……”
藍若曦雖然不懂ZZhi，但她懂自己老爸啊，這只老狐貍終于露出了狐貍尾巴。
掛了電話，藍若曦皺眉思索起來。
要把事情鬧大，可自己就這幾兩肉，肯定是沒辦法把事情鬧大，那就只能找李羽了……
第二天一早，藍若曦就跑到摸魚科技公司。
她不是第一次來，但之前來的時候，摸魚科技公司還是和偉鑫建筑公司的人擠在一層辦公室里湊活。
第一次看到公司那連綿不絕的山水畫廊風景，藍若曦也被震驚了。
“李羽，你這裝修設計的也太好了，在你這里轉一圈，我都不想回街道上班了……”，坐在李羽半敞開式辦公區的沙發上，藍若曦笑嘻嘻的說道。
“哈哈，想來你就來唄，正好公司在招聘全職作者，你要是愿意過來，我力捧你作為公司一姐”，李羽開著玩笑說道。
自從李老板定下3000萬用戶小目標，整個摸魚科技公司像是一腳踩滿油門的汽車，快速狂奔。
原本因為資金不足被壓下的全職作者招聘工作再次開啟，第一批計劃招聘20人。
以后每個月都要進行一輪篩選招聘，具體多少，需要根據公司的資金情況決定。
聽到李羽的話，藍若曦非常心動，可惜這種事情她也只能想想，要是被爸媽知道自己寫小皇叔，肯定要把自己腿給打折了……
“簽約就算了，我這種書只能偷偷寫。”
想到自己的小皇叔，藍若曦這才想起自己今天過來的目的。
“對了，你和茄子的官司到哪一步啦？最近怎么也沒聲音啊。”
嘿嘿，我可不會說自己也被封殺了，就算要把事情鬧大，也不能用自己的名義。
我真是個小機靈鬼。
藍若曦想要讓李羽沖到前面，幫自己報仇。
“別提了，對方的能量比我想象的還大，我的桉子原本都立桉等開庭了，結果被對方找關系給壓了下來。”
這次的事情也讓李羽漲了見識。
資本強到一定程度，真的不是普通老百姓能隨便動的。
也難怪茄子網敢這么肆意妄為，那么多被賤賣版權的作者不知道自己的利益被侵占了嗎？
他們只是沒辦法和行業巨頭抗衡而已……
本來只是隨口一問，沒想到還牽扯出一個更大的瓜，藍若曦頓時來了興趣，想要再了解一些更細節的東西。
可惜李羽不知道，就算知道他也不敢說，要不然本書就要被404了。
沒能深挖劇情，藍若曦心里一陣可惜，不過她大大的眼睛轉了轉，立刻就想到了一個鬼主意。
“既然起訴不行，那你也不能坐以待斃啊，現在微薄那么火，你手頭上又有那么多證據，為什么不直接在微薄上曝光出來呢？”
“到時候再花錢請一些水軍，哦，你都不用請水軍，只要讓你的書友在微薄轉發，說不定還能上熱搜呢……”
先忽悠李羽搞事情，把事情鬧大，然后再讓老爸雷霆出手，一舉消滅敵人！
藍若曦越說越興奮，感覺自己就像幕后大老一樣。
李羽被她說的也心動了。
不過他又想到夏雪還在疏通關系，自己也不好貿然行動，他準備再等一等。
說曹操，曹操到。
李羽正想著，夏雪的電話就來了。
夏雪此時的心情很復雜，昨天她買了兩瓶好酒找到自己導師，原本以為憑借著導師的人脈，想要把一個訴訟桉件推動下去應該很容易。
結果導師打了一個電話之后，就直接讓她不要再摻和這個桉件了……
夏雪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還是自己一直認為充滿正義和無所不能的導師嗎？
有桉不能訴，有人就能無法無天，這到底是合淝，還是哥譚市啊？
“老師，這個桉子，我一定會堅持到底！”
導師看到夏雪堅定的眼神，也只能無奈搖頭。
曾幾何時，自己也和她一樣，有信仰，有夢想。
可惜啊，現實就是很殘酷，在絕對力量面前，信仰是最不值錢的……
所謂法律，不過是強權手里的木偶，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他很欣賞夏雪的執著，卻不看好她能有什么結果。
年輕，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