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城，阿里
阿里在摸魚的廣告內容，主要是天貓和淘寶。
摸魚每天會通過系統將前一天的用戶瀏覽和廣告費用數據傳給阿里，相當于做個對賬。
胡一刀正在整理各大廣告渠道的數據，本來以為又是普普通通的一天。
忽然，他愣住了。
只見他兩眼盯著電腦屏幕，眉頭緊鎖。
電腦上打開的，赫然是摸魚的昨日數據。
“用戶瀏覽量512萬？？廣告費62萬？？”
胡一刀以為自己出現幻覺了，揉了揉眼睛，再看電腦，沒錯，依然還是之前的數據。
難道是自己記憶出現錯亂了？
我記得昨天才4萬塊錢啊？
胡一刀又找出前一天的數據進行核對。
自己記的沒錯，就是4.2萬……
確定不是自己的問題，胡一刀當即就憤怒了。
摸魚居然敢數據造假！
而且是一點技術含量都沒有的數據造假。
你特么造假也造的像一點啊，每天增加一點，哪有一天漲十幾倍的？？
感覺到智商被侮辱的胡一刀當場就拍了桌子。
沒有任何猶豫，胡一刀直接撥通了劉麗麗的電話，沒等劉麗麗開口，胡一刀就是噼頭蓋臉一頓罵。
“劉經理，你們摸魚就是這么做生意的嗎？你們這是欺詐！欺詐知道嗎？”
劉麗麗正沉浸在公司各項數據爆炸式發展的喜悅中，完全沒有任何準備，就被胡一刀說懵了。
隨即，劉麗麗就怒了。
什么鬼？
大公司的人就這素質？
“胡經理，請你注意你的言詞，我們業務發展好好的，怎么就欺詐了？”
胡一刀見劉麗麗還不承認，頓時就更生氣了。
“呵呵，你們發展的確實很好啊，昨天廣告費4萬多，今天直接就漲了十幾倍，你怎么不去搶錢呢？”
額……
劉麗麗微微一愣，忽然哭笑不得起來。
好吧，確實是自己疏忽了，忘了和廣告合作商提前解釋一下流量暴漲的事情……
摸魚單日數據翻幾倍的暴漲，劉麗麗知道是怎么回事，但廣告合作商不知道啊。
換了誰看到自己的廣告費一天暴漲十幾倍，心里的第一感覺肯定都是自己被坑了。
想明白問題出在哪里，劉麗麗趕緊笑著安撫道：
“胡經理稍安勿躁，這個事情確實是我疏忽了，情況是這樣……”
2分鐘后，聽完劉麗麗的解釋，胡一刀也懵逼了。
“這……還有這種好事情？”
全網的友商主動幫忙把客戶送上門，想想都不可思議。
“咳咳，剛開始我們也挺緊張的，只是沒想到那些黑粉過來不但沒有影響到我們的正常運營，反而被我們的內容吸引留了下來，我們也覺得挺意外的……”
劉麗麗不能說這一切都是李老板的猥瑣計劃，只能把一切都歸咎于天意。
胡一刀自然不可能聽劉麗麗說什么就信了，他先是登陸摸魚查數據的增長情況。
用戶瀏覽數據有沒有造假，他直接看網站的收藏數據就能大概完成交叉檢驗。
《凡人修仙傳》收藏204萬，上漲122萬！
《盜墓筆記》收藏87萬，上漲51萬！
《全球搞武》收藏85萬，上漲49萬！
這幾本都是胡一刀茶余飯后追更的，他對這幾本書的數據記的非常清楚。
看完這些數據，再想著劉麗麗的解釋，胡一刀沉默了。
“這種意外，我怎么沒遇到過啊……”
且不說胡一刀的羨慕和震驚，為了防止另一個廣告合作商京東那邊也產生懷疑，劉麗麗主動給對方打電話解釋了原因。
相比胡一刀可以通過收藏數據核驗，京東那邊就更加謹慎了。
為了防止摸魚數據造假，京東直接安排了一個技術小組來到摸魚科技公司，他們要現場檢查數據的真實性。
對于京東的較真，劉麗麗也很無奈。
檢查就檢查吧，反正公司沒有造假……
真是幸福的煩惱。
這一天，整個摸魚的作者都瘋了！
整個網站五十多本，收藏數據最少都暴漲了100以上！
收藏數據暴漲，也就意味著閱讀量的暴漲，也就意味著閱讀提成的持續增長……
當然，這些都是體現在以后的工資里，他們暫時看不到。
但是有一項數據卻是每天更新的——摸魚商城的銷售提成。
曹鷹作為小神級別的作者，屬于摸魚的另類，和朱曉云一樣，他不需要在摸魚科技公司上班碼字。
蓉城某小區
曹鷹早早起床，在樓下早餐店隨便吃了一頓早飯，然后開始了新一天的碼字生活。
相比其他網文作者，曹鷹屬于那種自律天賦型選手。
在茄子的時候，已經能做到日更1萬。
要不是李羽這個開掛的觸手怪橫空出世，曹鷹絕對能成為茄子的招牌觸手怪。
曹鷹原本以為自己已經是李羽之下，萬萬人之上的觸手怪了。
結果還沒來得及松懈，來到摸魚之后，曹鷹就遇到了一群觸手怪對手。
“我原本以為李羽已經天下無敵了，這些是誰的部下？竟然如此勇勐？”這就是曹鷹到摸魚后的切身感受。
在日均1萬更新的摸魚，曹鷹的觸手怪基因被徹底激活了。
他成功從日更1萬級小觸手怪，進化到2萬級大觸手怪。
當然，代價也是巨大的，他現在每天除了碼字還是碼字，連相親的時間都沒了……
伸展了一下因為長期碼字帶來的腰背酸痛，曹鷹在心里給自己默默打氣。
“碼字使我快樂！”
“女人只會影響我碼字的速度！”
“心中無女人，碼字自然神！”
一番自我催眠之后，曹鷹打開電腦。
習慣性的先看了一下自己的收藏數據，然后……
“臥槽！”
“系統是不是出問題了？”
他的《全球搞武》原本只有36萬收藏，結果一覺醒來，收藏居然變成了85萬！
除了做夢，只能是系統錯亂了……
知道是系統錯誤，曹鷹搖了搖頭。
真是白高興一場。
打開關機狀態的手機，登陸微信，點進摸魚的作者群。
曹鷹就看到無數條信息在群里不斷刷著屏，而且還有人在群里自己。
“恭喜大老收藏突破80萬！發個紅包慶祝一下。”
這是二組的一個作者。
曹鷹嘴角一抽，網站數據都搞錯了，發個毛線的紅包啊！
要是真有85萬收藏……
還沒等他想好是倒立拉屎還是躺著撒尿，他就愣住了。
因為他看到第一組的王平安居然發了一個紅包。
王平安：“承蒙各位兄弟抬愛，820元紅包已發。”
劉星云：“恭喜平安大老收藏破80萬，大老威武！”
撲街張三：“恭喜平安大老收藏破80萬，大老威武1”
曹鷹顧不得思考王平安為什么要發紅包，手指本能的一點，紅包到手。
6.88元
臥槽！
這運氣也太搓了吧！
點開紅包領取記錄，發現別人搶的最少都是幾十塊，曹鷹頓時感覺損失了一個億。
對于自己的手氣無力吐槽。
失落過后，曹鷹又開始疑惑了。
王平安的收藏也有80萬了？
這更加確定了他心里的猜想，系統數據統計確實有問題。
只是，明知道是系統問題你還發紅包？
寫把腦袋寫出問題啦？
曹鷹忍不住在群里問道：
“系統統計的數據出問題了吧，怎么一下多出來這么多收藏？”
曹鷹問完，群里忽然安靜下來。
許久，這才有人說道：
“大老，你這是閉關碼字了嗎？這么大的事情你居然不知道？”
曹鷹表情微微一滯。
對方說的沒錯，他雖然沒閉關，但也差不多。
然后斷網、關手機，全身心投入到碼字中去。
他上次登錄天前……
山中一日，世上萬年。
難道就這兩天時間，外面還能變天了？
曹鷹：“這兩天網絡欠費，沒上網，發生什么事了嗎？”
眾人無語，你一個網文大老，居然混到網絡欠費，要不要這么寒磣啊……
二組的小弟為了避免自家杠把子尷尬，趕緊在群里解釋道：
“昨天發生了一件大事……”
兩分鐘后，曹鷹一臉麻木的發了850元大紅包到群里，然后開始仔細查看自己的各項數據。
85萬收藏！
曹鷹感覺自己的手都顫抖了！
前段時間還在李羽的大神群里聊到版權的事情，當時的《凡人》就是八十幾萬收藏，版權價值評估到一千三百多萬！
雖然《全球搞武》的題材不是很適合改編，但那也只是相對于《凡人》來說的……
85萬收藏，這還只是發書不到一個月時間，曹鷹簡直不敢想象自己這本書完本的時候能有多少收藏了！
“一千萬，不不，八百萬，這個版權價值不過分吧？”
八百萬啊！
曹鷹也沒心思碼字了，直接躺在床上，兩眼無神的看著天花板，他在暢想著賣掉版權后的性福生活。
會所嫩模一條龍，游艇聚會啪不停。
“死了都要愛，不淋漓盡致不痛快……”
剛剛yy到拔劍出鞘的內容，就被自己的手機鈴聲打斷了。
誰特么這么煩人啊！
曹鷹不耐煩的拿起手機。
另一邊，第一的副總宋錢進也是一臉的無語，嘴里更是罵罵咧咧。
馬勒戈壁的！
自己在李天一面前怒提兩條建議。
第一條建議是聯合各家網站抹黑打壓摸魚，這件事由人脈關系深厚的李天一老板親自出馬。
第二條建議是威逼利誘曹鷹，讓他斷掉和摸魚的合作。
現在的摸魚真的是大貓小貓三兩只，除了李羽，只有曹鷹和朱曉云能拿得出手。
要是能把曹鷹給徹底挖走，肯定能讓摸魚傷筋動骨……
真實情況怎么樣，宋錢進也不清楚，這些都是他自己推測的。
老板負責大事，挖角曹鷹這種小事自然就落在宋錢進身上，結果他就悲劇了。
連續打了兩天電話，手機按鍵都磨禿嚕皮了，就是打不通！
這特么都21世紀了，居然有人能連續關機兩天！
要不是看到《全球搞武》還在自家網站上更新，他都要打110報警了……
聽著手機響起難聽的“死了到要愛”，宋錢進差點感動到哭了。
曹居士，您終于開機了！
收拾一下激動的心情，宋錢進清了清嗓子。
“喂，是曹鷹嗎，我是第一的副總宋錢進。”
曹鷹有點懵，第一的副總，好大一個官啊！
要知道，曹鷹當時和第一談判入駐的事情，也只是和一個主編談判的。
今天這是怎么了？
在摸魚上的數據暴漲，第一的高管也來聯系自己，難道我的人生要開掛了？
曹鷹：“宋總您好，不知道您找我是有什么事嗎？”
對于第一的副總，曹鷹的態度還是很謙卑的。
沒辦法，大站就是大站，人有名，樹有影，作為一個網文作者，在網站大老面前天生就矮人一頭。
聽著曹鷹恭敬的態度，宋錢進滿意的笑了。
看來都不用自己威脅，只要稍微施舍一點好處，他肯定就會乖乖聽話……
“曹鷹啊，我親自打電話給你，就是告訴你一個好消息。”
曹鷹心頭頓時砰砰直跳，乖乖，果然被自己猜對了，雙喜臨門啊！
“宋總，不知道是什么好消息啊？”
宋錢進微微一笑，“經過考察，我們覺得你的潛力不錯，準備對你進行資源傾斜，包括收入分成，都可以調一調。”
曹鷹正準備開口感謝，就聽宋錢進忽然來了一個轉折。
“不過，我們有一個條件。”
曹鷹連忙問道：“什么條件，宋總您請講。”
宋錢進哈哈一笑，“放心，我們的條件很簡單，你這本必須要在我們第一獨家發布，至于摸魚那邊，一個小網站而已，直接斷了吧……”
宋錢進自信滿滿，輕描澹寫的說完，曹鷹就懵了。
讓自己把摸魚的更新斷掉？
開什么玩笑！
一邊是85萬收藏，還在蹭蹭的上漲。
一邊是5萬不到的收藏。
你是傻逼嗎？
怎么好意思開口的呢？
曹鷹不知道自己85萬收藏一大半功勞都是這個宋錢進貢獻的，不然肯定就不會罵他是傻逼了。
這哪里是傻逼，明明是財神才對嘛！
“咳咳，那個，宋總，我在那邊的數據還不錯，你的好意我就先謝謝了”，曹鷹強忍著吐槽罵人的沖動，客氣又委婉的說道。
然而，曹鷹覺得自己說的已經很客氣了，可聽在宋錢進耳里，則完全是另外一層意思。
不識抬舉！
給臉不要臉！
自己堂堂第一的副總親自給你打電話。
說商量都是給你臉了，你居然還敢拒絕？
這不只是面子問題，挖曹鷹是他提的建議，也是老板親自安排的任務，宋錢進無論如何也不能把事情辦砸了。
面對一個不識抬舉的作者，宋錢進直接就使出了殺手锏。
“曹鷹，我跟你說實話吧，這個事情不是你想拒絕就能拒絕的，這是我們老板親自要求的！”
“我們老板和無限老板也是朋友，我還知道你已經跟茄子鬧翻了，如果你不答應，哼哼……”
聽著宋錢進充滿威脅的話，曹鷹先是本能的一驚。
宋錢進雖然是威脅，卻不是無腦威脅。
對于一個小神級作者，想要發揮出自身價值，除了在三大，他幾乎無處可去。
至于摸魚，一家用戶不足百萬的小網站，宋錢進連看都懶得看一眼……
他不相信曹鷹敢得罪三大網站，除非他不想在圈子里混了。
然而，等了兩分鐘，他依然沒有等到曹鷹求饒的話。
反倒是聽到手機傳來一陣都都聲。
額，掛斷了？？
宋錢進懵逼了！
既不說同意，也沒說不同意，直接掛斷算個什么事？
宋錢進強忍著怒火，再次撥通電話，然后就是一陣熟悉的關機提示。
“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請稍后再撥。騷瑞，仄浪不油……”
聽著這熟悉到可以倒背如流的鳥文語音，宋錢進眼皮狂跳，一股不祥的預感誕生了。
“傻逼！”
對于傻逼，曹鷹向來都懶得廢話。
他時間很精貴的，有那個時間，還不如多碼幾千字。
至于第一副總的威脅，曹鷹也覺得是個麻煩。
才5萬收藏，本來就是食之無味棄之可惜的雞肋。
現在又被人威脅，曹鷹想了兩秒鐘，為了防止以后碼字的心情再被打擾，他心中當即有了決斷。
發完單章，曹鷹果斷關閉電腦。
我關電腦后，哪管外面世界洪水滔天？
曹鷹再次進入閉關狀態，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做碼字人……
曹鷹是高興了，可他的讀者卻炸了鍋。
妖孽M雷：“我去，成績這么好的書，說不更新就不更新啦？現在的作者大爺都這么傲嬌的嗎？”
米蘇米魚：“樓上說錯了，大老不是不更新，而是不在這里更新了。”
妖孽M雷：“額，話說，摸魚是個什么網站？”
別看摸魚現在轟動了半個圈內，但對于很多讀者而言，他們只喜歡默默的看書，既不看評論區，也不加書友群，沒聽說過摸魚很正常。
米蘇米魚：“兄弟你是從山上下來的嗎？摸魚的大名你居然不知道？”
妖孽M雷：“這個還真不清楚……”
曹鷹一個斷更單章，炸的幾萬書友暈頭轉向，不過好在不是徹底斷更，只是換了一個地方。
對于真正的粉絲，這都不是事。
不就是換一個網站嗎，跟過去追讀就是了……
不過這種鐵桿書友的數量還是不多的，最多30的讀者愿意跟著作者走，大部分人都比較懶，在一個地方待久了，就不愿意換地方。
曹鷹在第一上斷更的消息，宋錢進還是第二天聽手底下編輯匯報才知道。
當時宋錢進就徹底傻眼了。
這個世界怎么了？？
年輕人脾氣都是這么桀驁不馴的嗎？
宋錢進帶著滿腹的狐疑，終于忍不住第一次登陸摸魚。
他想看看這個曹鷹是不是腦子有病，居然放著自己巨頭網站不要，跑到一個小網站去混吃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