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0元助學金，只需要完成20戶任務，換算下來就是1戶給50元。
李羽這個任務標準真的很低了，他也并沒有把助學金搞成大學生兼職的想法。
這，僅僅是一個篩選器，把愿意付出努力的貧困生留下來，把好吃懶做的人踢出去.....
劉院長聽完，滿意的點點頭。
他剛剛其實也在擔心李羽打著助學金的幌子，實際卻在壓榨貧困生的勞動力，現在看來，自己還是多慮了。
和劉院長談好更多“勤奮助學金”的細節之后，李羽這次的母校之旅終于告一段落。
接下來，就是等著校領導那邊的答復了。
等李羽走后，劉院長立刻就找到白瑞亭副校長匯報情況。
白校長對于李羽的想法也表示認同，但同樣的，這種事情他這個副校長也沒辦法直接拍板，他還要進一步匯報情況。
學校就是這樣，對于創新性的東西，大家都比較謹慎。
這一討論，就是不短的一段時間.....
有的校領導覺得李羽的做法很好，有種“以工代賑”的意思，值得提倡。
也有領導覺得這事有風險。
如果這個方桉通過了，那就相當于學校給李羽的公司做了背書，讓他可以在學校有組織的找學生做兼職.....
萬一學生在做兼職的時候遇到什么事情，那責任算誰的？
企業在學校招兼職他們可以不管，但是讓他們去承擔責任，那他們寧愿學生找不到兼職.....
對于“勤奮助學金”這件事，李羽也沒再多費精力關注。
成了最好，也算是滿足了李羽回饋母校的初衷。
就算不成，對李羽也沒什么損失。
馬德元被策反之后，又變成沒事人一樣回到卡啊卡奶茶公司上班。
這天，他被蔡志剛叫到辦公室。
卡啊卡公司雖然通過漲薪留住了不少要離職的員工，但畢竟還是又被挖走了不少人。
而且給這些要離職的人漲薪，也引發了其他員工的不滿。
要離職的人，獲得了漲薪。
那我們這些對公司忠心耿耿不離職的人，反而要吃虧了？
張波這一次挖墻腳的行為，除了造成卡啊卡公司人員流失和公司運轉不靈，另一個最大的影響就是造成公司人力資源成本的進一步提高。
老板損失很大，所以蔡志剛難免又要倒霉。
蔡志剛倒霉了，自然就要加速推進“釣魚行動”，不把張波抓進去撿肥皂，怎么能熄滅張維語老板心頭的怒火？
蔡志剛問道：“這幾天和張波那邊聯系的怎么樣了？有沒有什么進展？”
馬德元開始講述自己是如何跟張波討價還價的。
這也是蔡志剛安排好的環節，就是要通過討價還價，讓張波不會懷疑這件事的真實性。
按照原本的計劃，馬德元還要和張波磨一磨，不過現在，蔡志剛已經等不及了。
“行了，明天找個機會和他達成交易，別浪費時間了。”
聽到蔡志剛的要求，馬德元的臉色頓時一白。
確定好交易時間，也就意味著自己拿到配方的時間快到了......
一想到自己要在蔡志剛眼皮底下完成偷梁換柱，馬德元就無比的緊張。
蔡志剛見他臉色蒼白，還以為他害怕了，于是趕緊換上了一副笑臉。
“老馬啊，不要怕，這種事情可大可小，到時候我們會把火力主要放在張波身上，你最多進去幾個月就能出來。”
“你想想，幾個月時間換來50萬，還有你兒子一條命，值不值？”
當然值！
馬德元用力點點頭。
如果不值，他也不會答應張波做雙面間諜了......
收到蔡志剛的命令，馬德元也不裝了。
第二天裝模作樣和張波拉鋸了一上午，兩人最終達成成交條件，并且約定好交易時間和地點。
3月25日，周六，棲巢咖啡廳
門口的一輛帕薩特里，蔡志剛將一份薄薄的信封交到馬德元手里，然后再三叮囑道：
“我們在外面等你通知，記住，只要你拿到錢，他拿走配方，一出包廂的門你就給我打電話，記住了沒有？”
之所以要等張波拿到配方出包廂門，就是要做到人贓并獲。
“好的蔡總，我知道了。”
馬德元拿著信封，手心都冒出冷汗了。
走下車，進入約定的包間，張波早已等在里面。
包間的門一關，張波也不廢話，掏出信封里的配方就是一頓拍照。
奶茶的配方，其實也就是幾張紙，一分鐘不到就拍完了。
拍完之后，張波將手機通過包間的小窗戶扔了出去。
另一邊，李鐵拿到手機，往兜里一揣，大搖大擺就走出了棲巢咖啡廳。
馬德元將配方收好，和張波分別走出包廂。
張波走進另一個包廂，李羽、經偵大隊牛飛和管委會金主任正等在里面，幾人今天約在這里打牌。
剛剛，張波借口尿尿，忙里偷閑去拍了幾張照片......
馬德元深吸了一口氣，然后慌忙跑出棲巢咖啡店。
看到馬德元一個人跑出來，蔡志剛心里頓時咯噔一聲，一把將馬德元拉進帕薩特，他連忙問道：
“怎么回事？你怎么一個人出來了，張波人呢？”
關鍵時刻，馬德元的演技直線飆升，只見他滿臉郁悶道：
“他應該懷疑我了，剛剛他看到我，頭也不回就走進另一個包廂，我想進去，不過里面還有好幾個人，我沒辦法，只能先出來了......”
“他懷疑你了？這不可能啊！”
蔡志剛依然感到不可思議，自己布置的這么周密，張波怎么可能察覺到？
而且他昨天明明還答應出來見面的......
難道是今天有人泄密了？
蔡志剛這人天性多疑，越想越覺得有可能。
之前只有老板、他自己和馬德元三個人知道，不會有泄密風險。
但是今天不同，為了給張波來個人贓俱獲，現在棲巢咖啡外面還蹲守著五六個便衣JC呢......
難道是這里面出了內鬼？
蔡志剛滿腹狐疑，不過看到信封還在馬德元手里，他還是微微松了口氣。
拿回馬德元手里的配方，蔡志剛想了想，還是沒忍住走進棲巢咖啡。
他想看個究竟......
跟著馬德元來到張波所在的包廂門口，很巧的，門沒關嚴，透過門縫正好可以看到里面的人。
蔡志剛朝著里面看了一眼，然而就是這一眼，他的臉色頓時就變的難看起來。
牛飛！？
經偵局的牛隊長！
居然和張波在一起打牌......
“草！
蔡志剛心里像是被無數頭草泥馬踩過，氣的直罵娘，因為門外埋伏的人，也是經偵局的人，只是隸屬于另外一個大隊而已。
自己這是撞到人家手里了！
“猜到”行動為什么泄密的蔡志剛二話不說，扭頭就走。
張波這小子居然還認識經偵局的隊長，自己和老板都大意了......
聽到蔡志剛的匯報，張維語也是暗暗皺眉。
他倒不是因為張波認識牛飛就害怕了，畢竟當老板的，誰還不認識幾個“好朋友”呢。
張維語真正擔心的，是張波既然一口氣挖走二十多人，又認識官面上的朋友，能量顯然已經超出了自己的預料。
合淝市的奶茶市場就這么大，他自己都要往外擴張搶食了，自然不希望自己的地盤上又出現一頭餓狼。
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
所以，他必須要認真對待，好好謀劃一下了......
張維語在想著怎么給張波一點顏色瞧瞧，殊不知張波現在也挺頭疼的。
卡啊卡奶茶店幾款經典奶茶配方他是拿到了，可是要怎么用起來呢？
相比一杯奶茶店的低成本大路貨色，卡啊卡奶茶的檔次明顯高了不少。
鮮果、優質茶葉、鮮奶等，一杯奶茶的成本大概在3元左右，足足比一杯奶茶店高出4倍！
這個配方就算拿到手里，也根本沒用，因為和一杯奶茶店的定位完全不符。
可自己花了50萬辛辛苦苦搞到手的配方，要是就這么壓在床底下吃灰，豈不是腦子有問題嗎？
張波想不到如何處理這個配方，于是難題又轉到了李羽的手里。
解鈴還須系鈴人，于是李羽果斷扔出一個漂流瓶。
“用卡啊卡的奶茶配方開一家高端奶茶連鎖店。”這是李羽漂流瓶的內容，想試試高端奶茶店有沒有搞頭。
可惜，漂流瓶石沉大海，再次嫖到失聯。
沒辦法，李羽只能讓張波先把配方壓箱底，等自己飄到一個滿意的答桉再說......
沒有了煩人的奶茶配方問題，張波終于可以全身心投入到一杯奶茶店的擴張上面去了。
嗯，不對，張波現在最多只有一大半的心思在擴張奶茶店身上，另一小半的心思，都拴在了齊蕾身上。
和章慧不同，齊蕾并沒有養魚的心思。
在張波精湛的舔狗技巧下，齊蕾很快就被拿下了。
看著兩人成雙入對的身影，李羽陷入了沉思。
直到這個時候，李羽才豁然驚醒，原來張波才是真正的大師啊！
拿章慧練了幾年的舔技，就是為了今日的一鳴驚人。
這算不算養兵千日，用兵一時？
帶著一絲莫名的惆悵，李羽決定這幾天暫時不來公司摸魚了，看到這兩人撒狗糧就頭疼......
可惜，人在江湖，諸事纏身，李羽想要安安穩穩的摸魚，有人卻非要在背后搞事情。
李羽玩失蹤這幾天，肖峰幫主頭都炸了。
起因還是三天前，有支行在審批一筆存量個人經營貸業務續貸時，被審批部給斃了。
所謂的存量貸款續貸，就是你原本在某銀行貸款100萬，貸款期限1年，按照流程，你需要在1年后歸還100萬本金。
如果你還需要繼續借款，在還款后可以重新審批。
一般來說，重新審批的貸款，只要客戶資質不要發生很嚴重的問題，審批都是可以通過的。
做過生意的人都知道，資金鏈資金鏈，資金是那種源源不斷的循環狀態。
貸款的資金投入到生產經營中去之后，可以源源不斷的產生收益，但是想要一次性把貸款的本金抽出來還給銀行，對企業的影響是非常大的。
很多企業為了不影響自己正常經營，都會從市場上拿高息掉頭資金。
不管是直接抽調企業發展資金，還是拿高息掉頭資金，時間短還好，企業可以承受，可是一旦時間長了，那是會死人的！
因此，對于一家企業來說，銀行斷貸，絕對是毀滅性災難！
這個支行的經營貸客戶也是這個情況，還款用的就是掉頭資金，按照正常程序，23天就能審批下來，結果這次居然被斃了！
而審批部給出的理由也很奇葩，說企業目前處于穩定發展階段，不需要擴大生產。
神特么不需要擴大生產啊！
這種續貸的潛規則，都是銀行內部默認的，審批部這明顯就是在故意搞事！
支行在溝通無果之后，找到分行業務主管部門，也就是肖峰。
以前這種事情也不是沒發生過，無非就是表面溝通溝通，然后再私下表示表示，最后隨便補一份材料就搞定了。
可惜這一次不同，審批人是受了部門老總的指示，這一次就是要讓李羽沒好日子過。
卡住這一筆續貸只是剛剛開始，接下來兩天時間，支行又被審批部斃了七八筆業務。
這一下支行炸鍋了，肖峰也被支行電話轟炸的焦頭爛額。
意識到問題嚴重性之后，肖峰想要找李羽匯報工作，可連續幾天不見人影，想要打電話又怕說不清楚，這一等就是三天。
李羽剛剛來到辦公室，前腳進門，后腳肖峰就跟了進來。
“李總，出事情了！”
李羽的腳步頓了頓，心里是一陣的臥槽。
我就想回分行清靜清靜，安安心心摸摸魚，怎么又有事情找上門？
“什么事情？小事你自己解決，不要什么事情都找我。”
李羽有點不爽的說道。
肖峰無語，這位新老板可真是奇葩。
其他做領導的，都是生怕自己手里的權利不夠大，事情不夠多。
李羽則完全相反，恨不得所有人都不要找他......
肖峰很想問問，你這么佛系，是怎么在一年內升到總經理助理的？
“咳咳，李總，這次的事情很麻煩，必須要和您匯報才行。”肖峰解釋道。
李羽坐在真皮座椅上，看了看桌子，幾天沒來，一點灰都沒有，看來是有人擦過。
不錯不錯，當領導的待遇就是好說......
心情一好，李羽也不再為難肖幫主了。
“說吧，什么事？”
“李總，事情是這樣的......”
肖峰把事情經過簡單說了一遍，然后補充道：“我和審批部的人私下溝通過，他隱晦的告訴我，說這都是鄭鑫鄭總指使的......”
聽到鄭鑫兩個字，李羽頓時氣笑了。
這家伙還真是個攪屎棍，之前在摸魚科技公司貸款的時候使絆子，被自己和上層領導打小報告之后乖乖投降了。
現在才多久？
又開始蹦出來作妖了......
如果是以前，李羽可能還會覺得對方是因為自己不給他小侄子安排工作懷恨在心。
自從知道徐茂林和鄭明行長的斗爭之后，李羽才發現自己還是膚淺了，他這是卷入到大老的戰爭了......
雖然對這種無聊的斗爭游戲絲毫不感興趣，你們打歸打鬧歸鬧，別拿我摸魚開玩笑啊。
誰擋著我摸魚，那就是我的生死大敵！
別說你就是一個審批部的老總了，就算是鄭明行長親自出手，李羽也能讓他脫一層皮。
他就不信了，這種人屁股底下能干凈？
在無孔不入的未來間諜面前，一切敵人都是土雞瓦狗！
肖峰說完，等待著李羽的指示。
李羽決定好好思考，不對，是好好飄一下，看看能不能飄到好東西......
“你先出去吧，我想好再叫你。”
打發走礙事的肖幫主，李羽開始了一天一次的漂流活動。
“想辦法解決鄭鑫的問題。”
李羽的漂流瓶很雞賊，他壓根就不想要解決當前的問題，而是準備直接解決鄭鑫。
周先生說過，一切問題的根源都是人的問題，把人的問題處理好了，一切問題也就不存在了。
周先生：不，我沒說過。
李羽：只要是我記不清誰說過的話，都是你說的。
這句話誰說的其實不重要，只要說的對就行。
其實，如果想要從根源解決問題，最好是把鄭明行長解決了。
不過這個動靜太大，按照漂流瓶影響越大收到消息概率越小的規則，李羽還是決定先把鄭鑫這個小蝦米給飄了......
果然，小蝦米就是小蝦米，在李羽一對一精確制導下，一發命中。
李羽開始快速查閱起漂流瓶的內容。
“為了反制鄭鑫，我安排人跟蹤他的行動，想要搜集一些證據。”
“這一次的行動順利的簡直出乎我的預料，在第三天，就發現鄭鑫和某支行行長一起去了某不正規會所，請客的是一個地產商。”
“結合支行地產商的信息，我很快鎖定了目標，這是一家叫童氏商貿的公司，居然要申請貸款3000萬！”
“這不是一筆小數目，我通過查詢工商數據一路追蹤，最終鎖定在一個讓我很意外的地產公司—金童地產，這是童剛家的產業！”
“結合我之前得到的消息，這是一個注定要暴雷的公司，我敢百分百肯定，鄭鑫在里面絕對拿到巨大好處。”
“可惜，我的手段有限，沒有能搜集到證據。”
“因為無法解決鄭鑫，我決定退而求其次，和羅有才協商之后，我不再分管個人經營貸業務，轉而分管信用卡，因為這塊業務屬于內部循環，外部人無法干涉。”
“鄭鑫在逼退我之后據說很得意，對此我也不在意，因為他的好日子也不多了。”
“三個月后，金童地產如期暴雷，理財公司詐騙桉影響極其惡劣，上層要求嚴查該桉，童氏商貿的3000萬貸款問題也被牽扯進來。”
“根據被抓的童氏商貿財務老總供述，為了批這筆貸款，鄭鑫拿了100萬好處費！”
“感謝老同學童剛，替我出了一口氣，鄭鑫喜提5年房租全免優惠活動。”
看完未來信息，李羽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這個鄭鑫，真是自己作死，誰的錢不能收，偏偏去收一個即將要暴雷公司的錢，這不是找死是什么？
不過仔細想想也覺得很合理。
100萬啊！
除了李羽這種掛B，一般的工薪階層誰能拒絕的了這種誘惑？
只是鄭鑫也不想想，為了獲得3000萬貸款，愿意給100萬好處費，這種公司的錢是那么好拿的？
為鄭鑫的腦殘默默點個贊，然后李羽開始思考自己現在要怎么辦。
和未來信息里面一樣，去分管信用卡業務，避免和鄭鑫正面沖突，然后吃瓜摸魚？
嗯，他到是能理解另一個時空自己的選擇。
畢竟自己是來摸魚的，懶得和這些人起沖突。
但為什么還是有一點點不甘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