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京的天氣已經入秋,但是沖繩這個小島依舊非常炎熱,一年四季陽光不斷,被稱為日本的夏威夷。
永山直樹又穿起了從夏威夷帶回來的花襯衫和大墨鏡,和小森政孝以及其他幾個拍攝組的成員,來到了這個島嶼,芳村大友隨后將帶著男女主演一起過來。
抬頭看了看燦爛的陽光,伸了一個懶腰。“政孝君,果然這樣的天氣最好了”
“是啊,直樹桑”小森政孝也頗為贊同,這小海風吹著,不比東京時不時亂變的天氣舒服么。
“那政孝君先找一個度假的房子吧,作為我們這段時間拍攝的基地了。”沖繩算是個旅游勝地,整個小島上到處都是可以租住的旅館,有需求的還可以直接租下一棟房屋。
至于找房子這種事,當然是手下人去做了,這就是當老板的好處啊
“其他人先去找一找這段時間的交通工具、道具、沖浪板店什么的中午再到這里的飯館來集合”
永山直樹打發了其他人去做準備之后,就一個人單獨閑逛了起來,小島并不大,沿著道路走,不到十分鐘就來到了海邊。
沒有經過專門打理的沙灘,肯定是沒有夏威夷那種白色細沙的,沖繩的沙灘其實和內陸的江河邊的灘涂差不多,只不過連綿不息的海浪一遍又一遍的沖洗,將大多數泥土都沖了個干凈。
海水也不像電影中的那樣蔚藍澄澈,反而由于大量雜質的存在,讓海浪也顯出渾濁的灰藍色,看著似乎就有點喪氣。
這畢竟不是電影,而是現實啊!
用手比劃了照片的鏡框,永山直樹腦子里則是在回想電影的拍攝方法,只有做到心中有數,才可能在一兩個星期之內就把電影完全拍好。
租了一輛自行車,永山直樹在這個上午把這個叫金武町的城區好好轉了一圈,也搞清楚了學校、垃圾處理站的所在,一個大概的拍攝行程已經在心中漸漸成型。
中午,和小森政孝他們匯合之后,在露天的小飯店里享受了一頓當地特色的海鮮大餐,然后住進了小森政孝租下的一所由民居改造的民宿。
小小的招牌就貼在門口,如果不是有人帶的話,完全看不出是一家營業的民宿。
“直樹桑,已經和老板說過了,這幾天只接待我們,中途也可以配合我們進行拍攝。”
“嗯,把招牌一拿,誰也不會覺得這不是真正的住宅。”
下午的時候,把幾個拍攝組的人都打發出去了,美其名曰踩盤,實際上就是給他們放假去玩一玩。
而永山直樹則縮在房間里,拿著地圖畫起了拍攝路線。
第二天芳村大友到的時候,帶上了那男女主角以及貓眼三姐妹,芳村大友穿上了永山直樹送的花襯衫,那穿得花里胡哨的樣子,再加上4位美女環繞,像極了尋歡作樂的闊佬。
“直樹桑,我把人帶過來了”芳村大友收起了太陽鏡,說話的聲音都帶著一股子朝氣,“這位就是清水宏次郎,你還沒見過吧”
旁邊明明十分帥氣,但是卻不顯眼的硬朗青年,有點拘謹的問好:“永山導演,我是清水宏次郎,初次見面,請多關照。”
“嗨,我是永山直樹,初次見面”
差不多是同齡人,兩人之間也沒有古板的鞠躬,而是以握手代替。
接著永山直樹就轉向了女主角,齊藤由貴穿著一件紅色的毛線,搭配的事牛仔褲,簡簡單單梳了一個單馬尾,不過別人一眼看到的,依舊是那雙明亮的大眼睛。
“由貴桑,第一次到沖繩來吧?還適應嗎?”
齊藤由貴是一個人來的,這么小一個女孩,難道她的父母就不怕別人把她賣了嗎?
“呆膠布,芳村大叔很照顧我。”
旁邊的芳村大友則是很傷心的說著:“由貴醬,總是大叔大叔的叫,會加速別人衰老的,明明我還很年輕的好吧”
永山直樹無奈拍了拍他的肩膀:“大友桑,別再掙扎了頭發是不會說謊的”
接著和野貓三姐妹也打了招呼,把幾人都接到了民宿。
這次的劇組成員全部都聚集在民宿的大堂里面,居然也超過了10個人,和其他大制作的電影比起來雖然還差得遠,不過麻雀雖小五臟俱全了。
永山直樹把昨天畫好的地圖鋪在了大堂中間的茶幾上:“米娜桑,既然大家都已經到齊了,那么我們差不多就可以開始拍攝了”
眾人眼睛都看著中間的地圖,永山直樹繼續介紹:“這次的劇本沒有做過詳細的拍攝計劃,大家就勉強跟著這幅地圖來吧”
之間地圖上只用記號筆寫明了拍攝的日期以及大概的場景,其他一概不知,眾人都看過劇本的情節,但還以為那只是故事梗概,一定有臺本的,一時都有點懵:
“直樹桑,臺詞呢?”
“這部電影沒有太多臺詞。”
完全的默片會讓人覺得無趣,所以配角會有點綴的臺詞,但也沒有幾句,通過這樣的對比更加突出電影的寂靜。
看到眾人一副不怎么理解的樣子,永山直樹笑了一下:“呆膠布,聽我的就好”
導演都這么說了,眾人自然也無話可說。
下午的時候,永山直樹就開始了堪稱最令人摸不著頭腦的拍攝。
他先用拍立得把男女主角的照片拍了下來,等到顯形之后,拿給了齊藤由貴,讓她把照片貼在了買來的沖浪板上,接著就把沖浪板放到了海邊,雜亂的沙灘上留下了一連串單獨的腳印,
而這個情景也被在沙灘后面的小森政孝拍了下來,
“政孝君,怎么樣,拍出來了嗎?”
“嗨!”這么簡單怎么可能拍不到。
然后永山直樹又把沖浪板放到了沙灘邊,任由海浪沖刷,
“政孝君,這里要用近景.把照片拍進去!放大。”
“嗨!!”
等到這段拍攝完畢之后,他又找了個地勢高的地方,把沖浪板用力丟進了海里,興沖沖的對著小森政孝喊到:“政孝君,快快,這里要用遠景,由大到小。”
“嗨!!!”
劇組的人完全不知道他在做什么,連小森政孝也摸不著頭腦,感覺像是跟著一個不靠譜的導游這里弄一下,那里弄一下。
直到永山直樹回到劇組人員之中,笑著說到:“米娜桑,我們電影的結尾已經拍好了!”
“???誒?”
哪有電影先拍結尾的!!!
在東京的中森明菜剛剛結束了下午的活動,正在明菜宣傳科的辦公室里和大家討論接下來的行程,以及接下來的歌曲。
“新宿音樂祭、銀座音樂祭、橫濱音樂祭、ABC歌謠新人大獎賽.還有年底的FNS歌謠祭。”富岡信夫指著行程上的各種音樂祭,“明菜醬年底之前要參加好多的評選比賽呢”
“但是以《少女A》的熱度,完全有可能在眾多作品中脫穎而出!”島田雄三信心滿滿,“今年的新人獎一定是明菜醬的。”
“那可不一定,其他不說,GG事務所的佐藤純子就是一位勁敵,出道曲《パズル》(拼圖)與第二首歌曲《戀音と雨空》,都沖進了音樂榜的前十,勢頭不減!”富岡信夫還是有點擔心的。
聽到GG事務所,本來昏昏欲睡的明菜一下子清醒了過來,直樹桑的事務所。
島田雄三氣勢洶洶的說到:“那么我們就應該盡快推出下一首歌曲,趁著現在的熱度更上一層樓。”
他的手上已經有了一首叫《1/2の神話》的歌曲,如果可以的話,立即就能安排出唱片。
富岡信夫當然知道島田雄三手里已經有了一首曲子了,但是作為正統偶像的擁簇,他本身對于中森明菜的叛逆的風格其實有些不滿的。
“乘勝追擊確實是一個好主意,但那首《1/2の神話》真的會受歡迎嗎?能夠讓明菜醬的人氣更上一層樓嗎?誰也不能保證!!!
一個名不見經傳的作曲家寫的歌而已,《少女A》是因為收到爭議才會大肆傳播,這首曲子的奇跡可一不可再!”
看到寺林晁也在認真聽著,富岡信夫加重了語氣:
“況且,難道就要讓明菜醬的風格完全歸于叛逆嗎?要知道,叛逆只是滿足了部分青年粉絲的期待而已。
我相信,明菜醬有著能讓所有人都喜歡的潛力!”
聽到這里,中森明菜害羞的笑了起來,明顯是非常贊同。
島田雄三被嗆得說不出話來,剛開始的時候,因為明菜醬出道的不順利,才迫不得已用了這種邪道,現在已經明顯有起勢了,還要這樣冒險嗎?
“那你說怎么辦?!”
最終島田雄三又把問題拋回了富岡信夫。
“我們要乘勝追擊!推出第三首主打歌!”
“誒?”
島田雄三剛想說這不是和我的一樣嗎,但是反應很快,原來是想著自己做制片啊,果然剛才的聲色俱厲都是假的,這個狡猾的狐貍!
“信夫桑你也有一首歌嗎?能保證真的會受歡迎嗎?能夠讓明菜醬的人氣更上一層樓嗎?”
像是杠精一樣,把剛剛富岡信夫問自己的問題又踢了回去。
“嗨,我可以保證!”
富岡信夫信誓旦旦的樣子讓本來在一旁裝糊涂的寺林晁也睜開了眼睛,鄭重的說到:
“富岡主任,這樣的保證已經是軍令狀了!伱真的有信心嗎?”
連稱呼都變成了職務,看樣子寺林晁真的認真了,如果富岡信夫如果不能給出很好的理由,那么等待或許就是出局了。
“嗨!我提議的第三首歌是《SecondLove》,是那首已經錄好的歌曲!”
“哦?是那首。”
寺林晁也聽過試聽帶,聽起來確實是一首好曲子,但是富岡信夫怎么會有這么大的信心呢?
“富岡主任,為什么會有這么大的信心?”
“因為那是永山直樹作詞作曲,特別送給明菜醬的歌!”富岡信夫認真的說到,
而島田雄三聽到這個名字瞬間火大,
前幾天永山直樹居然往明菜宣傳辦公室寄了一疊照片,全都是他自己在洛杉磯喝醉時候的照片,而且沒用信封,直接用繩子綁著寄過來的,讓全辦公室的人都看到了,鬧了好大的笑話。
“那個家伙嗎?那個家伙又怎么樣?就一定能火嗎?!”
“一定能火!”
富岡信夫回答的斬釘截鐵,然后就轉向了最終決定的寺林晁,
“直樹桑創作的第一首歌是《チェリーブラッサム》(綻放的櫻花),由松田圣子演唱,曾經到達過公信榜第一位。
第二首歌是《さくらあなたに出會えてよかった》(櫻花櫻花,想見你),由柏原芳惠演唱,公信榜前五!
第三首和第四首是《パズル》(拼圖)、《戀音と雨空》,在都是新人伊藤純子的演唱在,也進了公信榜前十!”
“這是一位首首都是成名曲的創作人!永山直樹無疑是一個天才!”
這么彪悍的成績也把寺林晁驚到了,他還真的沒有仔細匯總過永山直樹創作的歌曲:“居然這么厲害嗎?”
“嗨,如果不是永山直樹一直非常孤僻,完全不接受定制歌曲,現在出名的歌手都會想要向他邀歌的。”
這鐵證一般的成績,讓島田雄三都無話可說,而中森明菜在一旁聽著,眼睛里充滿了崇拜。
寺林晁閉目沉思了一會兒:
“《SecondLove》很早就錄好了,合同也已經簽過了吧?”
富岡信夫松了一口氣,看樣子已經定下來了。
“嗨!”
“那么就把這首歌作為第三首吧!”一錘定音,然后看著明菜說到,“不過,明菜醬的風格也不應該局限在甜歌里,《1/2の神話》也要開始準備。”
“這樣一個多變的歌手,或許能給沉悶的藝能界帶來一股新鮮潮流呢!”
中森明菜在這個階段對于寺林晁是又敬又畏的,對于他的話當然是同意,
“嗨,我會盡全力的!”
某個被拋棄在攝影棚的導演,看著干干凈凈的大廳,十分無語,
“大友桑,不是說讓直樹桑幫忙參詳一下黑幫電影的內核嗎?人怎么就走了?”
伊堂修一在辦公室呆呆的坐了一會兒,這段時間黑幫電影的拍攝讓他煩躁不已,連自我打理的精力都不想花了,這個時候滿臉胡子拉碴,不修邊幅。
他還在想著怎么繼續和資方和演員周旋呢,任波清水就像個跟屁蟲一樣推門進來了:“修一桑,怎么在這里發呆呢?片場已經在等著你了啊!還不趕快過去?”
啊,對,還有任波清水這樣一個催命鬼,也是要周旋的人,本來應該協調導演和資方的中間人、潤滑油,卻完全站在了對方那邊,拼命壓榨自己。
在片場,雖然也有樹友映畫的工作人員,但是大部分都是說不上話的底層員工,自己像是孤軍奮戰一樣.
“直樹桑你在哪里啊.好想拍你那部電影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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