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到了生死危機,那黑服老者頓時就坐在馬上不敢動彈了。
雙目更是緊緊地盯著騎在熊上的章玉柱。
也不知道是過了多久,也許是一瞬間,也許是幾個時辰。
章玉柱的眼神又一次恢復到了,迷茫的狀態之后,那股致命的危機算是徹底消散了。
似乎是從來都沒有出現過一樣。
站在后邊的那個穿著黑紅相間的龍袍的皇帝騎馬走上前來。
“陛下,小心!”
跟在后邊的張將軍立刻就夾了一下馬肚子,亦是快速的跟了上來。
“放心!”
那皇帝微微搖頭,“剛剛此人沒有動手,現在想來也是不會動手的!”
說罷,沒有絲毫的懼色,直接就縱馬而上。
“陛下!”
那黑袍老者看著皇帝過來了,趕忙躬身行禮,“這人似乎是有些問題!”
“有問題?”
這皇帝看著騎在熊上的壯漢。
不得不說,章玉柱的體型在這里實在是太顯眼了,身長八九尺,虎背熊腰的。
尤其是他那大光頭,更是讓人心生疑惑。
“剛剛我稱他和尚,”
說到了這里,那黑袍老者的聲音似乎是有些顫抖,“他似乎是十分憤怒!”
“并且還自稱老祖!”
“老祖?”
聽著這個自稱,這個皇帝就更疑惑了。
章玉柱的樣子,看上去實在是太年輕了。
縱然他是虎背熊腰,甚高頻八尺有余,但是看上去依舊是像一個不到二十歲的年輕人。
這點,他們都是不會看錯的。
“壯士!”
那身穿龍袍的皇帝,直接就縱馬上前,“不知為何攔住我等去路?”
說完之后,他的目光就看了過去。
可是,他在眼前的奇人的臉上看到的盡是迷茫。
尤其是眼神,看著就像是一個傻子一般。
看著眼前有著伏熊之能的奇人。
這皇帝想了想之后,他還是不愿意放棄。
這樣的人,就算是武功不好。
就憑這身軀,要是配上鐵甲,那就是無雙猛將!
萬軍從中取人首級就如探囊取物一般的容易。
就在這皇帝想著用什么辦法可以他眼前的奇人收服的時候,那熊竟然是緩緩的朝著他邁步走了過來。
“護駕!”
后方的張將軍看到了整個情況,立刻就縱馬而來。
至于那皇帝手下的幾個高手,也是如臨大敵。
尤其是剛剛那個叫章玉柱和尚的黑袍老者,心中更是緊張。
他心中清楚,剛剛那一瞬,并不是錯覺。
而是眼前這個野人一樣的人,絕對是可以瞬間就要了他的命的。
幾百名的士卒已經是到了這皇帝的跟前了,護住他們的天子。
而那熊似乎是沒有看到這些人手中的長矛鐵甲一般,繼續朝前走著。
“當!”
長矛擦著棕熊的體毛,可是這熊竟然是沒有一點的害怕,還在繼續走著。
“兵器都放下!”
那皇帝揮了揮手。
他心中有著一個直覺,眼前之人,對自己很重要。
這還是他當上皇帝之前,對一個老柱國才有的感覺。
這皇帝不得不說,大膽的很,直接就讓手下把兵器收了回來。
“陛下....”
那張將軍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眼前的皇帝打斷了。
“放心,”
那皇帝看著眼前的奇人,“我感覺他對朕沒有惡意的!”
那熊還是邁著不緊不慢的步伐,徑直的朝前走去。
“走,”
那皇帝一揮手,“看看他要干些什么!”
說完了這些,身著龍袍的皇帝竟然是縱馬跟了上去。
擋在熊前進方向的那些士卒,也是緩慢的讓開了一條道路。
直到...
“他還是熊嗎?”
那皇帝看著眼前的棕熊,有些無語。
原來是這棕熊聞到了御廚給他準備的餐點—烤肉。
這熊那也是相當的不見外的,竟然是到了烤肉的邊上直接就停了下來。
然后身體都要豎了起來,把那烤肉搶走了。
而令那皇帝更為疑惑的則是那騎在熊上的奇人。
就算是這棕熊站了起來了,可是,那奇人竟然是沒有絲毫要下來的意思。
就像是粘在了那熊的身上一樣,此刻,那奇人的背部已經是于地面平行了。
“都給它!”
皇帝看著為難又害怕的御廚,“這不怪你!”
這棕熊很快就把這些烤肉吃完了,然后還是朝著那御廚看去。
“再烤!”
皇帝看到了整個情形,那是沒有絲毫的猶豫的。
直接就下令了。
那御廚又烤了一些烤肉,給了這棕熊。
棕熊吃飽了之后,就跟著這御廚了。
至于騎在胸背上的那個奇人,好像是對這些都視若無睹一般。
“繼續走!”
這皇帝也是心大的,直接就騎著馬匹跟在這熊旁邊了。
并且是時刻都注意著騎在熊身上的奇人。
可是,那奇人似乎是對什么都是漠不關心的樣子,或者說是沒有任何的觸覺的。
不管他說些什么,都是沒有任何的反應的。
至于叫這奇人和尚?
這皇帝還真的是不敢的。
剛剛他手下的一個高手,不就是叫了一聲和尚,都被嚇得汗流浹背的。
那已經是算得上他手上的高手了。
行軍是極為枯燥的,尤其是在這冰雪天氣之中的行軍,還是打了敗仗,倉皇而逃的。
到了晚上,大軍直接就在原地駐扎了起來。
而那熊呢,亦是臥在了一個帳篷之中。
那皇帝關心的奇人,亦是坐在原地,沒有任何的話語。
似乎是什么都引不起他的關心一般。
“陛下,找人去試試那人!”
那個黑袍老者對著這皇帝說道。
“試試也行!”
那皇帝沉思了一下。
縱然是他無比的相信自己的感覺,可是跟自己的小命相比,感覺這東西,還真的不重要了。
想到了今天自己的所作所為。
這皇帝都是一身的冷汗。
他似乎是被什么控制住了一般,不自覺的想要跟那個騎在熊上的人接近。
那黑袍老者看著皇帝已經是同意了。
身影直接就消失在了這黑夜之中了。
試探這樣的事情,他肯定是不可能自己去的。
要是真的死了,那可就真死了。
很快,一個人影就出現在了這大營之中了。
并且是快速的朝著章玉柱還有阿黃的房間靠近著。
似乎,進出大營對他來說,沒有絲毫的障礙一般。
躲在暗處的皇帝,還有幾個大將,以及那個黑袍老者都是死死的盯著那帳篷。
“轟!”
他們似乎是聽到了一個聲音,然后邊什么都沒有了。
緊接著,那帳篷的上邊似乎是有著液體流了下來。
“嗷!”
一聲熊吼響了起來,那棕熊已經是沖出了帳篷。
在黝黑的夜晚之中,棕熊的眼睛綠油油的很是恐怖。
這聲音很大,可是竟然是絲毫都沒有驚動周圍的那些士卒。
他們似乎是徹底陷入到了沉睡之中了。
“陛下...”
看著那黑袍老者還有那將軍想要說些什么,那皇帝直接就擺了擺手。
“先看看再說!”
那棕熊狂吼了幾聲,身影亦是再回到了帳篷之中了。
夜色漸漸的散去,天慢慢的亮了起來。
“嗯?”
那帶血的帳篷之中發出了一聲輕咦,“這里怎么這么多的血?”
入目都是滿地的血色,之后就是一頂帳篷。
“阿黃!”
章玉柱拍了拍睡在地上的阿黃,“你這是把本座帶到了那里?”
阿黃的眼神之中盡是迷茫,他不知道眼前這主人在說些什么。
章玉柱看著阿黃,搖了搖頭,直接就掀開了帳篷。
入目都是正在準備著的人,他們都是身披鐵甲,手中亦是拿著有些殘破的兵器,似乎是剛剛經歷了大戰。
“你是誰?”
那些士卒似乎是看到了章玉柱有些驚訝,不過很快就反應了過來。
這不就是那個騎熊的怪人嗎?
立刻拔腿就跑,至于章玉柱則是沒有絲毫的在意。
既然是自己可以在這里找到一頂帳篷,還能在這大營之中休息一夜。
那最起碼來說,這個大營之中就是沒有人可以威脅到章玉柱的。
要不然,想到了帳篷之中的血跡。
這里早就變成了尸山血海了。
就在章玉柱在這里默默的觀察這這里的情況的時候,那個士卒已然是跑到了一輛豪華的大馬車旁邊。
為什么說著大馬車豪華呢?
這簡直就是把一座房子搬到了馬車上邊了。
就像是一座小宮殿一般。
“報!”
“怎么了?”
一個公鴨嗓響了起來,“不知道陛下正在休息嗎?”
“算了!”
皇帝略顯疲憊的聲音響了起來,“什么事?”
“昨天那怪人自己從帳篷之中走了出來了!”
“什么?”
那聲音之中的疲憊盡去,“孤去看看!”
穿著一身常服的皇帝趕緊朝著那頂帳篷而去了。
“陛下...”
那跟隨著的宦官有些擔心的說道。
這還不知道是敵是友呢!
這要是被傷到了,他可是萬死莫贖啊!
可是那皇帝竟然是絲毫沒有停下的意思。
因為,手下的那些高手已經是跟在了他的身后了。
這皇帝剛剛走了過去,就看到了一個身長八尺有余,虎背熊腰的大光頭站在那里望著遠方。
眼神之中已經是沒有了昨天的迷茫了。
有的只是智慧。
“這是你的大營?”
看著來人,章玉柱亦是打量了一番。
穿著的衣服可是相當的不錯了。
錦帽貂裘,應有盡有的。
身上似乎是有著一種貴氣,活著說是從小養起來的貴氣。
“大膽!”
那領頭之人還沒有答話,一個公鴨嗓就響了起來,
“見到大隋天子還不跪迎!”
“大隋天子?”
聽到了這個,章玉柱又仔細的打量了一下眼前的這個人。
“你是大隋的皇帝?”
那公鴨嗓又要說話的時候,那領頭之人揮了揮手。
“朕正是大隋的皇帝!”
聲音之中盡是驕傲之感。
“那你是楊堅?”
“還是楊廣啊!”
眼神之中更是沒有一絲害怕之意,反而能看到的盡是好奇。
不過這皇帝也是并沒有生氣,而是看著眼前的這個人。
“楊堅如何?”
“楊廣又如何?”
“你要是楊堅的話,”
章玉柱不假思索的說道,“那本座就可以找一個地方清修了!”
“在我的印象之中,隋文帝楊堅貌似還是不錯的!”
“你要是楊廣的話,”
章玉柱說著這個,眼神之中那就盡是玩味的表情,“那就更有意思了!”
“本座就要好好看看,這楊廣到底是雄才大略,還是殘暴不仁的!”
“大膽!”
章玉柱這話一出,旁邊的人再也忍不住了,
“你敢對陛下無禮!”
“看樣子,你是楊廣了?”
章玉柱的語氣之中盡是好奇。
畢竟,楊廣這個人在后世的爭議實在是太大了。
二世而亡,大運河,科舉,三征高句麗等等。
章玉柱又朝著周圍看了看環境。
“你這是幾征伐高句麗失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