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人的餐桌第一卷蛟龍頭上的包寨子被毀掉,沒有房子跟食物的烏蠻女子跟孩子簡直比叢林里的野豬還難抓。
主要是她們已經不相信任何男人了。
但是,冬日里的森林食物沒有那么豐富不說,森林里的狼,豹子,熊啥的也總是覺得餓,沒辦法之下,她們抱著吃一頓就死的態度,才靠近了那些唐人。
在喝了一頓滾燙的濃粥之后,一些勇敢的老婦就躺在地上對分發食物的唐軍岔開了腿不說,還主動將那些年輕的女子,孩子全身弄得污穢不堪的藏起來。
看到這一幕,就連以劫掠敵人為榮的唐軍都看不過眼,告訴她們如果想要睡覺,就去那邊已經蓋好的竹樓里去。
長安棉紡廠二廠出品的軍用羊毛毯子用料扎實不說,還堅固耐用,將士們出征的時候,每人都會發一張這樣的毯子,下雨,下雪的時候披在身上不但可以保暖不說還可以避雨遮風。
這樣的一張毯子,就連將士們自己都非常的珍惜,現在,這樣珍貴的毯子,那些婦孺們一人一條。
只可惜,沒人舍得用這張毯子,那些女人帶著孩子聽話的進入了新竹樓,她們寧愿圍在火塘邊上瑟瑟發抖,也不愿使用自己的新毯子,不過,目光從未離開過自己的毯子。
她們還有了一口鍋,一口真正的鐵鍋,鐵鍋就架在竹樓的火塘上,里面的金黃色的小米粥正在咕嘟咕嘟的冒著泡,唐軍給她們一人發了一個竹勺,于是,一座樓里的十個婦孺,就圍著火塘,用竹勺從鐵鍋里挖小米粥喝,
只是這樣的一鍋小米粥似乎永遠都喝不完,那些婦人們總是沒完沒了的往里面加水。
有上千個精壯的男人帶著農具,帶著牲口幫她們平整田地,整修水道,三五天的功夫,一座比她們以前居住的寨子還要好的多的寨子就出現在了她們的眼前。
寨子其實就是一座小型營寨,外邊是高大的木頭柵欄,可以保證她們不受野獸侵擾,竹樓周圍是開星出來的小塊,小塊的田地,因為上了河泥,天氣再暖和一點的時候,就可以往里面下種子了。
至于寨子外邊,則是大片大片的己經平整過的土地,只要好生經營,用不了多少年,一定會成為肥洪的農田。
那些男人們白天來干活,晚上就去了軍營,在確定這些男人不會傷害自己之后,婦人們也就敢從竹樓里走出來了。至于那些沒了爹娘的孩子們,他們早就跟參與農星的唐軍混熟了。
這些竹樓以后就是我們的。
那張好看的毯子也是我們的。
鐵鍋?那個大哥說送給我們了,他還說,等官員們到來以后,還會給我們發種子,一個寨子還有兩頭牛……
聽了孩子們的話,就算是最傻的女人也會問一句——為啥?
小孩子瞅著在外邊干活的唐軍道:他們說我們以后就是唐人了,他們還說要我長得壯壯的,把家里的的糧食弄得多多的,再弄一些錢買刀子,買甲冑,我以后也能成府兵,府兵就是跟他們一樣的人。
婦人們面面相覷,幾乎不敢相信孩子們說的話。
云初根本就不在意這些婦人跟孩子們的想法。
他本來就是按照謀劃按部就班的進行,給她們好處沒必要要她們感激,再說了,這樣的感激只會給他帶來麻煩,沒有一點好處。
他的大軍基本上布在一條橫線上,齊頭并進,寬不過三十里,與云瑾他們蝗蟲一般前進的道路是重合的。
烏蠻人的寨子分布在僰道的兩邊,最深處的寨子,也不會距離大路超過二十里。
山里的二十里的距離很遠,很遠,有時候眼睛都能看到一個寨子,但是,想要走過去,就需要走三五天。
人是群居動物,物資交換是生存本能,
距離再遠的地方,就不方便交換物資了,也就沒有了居住的價值。
林莽深處也不是沒有人居住,不過,仔細算起來,他們都是一群屬于天生,天養的野人,是真正的野人,與唐人或者烏蠻人根本就無法交流。
那樣的人,還是讓他們繼續留在林莽里自由發育吧,云初目前可沒有能力將某一些部族一下子從原始社會改變到封建社會中來。
云初是騎著大象來的,棗紅馬在大象周圍來回的跑,它的身軀跟大象相比,也就跟一只狗一樣。
他騎乘的那頭母象很聽話,從不往懸崖邊上走,就算是被棗紅馬啃了屁。股也不生氣,有一次甚至在棗紅馬的頭上拉了一大堆糞便。
自那之后,棗紅馬喜歡嗅人家屁。股的習慣就徹底的消失了。
這座寨子,目前安置了一千三百人,以婦人,幼童為主,間雜老翁,老嫗二十七人,設置竹樓一百五十座,沿著這條小河兩邊開星糧田三千畝,水澆田六百二十八畝,旱田的數量目前還沒有達成,需要燒毀一些林木才成。
按照大帥的指示,未將等人勘察過后,認為這座一號寨子,有發展成城池的潛力,主要是距離這座寨子不到十里方圓的范圍內,分布著六座寨子。
云初瞅一眼將軍送上來的地圖,指著河岸右邊的那座緩坡道:你們要燒林造田的地方,就是那里?
參謀將軍抱拳道:正是,這還是聽了那些烏蠻人的話之后,才決定在那里燒荒的,她們說,燒掉林木的地里能長出很好的莊稼出來。
雖然這樣的火燒地的不過,考慮到這里的人的勞作方式是刀耕火種,也就放心了,這是她們的生活,她們以后會改進的。
轟轟轟。近處的山林里傳來幾聲悶響,這應該是火藥彈爆炸發出來的。
參謀將軍見云初在尋找聲音的來源,馬上道:山林中,有將士正在圍獵,目標主要是野豬,尤其是小野豬,捉住之后,就準備交給這些婦人飼養。
說起來,這些婦人們對養豬有著難以理解的狂熱。
大象走的速度并不慢,云初沒用多少時間就參觀完畢了這個一號寨子,對于這里的事情云初還是比較滿意的。
可是,去其余地方巡查回來的李元策跟姜協就非常非常的不滿了,尤其是對云初慷慨大方的將軍隊用的毯子,鐵鍋白白送給那些沒有用處的婦人,他們甚至覺得云初這是在資敵。
聽了李元策的意見之后,云初笑道:小家子氣,送禮講究的就是大水漫灌,一次性要把收禮的人泡透了才成,送的禮物,只能濕一點地皮,還不如不送。
李元策道:大帥,某家想不出給這些烏蠻人禮物的原因。
云初看一眼李元策,原本習慣性的想說他爹李孝恭,見李元策的眼睛都快要冒火了,就笑道:因為我們不但要這里的土地,還要這里的人,要這里的一切。
大唐有的是富庶地方,有的是可以開墾的好地方,而這里卻是蠻荒。
云初聽了這話,還是忍不住道:你阿耶若是在的話。要是聽你這樣評判本帥的所作所為,一定會暴怒將你驅逐出家。
別跟我生氣,你越是生氣,就顯得你越是愚蠢,你阿耶之所以要努力建立那么多的功勞,就是為了子孫不爭氣的時候,可以多敗幾年。
這里看似貧瘠,啥都沒有,可是呢,本帥投入的也不過是一張毯子,幾口鍋,一些糧食跟種子,等這里一切都安定了,光是收賦稅,就不虧。
云初又看向姜協嘆口氣道:何其的鼠目寸光也。
等云初騎著大象走遠了,李元策咬著牙道:三江之水也難洗今日之羞。
姜協反倒不在乎的搖搖頭道:那就想一下,云初為何說我們是鼠目
寸光之輩,想清楚了,或許就不感到羞辱了。
云初回到中軍大營的時候,李思正在用棉布擦拭一顆雞蛋大小的金球,這樣的金球她目前有七百多個,每一顆金球上都鐫刻了一個統绔營子弟的名姓。
李思原本還想把人家的門
‘阿耶,等他們回來就把金蛋發給他們,能把他們活活的樂死。
云初坐下來喝一口茶水道:這一次可能會有一些人回不來了。
李思臉上的笑容立刻就消失了,擔憂的道:不是說一切順利嗎?
云初道:這才剛開始,盛邏皮能斬殺大唐六千鐵甲,應該不是一個易與之輩,他們很快就要碰上了。
李思隨手把金蛋丟床上,再也沒有了把玩的心思。
盛邏皮的生辰就要到了,皮邏閣很想為父親親手獵一張好豹皮,好消解一下被云初活捉帶來的不好的觀感。
森林里有不少的豹子,浪木這里的豹子是最大的,就在二十天前,有獵人聲稱在浪木這里見到了一頭跟老虎差不多大的金錢豹,還被這頭大豹子咬死了兩個獵人同伴,等他九天后壯著膽子再回到獵場的時候,發現,自己的兩個同伴的尸骨都掛在樹上,肉已經被豹子吃的不剩下啥了。
現在就看自己有沒有好運氣殺死這頭大豹子了。
為此,皮邏閣專門找來了最適合這頭食人豹子的誘餌,一個僰僮。
這個焚僮很年輕,肌肉亮閃閃的,腦袋被卡在一個巨大樹木的三角岔的地方腦后綁著一根木頭,將他牢牢地束縛在樹杈上,嘴上綁著棍子發不出聲。
他驚恐的四處張望著……
藏身于一個堅固木籠里的皮邏閣緊緊手里的弓,對守在附近的隨人道:往誘餌身上潑羊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