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中，一輛商務車穿行在高速公路上。
在攝像頭的監拍下，顧辭和姜千葉看到了普洛特和托尼老師在地下實驗室互相不爽的全部過程。
對話內容也聽得一清二楚。
特別是普洛特離開實驗室時，托尼老師看他的眼神，就像一只盯上了獵物的老鷹。
不用想都知道，托尼老師一定會偷偷調查這位短發議員。
基本可以證明托尼老師和巫袍人沒什么關系了。
他的兩個巫袍人手下，更有可能是真正的巫袍人安插在他身邊，或者說是安插在fbi內的眼線。
本來姜千葉特地讓01暫時保留地下實驗室的監控權限，單純是為了看看fbi會有什么樣的反應，結果來的不僅是fbi，還有個身居高位的巫袍人——也許普洛特自己不是巫袍人，但一定和巫袍人是同一個陣營。
那么問題來了，普洛特為什么會知道實驗園區出了事？
01全程都在監控實驗園區附近的信號，沒有任何消息發出去。
這就很奇怪。
普洛特自己沒解釋，顧辭和姜千葉一時半會也猜不到。
他們只看到托尼老師很不爽這位議員先生。
還為了他把議員先生給懟了一頓。
“真沒想到啊。”顧辭感嘆，“托尼老師有一天竟然也會變成我們的友軍。”
姜千葉歪歪頭：“可能是顧大師的魅力太大了吧。”
托尼至始至終都不相信顧大師跟今晚的案子或怪盜gx有關。
說是沒有證據，可多多少少有些先入為主的因素在內。
邏輯上是這樣，世界第一制卡大師，怎么可能干這種事？
顧辭想要什么，只需要說一聲，立刻就會有大把的星卡師為了和他搞好關系，想方設法把東西弄到手送過來。
想跟顧大師拉關系的人可能會犯罪，但顧大師自己卻沒必要這么做。
當一個人足夠優秀，人們在考慮不好的事情時，就會理所當然的避開他。
顧辭：“噓，知道就好，不用說出來。”
副駕駛的天狐：“……”
臭美的男人！
姜千葉又看了一遍監控錄像，得出一個結論：“k先生說得沒錯，普洛特早就盯上你了。”
怪盜gx大概率只是個借口，真正的原因應該是星卡。
普洛特不希望看到顧大師再創造出什么新的結構，所以想讓fbi來找他們麻煩。
“說明巫袍人到現在還依然有所顧忌，不敢隨便動手。”顧辭道。
要換成是他的實驗基地出事，死的是陸貝貝和可可等人，那他現在10000已經在報仇的路上了。
這不是沖動，是底線。
顯然巫袍人就沒什么底線。
既然普洛特想讓fbi來查，那巫袍人自己就不會有大動作。
否則巫袍人把他干掉，fbi又在查他，那巫袍人不等于把自己送進了fbi的視線之內嗎？
顧辭覺得這幫家伙簡直是真人版忍者神龜，死了一千多人居然都還能忍得住……
辛辛苦苦偷偷摸摸研發出來的黑科技也沒了。
不過，這對他們來說是個好消息。
喜歡忍是吧？
沒問題。
顧大師保證，等回國以后，一定讓你們忍個痛快！
倒是有一點比較奇怪。
“普洛特好像比一般的巫袍人更有底氣。”顧辭道，“難道是身份原因？”
“不止是他，大羊國的巫袍人都挺有底氣的。”姜千葉道。
之前在卡萊塢廣場，成片的巫袍人在街頭扮演知名制卡師與游客合照賺錢，這在國內是從來沒有過的事。
國內的巫袍人畏手畏腳，做事低調得不行，不專門去找，大街上基本看不到他們的影子。
可在大羊國，巫袍人卻好像體內的封印被解除了一樣，光明正大的出現在各種場所。
似乎一點都不怕自己會被人發現。
姜千葉很難不懷疑上面有人罩著他們。
這個人還不是普洛特。
不只是普洛特。
議員不是總統，權力沒那么大，何況議員人數眾多，普洛特一個人說的話未必管用。
他們必然還有其他的保護傘。
換句話講，巫袍人在大羊國的勢力，很有可能已經在一定程度上可以官方分庭抗禮了。
還有個比較令人深思的地方。
巫袍人都很窮，普洛特議員卻十分有錢。
他是大羊國所有議員中最富有的一個。
三年前還不是。
最近三年，普洛特議員的資產從一個普通富豪的體量，一躍飆升到了星布斯全球富豪榜第十三。
這個發跡過程很像一個暴發戶，可普洛特的個人生活習慣卻并沒有因此發生任何改變。
沒買車也沒買房，以前用的什么，現在還用什么，生活質量不增不減。
像是在存錢。
于是本就擁有幾輛豪車的普洛特，被大羊國人民親切地稱為“世界上最樸素的富豪”。
01查一個人的效率是很高的，這些信息也不是什么秘密，不難查。
更有意思的是，普洛特參加過上一屆的總統大選。
票數差得很少，原因很滑稽，因為當初的普洛特不如現任總統有錢。
給一些州的承諾和福利比不上現任總統，自然拉不到他們的票。
大羊國就是這樣，有錢不一定能當總統，但沒錢一定當不上。
而下一屆大選就在明年。
“我們大膽假設一下。”姜千葉道，“普洛特不是巫袍人，在但競選失敗后被巫袍人找上，巫袍人表示自己可以幫他贏得下一次大選，以此來換取自己的生存和發展空間。”
“這樣說的話……”顧辭順著姜千葉的邏輯道，“現任總統就不是巫袍人那邊的了？”
“大概率不是，但也說不準。”姜千葉道，“只能等到時候探探他的口風。”
兩人在車上一路聊到天使城。
回到酒店時，已經是凌晨5點。
姜千葉把外套脫下來掛在衣帽架上，米白色的緊身毛衣勾勒出少女微微起伏的曲線。
“今晚就在這睡吧，別回去了。”姜千葉道。
顧辭：“干嘛？”
姜千葉：“行啊。”
顧辭：“……”
姜千葉歪著腦袋道：“夏可愛肯定已經睡著了，你這個時候回去會把她吵醒的。”
顧辭：“萬一夏可愛希望我把她吵醒呢？”
姜千葉：“你確定是吵？三聲？”
顧辭：“？？？”
姜千葉催促：“你快去洗澡吧，我困了。”
顧辭確實挺想趕緊洗個澡的。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顧辭總覺得自己身上還有血腥味，聞著不舒服。
姜千葉從衣柜里拿出一套嶄新的男士睡衣遞給顧辭：“浴巾在浴室里掛著，用完記得放回原位。”
這讓顧辭更加確信少女是早有準備了。
他下意識想起了浴室的磨砂玻璃可以不磨砂。
這個少女，多半又想偷看他洗澡！
同樣的錯誤，他會犯第二次嗎？
不可能的。
顧辭輕哼一聲，把遙控器從抽屜里拿出來，帶進了浴室。
關門前還挑釁的看了姜千葉一眼。
小樣，你的招數已經被顧大師識破了！
想看顧大師洗澡，沒門！
“咔！”
浴室門關上，并反鎖兩圈。
嘩啦啦的水聲傳出。
顧辭絲毫沒意識到整件事情的重心已經被姜千葉帶偏了。
從“該不該在這里睡覺”變成了“不給姜千葉看自己洗澡”。
澡都在這洗了，在這睡覺不就成了自然而然的事嗎？
姜千葉嘴角彎起一個好看的弧度，顧大師今晚又要被她拿捏了呢。
而且，誰說遙控器只有一個了？
姜千葉從卡里拿出了另一個遙控器。
顧辭洗得很認真，很仔細。
片刻后，姜千葉臉頰微紅，斷掉電源，接了杯冷水喝。
然后拿起手機，給姜會長打了個電話。
這個點，國內的姜老爺子應該正在吃晚飯。
果然，姜老爺子接起電話，嘴巴里還在咀嚼東西。
跟自己孫女通話沒那么多講究，邊吃邊聊也沒問題。
“你怎么起這么早？”姜建華問。
“早嗎？”姜千葉道，“我還沒睡呢。”
姜建華：“？”
“跟你說了多少次，不要熬夜，熬夜對身體不好……”
“顧大師也在。”
“那就沒問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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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顧大師呆在一起，再晚都沒關系。
……等等！
姜建華突然察覺到姜千葉那邊有水聲。
好像是有人在洗澡。
聽這聲音，洗澡的明顯不是姜千葉。
自己孫女的房間里還有別人！
姜建華：“顧辭還在你那？”
姜千葉：“嗯，在洗澡。”
原來如此！
兩個人今晚不是在做別的，是在談生意！
姜建華試探地問：“你們一直忙到現在？”
姜千葉點頭：“剛忙完。”
“好！非常好！”姜建華老懷大慰，對家里的阿姨道：“把我那瓶古董酒拿出來，我要喝一杯！”
五個億的生意談成了，必須好好慶祝一下！
接著又對姜千葉說道：“你們加油，爭取多生兩個，到時候我跟小顧商量商量，看能不能拿一個孩子跟我們老姜家姓。”
姜千葉：“……”
您老人家還真是有夠深謀遠慮。
姜千葉也沒解釋。
她是故意讓老爺子誤會的。
這樣方便她跟老爺子談條件。
“我打電話是有一件比較重要的事。”姜千葉道，“顧大師準備再給協會捐點結構，但這次有要求。”
說到正事，姜建華立馬換了態度，他放下筷子，語氣略微嚴肅地問：“什么要求？”
姜千葉：“那個開發星力容器的科研小組你還記得吧？”
姜建華：“當然記得。”
他當時還自己拿了五個億出來資助他們呢。
那可是正兒八經的五個億。
“顧大師想讓協會繼續承擔這個小組以后的研究經費和薪水，直至研發成功。”姜千葉道。
姜建華愣了一下：“這么簡單？”
一個科研項目的研究經費不是筆小數目，但和結構比起來，那就不值一提了。
姜千葉補充道：“要以顧大師的名義。”
等項目完成后，顧辭也擁有產品的使用權。
姜建華一口答應：“沒問題。”
別說是使用權，所有權給顧辭都行。
反正很快就是一家人了，顧辭的和姜家的沒什么區別。
姜家的，某種意義上就是國家的。
協會要用，姜建華相信顧辭不會不給。
這相當于是顧辭用自己的結構作為經費，來給國家搞科研建設。
有拒絕的理由嗎？
沒有。
怎么看都是協會血賺。
國家就需要這樣的一心為國的棟梁之才！
姜建華問道：“他還有其他條件嗎？”
“沒了。”姜千葉道，“不過我打算幫他加兩個。”
姜建華：“？”
什么意思？
顧大師自己沒條件，你幫顧大師向協會提條件？
姜建華：“你到底哪邊的？”
姜千葉：“這不是顯而易見的嗎？”
姜建華震聲：“我是讓你代表協會跟顧大師談生意，不是讓你代表顧大師跟協會談生意！”
“好吧。”姜千葉道，“那等顧大師出來，我跟他說協會不想占他便宜，打算再額外給他一些個人報酬。”
姜建華：“？？”
“誰說協會不想占他便宜了？”
“我說的啊。”
姜千葉道：“姜會長不是讓我代表協會嗎？”
姜建華：“？？？”
老爺子差點鼻子沒被氣歪。
瞧瞧他這敗家孫女，好像巴不得協會大出血一樣。
有你這樣當談判代表的嗎？
姜千葉簡截了當：“一千星幣，外加最高科研許可證和s級保密許可證。”
姜建華瞪大眼睛：“多少？！”
一千星幣？
姜建華都忽略了姜千葉后面的話。
這不是大出血。
這是腸子都出來了！
姜千葉：“姜會長難道覺得顧大師的結構不值這個價？”
“值。”姜建華道，“但這不是值不值的問題！”
明明一個星幣不花就能到手的結構，為什么要多給一千？
硬送是不？
“協會沒有那么多空余星幣。”姜建華道。
姜千葉：“可是姜會長個人有啊。”
姜建華：“不，我沒有！”
“是嗎？”姜千葉道，“上次給顧大師買材料時，我看過姜會長的賬戶。”
姜建華：“……那是之前，現在我已經用掉了。”
說著，酒也不喝了，趕緊起身往書房走，準備把自己的資產轉移一下。
“姜會長還是坐回去好好吃飯吧。”姜千葉把手機截了個屏發給姜建華。
她已經登上了姜會長的賬戶。
余額老多了。
姜建華：“……”
老話說的沒錯，懶惰是人類的天敵。
他當時就不該懶那一下，把密碼給姜千葉，讓姜千葉去給顧辭買材料。
為什么不自己來呢？
姜建華悔不當初，他咬著牙道：“我是你爺爺，給我便宜點！”
阻止不了姜千葉，只能討價還價了。
姜千葉：“這點星幣都舍不得給，還想孩子姓姜？”
姜建華：“？？？”
不是，你不也姓姜嗎？
難道姓姜不是跟你姓？
敢情你現在也姓顧了是吧？
姜千葉嘆了口氣：“算了，給你打個折吧，到時候我也少生兩個，跟顧大師姓就可以了。”
姜建華：“別！一千！就一千！你現在就給他轉過去！”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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