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辭可算體會到經常被用來喝水的吸管是什么感覺了。
人本身就是一個矛盾體。
軟膩膩的姜千葉更是將這一點體現得淋漓盡致。
既生疏又熟練。
既大膽也溫柔。
搞得顧辭方寸大亂,一時都不知該怎么回應了……
過了許久。
兩人終于分開。
姜千葉面色微紅,舔了舔嘴唇:“原來是這種感覺……真不錯。”
是啊,真不錯。
星舞小姐的刀也快。
保證咱倆死得一點痛苦沒有。
姜千葉遞了杯木瓜奶給顧辭:“算算時間,我們第三個賭的時限到了,顧大師能猜到嗎?”
顧辭瞥了一眼少女微微撐起的寬大體恤,道:“34b。”
“隔著衣服也能看出來嗎?”姜千葉眸子彎彎,“顧大師果然很有經驗呢。”
其實不是看出來的,是某張卡幫顧辭測出來的。
唔,反正是依靠自己的智慧和雙手得到的答案,應該不算作弊吧?
“所以你要今天履行賭約嗎?”顧辭問。
“等打完決賽吧,正事都忙完了我們再慢慢玩。”姜千葉說道,“而且你這兩天不是要沖擊八階嗎?”
顧辭想了想:“也行。”
看電影什么的確實不著急。
早點到八階,好早點把掌握了規則之力的制卡師少女做出來。
顧辭準備套一波娃。
除了大師決斗場之外,再給制卡師少女添加一個制作制卡師少女卡的技能,讓她們自己制作自己。
既省心又省力,效率還高。
一天之內,制卡少女就可以把他和星舞的星傳說專賣店塞得滿滿當當。
當然,前提是材料夠用。
八階的制卡師少女需要用到比較高級的生命材料。
顧辭昨晚上大師網看了一下,一套下來要整整十個星幣。
姜會長今天給的備注為“零花錢”的一千星幣,也只夠做一百張。
這個數量遠遠沒達到顧辭的要求。
他還打算制作一些正兒八經的員工卡出來呢。
不僅限于端茶倒水泡咖啡,顧辭要讓他們做一些其他的事。
比如代替他給制卡師少女們換班。
八階白卡的星符容量是七階白卡的兩倍,數值最高可以達到60000。
如果把屬性盡可能的壓低,將省下來的空間全部做成“腦子”,再融入生命之力,他們應該就能具備一定的學習能力——“學習”就是他們成長的過程。
夏稚那把誓約勝利之劍的成長體現在等級、品質、規制之力以及數值上。
生命的成長,則體現在智慧上。
簡單來說就是一種比較高級的人工智能。
制作過程順利的話,實驗基地都不用再招非核心研究員了。
中午。
顧辭和姜千葉找了家看起來很有檔次的餐廳吃飯。
姜千葉點了個情侶套餐。
只有一塊牛排,裝在一個大盤子里,是一顆心的形狀。
上面淋著格子狀的黑胡椒醬,邊上還點綴了一朵玫瑰花。
顧辭想吐槽又不知道該怎么吐槽。
講真,他還是頭一回見到這么有情侶味兒的情侶套餐。
姜千葉倒是對牛排的樣式非常滿意。
少女拿起刀叉,從正中間切了一小塊下來,叉到顧辭嘴邊。
顧辭吧唧吧唧。
姜千葉:“味道怎么樣?”
“還行。”顧辭咽下牛排,“但你為什么不從邊上開始切?”
姜千葉:“因為千葉心底最深處的地方,也都是屬于顧大師的呢。”
姜千葉:“怎么啦?”
顧辭:“你好土。”
姜千葉歪歪頭:“那顧大師要澆灌一下嗎?”
姜千葉:“可以不用戴……”
顧辭:“你給我好好吃飯!”
姜千葉眼底劃過一縷笑意:“哦。”
解決掉牛排后,顧辭問道:“等會兒沒安排了吧?”
“有。”姜千葉道,“飯飽思……”
思你個頭!
顧辭瞪了少女一眼,打斷道:“沒安排就去找夏稚他們了。”
姜千葉語氣略微委屈:“你今天有點兇。”
顧辭沒好氣道:“你今天還有點皮呢。”
姜千葉:“那你用你的棍子抽我啊。”
他就不該接姜千葉的話。
從餐廳出來,兩人開車去了夏稚等人訓練的地方。
路上,姜千葉打開了車載電臺,聽著大羊國的鄉村民謠。
顧辭忍不住側眸看了她一眼。
他發現今天的少女真的和平時不太一樣。
姜千葉向來喜歡安靜,今天卻主動聽起了電臺。
車速也飆到了前所未有的地步。
還冒出來一句土味情話。
種種跡象都在表明,今天的姜千葉確實很反常。
大概是因為心情不錯?
顧辭也感覺得出少女好像特別開心。
可問題是,開心個啥?
是因為又把他撞飛了嗎?
“別看我,看路。”姜千葉道,“你要是想看的話,晚上回酒店給你慢慢看。”
“大可不必。”顧辭當即轉過頭,認真開車。
汽車一路駛向城中心,來到一家星卡師俱樂部門前。
這家俱樂部規模不小,有好幾個場地。
不過為了避免被打擾,姜千葉又土豪了一回,直接把所有場子都包了下來。
現在里面除了他們自己人,就只有俱樂部的工作人員。
外面人倒是挺多的,還有不少記者圍在門口。
名氣大了就是這點不好。
去哪兒都有記者跟著。
一有機會就上來問你這個怎么看,那個怎么看。
顧辭戴上墨鏡,又拿圍巾把臉遮住,給自己捂嚴實了,才打開車門下車。
姜千葉也從車上下來,輕輕牽住他的手。
顧辭低頭,打出一個問號:“?”
姜千葉:“我怕我一個人擠不進去。”
“行叭。”這個理由勉強可以接受。
于是,顧辭拉著少女的小手,一頭扎進人群,扒開面前的肩膀,擠到了俱樂部門前。
顧辭拉下圍巾,保安一看是他,趕緊開門放行。
邊上的記者這才發現,這個穿著沙灘褲的男人就是他們一直在等的顧大師!
“顧大師等等!別跑,我就問一個問題!”
“你對西利亞現在的局勢怎么看?”
“三天后的決賽你們有信心嗎?”
“這個女孩是誰呀?據我所知你的女朋友不是夏稚嗎?難道顧大師的女朋友不止一個?”
記者們試圖追進去,好在保安比較給力,將他們統統擋在了門外。
“誒,顧辭哥!小姜姐姐!”
夏稚等人這會兒也剛吃過午飯,還在休息,見到顧辭和姜千葉過來,少女立刻欣喜地起身,一溜小跑撲進了顧辭懷里。
小腦袋一蹭一蹭的,像是好久沒見了一樣,看得眾人一陣齁癟。
齁得癟起了嘴。
顧辭揉了揉少女的腦袋:“練得怎么樣了?”
“平手。”夏稚答道,“但我沒開封印。”
今天的訓練不是分組對打,而是人卡大戰。
夏稚等人的對手是顧辭之前在玫瑰碗制作的五張圓桌騎士,
圓桌騎士的個人戰力和圣暗隊戰卡師比較接近,都是10級平A。
跟他們單挑,比互相切磋更能磨練戰技。
就是打得比較慘烈。
因為是訓練平A,雷猛不允許他們使用其它星卡。
夏稚等人能依靠的只有手里的武器,以及加速、護盾、振刀這樣的輔助卡。
五個人里只有夏稚和阿格規文打成了平手。
蘇小煙、深田永信、徐團團和蕭子衿,一個上午都在被圓桌騎士們爆錘。
特別是蕭子衿和徐團團。
兩人都是遠程,本身就不擅長近戰。
跑路是允許的,這在實戰中叫做拉扯。
可問題是,他們根本拉扯不開……
圓桌騎士的速度,絲毫不比用了加速卡的他們慢。
蕭子衿被揍慘了,嬌俏的臉蛋都變成了小花貓。
徐團團更慘。
擅長空手振刀的他,發現圓桌騎士不是沒有技能,只是顧老板沒把技能寫上去。
圓桌騎士在使用技能時,武器也是可以被振掉的。
并且同樣會因為振刀反彈回去的力道產生短暫的僵直。
徐團團撿起圓桌騎士的武器,心里一度狂喜。
連武器都沒了,圓桌騎士還怎么跟他打?
小胖子不跑了,勇敢地和圓桌騎士剛起了正面。
然后他便發現,即使沒有武器,赤手空拳,他也依舊不是圓桌騎士的對手……
圓桌騎士體內的能量不是星力。
這意味著他們不需要通過類似于星卡的“輸出工具”,也能發揮遠超常人的戰斗力。
近戰星卡師一旦失去武器,打人就不疼了。
可圓桌騎士不一樣。
五個圓桌騎士同時在場時,攻擊力是35000。
武器被振掉之后,攻擊力也還有17000。
一拳就能把六階滿數值的護盾給砸個稀碎。
徐團團的小胖臉到現在都還有點腫。
到了下午,情況稍微好了一些。
雖然還是打不過,但沒有上午那么慘烈了。
在和阿格規文的戰斗中,夏稚已經偶爾可以占據到一些小小的優勢了。
蘇小煙和深田永信兩人看起來離10級平A非常近,只差零點幾個小等級,實際上卻還有很長的一段路要走。
具體要走多久,取決于他們的天賦。
就像夏稚當初剛拿到振刀卡時,沒用幾次就自己琢磨出了騙振,振轉A,A轉振等操作,其他人卻得練上好幾天才能初步學會。
不是少女這樣天生就會打架的人,便只能靠汗水去堆。
圣暗隊五名冠軍級戰卡師在他們這個年紀,也離10級平A遠得很。
都是練出來的。
夏稚等人在跟圓桌騎士單挑,顧辭也沒閑著。
他把2.0版本的卡牌設計圖整理出來發到姜千葉的郵箱后,便給齊藤飛鳥發了個短信,問少女有沒有空。
齊藤飛鳥:“有的有的!”
只要是老師的事,不管什么時候她都有空!
正在酒店制卡的小飛鳥蹦下床,換了身衣服,便急匆匆打車趕來了俱樂部,繼續幫顧辭領悟精神規則。
這一次顧辭的體會就比較深刻了。
齊藤飛鳥為了讓老師能夠更好的沉浸在幻境里,特地制作了一張白日夢。
不再是火山和巖漿,它會根據目標當前所處的環境來生成幻象。
你眼里的世界是什么樣,幻境就是什么樣,和現實幾乎沒有任何區別。
你以為自己處在現實,其實在眨眼的那一刻,就已經進入到了白日夢的幻境之中。
幻境里所發生的一切,也將在符合大腦潛意識邏輯的基礎之上,朝著人內心深處最渴望的方向發展。
就像一場極度真實的美夢,比一般幻境卡更難分辨真假。
齊藤飛鳥還是借口上廁所,悄悄對顧辭使用了這張白日夢。
沒一會,顧辭便看到少女回來,臉上掛著歉疚的表情。
“對不起啊老師,今天可能幫不了你了。”齊藤飛鳥道,“剛剛接到父親的電話,說家里有急事,讓我趕緊回去一趟。”
顧辭愣了一下,旋即點頭:“正好,這幾天你就好好陪陪他們吧。”
畢竟很快就要去國外生活了,是該跟父母多說說話。
“嗯嗯,謝謝老師理解。”齊藤飛鳥把新制的兩張熔巖幻境交給顧辭,沖顧辭抓抓小手,離開了俱樂部。
“我來幫你吧。”姜千葉放下書道。
顧辭:“行。”
姜千葉接過幻境卡,讓顧辭再度泡進了巖漿溫泉中。
一泡就是幾個小時。
顧辭對精神規則的理解也在逐步提升。
到了晚上,俱樂部來了一個人。
星舞!
顧辭看到許久未見的少女邁著兩條大長腿走來,又驚又喜:“你怎么來了?”
星舞看了他和姜千葉一眼,輕輕哼了一聲:“我再不來,你們都要把孩子的名字給想好了。”
哦豁!
姜千葉歪歪頭:“看來星舞小姐都知道了?”
“不然呢?”星舞下巴微揚,頸項雪白而修長,像只美麗驕傲的小天鵝,“你以為你的小動作瞞得住我?”
“好吧。”姜千葉也不藏了,站起身走到顧辭身邊,干干脆脆牽起了顧辭的手,“那星舞小姐打算怎么辦?”
她是在挑釁星舞嗎?
少女的手冰冰涼涼,顧辭腦門上卻滲出豆大的汗珠。
可想象中殺氣騰騰的場面并沒有出現。
“不用激我,我不是來找你們興師問罪的,否則也不會容忍你們發展到現在。”
星舞的個子比姜千葉高一些,她看著少女,語氣中充斥著一種居高臨下,不容置疑地味道。
“我這次來是想告訴你,你們平時做什么我可以不管,但在我需要的時候,顧辭必須是我的。”
說著,星舞瞥了顧辭一眼:“比如今晚,他只能陪我,除了我的房間,他哪兒也不能去。”
她要讓少女明白,誰才是真正的女主人!
聽到這話,已經準備好接受制裁的顧辭不由愣住了。
陪星舞一整晚?
還有這種好事?
可仔細一想,顧辭又覺得不對勁。
星舞不可能這么好說話。
真要看到他跟姜千葉牽手,星舞不把他倆的手砍下來,扔進鹵水里過一圈再撈出來下酒都算好的了,怎么可能還反過來獎勵他?
所以……這是假的?
齊藤飛鳥并沒有走,而是自己已經在不知不覺間進入了少女制作的幻境中?
想到這種可能后,顧辭眼前的畫面立刻如大廈傾覆般層層崩塌。
星舞、姜千葉,還有努力和圓桌騎士們對戰的夏稚等人,以及場下偶爾出聲指導的雷猛,都在一瞬間消失不見。
取而代之的是一團朦朧柔和的白光。
之前便看到過好幾次的光球,又一次出現在了顧辭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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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抱歉,又晚了,輪回作息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