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先走上來的,是那位劉家的天才,劉文柏。
在陳莫白不在的時候,他作為世家子弟,又是三靈根的上佳天賦,已經拉攏了大部分散修,成為了實質上的領袖。
“劉師弟,這些人都是宗門從云國其他地方招收過來的散修嗎?”
陳莫白加入神木宗是為了修行和筑基丹,對于爭權奪利的事情,完全都不在意。
“是的,云國總共有四座修仙坊市,我們南溪這邊最靠近神木宗,就作為了這次出發的聚集點。”
劉文柏雖然已經籠絡了南溪坊市這邊的大部分散修,但對于陳莫白的態度和之前一樣尊敬。
“好的。”
陳莫白點點頭,然后選了一個人少的地方,坐了下來。
劉文柏被他的這番動作搞得有點摸不著頭腦了。
這人不是對于權力挺有欲望的嗎?
不過,陳莫白既然不出頭,他也只能夠咬咬牙,硬著頭皮回到了剛才的位置上。
南溪坊市的街道之上,云國四大修仙坊市之中脫穎而出,加入神木宗的修士們涇渭分明的站成了四堆。
其中,東邊那堆以一個面容冷峻的黑衣青年為首。
西側的則是簇擁著一男一女兩位練氣后期的修士。
唯有北側的一團散沙,亂糟糟的。
而南側自然是代表了南溪坊市這邊,許多人雖然站在了劉文柏的身后,但在看到了陳莫白過來之后,神情遲疑,有人甚至直接小跑過來,來到了陳莫白的身邊。
“你過來干什么?”
陳莫白看到來人,不由得面帶意外之色。
正是卓茗。
“我們這屆,你最有真傳的氣象。我現在站隊在你這邊,將來你若是筑基有成,就是從龍之功。”
卓茗俏臉一抬,毫不顧忌的說出了自己內心的最真實想法。
“哦,你就這么相信我。”
陳莫白是看出了劉文柏想要讓他出頭,直面另外三邊的神木宗弟子。
打定了主意,要在天河界這邊謹慎行事的他,尤其是經歷了散修劍客師兄弟,南山盜的接連劫殺之后,陳莫白現在一門心思的只想要提升修為,筑基。
對于這些繁瑣明顯會牽扯許多精力的事情,實在是提不起興趣。
“那是當然,你是我們這一屆之中天賦最好的,年紀輕輕已經練氣七層,我不看好你,難道還看好他嗎。”
卓茗說到最后,眼神微微瞟了一下劉文柏。
陳莫白啞然一笑,也不管她。
就在這個時候,又有五六個散修走了過來,對著他打招呼。
“陳師兄。”
陳莫白也不會趕他們,面色平靜的點點頭。
不一會兒,劉文柏身邊的將近小半的散修,都來到了這里。
陳莫白哪怕是想要低調,但他測靈時候顯露的超卓天賦,以及被神木宗真傳弟子親自接過來的態度,令得不少對于修仙世家反感的散修自動的投身到了他這邊。
劉文柏對此似乎也早有預料,面色沒變,心平氣和的站在了隊伍最前面。
這人養氣功夫還行。
陳莫白心中暗暗評價。
“有什么需要重點關注的人嗎?”
卓茗耳邊傳來了一句話,她立刻指了指站在另外兩堆最前面的冷峻黑衣青年和少年少女。
“他叫魚連,是一個二靈根的天才,已經練氣八層,被元師兄看好,據說單師叔也有意將他收入門下,傳承衣缽。”
陳莫白看了看那個面容冷峻的青年,知道這人應該就是神木宗這次云國渡靈任務,最大的收獲了。
“是散修還是世家子弟?”
“出身于一個小宗門,其師在三年之前坐化,現在他就是那個小宗門的掌門,不過為了筑基,還是毅然決定加入神木宗。”
聽到這里,陳莫白眼神微微瞇起,仔細打量了一下這個魚連,然后又用眼神示意了一下那對容姿出色的少年少女。
“這是駱家的天才,男的叫駱宜修,女的叫駱宜萱,都是三靈根。前者練氣八層,后者練氣七層,一直都被養在駱家本部的田峰山,也不知道這次為什么會被放出來,送入神木宗。”
卓茗雖然看似漠不關心,實際上這些日子,已經將云國四大坊市之中出色的天才都打聽的清清楚楚。
“北邊沒什么人嗎?”
陳莫白又指了指亂糟糟站著的那堆人,卓茗搖搖頭,告訴了他其中的原因。
“那邊與雪國接壤,早兩年前吹雪宮大張旗鼓的渡靈之時,不少散修就已經跑到了雪國之中參加過測靈,那些靈根出色之輩,已經提前被搜羅走了。”
“哦,這種事情神木宗不干涉嗎?”
“這我就不知道了。”
卓茗搖搖頭,上層之間的交鋒,又豈是她這個小散修能夠打聽的。
陳莫白聽完之后,輕輕點頭。
他注意到魚連和駱家兄妹也在打量他,他很是自然的對著他們報以微笑。
三人盡皆漠然以對。
在神木宗的真傳弟子眼皮子底下,沒有任何人敢鬧事。
時間很快就到了第二天早上。
轟隆隆的巨響聲中,一艘巨大的浮空艇出現在了南溪坊市的上空。
“所有人上船,保持秩序。”
元池冶的聲音響起,隨后浮空艇緩緩落下。
陳莫白看到船頭最高的地方,站著一個須發虬髯的中年人,元池冶和丁盈就站在他的左右兩側,態度恭敬。
很顯然,這就是駐守在云國的神木宗筑基長老,單弘毅。
魚連沒有任何的猶豫,當先第一個跳了上去,隨后對著神木宗的三人行了個禮。
有了他帶頭,駱家兄妹兩人也跟上。
劉文柏躍躍欲試,但就在他準備上去的時候,又突然面色猶豫了,思慮再三之后,走到了陳莫白的身邊。
“陳師兄,你先請。”
陳莫白很是驚訝,他是真沒想到,自己在他的心目中,竟然還有如此威望。
他都想著順水推舟,將南溪坊市這一屆神木宗新弟子話事人的位置交出去了,卻沒想到劉文柏竟然在這種情況之下,還知道退一步。
既然氣氛都烘托到了這份上了,陳莫白也是萬萬沒有推辭的道理了。
他第四個上了這浮空艇。
隨后是劉文柏。
等他們五個人上來之后,其余的散修也就不再端著了,選了空著的船板跳了上去。
“這人就是你說的那個?”
單弘毅問了下身邊的元池冶,后者知道陳莫白昨天還沒有到,竟然讓另外一位真傳親自跑一趟接人,這種重視令得他這個筑基長老都有了興趣。
“是,鄂師兄覺得他是個值得培養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