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
魔影咆孝，撐起那頭冥獸的身軀。
黃老六整個人身軀凌空，背后虛影將冥獸身軀拖出水面。
“哈——”
一聲暴喝，六條手臂扯住百丈長的冥獸身軀，往冥河之舟上甩去。
冥河之舟上的船帆灑落道道金光，將冥獸接住，然后摔在甲板上。
河水之中的黃老六身軀無處借力，往冥河之中掉落。
萬物不浮的冥河，若是掉落其中，瞬間就會墜落河底。
據說從未有人能在冥河之底歸來。
“六哥，接著。”隨后而至的羅刃甩出一塊烏黑鱗片，落在黃老六腳下，自己反而跌落水中。
黃老六腳踩在黑色鱗片上，身體隨著水波蕩漾，他抬手扯住掉落在水中的羅刃，將他直接甩向冥河之舟。
過不片刻，冥河之舟前行，一根長長的云梯落下，將黃老六接上來。
一位穿著黑袍的老者走上前，將一個小黑袋子遞給黃老六。
“你不錯，可有興趣加入我們圣城？”
加入圣城？
黃老六轉頭看向韓牧野。
韓牧野搖搖頭，低語一聲。
黃老六咧嘴道：“算了，我先去瞧瞧再說。”
那黑袍老者也不生氣，點點頭，轉身離開。
黃老六將手中小黑袋子解開，其中有數十個金色的光球。
這光球是神魂與神性凝聚而成。
掏出一把遞給韓牧野，他又將幾顆轉手遞給一旁的羅刃。
羅刃笑著接過道：“這神魂金珠可是圣城之中通用的貨幣，一顆便價值百萬靈石。”
“關鍵是此物對神魂提升和肉身熬煉大有好處，若是拿出來交換，還能溢價。”
一邊說著，羅刃一邊轉頭看向那些目光之中透著羨慕的修行者。
那頭被黃老六扔到冥河之舟上的冥獸換一袋神魂金珠，還算公平。
一場大戰，船上傷亡不小。
十多位修行者身隕。
但船上收獲也不小。
四頭冥獸輪番解刨，血肉筋骨，都被細細收起來。
幾位黑袍人小心將羽翅切下，收攏好。
這些東西并不是完全用靈石或者其他財貨來衡量。
對于冥河擺渡人一族來說，這些東西都是能提升族群力量的寶物。
船艙四層位置有就餐的地方。
因為修為力量被壓制，純靠肉身氣血和神魂，很多修行者不得不補充肉食，增加氣血力量。
那些肉食就是之前斬殺的冥獸和驚魂獸的肉加工而成。
韓牧野嘗了一塊，肉食之中并無特別的味道，倒是其中蘊含的氣血澎湃，很適合吸收。
驚魂獸的肉比冥獸細膩，價格也高不少。
一小塊就要一百靈石。
踏上冥河之舟的修行者都不差這點。
“六哥那魔道圣像元神之力強橫，往圣城也能有一席之地。”湊到韓牧野他們一桌的石原真人話語之中多了幾分熱切。
反而是同來的馮毅多了幾分拘束，連黃老六請他們吃的肉食都放在面前，有些難以動手。
他不過化神境界，還是壽元將盡。
黃老六展現的戰力，至少也是天尊強者。
與這等大能強者同席，馮毅自然小心翼翼。
“黃兄，不知那神魂金珠可能拿出幾顆來交易？”另外一桌，一位穿著黑袍的高大老者看向黃老六，高聲說道。
他這話問出，整個餐廳之中的人都抬頭看向黃老六。
交易？
黃老六將那黑色袋子掏出來，往桌面上一放。
“你們誰想換的盡管換就是。”
真換？
聽到他的話，不少修行者都站起身來。
有人拿出靈石，有人是捧著幾件寶物。
馮毅愣一下，微微猶豫便起身拿出一個小袋子來。
不過片刻，黃老六那一袋金珠被換了干凈。
“多謝六哥了。”有人拱手。
其他人也是忙跟著道謝。
金珠對于他們來說是好東西，很多人望圣城去，就是為了得到金珠，吸納其中神魂與神性。
有些人已經身軀腐朽，急需神性壓制。
這一顆金珠，說不定就能續命。
冥河之舟上的那些冥河擺渡人不好交流，沒想到黃老六這般康慨大方。
一時間，眾人再看黃老六的神色多了不少感激。
其實對于黃老六來說，這金珠完全是雞肋。
韓牧野送他的神晶比金珠之中蘊含的神性渾厚百倍，更容易吸納。
有神晶，他完全沒必要留金珠在身上。
回到船艙靜室時候，換取了金珠的馮毅在一旁布設了小小光陣，將自身護持住，在那修行。
這光陣乃是以神魂之力激發，防護力量不大，只是能阻止神魂探查。
石原真人雖然還是熱切的想與黃老六聊聊，可看一旁的羅刃眼神，只得頭一縮，退出了靜室。
羅刃對黃老六的魔道圣像很感興趣，黃老六便跟他大致講解這功法的修行法門。
作為交換，羅刃則是將自己得到的那片鱗甲送給黃老六，還悄悄告訴他這鱗甲從何處得來。
能在冥河之中漂浮的鱗甲，必然不簡單。
韓牧野沒有聽他們兩人研究魔道功法，而是在一旁以神魂激發一道光陣，然后抬手，拿出一滴澹紅的水珠。
就是水珠。
冥河之水。
這是之前大戰時候，水浪潑灑在冥河之舟上飛濺過來的水滴。
韓牧野順勢抓住一滴，感知到其中蘊含的力量，便收了。
此時，這一滴冥河水在他掌心流轉，好似活物。
澹澹的氣血力量從這血紅的水滴之中涌現。
“冥河，是活的？”
這水滴之中透出的力量，分明是有著屬于自身的靈性。
這是活物才有的。
冥河。
冥河仙尊。
韓牧野雙目瞇起。
他從那柄斷槍之中看到的記憶還是太少，對于這位冥河仙尊了解也太少了些。
僅僅靠現有的訊息，他完全無法推測出想要的一切。
看著面前的血紅水滴，韓牧野抬手，一道澹金色的劍光斬下。
劍光閃耀，將其斬成無數團。
神魂之劍浮現，再將這些看不見的水團籠罩。
一日之后，這一滴紅色的水滴終于被韓牧野煉化。
“純粹的肉身氣血之力，有意思。”
“這冥河世界真正的寶物，該是這流淌不息的冥河水。”
感受著一滴冥河水中的力量，韓牧野輕聲低語。
這一滴水中，就有精純的氣血之力。
只是以他這種煉化手段實在太慢，他需要得到冥河仙尊的傳承，才能真正煉化冥河水。
抬手，他掌中露出一塊黑色的玉牌。
這是關聯李慕白的那塊玉牌，此時到冥河之中，牽引之力越發明顯。
李慕白就在圣城，而且如今怕是不太好。
好在這玉牌上顯露的氣血還未斷絕，估計只是受傷了。
之后時日韓牧野基本上是閉關，或者是往甲板上逛逛。
倒是黃老六日子滋潤，遇到有冥獸就出手殺一番，沒有冥獸就與羅刃等人交流修行心得，好不快活。
黃老六康慨，得了金珠也愿意與人換。
之后幾次出手獵殺冥獸，他身邊都跟著一幫人打下手。
最殷勤的是石原真人和馮毅，借著同住一間靜室的關系，兩人也分了不少好處。
原本壽元堪憂的馮毅有了金珠和換取的幾種寶物后，修為竟是有了一絲松動，壽元之危倒是緩解了。
這讓他更是殷切，只要黃老六往哪去，都是跟隨。
至于石原真人則是與十數個同樣修為的魔修悄然結成聯盟。
他打的就是黃老六的旗號，召集這些人跟隨踏天魔尊。
黃老六踏天魔尊的名號在這冥河之舟上已經很有名氣。
羅刃如今研究黃老六的修行法已經小有成果，雖然不能有三頭六臂，也能有四臂展現，力量也強橫不少。
他以黃老六小弟自居，黃老六出手之前，他必然是要先出刀的。
這般來，韓牧野倒是成了閑人。
好在眾人都知道韓牧野是黃老六的兄弟，也不得罪他。
只是不知他修為戰力如何。
一個月半月后，冥河之舟速度放緩。
“前方是玄冥島，是往圣城的必經之路。”
“冥河之舟會在玄冥島停靠三日，等待其他冥河之舟匯合，一起往圣城。”
“后面的路程更加兇險，需要船隊配合。”
有不止來一次的修行者解釋。
果然，前方一座大島顯露出來。
亂石島嶼上可見一絲青翠。
大島外，已經聽著幾艘與這一艘冥河之舟一樣的大船。
都是十八道風帆，三百丈長。
看著那一艘艘大船，韓牧野雙目瞇起。
這冥河擺渡人一族比自己想的強大。
不過想到柯雪出手煉制那風帆時候樣子，他又釋然了。
冥河擺渡人一族的強大，是來自無數族人犧牲而來。
是無數輩的積累。
冥河之上，不知多少柯雪這等人在不斷煉制風帆。
“踏天道友，我們在島上有個小小的交易會，你可有興趣參加？”說話的是身穿黑袍的老者。
他名叫俞聞，乃是此船上的執事之一。
就是柯陽認得，免了黃老六和韓牧野船資的那位。
這些日子黃老六大展身手，船上幾乎所有人都認得了。
俞聞也與黃老六聊過幾次，還親手收過黃老六獵殺的冥獸。
聽到俞聞邀請，其他人面上都露出羨慕之色。
在這冥河之上，冥河擺渡人是有絕對控制權的。
能被冥河擺渡人邀請，可見黃老六的戰力得到認可。
黃老六哈哈一笑，看一眼韓牧野，便點頭答應了。
玄冥島不小，方圓百里。
就在渡口處有一座小城，青石為基，古樸粗糙。
船上下來的修行者直奔小城。
冥河之中力量被限制，很多人在船上時候日子可是清苦。
還有許多人是奔著那城中四處可見的擺攤之地去的。
從各處來的修行者擺出自己手中用不上的寶物，換取自己所需之物。
這等交易沒有什么公平可言，各取所需。
韓牧野他們則是與幾位冥河擺渡人一起下船。
除了俞聞之外，還有兩位面貌各異的長老。
其中就有那頗為欣賞黃老六的獠牙老者。
老者名叫曲遷，是圣城中執事長老，坐鎮這一艘冥河之舟。
每一艘冥河之舟上都有執事長老坐鎮。
以韓牧野感知，這曲遷修為不低，只是冥河擺渡人的戰力無法用修為強弱來衡量。
一行人進了小城，到城中石堡。
十多位冥河擺渡人一族的強者匯聚，相互寒暄之后，便開始交易。
“我這趟收獲不多，只有幾顆血髓珠。”一位白須老者面帶微笑，掌心攤開，有三顆玉色透著紅光的珠子。
“嘿，朱藝長老，一顆血髓珠價值一千金珠，你這也就收獲不多？”
“就是，光這幾顆珠子，你什么投入都賺回來了。”
血髓珠一出，周圍一片驚呼。
俞聞低聲給黃老六和韓牧野介紹，這血髓珠乃是極少的冥獸體內凝出，是冥河之水的結晶。
此寶蘊藏的氣血之力澎湃到難以想象。
這寶物只要帶兩顆在身，就能保證身軀不腐，氣血翻涌無盡。
三顆血髓珠拿出來，其他人也是紛紛將自己手上的寶物擺上。
大多數都是冥獸身上材料，還有些是冥河之中特產的一些靈材。
也有出去獵殺了妖獸或者妖魔，得到些不錯的寶物。
刀劍兵器，一些其他界域中的傳承之物都有。
韓牧野他們那一船上，在冥獸攻擊時候隕落的那些修行者，身上的東西都被冥河擺渡人收斂了。
“我這一趟遇到幾次冥獸追圍，動用了不少守護手段，后面穿越亂殺礁時候有些不穩妥，不知哪位能分幾件守御寶物？”
一位身形干瘦的冥河擺渡人看向周圍，沉聲開口。
說著，他抬手一揮，面前散落各種金珠、靈材、還有些從冥獸身上采集后折疊的羽翅。
他的話讓不少人皺起眉頭。
“哎，近千年來，每一趟走亂殺礁都是提心吊膽。”
“別說，我船上也防御不足。”
眾人都是搖頭。
亂殺礁本是護衛圣城的一片海域。
那里亂石密布，有許多冥河之中強大異獸潛伏。
本來，冥河擺渡人是能壓制這些異獸的。
可百萬年前大長老失蹤，帶走冥河擺渡人一族中的至寶鎮魂幡。
沒有這件絕強至寶鎮壓，冥河擺渡人只能勉強守住圣城，然后以煉制的冥河之舟與外界通連。
亂殺礁棲息的那些強大異獸會時常圍攻圣城，截殺那些冥河之舟。
這些坐鎮冥河之舟的長老們聚在一起，就是為了聚合力量，一起穿越亂殺礁。
此時，眾人相互交易幾件合用的寶物，但都沒有一人拿出守御之物。
這等寶物誰都缺。
黃老六則是出手拿一些寶物交換了些自己合用的。
他不去管韓牧野。
自家這兄弟他知道，從來不會為寶物發愁。
確實，韓牧野不缺寶物。
不過他的目光落在那位求購守御寶物的冥河擺渡人長老身前。
那一堆寶物之中，有一柄短劍。
這短劍之上傳遞的氣息有些異樣。
緩緩站起身，他走到那一堆寶物之前。
本來交易的各方都轉過頭，看向韓牧野。
“前輩，我看看這劍，前輩可應允？”韓牧野伸手指向那短劍。
那老者眉頭一皺。
俞聞忙輕咳一聲，將黃老六和韓牧野簡單介紹。
一處部族的熟人，黃老六展現的實力強橫。
冥河擺渡人顯然看重情義，聽到是柯陽親自送上船的，那老者點點頭。
韓牧野伸手將短劍抓在手中，并不拔出鞘，只是手掌握住劍柄。
身上劍意被鎮，但他有神魂之劍。
一絲澹澹神魂力量涌入劍身，他的腦海之中閃動畫面。
混沌，無定。
這劍器之中傳遞的是一種無法解析的混亂。
下一刻，韓牧野渾身一震，松開劍柄。
他的雙目之中閃過一絲驚駭。
“前輩是要守御之寶對吧？”
韓牧野抬手，一個木盒浮現。
“不知前輩可能拿出足夠的寶物來換。”
聽到韓牧野的話，那老者面上閃過一絲怒色。
身為此地主人，又是坐鎮一艘冥河之舟，他有的是寶物。
低哼一聲，老者抬手接過韓牧野手中木盒。
長木盒入手，神念探入，老者霍然站起身。
“這。這——”
他面上透著驚駭，抬頭看向韓牧野。
其他一眾長老站起身，神念探查，都是神色大變。
百丈大弩，十根弩箭。
這大弩不知是用什么材質所鍛造，其中涌動的力量恢弘，好似封鎮一座天地。
那些弩箭，每一根都擁有能破開虛空的殺傷力。
這等弓弩別說在冥河，就是仙界之中也是難尋的守城寶物。
“這是一件重寶，憑此寶物，可直接穿行亂殺礁。”一位頭戴金色發冠的老者面上露出喜色，沉聲開口。
“此寶，貴重。”另一位老者點點頭，看向韓牧野，低聲說道。
黃老六好奇的神念探過，也是低罵一聲。
那木盒之中，分明是一架破天弩！
這等仙界與神界征戰的大殺器，韓牧野直接拿了出來。
這木盒之中不但是一架完整的弓弩，還有十根葬仙城中鍛造的弩箭。
這弩箭殺傷力便是大羅金仙都要退避的。
葬仙城上數千架破天弩擺下，可是讓神族大軍都不敢近前。
“此物，不知前輩可換的起？”韓牧野面色不變，澹澹開口。
破天弩這東西在仙界都是要以神晶來兌換的。
光是拿靈石，便是堆成一百座大山也不夠換這一架弩。
原本，韓牧野質疑換不起，那老者是感覺受到了侮辱。
現在韓牧野再問，他是一點不敢吭聲。
真換不起。
別說是他們換不起，就是眾人身上家當放一塊，還是換不起。
那些冥河擺渡人相互看看。
“咳咳，那個，韓小友，不知，我們可能先付一些訂金？”商議一番之后，曲遷看向韓牧野，有些不好意思的開口。
好歹他與韓牧野和黃老六熟悉一些。
這是要賒賬？
黃老六眉頭一皺。
韓牧野倒是已經點頭。
最終，除去韓牧野實在用不上的幾件靈材，這交易會上其他寶物都被打包送他。
就這，眾人還差了韓牧野六成寶物。
按照神魂金珠算，十二萬顆。
用曲遷他們話說，這交易他們冥河擺渡人是占了便宜。
誰叫大家是朋友呢？
這時候倒是攀交情了。
收了寶物的韓牧野和黃老六先離開，出了石堡，羅刃和馮毅等人圍攏過來。
他們都好奇冥河擺渡人的交易會有什么好東西。
韓牧野沒說什么話，黃老六則是樂呵呵將幾件羅刃他們能用的寶物拿出來。
直接送。
頓時，眾人全都感激涕零。
黃老六估計是做慣了踏天大圣，比較喜歡被人追捧的感覺。
韓牧野對此已經麻木了。
收了寶物，石原真人開口道：“六哥，城里各處交易還是有些寶貝的，要不，瞧瞧去？”
在他們看來，一路上獵殺不少冥獸的黃老六身家最是豐厚。
他們當然不知道，黃老六那點東西跟韓牧野比起來，零頭都不夠。
黃老六修行用的神晶和仙靈石，還是韓牧野送的。
索性無事，眾人便在城里看看各處的交易。
身形各異的修行者在四處空蕩位置擺攤，有的是單純為將手中無用的寶物售賣出去，有的則是想要換取些自己需要的寶貝。
黃老六出手闊綽，只要看著能用的就換。
韓牧野則是對一些散落的劍器感興趣。
“彭——”
前方不遠，一聲轟響，一位身穿青袍的道人被甩飛。
“特奶奶的，敢用假寶玉來換老子的真寶玉，你當你是誰？”一位穿著半身甲的黑壯大漢一聲暴喝，大步踏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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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被甩飛的道人不算矮，可被大漢揪住衣領時候，整個人如同孩童一般。
“貧道的玉才是真寶玉，青玄無極玉，你的玉是假的，假的！”道人一聲嘶吼，讓周圍一靜。
青玄無極玉，鎮魂之寶，對于養護神魂有奇效。
這等寶物特別是壽元斷絕，前行無門的修行者來說，是溫養神魂，護持自己轉生重修的好東西。
可以說，來此地的一小半人手中，都有此寶。
道人被扯著衣領，喘著粗氣，咬牙低聲道：“你將我的玉還我，貧道實在需要。”
聽到道人的話，那大漢哈哈笑一聲，放開手，掌心露出一塊青色拳頭大玉髓。
“本來我是準備放過你的，可你這神魂已經半融入青玄玉，現在青玄玉在我手里，你的所有寶貝，不都是老子的？”
大漢說著，掌心緩緩攥緊。
道人面上露出絕望之色。
融了神魂的青玄玉一旦破碎，那就是神魂碎散之局。
“等一下。”
就在此時，一道聲音響起。
周圍人讓開道，露出站在道邊的韓牧野。
青袍道人看到韓牧野，瞪大眼睛。
“陶然老祖，好久不見了。”韓牧野看著道人，面上露出笑意，輕聲開口。
九玄山火脈老祖，紫炎劍的前主人，陶然。
兩千年未見，再遇，陶然已經垂垂老矣，命在旦夕。
“認得？”
“哈哈，好，這真寶玉你要不要買？”握緊青玄玉的大漢眼睛一亮，看向韓牧野，哈哈大笑。
“彭——”
一只碩大的拳頭砸在了他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