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觀之！
韓牧野頭頂，仿佛天地被斬開，無盡本源被擊碎！
一道劍光從虛幻之中透出。
“這是，劍……”
余少堂雙目之中有靈光閃動，帶著期待之色。
一旁的金鴻也是凝神看向那出現的劍影。
一柄神魂之劍凝聚。
韓牧野的神魂與肉身早已化為真靈之劍，如今這劍是他以神魂分化所聚。
此劍看上去并不強。
雖然震碎本源，破開空間，可并沒有展現出那種主宰之上，可與神境一戰的力量。
分化神魂，能有多強？
但就這并不強橫的長劍出現，周圍的天地竟然震動，似乎無比不安。
“神魂，”余少堂虛幻身影震蕩，目中透出不敢置信之色，“未入神境，先聚神境之魂。”
“你的神魂，已經是神境了……”
韓牧野的肉身不遜主宰境。
他的真身修為雖然展現層次不高，可他有三百乾坤境，可見對大道掌控感悟之深，若是想提升境界，隨時可行。
他更是凝聚出破虛道身，只是被那域外神境強者奪取控制而已。
但不管是肉身還是境界修為，與他此時所展現神魂相比，都差太遠。
神境神魂之力！
韓牧野的神魂層次，早已踏入神境而不自知！
他一直以為自己應該是能有主宰境戰力，破開磐天位面壓制的話，算是主宰境。
他自己都不知道，他的神魂層次，乃是神境。
“這家伙怎么做到的？”金鴻看著韓牧野頭頂的劍光，喃喃低語。
他修行無數年，最終靠著吞噬虛靈族力量才踏入半步神境，還沒有來得及凝聚神境神魂就被打落境界。
可韓牧野這等后輩，不但身聚三百乾坤世界，更是將自身神魂修到了神境。
這般來看，自己該叫韓牧野前輩才對。
前方，重新顯露身形，虛幻道身隨風輕蕩的神境強者南黯神尊目中也露出凝重。
“神魂入神境，那有如何，空有神魂，連一絲力量都沒有——”
他低語之聲還未說完，韓牧野頭頂那劍已經變化。
劍光一動，化為一柄三尺長劍。
劍鋒之上透出青光，劍鍔密布神紋，劍柄上層疊火焰交織。
這劍普通到極致。
可就是這劍，讓南黯神尊原本的不屑神情化為震驚。
“造物……”
“不可能，這是擬物，絕不是造物。”
“位面層次，不可能有造物。”
南黯神尊所占據的虛幻身軀不斷震動，顯露出其心神的動蕩。
尋常草木山石，憑空顯化對于修行者來說不算什么。
可此時的韓牧野他們這些都是主宰戰力之上，舉手抬足都是斬碎天地之力。
韓牧野所凝聚的長劍，乃是本源力量匯聚。
不算強大。
只是神魂為骨，本源為基，恰好可斬木屬本源力。
什么樣的力量，能具現為此等長劍？
就是神境都做不動憑空顯化斬神境本源的兵甲器物。
造物？
煉器？
還是對劍道感悟當真到難以想象程度？
南黯神尊此時都有些不敢想。
“我這一劍取當年初修劍道時感悟，以風火之力相合。”
“這一劍，名為，烽火燎原。”
韓牧野的話音落下，劍光刺出。
一劍刺出，風火直接匯聚，整個空間火焰充斥。
這火焰不是普通火，而是神焰。
無數年前，韓牧野修成這烽火燎原，借以挑戰天境。
無數年后，心境感悟到神境，再施展這烽火燎原，他挑戰的是，神境！
當年的風火，已經全都化為神焰！
此劍出，天地禁錮，唯有劍光激蕩！
這一劍逝，劍光卻不散，空間依然禁錮。
這一劍劃破世間輪回，斬碎萬千天地，直接斬落在那位南黯神尊面前。
神焰將那道虛幻身軀裹住，劍鋒刺入身軀。
本就是虛幻的身軀微微一震，就將所有的神焰之光納入其中。
韓牧野閉目。
他的神魂此時已經不在身軀之中，而是穿越無盡天地，化身為神境一劍，去斬南黯神尊！
余少堂和金鴻目中透出緊張之色。
“神魂交戰，他當真是膽子大。”
“稍有不慎，就是神魂破碎，連轉圜余地都沒有。”
金鴻面上閃過憂色。
余少堂搖搖頭，低聲道：“這才是劍道。”
“手中劍出，生死便在一劍之間。”
“他能悟透劍分生死，已經超過當年的我。”
說到這，他面上露出笑意，身軀更加淡薄：“其實他敢出這一劍，就超過了現在的我。”
金鴻張張嘴，最終未開口。
余少堂所說的層次，不是他能感悟。
這等劍道的領悟，機遇和兇險并存。
這一劍后，是生是死，就看韓牧野的本事了。
破虛道身體內，韓牧野與一位身穿綠色長袍的白須老者對面而立。
南黯神尊。
兩人都是神魂匯聚。
如果在其他地方，他韓牧野不可能是南黯神尊之敵。
但如今在破虛道身體內，兩人都是神魂，且都是神境神魂。
那勝負，便不是之前所定。
“入神境又如何？”
看著面前的韓牧野，南黯神尊雙目之中的神光如同濤濤江河，轟然炸裂。
那如同九天星河的神光一瞬間就將韓牧野的神魂身軀裹住。
“神境力量的運用，豈止是你這等初入層次能掌控。”
南黯神尊手掌壓下，那無盡的星河頓住，凝為一片冰海。
冰海其中，韓牧野的神魂被凍結。
他手掌一攥。
冰海破碎。
這是凍結天地本源的力量。
便是一方位面本源，在他這一掌之下，都會直接碾碎。
“磐天位面確實強大，但你不該——”
南黯神尊的話語頓住，他的面上笑意凝住。
本該是隨著冰海一起破碎的韓牧野，完好無損的立在原處。
不但如此，韓牧野手中長劍之上的晶亮神光，似乎更加純粹。
“這就是神境？”
抬頭看向南黯神尊，韓牧野手中長劍耀眼閃爍。
“聚本源，融本源，再竊本源。”
“不是真正的掌控本源，也不是真正創造本源，只是騙過本源。”
“這等層次，也配稱神？”
劍光璀璨到極致，韓牧野抬手一揮。
長劍斬出，破虛道身直接消失。
一道恢弘的千萬丈裂縫緩緩出現。
“他去哪了！”金鴻瞪眼高呼。
“去了，南黯神尊所在之地……”余少堂喃喃低語，目中神光復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