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維權徑直走向鑫星書店,拿起一本考研押題資料準備看,卻被旁邊的兼職大學生搶去了。
“你干嘛?”
兼職大學生一臉警惕道。
“我看看。”
呂維權有點不耐煩。
“這是我的書,你經過我的允許了嗎就看?有沒有禮貌?誰知道你是不是偷書的?”
“偷書?”
呂維權都要被氣笑了,冷聲道:“你知不知道我是誰?”
“我管你是誰,你隨便拿書,我就當你是來偷書的!”
“我踏馬…”
“你眼瞎了?這是我們大學城的供書總代理呂總!這一片的書都是呂總供的,會偷你的書?”
王翔馬上站出來替呂維權解圍。
不過這個大學生比較愣,明顯不怕他,同樣冷笑道:“我管你是什么總?我只知道我們老大是林良順林哥,其他人我管你呢!快點都讓開,別耽誤我拿書回去!”
我的附庸的附庸,不是我的附庸,大概就是這種情況了,漢師的兼職成員只認他們的老大林良順,畢竟發工資的是林良順,誰管他是什么呂總還是驢總呢?
看著兼職大學生拉著書離開,呂維權覺得自己都快炸了,王翔安慰道:“呂哥別跟這些愣頭青一般見識,就是些煞比學生!”
呂維權黑著臉沒說話,而是走進鑫星書店里問道:“你們這些考研押題資料都是哪里來的?”
“不知道,都是我們孫總進的。”
“那孫胖子呢?”
“孫總出去了,好像是去清風書店了。”
東升書店在商業街最南面,而清風書店則在商業街最北面,所以呂維權一路向北,同時也把所有書店都看了一遍。
這不看不要緊,看完之后更生氣了。
因為其他書店的情況跟鑫星書店差不多,門外都有許多兼職學生在熱火朝天的拉書,拉的書自然是考研押題資料了。
更慌的是王翔。
因為呂維權這次從總部拿來的所有資料都讓他買下了,而且他為此還專門租了倉庫,多招了七個店員,想的就是一個人吃下整個大學城。
雖然不知道其他書店從哪里進來的考研押題資料,但結果是他們都有了,那自己吃進的書不就都賣不出去了?
他的身家可是押上了大半,而且還有一半資料沒付錢呢,所以他很慌,路上不停的問呂維權諸如“他們的書從哪進的”、“我的書賣不出去了怎么辦”等問題。
“艸踏馬的,你問我我問誰啊?”
呂維權本來就煩,被王翔一路問的更煩了,直接罵道。
王翔也很憤怒,但還是欲言又止,因為他知道自己現在只能依靠呂維權,跟他鬧翻不好。
這個時候,他們已經快到清風書店了。
還沒靠近就聽到一陣笑聲,這跟呂維權和王翔目前的境遇簡直格格不入。
果不其然,商業街的十家書店,除了東升書店的王翔外,其他九家書店的老板目前都在清風書店門外吹牛逼,而且就數孫胖子笑的最大聲。
只不過,本該是主角的盛唐卻不在這幾個人里,呂維權現在也顧不得那么多了,他現在一肚子火氣和疑問,需要找個突破口發泄。
掃視一圈,他就找準了人選。
鑫星書店的規模在商業街算最小的,再加上孫胖子笑的最大聲,呂維權直接呵斥道:“孫胖子你怎么回事?為什么你們鑫星書店開始賣考研押題資料了?”
孫胖子嚇了一跳,回頭看到呂維權,他就有一種被天然壓制的緊迫感,訕訕道:“呂總,考研押題資料下來了,我不得賣嗎?”
“可我都沒給你,你怎么賣的?”
“嗨…呂總你說這是什么事?明明考研押題資料都下來了,結果你不給我,我也不能干坐著看別人賣吧?只能找人進一點了。”
“我踏馬說不給你了嗎?我不是都跟你說印不出來,讓你等兩天嗎?”
“呂總,我書店小,等不起啊!”
說著看了看王翔:“我等上幾天,人家都賣得差不多了,等我賣的時候,誰還買?”
呂維權被噎了一下,惡狠狠的吐了一口唾沫道:“胖子,現在回店里,把考研押題資料全給我停了,我不管你從哪里買來的書,全部給我送回去,我可以既往不咎!如果你不聽我的,就別怪我以后不給你鋪貨了!”
這次,呂維權下達最后通牒。
他是長丘大學城的圖書總代理,可以說商業街所有書店的命門都握在他手里,他想讓誰生就讓誰生,說讓誰死,誰肯定也活不了。
這也是為什么他能屢次漲價,其他書店老板雖然不爽但卻不得不答應的原因。
可是,這些都是原來,呂維權并不知道,天要變了。
孫胖子重重的抽了口煙,抬起頭來看著呂維權,沉聲道:“呂總,要么你現在就給我考研押題資料,要么我就繼續賣!我說了,我做的是小本買賣,耗不起!”
“好,好,好呀!”
呂維權拍著手連叫三聲好,狠聲道:“你踏馬真牛逼啊!那我就成全你,從現在開始,我不會給你的書店送一本書,你就等著關門吧!”
“哎呦,口氣真大啊!”
這個時候,盛唐姍姍來遲。
因為大學城里十所高校對于考研押題資料的需求量實在巨大,單靠李強一輛面包車完全送不過來,所以盛唐就讓李強先給漢大這種遠一點的學校送去一部分,讓其他學校的兼職成員自己騎車來對應的書店拿書。
他跟著李強又送完一趟書,拉著荊婧和陳曼歌剛好回到清風書店,就聽到呂維權的話了。
荊婧和陳曼歌也知道今天是呂維權和王翔在搗鬼,害她們白擔心了半天,也很生氣的附和著說道:“是呀,口氣真大!”
“你們兩個小娘們欠干了是吧?”
王翔看到盛唐就來氣,聽到他身邊兩個女生還敢幫腔,直接罵道。
而陳曼歌和荊婧哪里聽過這么粗俗的話?而且還是罵她們的,當即渾身發抖,滿臉通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