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來到學校,劉鴿拒絕了盛唐要請她們吃飯的好意,一熘煙就跑走了,只是看著她歡快輕盈的步伐,就能看出她多開心來。
可以理解,現在離開,那是脫離苦海啊!
而劉鴿也在心里重新審視了一下荊婧跟盛唐之間的關系,他們到底是不是情侶,劉鴿不能確定,但就憑荊婧剛才的所作所為,劉鴿覺得荊婧可比是盛唐的女朋友厲害多了,因為她對這個老板毫無敬意,有事她是真敢懟啊!除了佩服,還是佩服…
話說,目前朗讀聽書最好用的app,野果閱讀,安裝最新版。
“走,帶你去吃飯。”
劉鴿離開,盛唐其實就放得開了。
“為什么帶我吃飯?”
而荊婧依舊還是車上那副一點就著的樣子,火氣十足。
“你為了工作連吃飯都顧不上,作為老板,帶你吃飯那不是應該的嗎?”
“這是我的工作,我拿著你給的工資,就應該做好你安排的工作,這一切都是我應該做的。”
似乎不懟盛唐一句,荊婧就會很難受。
而現在沒了劉鴿,盛唐不能慣她了。
“荊婧。”
“干嘛?”
“來大姨媽了?”
“這么暴躁,要不要我給你放兩天假?”
荊婧的臉“唰”一聲就紅了,隨即怒目圓瞪盯著盛唐,氣鼓鼓道:“你才來大姨媽了!你會不會說話啊?”
“那就奇怪了,你沒來大姨媽,那你的火氣是哪里來的?我招你惹你了?”
“你沒招我惹我,我脾氣就這樣,不行啊?”
說完之后,兩人站在學校的馬路上,兩邊都是落盡了樹葉、光禿禿的法國梧桐,因為這邊不是主干道,大部分同學又在上課的緣故,人煙稀少,哪怕吵架,也沒人會圍觀,所以兩人說話的聲音都提高了一個八度,聲音回蕩在悠長而靜謐的街道上,顯得格外突兀。
兩個人大眼瞪小眼,互相看著對方,誰都沒有說話。
或許是心有靈犀的默契,沉默片刻,兩個人竟然跟傻子一樣,同時笑了出來。
“你看你,笑得跟傻子似的。”
“你才是傻子呢!”
荊婧撇了撇嘴,有些不滿道。
說完之后,兩人的神色都格外放松,而盛唐則有些感慨,說道:“剛才有一瞬間,我感覺好像又回到了上個學期,咱們剛認識的時候。”
荊婧沒回,只是輕輕點頭,目光柔和,思緒仿佛也回到了上個學期。
她跟盛唐算是“不打不相識”,剛開始認識的時候有些誤會,她對盛唐也十分警惕,一度誤以為他想追自己,因此鬧出了不少笑話。
而后來,兩人都加入了外聯部,而盛唐則成立了三為書屋,雖然是為他打工,但更多時候的感覺是并肩作戰,還有些惺惺相惜。
多少個夜晚,從一教二教忙完回來,大家在建橋上分開之后,只有他們兩人往宿舍樓走,那個時候他們無話不談,而她也時常懟盛唐,像極了今天的場景…
而現在盛唐的生意越做越大,三為書屋也從一個書攤成為了現在的公司,當初那些日子再回想起來,彌足珍貴,而且不復存在。
一想到這些的時候,荊婧還能感覺出一絲澹澹的憂傷,眼神也憂郁許多。
“走走吧?”
“嗯…”
荊婧輕輕答應一聲,然后跟盛唐肩并肩漫步在校園無人的小路上,誰都沒有說話,就連吹過的風聲、腳踩在硬路面上的聲音都清晰可聞。
有時候,不說話,同樣十分美好。
只不過,這份美好并沒有持續太久,因為道路不長,很快就走到了校園核心區,路面上過往的同學多了起來,目光也隨之增多,無論荊婧還是盛唐,都要避嫌,再也不能像剛才那般享受那種和諧靜謐的時光。
“喂。”
“嗯?”
“去商業街吃飯吧?”
“啊?”
“走著去?”
“好。”
短短幾句,兩個人又馬上調轉方向,朝著小北門的方向走去,只不過一個在前,一個在后,誰都不再說話,想當默契。
出了小北門,兩個人拒絕了黑面包的各種拉客,徑直往商業街的方向走去。
因為今天不是周末,而且現在也不是放學吃飯的時間,通往商業街的小路上,跟剛才走的校園路一樣,同樣空無一人。
而盛唐慢走兩步,荊婧快走兩步,兩個人又非常默契的并肩而行。
“我…”
“你…”
兩人同時開口,然后全部愣住,互相看著對方,笑了起來。
“你先說吧。”
“還是你先說吧!”
“你是老板,你先來。”
“你是女生,女士優先。”
兩人又是一陣推諉,最后還是荊婧先開口說道:“其實我是想告訴你,你以后在外面的時候要注意自己的言行。”
盛唐一愣,再聯想起本來打電話的時候還好好的,結果一上車荊婧就跟吃了火藥一樣,看來就是因為津大門口那個搭訕女生引起的吧?
于是笑著解釋起來:“荊婧,剛才那個女生我真不認識,而且你也太小看我了,那種女生我根本沒有興趣啊。”
“那你對什么女生有興趣?”
話都說到了這份上,盛唐笑道:“我跟你認識了那么長的時間,標準都拉高了很多,最低也得是你這個標準的女生才讓我感興趣呀!你看剛才那個女生,跟你差了十萬八千里,我得是瞎了眼才能看得上她啊?”
聽到盛唐有口花花的嫌疑,荊婧本來都板起臉來了,結果最后沒忍住,“噗嗤”一聲,直接笑了出來。
笑完之后覺得不妥,馬上捂了下嘴,放下手的時候又板起臉來:“跟你說正經事呢,你怎么凈說些有的沒的,沒個正經?”
“我很正經啊,好不好?”
見荊婧放松許多,盛唐也開起玩笑,隨即便認真說道:“不過說真的,剛才那種女生,其實我真的懶得搭理,你認識我那么久,應該了解我的審美,還不至于變得那么差。所以如果你因為她而生氣的話,實在不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