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周不良人
對此趙洵自然不好拒絕,也沒有理由拒絕。
“這樣吧,就在這院子里吃一頓火鍋如何?”
火鍋乃是趙洵發明的吃法,在這個世界此先是沒有火鍋的。
雖然只是簡單旳把備好的食材往銅鍋里那么一涮,但灌滿口腔的香氣加上味蕾間跳動的香辣刺激的感覺,會讓人領略到一陣酣暢淋漓的快感。
“火鍋好,火鍋好啊!”
自詡美食家的三師兄龍清泉連忙道:“就吃火鍋。”
他生怕趙洵反悔,趁熱打鐵道:“小師弟,你連碳火都不用找了,我們直接用真氣來點火加熱。”
趙洵一臉黑線的盯著三師兄龍清泉,心道三師兄真有你的啊,堂堂二品修行者,用真氣來點火加熱吃火鍋。
這要是山長知道了,還不得氣的吐血?
嗯,山長應該是知道的吧?
“吃火鍋怎么少的了酸梅湯,師兄師姐們,這次便讓你們嘗嘗小師弟我獨家私人訂制款的酸梅湯。”
論起搗鼓這些,趙洵著實是一把好手。
在他看來,世間唯有美食與愛不可辜負。
人生最精彩的部分就是你永遠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么。
趙洵怎么也不會想到他們正自準備吃火鍋,恩師青蓮道長吳全義便不請自來,主動湊了過來。
“喔,這香味真是絕了。乖徒兒,你在這里偷偷吃好吃的,怎么不叫為師?”
青蓮道長背負著雙手,悠哉悠哉的說道。
臥槽...
趙洵心中直是震驚不已。
恩師這是狗鼻子嗎,十幾里外就能聞到味道?
“瞧您說的,徒兒不是今日給書院的師兄師姐們接風嗎,就沒有敢叨擾您。”
“叨擾什么?”
青蓮道長一挑眉:“不礙事不礙事,加把椅子添雙筷子的事情。”
這下趙洵真的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了,恩師都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了,他完全沒有理由拒絕啊。
趙洵連忙命人加了一把椅子,又給恩師添了一雙碗筷。
“今天是個好日子,小師弟你要不賦詩一首給大伙兒助助興。”
三師兄龍清泉確實興奮了,開始搞事情,趙洵心中直呼內行。
可他現在著實不是很想作詩啊。
他的詩詞儲備雖然很豐富,但這玩意終歸是有限的,用一首少一首。
最近他的詩詞消耗量極大,還是得上點心思考一下后續。
任何事情涉及消耗,要想維持無外乎開源節流兩條路。
對趙洵來說開源那是不可能了,所以只能節流。
“呃,三師兄咱們自己人就不搞那些虛頭巴腦的東西了吧。來,吃菜吃菜...”
龍清泉只覺得趙洵今日稀奇古怪的,可他又說不上來到底是哪里出了問題。
“罷了,罷了,吃菜。”
“大伙兒今日能聚在一起是緣分。若非魔宗和蠻族圍城,我真想不到會有這么一天。”
趙洵感慨道:“恩師,你也一直希望和書院的師兄師姐們見一面,如今卻是如愿了吧?”
青蓮道長吳全義微微頷首:“不錯,看到你的這些師兄師姐們,為師便可以放心了。書院里果然個個都是人才。”
美好的時間總是短暫的。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眾人已是意興闌珊。
“乖徒兒,為師這一次來其實還有一事相告。”
青蓮道長吳全義悠悠說道:“你愿意學習符術嗎?”
嗯?恩師這是什么意思?
突然之間要傳授他符術。
“你別誤會,為師沒有別的意思。只是這人世間的事情你永遠說不清楚。死生無常,如今大戰在即,誰也不知道戰斗之中會發生什么,誰也不知道戰斗過后能否活下來。”
吳全義的情緒有些低落,緊接著長嘆一聲道:“為師不想這神符術失傳啊。”
臥槽。
說著說著怎么就這么悲傷emo了呢。
說好的樂觀陽光,積極向上呢?
“您說什么呢,我們所有人都會好好的,絕不會有事的。至于您說的神符術,徒兒愿意學。”
其實趙洵本身是不怎么喜歡道家神符術的。
在他看來這玩意有些過于玄乎了。
關鍵是和趙洵的氣質也不搭啊。
可是話趕話說到了這個份上,趙洵若是不應下無論如何有些說不過去。
“嘖嘖嘖,好徒兒,好徒兒啊。為師果然沒有看錯人。”
吳全義雙眸中閃過一抹精光,隨即整個人變得意氣風發起來。
“神符術的核心在于道心堅守。不管你要畫的是什么符,都必須自始至終保持心神堅定。”
稍頓了頓,吳全義接道:“你能做的到嗎?”
“徒兒能夠做到。”
趙洵不假思索的答道。
“好,那為師就來教你畫符。”
“呃,這時候有些不好吧,要不改日?”
恩師這是真的有些喝多了啊,當著這么多書院師兄師姐們的面畫符,他老人家是真的不害怕被偷師啊。
“改什么。”
吳全義面色一板:“這里又沒有外人。這些不都是你的師兄師姐嗎?”
這下趙洵是真的不知道該說些什么了。
人生啊!
罷了罷了,那就現場開學好了。
“乖徒兒,咱們就從最簡單的一道符開始學。”
吳全義眉毛一挑,大喝一聲筆來,隨即一根毛筆就飛到了他的手中。
“筆和劍其實本質上是一樣的。只不過筆看起來更軟一些。但要想畫出有境界的符,一樣需要力道。”
吳全義手腕運勁,率先畫了一張“義字符”。
“這義字符的核心在于這一點。”
吳全義頓了頓道:“有的人畫符一開始都很好,可到了畫龍點睛的一筆就泄氣了。乖徒兒你來試試。”
呃…這就上手了嗎?
趙洵直是覺得有些突然。
不過恩師之命他也不好拒絕。
“那請恩師多指教。”
趙洵連忙接過毛筆,隨后學著恩師的樣子攥緊毛筆,隨后在其上點了一點。
“對,就是這樣。力道不要太重,也不要太輕。”
見趙洵畫起符來有模有樣,吳全義直是激動極了。
“乖徒兒,畫符你很有天賦,絲毫不在讀書之下。”
道士畫符乃是保留技能,可趙洵畢竟不是道士,要畫符天賦作甚?
趙洵直呼技能點是不是點錯了?
“義字分兩邊,中間點一點。”
吳全義重復著這個看似有些簡單的口訣,趙洵連忙記在心間。
吐槽歸吐槽,但趙洵還是要認真學習畫符的,不能傷了恩師的心。
“恩師我這個符畫出來怎么感覺怪怪的。”
“呃…”
吳全義這不看不知道,一看著實是嚇了一跳。
趙洵畫的這個義字符整體比例確實有些顯得過于抽條了。
“嘖嘖…”
吳全義吞了口吐沫:“乖徒兒你畫符的時候盡量把力道鋪開,這樣所畫的符就不會擠在一起了。”
“唔,徒兒記下了。”
根據趙洵的經驗,這種細節還是要努力記在心間的。
有的時候能否成功畫符就看那一哆嗦。
經過短時間的練習,趙洵已經初步掌握了畫符的流程。
雖說他畫出來的符和青蓮道長吳全義畫出來的符還沒法比,但好歹把恩師哄得開心了,這點比什么都重要。
把恩師高高興興的送走,趙洵便向諸位師兄師姐請辭。
“師兄師姐們,時間也不早了。我便不叨擾了。你們也早些休息。”
趙洵離開別院后徑直返回不良人衙門。
“唔,明允兄你可是回來了,我還以為你遇到什么意外了呢。”
見趙洵悄摸聲息的回到了不良人衙門,旺財便像是一只兔子一樣蹦蹦跳跳湊了過來。
“呸,瞧你這烏鴉嘴。好端端的在這長安城中能有什么意外?”
“那倒也是。對了明允兄,你吃了了嗎?要不我去給你下一碗面條?”
“呃…那就大可不必了吧。我吃了火鍋…”
趙洵有些心虛的說道。
“火鍋…”
果然聽到這兩個字后旺財近乎本能的吞起口水。
“明允兄,你怎么不叫上我?”
“呃…今日的場合不合適吧?”
“罷了罷了,時間也不早了那你早點睡吧。”
趙洵回到房間后卻是沒有立即睡覺,而是開始參悟恩師青蓮道長吳全義剛剛教他畫的那道義字符。
“這義字符據說是符道之中最簡單的符,可我畫起來仍然是有些吃力。但恩師明明說我有畫符的天賦,莫不是只為了鼓勵我?”
趙洵一邊自言自語一邊回憶著恩師講授的細節。
“一個人如果處處都有天賦那就等于處處都沒有天賦,等于白搭。”
趙洵自嘲道。
他的畫符天賦跟讀書天賦還是沒法比的,他慶幸自己當初做出了正確的選擇,若是當初沒有進入書院,天知道接下來的人生軌跡會是怎么樣的。
不過為了哄恩師青蓮道長吳全義開心,趙洵還是會努力的學習畫符。
再說,書讀百遍其義自見。
即便他沒有天賦,但練習的次數多了還是會小有所成的。
沙洲。
鎮守使衙門。
劉霖和馮昊在商議一件要事。
那就是要不要返回長安。
如今安西軍在沙洲算是獲得了歇腳之地。
短時間內安西軍也不用考慮西域三十六國叛軍的威脅。
但是否要返回長安確實有些讓人頭大。
長安如今的局勢絲毫不比西域好。
北方蠻族的實力更在西域三十六之上。
加上魔宗這個大殺器,可以說長安如今承受了極大的壓力。
這個時候回到長安,很可能他們不能進城而會在野外遭遇草原蠻族的主力。
這是一件很要命的事情。
到時若是取勝還好說,若是戰敗免不了要擔責任。
屆時他們非但無功反而有罪。
“大都護,實在不行的話我以私人的名義返回吧。”
猶豫良久,馮昊還是嘆聲道。
他思來想去,安西軍整體返回長安確實多有不便,屆時若是產生局部作戰勝負難料。
加上劉霖是敗軍之將,若是敗上加敗那承受的壓力實在是太大了。
而馮昊就不會有這方面的顧慮。
他率領不良人來到西域本就是為了增援安西軍。
后來他靠著一己之力強行把安西軍救出火海,總歸是有功的。
而且馮昊畢竟是修行者,可以飛天遁地,要想進入長安城并不是難事。
沒有了安西軍這個拖累,馮昊返回長安只是時間問題。
“這樣也好。”
劉霖點了點頭道:“那馮大人一路可得小心。雖說現在已經是在關內,但難免也會遇到居心叵測之人。”
“嗯,劉將軍放心好了。你只需要照顧好安西軍即可。等到我們解決了長安之亂便回過頭來收拾這首鼠兩端的西域三十六國。”
“好,我們就此別過,后悔有期。”
“南蠻入侵!”
“南蠻入侵!”
報信的士兵騎著快馬一路疾馳,沿著官道一路向北。
他是好不容易才從劍南道逃出來的。
蜀道難,難于上青天。
劍南慘況歷歷在目,錦官城毀于一旦。
南蠻和巫蠱師強勢接手劍南道,隨時有北進中原的可能。
劍南道失守,長安便沒了屏障。
若再不能提早做好準備,后果不堪設想。
所以他現在必須立刻把消息報給朝廷。
越早一日完成這個任務,朝廷便能越早做出應對。
但他已經許久沒有換過戰馬,很久沒有休息了。
人困馬乏,疲憊不堪。
這種情況下根本不可能持續趕路多久。
果不其然,在經過一處急彎的時候他直接被從馬背之上甩了下來。
突然之間遭此橫禍,他只覺得渾身傳來一陣劇痛。
翻身一看,鮮血淋漓,卻是已經破開一個大口子。
“嘶…”
劇痛使得他倒抽了一口涼氣。
強自支撐著坐了起來,他撕下一塊布來勉強包扎好傷口。
不能倒下,他這個時候絕對不能倒下。
他要報的這個信息很關鍵,關系到長安城的安危,關系到長安百姓的性命。
即便是再難再累他也一定要咬牙堅持!
只要這口氣不泄掉他就能到長安!
不幸中的萬幸是戰馬還沒有跑遠。
他掙扎著站起身來,一瘸一拐的朝著幾十步外的戰馬走去。
雖然距離不是很遠,但這段路他卻走了很久。
最終抵達戰馬處的時候他已是耗盡氣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