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神清氣爽,元氣滿滿的一天呢!
趙洵起床伸了個懶腰,努力使自己興奮起來。
他之所以每一天都會保持這種狀態是因為他會不斷的給到自己心理暗示。
這種心理暗示可以讓人一直處于亢奮的狀態。
這點很重要,因為一個人的態度情緒不僅會影響自己還會影響到身邊的人。
趙洵可不希望做一個負面情緒傳播者。
這很不好。
“早起自然要吃頓好的。”
趙洵很快就開始自己做早餐,先下一碗面隨后倒上了滿滿一杯牛奶。
做早餐吃早餐也要有所謂的儀式感,這有助于培養對生活的向往。
在趙洵看來你對生活怎樣,生活就會對你怎樣。
你一直對生活宣泄負面的情緒,生活也會對你回饋負面的東西。
而如果你能夠保持樂觀積極,則生活也會回饋給你積極的東西。
“唔這荷包蛋的味道真的很不錯…”
看來以后他得多做一些養生的餐食,煎炸食品雖然美味但是太不健康了。
雖然趙洵現在還沒有到養生的年紀,但是早點開始養生總歸是沒有問題的。
“小師弟,你還有心思在這里吃早餐呢,那邊都打起來了!”
六師兄盧光斗風風火火的沖了過來,直是把趙洵嚇了一跳。
“六師兄,發生什么了?”
趙洵被六師兄嚇了一跳,剩下的半個荷包蛋一瞬間跌入碗里。
“打起來了,龍族的那個什么羅倫騎著黑龍出了書院追到精靈族駐地打起來了!”
趙洵聞言直是倒抽了一口涼氣。
這也太可怕了吧?
要是六師兄說的是真的話,那他得快些去看看。
如果任由事態發展是真的有可能會失控的。
“好,我這就去看看。”
卻說趙洵和六師兄盧光斗風風火火的追出了書院,來到了精靈族的駐地。
見到了面前的景象后他們皆是驚訝的長大了嘴巴。
“好家伙…這可真行啊…想不到竟然燃起了大火。”
趙洵聽罷翻了一下白眼:“什么燃起了大火,分明就是龍焰。”
趙洵給出了一個十分專業的名詞,六師兄盧光斗直是聽的一愣。
“就是巨龍噴出的火焰,巨龍能夠噴火你不會不知道吧?”
趙洵雙手一攤道:“巨龍在憤怒或者接到主人的命令之后就會毫不猶豫的噴出火焰,如此一來引的大火就不稀奇了。”
“怎么會下如此死手呢,這也太狠了吧。”
六師兄盧光斗只覺得瑟瑟發抖。
這龍焰是噴在了精靈族的駐地,若是噴到了其他地方,那也…
幸虧龍焰沒有噴到書院,不然書院可就要遭殃了。
“我是真的沒有想到先動手的會是羅倫。”
趙洵的話里多少帶有一絲無奈和失望。
在他看來龍族和精靈族之間固然有矛盾,但矛盾遠沒有到不可調和的地步。
而且一直以來羅倫也保持著基本的克制,趙洵覺得只要精靈族不主動挑釁雙方是不可能打的起來的。
但事實卻是羅倫帶著龍族先動的手。
趙洵這次沒有騎龍飛行,而是踩著鳴鴻刀和御劍飛行的六師兄一路前來。
時間趕得很急,不過還不算晚。
趙洵來到了沖突的核心地帶后一眼便看到了黑翼巨龍。
這家伙的體型實在是太大了,哪怕是收了兩翼盤坐在那里依然是像一座小山一般。
“羅倫,這是怎么一回事?”
趙洵快步上前追問道。
“別過來…”
羅倫表現的很警惕,趙洵從他的眼神中能夠看到明顯的敵意。
究竟發生了什么?
一夜之間到底發生什么事情了?
趙洵感到百思不得其解。
“別激動,有話好好說,千萬不要爆發沖突。”
趙洵這話既是給羅倫說的也是給精靈王奧德賽卡說的。
他能夠從精靈王奧德賽卡的眼神中看到怒火,仿佛能夠殺死一個人的怒火!
情況是怎么變成這個樣子的?趙洵現在不得而知。
但他知道這個時候一定要緩和矛盾,千萬不能讓雙方的沖突愈演愈烈。
“你們問問看,看看他都做了些什么?這是一個人做的出來的?他騎著黑龍飛到了我們的營地,想要趁著我們熟睡把我們用龍焰活活燒死,要不是我們的衛兵及時發現,恐怕我們現在已經有不少人慘死了。”
奧德賽卡厲聲痛斥著羅倫的行為。
“羅倫,你到底為什么要這么做?”
這個時候可不能拉偏架,一定要擺事實講道理。
趙洵深知這個道理,所以打一開始就質問理虧的一方。
很顯然羅倫是理虧的。
“因為我要復仇!”
羅倫雙目通紅,仿佛著了魔一樣。
“你沒有被這些精靈害得家破人亡,理解不了我的痛苦。我和我的族人本來應該幸福的生活在一起的,可是因為精靈的背叛,腐蝕者的入侵我們的家園被毀了。若不是這些精靈關鍵時刻在背后捅刀子,肯定不會這樣的。”
羅倫的情緒很是激動,渾身上下的肌肉都在顫抖。
此時此刻,遠處的精靈王奧德賽卡冷笑道:“紅口白牙一張嘴,你休在這里蠱惑人心。什么叫做我們精靈族在背后捅刀子,什么叫做我們背叛?腐蝕者的入侵也是我們不希望看到的,你怎么能夠把責任全部推給我?”
見雙方又要展開罵戰甚至掐架,趙洵連忙擋住:“別沖動,有話好好說,這里面肯定有誤會。”
趙洵雖然嘴上這么說,但是心里其實腹誹道:還以為是什么新的矛盾,原來繞來繞去還是這些陳芝麻爛谷子的破事。
“誤會?能有什么誤會?做了就得認,難道他們還能抵賴不成?”
“休要血口噴人,我們做了什么?不要在這里蠱惑人心,損毀我們精靈一族的形象。”
“唔…”
趙洵這下真的徹底要崩潰了。
“六師兄,你有辦法沒?”
六師兄盧光斗璨璨一笑:“我能有什么法子啊,連小師弟你都辦好的事情這書院里怕是沒有什么人能夠辦的了。”
“那怎么辦,我們先把羅倫帶回去冷處理一下?”
六師兄盧光斗承認小師弟趙洵總能找到當下最適合的解決辦法。
把羅倫帶走確實是減少火藥味最好的方法。
只是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啊。
羅倫本來就是龍族,可謂力大無窮。
更不用說他還有一只巨龍做保鏢。
“大力出奇跡,要是十師弟在就好了。”
趙洵心道對啊,十師兄徐榮不僅是個憨憨,更是個力大無窮的憨憨。
如此強者,要是出手還真的有可能把羅倫和他的巨型保鏢黑翼巨龍制服。
不過十師兄現在肯定在書院里啊。
遠水解不了近渴。
趙洵現在很難啊。
“或者姚劍仙也可以。”
六師兄盧光斗繼續分析道。
竹林劍仙姚言是書院當下除了山長外最強大的修行者。
在山長閉關養傷的前提下姚劍仙要是能夠出手一定可以起到定海神針的作用。
但是前提是…
前提是竹林劍仙姚言能夠感應的到。
也不知道六師兄的嘴是開過光,還是怎么的,竹林劍仙姚言在下一刻竟然真的御劍而來了!
此刻趙洵心中直是十分的激動。
好家伙,還是姚劍仙有擔當啊。
姚言在趙洵心目中的形象一下子高大了不少。
“姚劍仙,快來幫忙搭把手把羅倫和黑龍帶走!”
趙洵連忙向姚言求助。
“嘖嘖,沒想到你小子還真的挺能折騰。”
這話姚言卻是對羅倫說的。
他也不和羅倫廢話,而是干脆利落的揮劍畫了一個圈,隨后將羅倫和他的黑龍罩在了圈中。
“這是什么法術!”
一瞬間羅倫發現自己被困住了。
他不明白這是為什么,但是現在的情況就是他和大黑龍的行動受到了限制。
那名劍客劃出的一個圈具有很強大的限制力,羅倫完全走不出去!
好氣,他真的好氣!
但是即便是再氣也沒有用,技不如人就只有被安排的份,被安排的明明白白!
更可怕的是,接下來羅倫發現這不僅僅是一個圈,而是一個球。
這個球緩緩升起,連帶著把他和大黑龍一起托起。
竟然還能移動!
竟是恐怖如斯。
象征性的擊打了幾下無形的罩壁發現無果后羅倫就放棄了。
他知道以他目前的實力完全無法打開這壁罩。
情況越發復雜了。
雖然他們現在已經成功控制了龍族首領羅倫,但是趙洵意識到這件事很蹊蹺。
羅倫是一個性格很好的人,也一直很理性。
他突然之間憤怒的暴起傷人,威脅到了精靈族全族甚至是與其鄰近的卡斯帕王國的人族。
若是趙洵他們再晚到一點的話,后果直是不堪設想。
人雖然控制了,但接下來他們要做的是找出羅倫情緒突變的原因,只有這樣才能撥開迷霧找出真兇。
“三師兄你覺得這是什么原因?”
一眾大佬圍坐一團,但是趙洵還是本能的想要先問問三師兄的意見。
畢竟三師兄龍清泉人稱書院智多星,在相當長的一段時間內都是充當首席智囊官的角色。
“先用觀心術看看。”
龍清泉皺眉建議道。
雖然他并不曉得觀心術會不會有效果,但先用為敬。
萬一有效果呢?
“嗯,也只能試一試了。”
趙洵遂將目光轉向了恩師青蓮道長吳全義,和聲道:“恩師,又得勞煩您辛苦一趟了。”
青蓮道長吳全義撇了撇嘴道:“辛苦什么,不辛苦,反正為師也就是動動手指的事情,就是不知道有沒有效果,會不會誤導你們的判斷。”
見恩師這么說趙洵連忙笑道:“不會的,恩師出馬一個頂倆。有恩師在,我們一定能夠弄清楚真相。”
“你這張小嘴是真的甜。”
青蓮道長吳全義實在扛不住趙洵的馬屁,甩了甩衣袖徑直朝被禁制困住旳羅倫走去。
上一次吳全義進入到了羅倫的識海之中并沒有看到很多有用的東西,反而是被誤導了。
這使得吳全義很是警惕,生怕再次犯錯。
所以這次吳全義從一開始就看的很是仔細。
他一層層的去看,一點也不著急。
看完一層揭開一層薄膜,隨后繼續去看下一層。
一開始一切都很順利,直到吳全義看到一層的時候發現這里的片段是空的。
這是怎么回事?這不合理啊。
吳全義很清楚是哪里出現了問題,羅倫的記憶中就像是有一段被人為抹去了。
“乖徒兒快來看看,這里有一段記憶被人抹去了,這說明有人入侵了他的識海!”
趙洵聞言不禁倒抽了一口涼氣。
羅倫的記憶被人為的抹去了,能夠深入書院如入無人之境,并且在高手如云的環境下侵入羅倫的識海并抹去他的記憶,這個人的實力不可小覷。
趙洵覺得此人的實力應該至少有一品。甚至有可能是大宗師。
如果是大宗師的話…
雖然趙洵不愿意往這個方向想,但是如今京師的大宗師屈指可數,趙洵能夠想到的只有鄭介和袁天罡。
畢竟和朝廷以及顯隆帝有關聯的只有這兩個大宗師。
其他的大宗師不大可能跟朝廷扯上關系。
“恩師,你覺得是大宗師出手做的嗎?”
“不好說,從實力上來說很可能。但是沒有證據。”
“或者有可能是個隱藏的高手。”
竹林劍仙姚言插話道:“如果是隱藏高手的話我們很難查出他的蹤跡。”
“唔…”
趙洵只覺得頭大如斗。
這個暗中出手的高手實在太懂得隱藏自己了。
所有線索似乎都被他有意繞開了。
如此看的話這個人是從一開始就想要潛入書院,抹去羅倫的記憶并植入仇恨了。
這個人的目的性如此明確,無外乎是想要引起爭端,把水攪渾。
他選擇下手的對象是龍族首領羅倫,說明他不希望看到書院跟艾倫洛爾大陸的部族結盟。
這個人很可能是趙洵他們的潛在對手。
“有辦法修復這段記憶嗎?”
趙洵知道侵入者會留痕,所以這個高手才會抹去羅倫的一段記憶。只要他們能夠修復這段記憶,接下來就能弄清楚這個人的身份。
“恐怕很難。”
青蓮道長吳全義嘆了一口氣道:“要想修復記憶得頂級巫師或者神符師才行,為師道行尚淺,恐怕難以勝任?”
趙洵嚴重懷疑他聽錯了。
恩師剛剛說的是什么?
他說自己道行尚淺,難以勝任?
在趙洵的印象中,恩師青蓮道長吳全義一直都是十分要強的存在。
幾乎他不存在認慫服軟的情況。
而今日這是怎么了,連恩師都認為難以修復記憶?
那看來這是真的很難了。
趙洵知道恩師都覺得困難的事情一定真的很難實現,所以他也就不再勉強。
“可要找到這頂級巫師和神符師不容易吧?”
“當然。”
三師兄龍清泉接過了話頭道。
“頂級巫師的話,小師弟你就不用想了。頂級神符師的話還好說一些。光是長安城就有三個。”
趙洵直是感到震驚不已。
長安城有這么多頂級的神符師?
雖然他知道長安城乃是臥虎藏龍的地方,但多少還是感到有些驚訝。
“三師兄,你沒開玩笑,對吧?”
三師兄龍清泉連翻了幾個白眼道:“開玩笑?你覺得我像是開玩笑的意思嗎?你的義父袁天罡便是其中之一,也是最頂級的神符師。其他兩位神符師有一位是在皇宮中供職,是顯隆帝的御用畫師,所以你也不用想了。還有一位叫做韓伯虎,是一位落魄的畫匠,曾經幫助青蓮道長修繕過長安這座大陣。”
“韓伯虎?”
青蓮道長吳全義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直是吃了一驚。
他感到驚訝也不意外,因為當初他雖然知道韓伯虎是一個很厲害的神符師,但卻不知道他是宗師級別的強者。可如果龍清泉說的是真的話,韓伯虎跟宮中大大畫師以及袁天罡竟然是同一級別的存在。
如果不好類比的話,完全可以拿袁天罡來做標桿。
袁天罡的實力那是毋庸置疑的,所以足以說明韓伯虎也很強。
“不錯,就是他。青蓮道長,你跟他素有交情,想必只要你肯開口他一定會愿意前來的。”
三師兄龍清泉對青蓮道長吳全義很是尊敬,這也是他這么多年來的習慣。
對待前輩和強者,龍清泉都會表示出十分的尊重。
“好,如果是他的話,我有把握把他請來。”
韓伯虎嗜酒如命,在吳全義看來只要拿出一壺好酒就能夠讓他跟著自己走。
當然,只要韓伯虎能夠修復這段記憶,幫助他們找出幕后的黑手,那么別說是一壇酒了,便是一整個酒窖的酒都是值得的。
“那徒兒就在這里預祝恩師馬到功成了。”
趙洵連忙送上一記馬屁。
在他看來青蓮道長吳全義是十分靠譜的。
所以,他相信很快就會有結果。
而現在他們要做的就是等待。
長安城,西市牌坊北口。
一家不起眼的酒肆之中,韓伯虎正在飲酒。
他飲酒的動作很是豪放灑脫,說是牛飲也絲毫不為過。
青蓮道長吳全義背負雙手踱步進入,哈哈大笑道:“時隔多日,想不到的你還是這么貪杯。”
“老吳?”
韓伯虎扭頭去瞧,見來人是吳全義,一瞬間醉態全無,只覺得神清氣爽。
“老吳,你怎么來了?”
“我怎么不能來?”
吳全義哈哈大笑道:“實話告訴你吧,我這次來是有求于你的,所以帶了一壇好酒,上等的杏花釀,你來嘗嘗。”
韓伯虎也不見外,登時上前就把酒壇拆了封,隨后倒了一杯出來。
“嗯,真香啊。”
韓伯虎也沒有急著鯨吸牛飲,而是仔細的問著杏花釀嗅了嗅。
“這味道真的是絕了啊。”
“是啊,這酒我可藏了很久,若不是來見你我才舍不得拿出來。”
“杏花釀啊,杏花釀,味道真的是絕了。”
韓伯虎再也忍不住了,登時把上好的杏花佳釀送入口中,十幾息的工夫便一飲而盡。
“喝慢點,又沒人跟你搶。喝的那么快傷身子哦。”
吳全義一時間哭笑不得。
他跟韓伯虎認識這么長的時間了,韓伯虎還真的是一點都沒變。
你說他是孩子氣也好,說他是真性情也罷。
總之吳全義覺得跟這樣的人相處很爽快自在。
“怎么樣,我這壇杏花釀味道如何?”
吳全義當然知道這壇是上好的好酒,可他就是要聽韓伯虎親口說出來。
那種油然而生的自豪感讓人很是暢快。
“爽,真的是太爽了。我沒有想到會有這么絕品的美酒在你老吳的手里藏著。說,你還藏了多少好酒?”
韓伯虎直勾勾的盯著吳全義,就像是一個酒鬼看著酒保時的樣子。
“哈哈,我自然是藏了不少美酒的。你若是想喝有的是機會。”
“說罷,你這次來找我是有何事相求?”
“瞧你這話說的,若是沒事求你,我就不能來見一見老兄弟了?”
“得了吧,咱們老兄弟之間就不用裝了,也別整這些虛頭巴腦的東西了。”
韓伯虎燦燦一笑道:“美酒美食,我也不是白吃的。你是無事不登三寶殿的主,說吧,求我做什么。”
“嘿嘿,還是老弟兄你明事理。這么說吧,我在書院遇到了一個部分記憶被人抹除的異族人。他的識海明顯被人入侵過,那個入侵者為了抹去痕跡索性直接把他的部分記憶除去了。我在想你能不能幫助把這部分恢復。”
吳全義在韓伯虎面前沒有任何藏著掖著的意思,而是開門見山的說道。
韓伯虎沉默了片刻道:“就知道你這酒不能白喝。依我看,要修復這記憶并非不可能,但是需要耗費大量的精力。就這一壇酒可不值得我專程跑一趟。”
吳全義聽得直翻白眼。
“你就開個價吧。”
“十壇,十壇上好的杏花釀,我保證把他的記憶恢復。”
吳全義這下差點氣暈過去。
他確實有十壇杏花釀,可這是他全部的家底。
如果他把這十壇酒全部送出去,就意味著真的要把老底都送給韓伯虎了。
他真的很心疼啊。
“怎么,不愿意?那算了,我也沒逼你。”
韓伯虎的態度著實是讓吳全義氣惱,可他仔細想了想他確實沒有什么選擇的機會。
即便韓伯虎是獅子大開口他也得認啊。
誰叫現在是他有求于韓伯虎。
可以說韓伯虎是徹底的把他給拿捏住了。
吳全義咽下了一口吐沫,忍痛強自說道:“愿意,我當然愿意了,有話好好說嘛。再說了不就是十壇杏花釀嘛,跟我們的兄弟情誼比起來,這十幾壇酒算得了什么?”
“這就對了嗎,我們什么時候出發?”
韓伯虎的嘴角浮出一抹詭異的笑容,柔聲細語的問道。
“就是這里了。”
吳全義把韓伯虎帶到了浩然書院的山門前,隨手點了點。
“好家伙,這從外面看起來也沒有什么出奇的嘛,沒想到這里竟然是天下讀書人心目中的圣地浩然書院的地址。”
韓伯虎仔細環顧四周,他看了一圈仍然沒有發現有什么稀奇的地方。
“外面看起來當然沒什么稀奇的,但里面可另有乾坤。”
吳全義拍了拍手掌,只見原本隱形的禁制瞬間顯形。
“好家伙,這就厲害了。”
韓伯虎本身就是神符師,他對于禁制一類的東西自然十分感興趣。
只見他走到近前仔細觀察了起來。
“咳咳,我說老韓啊,你就別在這里花功夫了。正事要緊,正事要緊。”
青蓮道長吳全義心道他都已經在徒弟面前夸下海口了,若是不能成功的把韓伯虎帶到,他的老臉可沒地方放啊。
“放心吧,我不過是隨便看看,不會耽誤你的正事的。”
韓伯虎輕拍了拍手掌,隨即走到青蓮道長吳全義的身旁道:“我們進去吧。”
“好。”
青蓮道長口中輕輕念了一個開字,只見書院禁制瞬間開啟。
韓伯虎滿意的走了進去。
青蓮道長吳全義緊隨其后。
“都說書院乃是鐘靈毓秀之地,今日一見果然非同一般。”
“哈哈,老夫第一次來的時候也是驚嘆連連,感慨山長真的懂享受,會找地方。”
吳全義一邊捋著胡須一邊道:“不過這些終歸都是外化的東西,能不能夠修得正果還是要看真本領。”
“那是自然。”
二人結伴前行,不多時的工夫就來到了那片竹林前。
“都說竹子是天然生長在南方的,因為它們適合南方那潮濕的氣候。歷朝歷代無數的文人雅士嘗試將竹子遷移到北方來,但都沒有取得成功。他們發現竹子并不能適應北方寒冷干燥的氣候,哪怕種下了用不了多久也會變得枯黃。即便是王孫權貴之家,有花農下人精心呵護,竹子也很難養的好。我從未在北方見過這么一整片竹林,而且還是郁郁蔥蔥的樣子。山長真乃一神人也。”
韓伯虎大發感慨,引得吳全義也在一旁附和道。
“是啊,或許是因為書院在此地的靈氣吧,靈氣滋養了竹子使得竹子能夠在北方生存存活下來,而且長得無比之好。”
吳全義吞了吞吐沫道:“不過我們還是不要關注這些細節了,眼下有更要緊的事情等著我們呢啊。”
“哈哈,這已經是你今日第三次催我了。”
韓伯虎知道他如果要再停留下去,吳全義肯定要急的直跳腳,便點了點頭道:“我們走吧。”
“乖徒兒怎么樣,為師把人給你帶到了。”
洗墨池旁,吳全義一邊捋著胡須一邊邀功似的對自己的徒弟趙洵說道。
“恩師無雙,徒兒佩服。”
趙洵連忙送上一記馬屁,把恩師青蓮道長吳全義拍的飄飄欲仙。
千穿萬穿,馬屁不穿。
既然人人都喜歡聽好話,趙洵便撿好話講。
反正也是對他最親近的人。
“哈哈,好啊,老韓啊,趙洵你也見過吧,當時他還在不良人中任職,負責修繕長安城的符陣。誰能想得到僅僅半年之后他就被迫辭官。”
“恩師,我是主動辭官的。”
別的事情趙洵都可以認可,都可以由著青蓮道長去說,但在這件事上他有他自己的原則。
在趙洵看來他就是自己主動辭官的。
別看一個是主動一個是被動,其實差距還是蠻巨大的。
主動辭官意味著趙洵積極的踏出了探索的腳步,而被動被開則意味著趙洵失去了探索的勇氣。
“好,主動辭官,你是主動辭官的。”
吳全義當然知道趙洵心里不舒服,連忙順著話頭找補道。
“其實也沒什么可糾結的嘛。畢竟這件事已經過去了。你和朝廷和皇帝之間都沒有人什么瓜葛了。”
“是啊,早已是物是人非。不過這樣也好,我就沒有什么顧忌的了。原本我還擔心太平的安全,現如今我已經把太平接到了書院,那狗皇帝就再也沒有什么可制衡我的了。”
“咳咳...”
吳全義咳嗽一聲道:“還是開始修復記憶吧。”
他心道韓伯虎是他花了一壇...不,是十壇杏花釀的代價從西市請來的。
別在這里打嘴炮了,趕緊來正經事吧。
“好!”
韓伯虎既然喝了吳全義的酒,自然也是要做點事情的。
只見他走到了吳全義的身旁壓低聲音問道:“人呢?”
“在這洗墨池后面的小樹林里。”
吳全義朝小樹林的方向指了指。
他們把羅倫帶回后暫且看押在了那小樹林中,以禁制對樹林周遭進行了封鎖。
這樣不管羅倫使出什么技能,都無法輕易的破開禁制跑出來。
“唔,好,我且去看看。”
韓伯虎顯得很是自信,踱著步子就朝小樹林走去。
趙洵連忙跟在后面,青蓮道長和三師兄也跟上前去。
倒不是他們不信任韓伯虎,而是韓伯虎是神符師,十分擅長符陣以及意識方面的東西,但是戰斗力其實并不強。
雖說二人之間隔著一層符陣,但若是出現什么意外,羅倫真的傷到了韓伯虎,吳全義和三師兄龍清泉都會覺得過意不去。
趙洵心道他以前沒有注意,今日一定要看看大宗師級別的神符師是如何進入識海修復記憶的。
韓伯虎一上手倒也沒有什么稀奇的,只是利用真氣強行震開了羅倫身邊懸浮的雜質,可他接下來元神出竅直接灌入了羅倫的識海之中!
這一舉動直是把包括趙洵在內的眾人給震懾到了。
好家伙,這韓伯虎的路子也太野了吧。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沒有。
雖然這路子看起來確實有點野,但趙洵很確信,韓伯虎確實是有真功夫的。
通常來說一個修行者不會輕易的將自己的元神逼出,因為這樣肉身就處于一個被動挨打的狀態。
如果有敵人來襲毀了他的肉身,使得元神不能歸竅,那后果可是不堪設想的。
但是韓伯虎敢這么做,因為他知道他的身邊有一眾頂級修行者,定可護得他肉身的周全。
趙洵猜測,韓伯虎之所以要把元神全部灌入羅倫的識海之中,是因為想要看的更清楚一些。
羅倫既然識海被人入侵過,就肯定會留下痕跡。
不管是在強大的修行者都不可能把痕跡徹底抹除。
之所以有人看不清楚痕跡是什么,是因為他么的道行還不夠深。
換了韓伯虎這樣大宗師級別的神符師,一定可以看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當然了,羅倫的反抗還是很強烈的。
這既源自于他的龍族血統,也源自于他自身的保護機制。
不過韓伯虎不會給他反應的機會,徑直穿入到了羅倫的識海中樞。
這樣即便是羅倫想要反抗也是徒勞的。
羅倫總不可能穿到他自己的腦子里,然后把自己撕碎吧?
韓伯虎進入到了羅倫的識海之后就開始慢慢檢索了起來。
按照之前吳全義給到的信息,羅倫的識海被人入侵過,而入侵者刻意把那段記憶抹去。
這多少有點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意思。
韓伯虎只要找到這塊被抹去的空白記憶就可以進行下一步的操作。
不過要做到這點也并不容易。
因為識海漫漫,即便是搜山檢海式的搜索也需要很久。
此刻的韓伯虎需要毅力和耐力。
兩者缺一不可,如果他有分毫的猶豫,都很可能一無所獲。
但是他畢竟是一個神符師,凝神的本領可是一絕。
事實上,只要韓伯虎愿意他可以輕松的凝神檢索十幾個時辰。
當然這次并不需要那么長的時間。
在經過了近一個時辰的檢索之后,韓伯虎終于在羅倫的識海之中發現了那被抹去的記憶。
“在這里,終于被我找到了。”
韓伯虎顯得很是興奮,他立即來到這層記憶片段仔細的修復了起來。
修復記憶并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因為需要十足的耐心和精湛的技術。
哪怕是一個細枝末節地方的失誤都有可能導致前功盡棄。
韓伯虎強迫自己進入超感狀態。
在這種狀態下他的精神力可以高度集中,任何外界的聲響都不可能干擾的到他。
韓伯虎熟知修復記憶的每一個操作、環節、步驟。
他只需要按部就班,就一定可以把羅倫被抹去的記憶修復。
無非是時間問題。
韓伯虎仔細修復記憶的時候,龍清泉和青蓮道長以及趙洵、盧光斗等人一直在一旁守著韓伯虎的肉身。
雖然知道多半不會發生什么,可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他們有責任替韓伯虎守好這具肉身,等他元神歸竅。
等待是漫長而煎熬的,尤其是當你不知道需要具體等多久的時候。
烈日高掛,曝曬下眾人皆是開始冒汗。
趙洵本就是易出汗的體質,此刻已經是大汗淋漓。
“媽呀,再這么炙烤下去,非得熟了不可。”
雖然這話有夸張的成分,但也足以說明高懸在空中的毒日頭有多么的毒辣。
“小師弟,忍住。我們要等韓伯虎出來。”
約莫又過了一個時辰,韓伯虎終于元神歸竅了。
看到韓伯虎肉身顫動的那一刻,趙洵直是感動的眼淚都要流出來了。
不容易,真特么的不容易啊。
“韓老前輩,怎么樣?”
趙洵上前關切的問道。
“情況不太樂觀,他被抹除的那層記憶被抹的很徹底,我方才已經嘗試進行了修復,可是修復的結果并不理想。”
嘶...
趙洵的情緒一瞬間低落了下來。
他很清楚這意味著什么。韓伯虎作為大宗師級別的神符師,如果連他都無法將記憶進行還原,趙洵真不知道還能夠找誰了。
義父袁天罡?
還是算了吧...
趙洵很清楚,袁天罡雖然是他的義父,但自始至終沒有真正把趙洵當做義子對待過。
袁天罡當初之所以認趙洵為義子,主要還是考慮到跟山長競爭。
袁天罡不可能眼睜睜的看著山長把趙洵搶走,所以才會強迫自己認下這個義子。
可以說袁天罡是做了一個備選方案。
通過這么長時間的相處,趙洵也意識到了,袁天罡是一個極致的利己主義者。
這樣的人會把自己的利益看的很重。
一旦他的利益受損或者受到威脅,他就會及時的止損。
止損的方式有多種多樣,但最簡單直接的方式就是放棄投資的人或者事。
趙洵覺得自己已經被袁天罡放棄了。
從他和顯隆帝決裂的那一刻起,袁天罡就應該已經將趙洵放棄了。
換句話說,袁天罡和趙洵之間的義父義子之情,在那一刻起應該也是斷了。
所以趙洵是不會開口去求袁天罡的。
在他看來袁天罡根本就不會答應,這完全是自取其辱的行為。
所以現如今全部的希望都集中在了韓伯虎身上。
“不過也不是完全無法修復,我需要時間,更多的時間。”
好家伙,這韓伯虎怎么是個大喘氣呢。
聽到韓伯虎這句話的時候趙洵直是差點背過氣去。
不過只要韓伯虎沒說徹底沒希望沒可能了就好。
只要還存在一絲一毫的可能,趙洵都愿意等待。
他相信一定會有一個好的結果的,他相信好事將近。
“韓老前輩不必著急,完全按照你的節奏來。我們等得起。”
即便他們等不起這個時候也得說等得起,絕對不能給韓伯虎施加壓力。
半獸人酋長若塔凝視著不遠處的沙漠,有些懷疑自己的判斷是不是出現了問題。
“怎么會又繞回來了呢,我們這么長的時間難道一直都在繞圈子嗎?”
半獸人女祭司扎卡麗娜也是面色凝重。
雖然半獸人皮糙肉厚體格健碩,但也經不起這么長時間在沙漠中的消耗。
沙漠對于人的消耗是多種層次多種方向的。
最簡單的就是心神的打擊。
一開始進入沙漠的時候幾乎每個人都有著強烈的意念,想要靠著這股意念走出沙漠。
可是隨著時間的推移,人的情緒就會出現變化,不同的人也會出現不同的分化。
其中的一小部分人會變得癲狂,變得十分的神經質,只要被觸碰到了神經的那一刻就會跳起來攻擊其他人。
還有一小部分人會變得十分的沉默寡言,會徹底的把自己封閉到一個小圈子里。
半獸人酋長若塔明顯能感覺出自己族人的變化。
他們都是十分英勇的戰士,在戰場上他們敢于面對任何部族的強敵。
可是面臨這走不出去的沙漠,戰士們也瀕臨崩潰。
若塔知道這是不可避免的。
可是他不能任由事態這樣繼續發展下去了。
若是事態繼續這樣發展下去,用不了多久他的族人們就支撐不住了。
“扎卡麗娜,現在必須要找到一個確切的方向,我們所有人都命懸一線。動用你最強大的巫術吧,不要再猶豫了。”
扎卡麗娜并沒有回應,而是一直保持沉默。
作為一名半獸人女祭司,扎卡麗娜熟悉各種各樣的巫術。
這些巫術或許用在不同的地方,但有一個共同的特點,就是需要活人或者牲畜的血來祭祀。
祭祀得到的血越多,得到神明的指引便越明確。
“最強大的巫術需要一百名最健壯族人的血,而且需要的量很多,這會要了他們的命的。”
“可是如果我們不能得到神明的指引,我們所有人都會死在這該死的沙漠里的。那時死的就不止是一百人了。況且你只是給他們放放血,人又不一定會死。”
半獸人酋長若塔跟女祭司扎卡麗娜起了激烈的爭執。
若塔是整個半獸人部落的酋長,他要考慮的絕不僅僅是幾十個一百人的問題,而是上萬半獸人部落的生死存亡。
當初是他做出決定要帶著族人們遷移來到艾倫洛爾大陸的。
如今他就要負責,把族人們平安的帶出這里。
“如果你一定要這么做的話,你去找一百個勇士吧,去找一百個甘愿冒險失去自己生命的勇士。”
扎卡麗娜知道自己是爭不過若塔的。
若塔的資歷使得他可以命令扎卡麗娜做任何事,哪怕是叫她犧牲自己的生命。
扎卡麗娜知道如果有必要的話,若塔是一定會這么命令的。
對此她甚至沒有哪怕一絲一毫的懷疑。
“好,我去找人。”
若塔對于能夠找到一百名勇士一點也不懷疑,半獸人都是戰士,他們敢于面對死亡,敢于面對鮮血。
只要是對整個部族有益的事情他們都會去做。
“族人們,如今我們面臨一個困難,我們被困在這該死的沙漠中了。我們沒有吃的沒有喝的,如果繼續這樣下去情況會越來越糟糕。我們會脫水,然后產生幻覺,最后紛紛死在沙漠里。女祭司扎卡麗娜想到了一個辦法,那就是請一百名勇士獻出他們的鮮血。女祭司可以用這些鮮血向神明獻祭,請求神明給我們指引方向。只要神明肯給我們指引方向,一切的問題就迎刃而解了。”
若塔將女祭司扎卡麗娜的話稍稍做了一些調整,使得聽起來更有信服力。
當然,他刻意把獻出鮮血祭祀所面臨的風險性淡化掉了,因為在他看來這樣有助于族人們放松。
“我愿意,酋長我愿意獻出鮮血祭祀。”
“酋長,我也愿意,讓我來吧。”
“酋長,加我一個,我一定可以的。”
果不其然在若塔發起號召之后不久,整個半獸人族群立刻予以了積極的回應。
酋長若塔見狀欣慰的點了點頭。
他就說嘛,他的族人都是勇士,是不可能逃避責任的。
此時此刻,若塔很欣慰。
“不要擠,不要擠,我們只需要一百人。”
若塔再三強調道:“只需要一百勇士,剩下的不要再擠了。”
段段時間內就有一百名半獸人拍起來隊。
若塔朝女祭司扎卡麗娜瞥了一眼,扎卡麗娜自然明白他的意思,默默點了點頭。
扎卡麗娜取出一根大盆,隨后從一個貼身小罐子里取出水蛭來。
她要靠水蛭來吸血。
“一個個來。”
扎卡麗娜沒有任何感情的說道。
半獸人們遂緩緩上前。
他們一個個走到女祭司扎卡麗娜的面前,然后伸出來他們健壯到全是腱子肉的臂膀。
扎卡麗娜也沒有任何的猶豫。
這是他們自己選的,怪不了她。
如果水蛭吸干了他們的血便是他們的命,若是水蛭沒有吸干他們的血液是他們的命。
她將一只水蛭丟到了一名半獸人的小臂上。
原本尚處于半沉睡狀態的水蛭一瞬間就被激活了。
它拼命的吸起半獸人的鮮血,身體也急劇膨脹。
便在這時酋長若塔發現在扎卡麗娜的附近閃出了一道幻影。
幻影并不是很清晰,而他依稀可以看的清楚些什么。
這似乎...似乎是個地圖?
沒錯,這就是個地圖。
毫無疑問這個地圖可以指引他們離開這個鬼地方,可以帶他們走出沙漠。
若塔現在直是興奮極了。
很顯然是神明顯靈了。
現在他們要做的就是盡可能的取更多的血來祭祀。
只要這水蛭吸的血越多,這幻影就會變得越實,地圖也就越清晰。
撲通。
便在這時一個被吸血吸的過多的半獸人戰士倒在了地上,揚起了漫漫塵土。
但是若塔并沒有任何的情緒變化。
他很清楚這個時候他不能猶豫,不能有一絲一毫的猶豫。
鐵石心腸是一名酋長必備的素質。
隨著一百名健壯半獸人戰士的血被水蛭吸干,有本有些模糊的畫面瞬間清楚了起來。
半獸人酋長若塔凝視著面前的地圖,嘴角終于微微上揚。
神明終于顯靈了,終于開始給他們指引方向了。
神明在地圖上作出來了標識,他們只要按照神明指引的路線一路前行,也就一定能夠順利的走出這個該死的沙漠。
不容易,真的是太不容易了。
他們兜兜轉轉在這個沙漠里不知道行走了多久,只覺得整個人都不好了。
若是再拖下去,若塔真的不敢想象會發生多么嚴重的事情。
雖然半獸人戰士都是很忠誠的勇士,但是饑餓可以使人發狂,作出遠遠與尋常不同的事情來。
但是現在一切都好了。
他們很快就能走出沙漠,走向繁榮的長安城。
長安城的繁華他是很清楚的,比起半獸人以前在艾倫洛爾大陸上居住的地方的,簡直就是一天天上一個地下。
艾倫洛爾大陸也有很多富庶的地方,但這些都不屬于半獸人。
半獸人只能屈居于一片荒蕪的不毛之地,在那里水資源、食物都十分匱乏,只有最頑強的人才能存活下去。
但是如此顯然是不公平的。
因為半獸人理應獲得和其他部族一樣的待遇,而不應該被放逐到一個鳥不拉屎的地方自生自滅。
世人們對于半獸人的偏見實在太大了,以至于在相當長的一段時間內整個半獸人部族都活的非常的痛苦。
若塔他作出了一個十分重要的決定,他決定帶領部族走向一個全新的世界。
在這個世界可以消除一切偏見,可以完全遵照本能而活,可以不用再看他人的臉色。
若塔仿佛已經看見了美好的明天在向他們招手。
這個時候這口氣可千萬不能泄掉。
“他被抹除的記憶已經基本上修復了。”
經過韓伯虎的一番努力,羅倫被抹除的記憶已經恢復。
而羅倫也像是想起了什么恐怖的事情,十分驚恐萬分的望著不遠處的韓伯虎。
“有人,有人入侵了?我的腦子?”
“是你的識海。”
韓伯虎糾正道:“應該是一個至尊大宗師干的,雖然我目前還無法確定他的身份,但是毫無疑問此人就是個至尊大宗師。此人實力強悍,但是手段陰狠下作,不講武德。一旦讓我知道他是誰,一定會將之公布江湖,讓他身敗名裂。”
韓伯虎的態度無疑也是書院眾人的態度。
尤其是趙洵可謂深以為然。
在趙洵看來大宗師這樣的人物,修行品級和人品應該是并重的。
如果只有修行品級而沒有人品的話,這樣的人根本不配受到江湖人士的敬仰。
毫無疑問這個鬼鬼祟祟混入書院,抹去羅倫記憶的家伙就是個小人。
他要是正人君子怎么會用如此的陰狠手段,關鍵是連個姓名都不敢留,著實是讓他瞧不起。
“所以羅倫現在是全部恢復了?”
趙洵很是關切的問道。
“有也沒有,他能夠回憶起大部分,但還是有一小部分不能立即找回。”
嘶...
聽到這里趙洵直是倒抽了一口涼氣。
這是什么操作?什么叫做找回了大部分的記憶但是沒有找回全部?
這操作也太秀了吧。
趙洵直是覺得一時間有些接受不了啊。
“羅倫,你感覺怎么樣?”
趙洵便又轉向了羅倫沉聲發問。
“我只覺得腦子像是被什么東西塞滿了一樣,昏昏沉沉的。”
羅倫感覺痛苦不堪,搖了搖頭道:“到底是發生了什么?我真的不清楚。”
“你先別著急,我們先穩一穩。”
趙洵知道這個時候他不能繼續逼羅倫了,要是他繼續逼羅倫的話,很可能羅倫的心態會直接爆炸。
這個時候最好的選擇是讓羅倫自己冷靜冷靜。
只要羅倫自己能夠調整過來,那接下來的一切事情就都好說了。
相反,若是羅倫自己調整不過來,那即便是外人再怎么使力用力那也是徒勞無功的。
“好,那你先休息,先不要去想。”
說罷趙洵便和一眾人等轉身離開。
這并不是一件輕松的事情,但是如果能夠挺過來,趙洵相信羅倫會變得比以前更強。
人就是這樣的,一直都在不斷的經歷各種各樣的事情。
有些事情也許看起來很迷惑,但是只要看破之后其實也沒什么大不了的。
但是這確實需要一個過程。
趙洵決定給羅倫這個時間。
“小師弟,如果一定是一個大宗師做的話,那恐怕真的和顯隆帝脫不了干系。”
回到竹樓之后三師兄龍清泉沉聲分析了起來。
“或許不是袁天罡和鄭介,但是肯定跟顯隆帝有關。因為我們書院與人無仇,唯一能夠扯得上嫌隙的也只有顯隆帝了。”
“嗯,估計差不多。”
趙洵對于三師兄龍清泉的分析深以為然。
顯隆帝這廝不做人子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以他的性格是不可能忍得了的。
目前來看顯隆帝是最大可能的幕后黑手。
但是這個大宗師的身份依然是一個謎。
如果不能夠把這個謎團解開,一切都還是撲朔迷離。
“會是誰呢?”
六師兄盧光斗顯得很是困惑。
“據說南蠻巫蠱師首領已經被誅殺,所以可以排除。魔宗大祭司?東越劍閣劍圣?”
盧光斗首先想到的是這二人。
道理也很簡單。
這二人都曾經參與過攻打長安的大戰。
相較于東越劍圣,盧光斗覺得魔宗大祭司可能性更大一些。
因為魏無忌對于山長、對于書院的恐懼實在是太大了。
如此恐懼之下叫他趁著夜色潛入到書院之中,強行侵入羅倫的識海并抹除掉他的記憶,怎么看都不大現實。
而魔宗大祭司的話可能性倒是有不小。
因為這廝是曾經聯合黑巫師群體在虛空空間之中重傷過山長的。
魔宗大祭司很清楚山長受了傷,所以他潛入書院是為了一探虛實?
恰好他遇到了羅倫,便侵入他的識海刪除掉了他的部分記憶。
一定是這樣,趙洵越想越覺得他的分析很有道理。
至于為何魔宗大祭司沒有選擇殺死羅倫而只是刪除抹去了他的部分記憶趙洵也不知道。
也許是因為魔宗大祭司不想把動靜搞得太大?也許是他只是單純來試探一番?
趙洵真的不清楚。
但不管怎么樣這對于趙洵來說都是一個重大的發現。
“我們就暫且認為是魔宗大祭司所為吧。”
趙洵很認真的說道。
“如果是這樣的話,說明魔宗大祭司和黑巫師群體已經成功抵達了我們的世界。”
“嘶,那他這次探到了虛實沒有?”
“不好說啊。”
趙洵搖了搖頭道:“山長一直在閉關,所以他猜測魔宗大祭司也感到很困惑,因為他察覺不到山長的氣息。而他只要一日沒有察覺到山長的氣息,就一日不敢輕舉妄動。”
山長真的是這個世界的至尊強者,就連魔宗大祭司這樣的絕對強人都懼怕山長。
這種懼怕是刻在骨子里的,短時間內絕對難以消除。
趙洵強自使得自己鎮靜下來。
不能慌,他一定不能慌。
而且他還知道山長已經恢復了,相較于師兄師姐們,他更應該表現的鎮靜一些才是啊。
“這些日子我們暫且警惕一些吧,千萬不要盲目自信樂觀。”
趙洵覺得入侵者是魔宗大祭司的可能性很大。
因為這廝頗有入侵別人識海夢境的習慣。
趙洵的夢境就曾經不止一次的被入侵過。
“我們輪流放哨,確保不會有人在我們的疏漏之下混入書院再搞破壞。至于這個超品強者是不是魔宗大祭司,時間會給我們答案的。”
趙洵覺得現在猜測這些沒有任何的意義。
與其他們把精力花在猜測這些上面,倒不如多想想怎么緩和艾倫洛爾大陸各大部族之間的關系。
精靈族和龍族的關系本來就不算好,在這次沖突之中更是降低到了冰點。
這種情況下,迫切的需要一個中間人能夠情況說清楚,避免沖突升級。
眼下大敵當前,他們需要一致對外,絕不能在窩里斗。
“唔,事情弄清楚就好了,有心人潛入書院作惡,意圖挑撥離間。只要我們把情況跟精靈族說明,想必他們是能夠理解的吧。”
“是的。”
竹林劍仙姚言點了點頭。
“其實我覺得這件事沒什么大不了的。都是男人其實很多事情說開了就沒事了。”
“是啊,小師弟。這件事就交給你了,我看好你哦。”
三師兄龍清泉不知道什么時候摸到了趙洵的背后,輕輕的拍了拍趙洵的肩膀。
這是弄啥嘞?
怎么突然之間壓力都到了趙洵的這一邊?
而且趙洵怎么感覺似乎他去做這個調停人是理所當然的?
“那我盡力去試一試吧,不過如果實在不行還得你們出手。”
趙洵很是無奈的攤了攤手。
他能怎么辦呢?他也只能做到這一步了啊。
誰叫他的輩分最低呢?
書院也是一個講究論資排輩的地方,他資歷不如人也只能勉強忍著了。
罷了罷了,其實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無外乎就是多浪費一些口舌罷了。
“事情就是這樣的,其實就是一場誤會。”
趙洵舌燦蓮花,將具體情況與精靈王奧德賽卡說明。
出乎他的意料,奧德賽卡竟然表現的很平靜。
這倒是把趙洵給整不會了。
原本他早已準備好了大段的腹稿,就等奧德賽卡開始抱怨,隨后就開始展開說服模式。
可誰知奧德賽卡完全沒有爭論的意思,那趙洵可能怎么辦?
“呃,你沒有什么要問的話嗎?”
“問,問什么?”
精靈王奧德賽卡嘆息一聲道:“其實我打一開始就覺得這廝的表現不太正常。他平日里還是很克制的,怎么可能突然之間就跟發了狂一樣?這不符合常理啊。”
趙洵總算是松了一口氣。
奧德賽卡能夠這么想他就放心了。
“是啊,是有心人在挑撥離間,唯恐天下不亂,他很害怕我們聯合起來。因為他很清楚如果我們真正聯合起來,實力是相當驚人強大的。如此一來,他就沒有機會了。所以他只能選擇這個法子。”
趙洵說罷,奧德賽卡邊接道:“我覺得這個人不一定是你們世界的人。”
什么!
聽到這里趙洵著實一驚。
不一定是我們世界的人?
精靈王的意思是這個人有可能來自于艾倫洛爾大陸?
要說起來他以前還真的沒有往這個方向想。
包括趙洵在內的書院眾人,一直以來都認為兇手很可能就是某一個大宗師。
但現在看來似乎兇手來自于艾倫洛爾大陸的可能性也很大。
如果這樣的話,就可以解釋他為何入侵的是羅倫的識海而不是書院眾人的了。
“你有猜測的對象嗎?”
“還不好說。”
精靈王奧德賽卡搖了搖頭道:“艾倫洛爾大陸有這個實力的人不少,跟龍族有仇的更是很多。僅憑現有的線索要想分析出是誰做的太難了。”
奧德賽卡的話讓趙洵一時間又陷入到了沉默之中。
哎,終歸還是難以推出到底是誰做的啊。
這個人很謹慎,一直隱藏的很好,輕易不會暴露自己的身份。
“嗯,那我們就暫且保持警惕吧,這個人不管是來自于艾倫洛爾還是我們的世界,都是我們眼下的敵人。他既然能夠來一次,就能夠來第二次,我們絕對要謹慎起見,以防止他造成更大程度的破壞。”
“嘖嘖…”
精靈王奧德賽卡點了點頭:“我也正有此意,所以我在接下來決定派出哨兵進行不間斷的輪值,確保一有風吹草動就及時作出應對。”
“如此便好,只要我們能夠謹慎起見,就一定不會有問題的。”
趙洵點了點頭道:“至于龍族那里我希望你能夠給個面子就不要再追究了。”
“我本來也沒有想要追究,一開始確實很憤怒,但想明白之后知道是有心人在挑撥自然不會再著道了。”
精靈王奧德賽卡的態度頗是讓人吃驚,至少趙洵感到很吃驚。
“你能這么想實在是太好了。雖然你們之前有恩怨,但是畢竟已經過去這么久了,繼續抓著不放也沒有什么意思。我的意思是大家就此翻篇好了,這樣大家都很好過。畢竟現在我們需要的是一致對外,不能再窩里斗了。”
“嗯,就是這個意思。”
精靈王奧德賽卡點了點頭道:“如今的情況對我們還是很不利的。腐蝕者可不是好相與的,他們十分嗜血,十分喜歡殺戮。一旦被他們盯上要想脫身就是很困難的事情。”
“嘖嘖,這么看起來我們還真得抱團取暖了。”
能夠談到這個程度,趙洵已經很滿意了。
如今的情況本身對他們很不利,只有團結一致才能抵御強敵。
當趙洵把精靈王奧德賽卡已經寬恕龍族首領羅倫的消息帶回給書院一眾師兄師姐后,眾人卻是松了一口氣。
不容易啊,真的是不容易。
“太好了,大戰在即,后院起火可不是什么好事情。能有現在這個結果算是皆大歡喜了。就是不知道山長他老人家究竟恢復到什么程度了。”
“呃...”
趙洵心道他雖然知道真相,但是不能說啊。真的是急死寶寶了。
當然,他心里還是踏實的。
可師兄師姐們就不一定了。
雖然長時間在山長的羽翼下庇護,但突然之間失去了這庇護無疑會使得眾人覺得有些茫然。
這些反應都是很正常的。
忍住,一定要忍住,千萬不能把山長已經痊愈的消息說出來。
“小師弟,你和永和縣主的婚事真的不辦了嗎?”
大師姐蕭凝突然發問,直是把趙洵給問懵了。
這是什么情況?
怎么突然之間就扯到了他的婚事上?
趙洵這年紀又不算大,也沒必要搞什么催婚吧?
他可真的是太難了啊。
“呃...大師姐,我覺得還是等到打完這一仗再說吧,婚事不需要那么著急的。”
趙洵的態度令蕭凝點了點頭道:“你心里有數就好,我是覺得這種事情趕早不趕晚。你看你二師姐和姚劍仙現在整日如膠似漆的膩在一起,多好啊。”
無緣無故的被cue到,二師姐劉鶯鶯一瞬間就羞紅了臉。
“大師姐!你這是做什么啊。”
“嗯...難道不是嗎?唉,有的時候我真的有點羨慕你們啊。”
這下在場眾人都感到尷尬了起來。
大師姐也真是的,哪壺不開提哪壺。
好端端的,為何突然之間要說這個。
“罷了,罷了。你們年輕人不愿意聽,我不說了就是了。”
蕭凝無奈的搖了搖頭。
眾人聞言總算是松了一口氣。
“大師姐,若是沒有其他的事情,我先去陪陪太平。”
趙洵心道這場面可真的是太尷尬了,他可不能繼續在這里待著,等找一個機會趕緊脫身。
“去吧,能陪陪她是最好的。她現在住在書院里舉目無親,你就是她唯一的依靠。”
大師姐蕭凝突然之間變得十分的溫柔,倒是讓趙洵覺得有些很不適應。
“呃,好的,大師姐請放心。”
在經過竹林往回走的時候,趙洵猛然間發現竹林里有一個人影。
本能驅使著他追上前去,臨到跟前趙洵卻發現這人不是旁人,正是山長。
“山長?徒兒拜見山長。”
趙洵確定這人就是山長而不是三師兄龍清泉。
三師兄如今雖然用了易容術扮做了山長的模樣,但是應該正在竹樓里才對。
這么推斷的話,眼前之人確實是山長無疑了。
“好啊,乖徒兒你最近做的很不錯,為師甚慰。
聽到山長夸獎趙洵覺得心里美滋滋的。
“多謝恩師。”
“你可知道為師為何一直不肯現身。”
“徒兒不知,不過恩師自然有自己的道理。”
趙洵心道該問的問題問,不該問的問題一定不要問。
雖然山長很和藹可親,可畢竟也是至尊強者啊。
還是要面子的咯。
“為師是想要釣魚。”
山長幽幽說道。
釣魚?
好家伙。
趙洵心中直呼內行。
釣魚可還行...
一瞬間趙洵忽然生出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山長是要拿自己作魚餌啊。
天下武林近十幾年甚至是幾十年來一直都在爭第二,就是因為山長實在是太強了。
山長如此之強,以至于幾乎所有人對這個天下第一感興趣。或者說凡是對這個天下第一感興趣的人都被山長錘了一遍。
人嘛都是長記性的,既然被錘過自然會很懼怕。
所以他們會強自壓住自己爭強好勝的欲望,選擇茍且度日。
茍且有的時候并不是貶義詞,而是根據形勢作出的判斷。
所以在山長處于健康的情況下,他們是絕對不敢挑釁山長的。
只有在山長受傷或者健康出現問題的時候他們才會動一動歪心思。
如今山長就刻意的制造了這個機會。
趙洵甚至懷疑山長是不是一開始就沒有受那么嚴重的傷。
之所以山長選擇閉關也是給江湖人給天下人看的。
只不過山長的演技實在是太好了,演的實在是太真了,以至于連書院弟子都沒有發現。
嘖嘖嘖,山長的演技這么好,真的是渾然天成,不去學表演演戲都可惜了。
趙洵在心中暗暗腹誹吐槽了一番。
“恩師,這條魚很大嗎?”
“當然是大魚,而且還不止一條。要想釣到大魚就必須要放長線。”
趙洵深吸了一口氣。
山長的胃口著實不小啊,看這個樣子是想要將敵對勢力一網打盡。
不過這倒是也符合山長他老人家的性格。
“乖徒兒,為師現在仍然不能出面,因為那些大魚已經開始蠢蠢欲動了。”
山長雖然一直沒有出面,但其實對于局勢的把握十分到位。
什么人想要對書院下黑手他其實一清二楚。
“恩師運籌帷幄,決勝千里,徒兒佩服。”
趙洵連忙拍了一記馬屁。
“你啊,就幫為師哄著你的師兄師姐好了,千萬不要讓他們起疑心。
山長捋著胡須悠悠道:“只要你的師兄師姐們不起疑心,就不會有問題。”
狼人族的年輕族長杰賽卡切換成了人形態。
隨著他的這個動作,一眾族人也紛紛從狼形態切換成了人形態。
狼形態有利于趕路。
但在杰賽卡看來,人形態更適合與這個世界的其他族互。
尤其是人類。
雖然長安城的人很包容,但是杰賽卡很清楚他們不能一上來就用力過猛。
如此一來很容易出現直接被拒的情況。
因為長安的居民會以為他們是來自于遠方的妖獸。
叫人適應是需要一個過程的,不可能一上來就要求太多。
“族長,現在距離長安城還有多久?”
一名年輕的狼人沉聲問道。
“不知道,也許還有三五天,也許還有十余天,誰能夠說的好呢。不過應該是快了,我能夠明顯的聞到人的味道。”
“唔...”
杰賽卡的這番話令所有人吃了一驚。
要知道人的味道可是對于狼人最為敏感的。
因為在艾倫洛爾大陸,他們經常會被其他族群排擠,其中的罪魁禍首就是那里的人族。
艾倫洛爾大陸的人族十分的貪婪。
他們不僅自己擁有一個個強大的王國,還會去侵占其他族群的領地。
幾乎所有部族都在他們身上吃過虧。
狼人是最慘的,在杰賽卡的記憶中他們不止一次被人類驅逐過。
那種記憶是十分屈辱的,讓人此生難忘。
杰賽卡曾經不止一次遭受過人類的驅逐。
那種記憶是根深蒂固,刻骨銘心的。
杰賽卡還依稀記得當年他的父親被一名人族巫師困在黑森林里活活的折磨死。
那是一名上了年紀的女巫,女巫似乎對于狼人有著天生的仇恨。
杰賽卡也不知道他們為什么要仇恨。
狼人也沒有對他們做過什么啊。
難道說因為那些古老的傳說?
可那些僅僅是傳說而已。
傳說中還有吸血鬼呢,可杰賽卡從未真正見識過這種生物。
杰賽卡覺得這些都是有心之人在刻意炮制的,本質就是想要引起各大族群之間的仇恨。
如此一來,各大部族之間就會相互仇殺,至于誰會因此而得利就不得而知了。
杰賽卡十分清楚狼人族相較于其他部族是一個小部族。
他們要想存續下來必須要盡可能的發揮出求生的欲望。
之前在艾倫洛爾大陸他們是在夾縫之中求生。
如今也還是同理。
因為艾倫洛爾大陸的那些家伙們也會通過黑暗之門穿梭到這個世界。
唯一的不同是還有這個世界的本土勢力。
只要有這些本土勢力存在,艾倫洛爾大陸追來的部族就不敢過于的放肆,而會盡可能的夾起尾巴做人。
這樣對于弱勢的一方對于狼人族而言無疑是最好的。
希望長安城的權貴可以接受他們吧。
年輕的狼人族長杰賽卡已經做好了萬全準備,他可以為此做出任何犧牲。
與整個族群的利益相比,個人的利益簡直不值一提。
“陛下,貧僧本來已經在書院和異族之間挑起了矛盾,我們可以隔岸觀火。可誰知這個時候突然冒出了一個高人竟然恢復了被貧僧入侵識海的龍族首領的記憶。”
慧言法師在耐心的跟顯隆帝解釋著。
在他看來,事態的發展有些超出他的預料。
原本他以為除了山長、袁天罡,長安城中不會有人有如此神通。
哪怕是鄭介都沒有這個本事。
可是誰曾想竟然還有隱藏大佬。
這位隱藏大佬至少也是大宗師級別的人物,平日里不顯山不露水,但在關鍵時刻卻起到了舉足輕重的作用。
顯隆帝皺著眉頭,眉毛都快要攪合到一起了。
“圣僧的意思是長安城中還隱藏著第四個大宗師?可否查出他的身份來?”
對于一位皇帝來說最不能忍受的事情就是臥榻之側有他人酣睡,還是一個頂級強者。
一個山長已經是夠讓顯隆帝頭疼的了。若是再來一個,那顯隆帝也不用睡覺了,每日光想著如何躲避追殺就行了。
“這個嘛倒是不難。”
慧言法師沉聲道:“但是需要耗費不少人力。而且如此一來肯定會弄得人盡皆知。陛下應該是也不希望看到如此局面的,對吧?”
“那是當然。”
顯隆帝點了點頭道:“盡量還是低調一些的好。如果可能的話,朕希望讓盡可能少的人知道這件事。”
顯隆帝還是要臉的。
雖然他經常做出一些讓人覺得匪夷所思的事情,但是在明面上至少要能夠看的過去,不能太過分。
顯隆帝十分清楚作為一名帝王,殺伐果斷那是必須的。
如若不然,很容易被小人利用從而威脅到政權和統治。
可是在保證這點的基礎上,還要維持他明君的形象,這一點就有些難了。
“既然不能明著追查,那就知道暗中追查了。這樣追查的速度會慢一些,還希望陛下理解。不過,最終還是能夠查到這個隱藏大宗師究竟是誰的。”
慧言法師給了顯隆帝一個還算能夠接受的答案。
“嗯,這樣也好。”
顯隆帝是無論如何也要把這個隱藏大佬找出來的。
在他看來,即便這位隱藏大佬不愿意為他效力,為朝廷效忠那也無所謂。
但是顯隆帝必須得知道這個是誰,這樣也能夠早做防備,不至于被人突然發難一時間手足無措。
作為一名帝王,一定不能把所有的牌都壓到一個人的身上,如此以來很容易出現局面瞬間崩掉的情況。
就比如現在顯隆帝就在平衡袁天罡、鄭介、慧言法師之間的關系。
有朝一日若是馮昊能夠達到超品大宗師的境界,那就會從三足鼎立變成四足鼎立了。
做皇帝說白了就是要會御下。
只要能夠做好這點,其他的事情都不重要了。
皇帝不需要親自沖鋒陷陣,也不需要像大宗師那樣萬人中取上將首級。
他需要的只是安排別人替他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