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言法師可能是為說不多的被罵走的頂級修行者。
在被山長一番徹徹底底的羞辱之后慧言法師終于忍不了了。
忍無可忍無需再忍。
此時此刻,慧言法師徹底明白了何謂自取其辱。
他本來是想要能夠牽著山長的鼻子走,可誰曾想自始至終山長就掌控著局勢,而他只能勉強跟上山長的節奏。
既然節奏被山長所控制,慧言法師能夠做的事情就極為有限。
哪怕他繼續留在這里也不會有什么太好的結果。
與其如此,那還不如腳下抹油直接開熘。
對山長來說,這絕對可以算得上是一場完勝。
他并沒有選擇去追慧言法師因為他很清楚,他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這個時候若是選擇去追慧言法師,才真的有可能被調虎離山,悔不當初。
“你們聽說了嗎,山長他老人家生生一通罵戰直接把慧言法師給罵的口吐鮮血。”
“嘶,這么恐怖的嗎?”
“對啊,我也沒有想到會如此的簡單干脆,會如此的直接了當。”
“嘖嘖嘖,要么說啊,山長才是當之無愧的舉世第一人。這個什么慧言法師不是號稱什么西域金剛大宗師嗎?連山長的邊都沾不上。”
龍清泉說到這里的時候直是驕傲極了。
他也沒有想到山長能夠贏得如此輕松。
原本他想到山長最終會贏,但應該贏得十分艱難。
但現在看來,真的是一切盡在山長的掌控之中。
這個什么西域金剛大宗師,什么慧言法師也不過如此。
“這真的是太好了。”
趙洵點了點頭道:“此前我還有些擔心,但經此一事之后我敢肯定不用再擔心了。”
“小師弟,我們書院這次算是徹底的證明了自己。江湖上總有人酸葡萄,說什么我們書院不過是徒有虛名,說山長不過是被吹出來的。現在可謂是把這些人的臉徹底打腫了這些家伙以為自己很了不起,殊不知,若真的比較起來他們就連書院的一根腿毛都比不了。”
“是啊,這些家伙真的是叫人笑掉大牙了,以為自己強大無比,實際上就是一群跳梁小丑罷了。”
“說他們是跳梁小丑都是夸他們,在我看來他們就連狗屎都不如。”
書院弟子們你一言我一語,可謂是狠狠出了一口惡氣。
“唉,小師弟,所以我說你之前的擔心是多余的。即便是狗皇帝派兵來跟腐蝕者聯手對付書院也沒什么大不了的。因為他們的絕對實力并不能起到威脅書院的作用。至于能夠威脅到山長的人,如今看來是更沒有了。那個什么勞什子的慧言法師聽起來名頭挺大,挺嚇唬人的吧?可實際上呢?也不過如此耳。”
三師兄龍清泉這么一說,趙洵算是徹底放下心來了。
目前來看,能夠威脅到書院的人似乎真的沒有。
可能只有撒旦擁有一戰之力?
但是前提是他還得被召喚術召喚,降臨人間才行。
高高在上的撒旦其實跟一個符號沒有什么區別,并不能真正讓人信服。
“是啊,我之前看來是擔心多余了。”
趙洵兀自苦笑一聲道:“不過有的時候謹慎一點也不能算是完全一件壞事。”
趙洵頓了頓,繼而接道:“至少這樣我們可以保證警惕之心。至少這樣我們不至于在面臨困境的時候完全不知道該怎么做。在我看來書院尚且沒有完全的脫離危險。目前看來,整個腐蝕者聯盟應該是還有后手,決不能如此輕易的就讓我們闖過這關。”
趙洵的性格是謹慎。
這個性格有好的一面當然也有壞的一面。
好的一面就是趙洵可以在面臨任何危機的時候都有一定的應對能力,壞的一面就是有可能因為處理事情太過謹慎而錯過許多機會。
有些機會一輩子可能只有那么一次,若是錯過去了就真的錯過去了。
“人生真的是叫人捉摸不定。”
竹林劍仙姚言也感慨道:“想那西域金剛大宗師慧言法師,當時被吹的神乎其神,我還以為是何方神圣,但現在看來真的是一個井底之蛙。莫說是山長了,我覺得我都能夠教訓他一番。”
“姚劍仙,你這就吹的有點過了吧。”
聽到這里趙洵都覺得有些尷尬。
“好歹這個慧言法師也是超品大宗師,您才一品,對上他應該沒有多少勝算吧?”
“此言差矣。”
姚言卻似乎并不甘心,挑了挑眉毛道:“修為境界和實力并不完全相干,誠然兩者有一定的關聯,但是起不到決定性的作用。不然為何還會存在著越境克敵的情況?難道說一個二品修行者面對一個一品修行者就只能認輸?那要是一品修行者要殺他呢,難道他也得把脖子伸過去嗎?”
趙洵直是被竹林劍仙姚言這番話給逗樂了。
不得不說姚言的這個比喻相當的有意思。
某種程度上講,越境克敵是存在的,尤其是在儒修體系中更是屢見不鮮。讀書人似乎天生擁有這個天賦,能夠在修為境界不如對手的情況下依靠著強大的念力克敵取勝。
這樣自然造成了一些人對儒修者的不滿,因為在他們看來修行界是應該有一整套不成文的秩序的,而人們應該遵守這個秩序。
可如果這個秩序被打破了,那一切也就結束了。
但是實則不然。
且不說趙洵不認為儒修者是打破秩序者,即便是他們真的打破了秩序,對于整個修行界來說難道就一定是一件壞事嗎?
某種程度上不正因為打破了秩序才使得有可能重塑秩序嗎?
如果一個世界一直是一種因循守舊的秩序,那這個世界肯定是有問題的。
至少趙洵是這么看的。
“嗯,所以儒修者確實是這個世界上的一股清流。”
趙洵很快給出了如下判斷。
對其來說,整個修行界都是一方棋盤,不同的門派是不同的棋子。
所有門派都希望占據最好的位置,這里面就免不了有紛爭。
只要有了紛爭那接下來就會帶來一系列的應激反應。
這些都是很正常的。
但是總會有人帶著有色眼鏡看待問題。
他們會認為儒修者打破了秩序,就打破了固有的平衡。
他們認為儒修者的強勢崛起威脅到了其他門派宗門的利益。
說到底,其實是因為讀書人太強大了,強大到了動了他們的奶酪。
“所以說啊,這人世間的事情有的時候真的要看命數。我們儒家修行者就是命中有此路數,命中有此前景,那自然而然的可以獲得極致的提升了。且不說能否越境克敵,只要我們保持了這個狀態,那至少在面對對手的時候不會落于下風吧。”
這一點還是很重要的。
不同宗派人交手,一上來肯定都不會使出所謂的看家本領,而是會盡可能的去試探對手。
只有確認了對方的虛實之后他們才有可能會痛下殺招。
但問題就是在這個試探的過程中,儒修者或者說讀書人不會給你破綻,不會讓你抓到機會。
這就很致命了。
因為你沒有機會抓就不可能因循而上采取進一步的動作。
所以說,讀書人在面臨強敵的時候最好的克制方法就是敵不動我不動。
只要不慌亂,基本上不會出現什么太大的問題。
這也給了趙洵一些思路。
如今他是三品修行者。
這個等級的修行者不能說鳳毛麟角,但也絕不是爛大街的存在。
講道理的話,這個等級的修行者還是挺少挺珍惜的。
于是乎,基本上不用過于擔心被人針對。
總體來說,趙洵要做的就是做好自己,不要讓有心人有可乘之機。
但是呢,人還是要有上進心的。
何況趙洵這樣的年輕人。
上進并不困難,只要抓住機會,是有很大可能提升自己的。
趙洵現在已經找對了道路,接下來要做的就是在這個道路上越行越遠,越行越快。
也許一開始的時候會有些許不適應的感覺。
但是只要不斷前行,這種感覺慢慢的就會被澹化。
“不容易啊,我能夠來到三品,多虧了諸位師兄師姐的幫襯,接下來免不了還要多多叨擾幾位。”
趙洵深吸了一口氣道:“能夠有諸位相助則我一定不會讓你們失望的。”
“哈哈,小師弟你這話說得就見外了不是嗎?你可是我們至愛的小師弟啊。我們即便不幫誰也不可能不幫你啊。再說你現在可是書院的希望之星。連山長都把書院的未來放在你身上,我們更加要多多培養你一番了。”
三師兄龍清泉的表態很關鍵,畢竟他在書院之中還是有地位跟資歷的。
他一番表態之后其他書院弟子自然也有樣學樣的表態。
趙洵聽了之后很是感動和欣慰。
“大家真的是對我太好了。有的時候我都不知道要怎么做才能回饋大家對我的關愛。”
趙洵有些哽咽道:“可能也只能繼續努力提升自己吧,畢竟只有讓自己變得更強,才能給書院爭光。”
趙洵對于自己的認知還是很清楚的,他也許無法成為書院最強的那一個人,但也絕不希望成為書院最差的那一個。
一場還沒開始就結束了的戰斗令慧言法師覺得屈辱無比。
他怎么也沒有想到他甚至都沒有動手,就被山長“罵的屁滾尿流。”
這簡直是一大恥辱。
慧言法師當然知道恥辱意味著什么。
如果他不能夠把這個恥辱的標簽揭下來的話,意味著他將來在腐蝕者面前根本就抬不起頭來。
這是極為恐怖的事情。
要知道腐蝕者和他現在是盟友關系,但是腐蝕者并不完全可以指揮他。
事實上,他們兩者是完全平行的地位,慧言法師擁有相當程度的自主權和自由權力。
只要事情不發展到完全無法估量的地步,那么慧言法師就將一直保持這個權力。
可現在的問題是他真的有可能直接失去這個權力,因為他在山長的面前表現的太懦弱太無能了。
腐蝕者們或許并不能在一開始就察覺到。
但是消息肯定會走漏出去的,他們知道也就只是時間問題。
一旦腐蝕者知道了這件事的真相,那慧言法師還有什么面目自稱是能夠跟山長一較高下之人?
能夠跟山長較量的人,至少也是要擁有類似于山長的實力的吧?
哪怕是激戰幾百回合最終落敗,慧言法師也有自信說出這番話。
可是他現在的情況...他現在的情況真的是叫人難以啟齒啊。
腐蝕者的強大他是知道的。
一旦讓腐蝕者知道他不過是一個徒有虛名的廢物,那他的處境將會十分艱難。
關鍵是直到目前位置慧言法師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輸的,彷佛從一開始他就占據了主動,但是不知從什么時候開始主動就被山長給拿走了。
那個時候慧言法師能夠做的就是一路跟著山長的節奏走,相當的無奈,相當的被動。
眼下的形勢下,慧言法師能夠做的事情著實十分的有限。
他要想取得來自于腐蝕者的尊重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展現出自己的絕對實力來。
如果他不能展現出自己的實力,那即便說再多的話其實也是無用的。
所以在向好該怎么對腐蝕者說話之前慧言法師還是選擇暫且退避三舍。
退避一些至少不會直接面對,不會直接面對就不會直接起沖突。
沖突這個問題其實真的是能減少就減少。
畢竟現在大周和腐蝕者之間是盟友的關系。
要是貿然的起了沖突真的激發了矛盾,到時候慧言法師在顯隆帝那邊都不好交代。
慧言法師知道顯隆帝這次對他是給予了厚望的。也希望能夠借刀殺人,借著腐蝕者的手徹底的滅掉書院。
但是如果是眼下的這個結果的話,顯隆帝恐怕是要氣的直接吐血過去。
所以無論如何慧言法師都不能任由事態如此發展,他得展現出應有的實力,這樣才能對腐蝕者交代,才能夠對顯隆帝交代。
慧言法師瞬間覺得自己好難,完全不像是之前預料到的軌跡。
但是他能怎么辦呢。
既然他在顯隆帝的面前夸下海口,既然他當時無比驕傲的承擔下了這個責任,那他現在也只能硬著頭皮強自撐下去。
即便是打碎了牙那也只能往肚子里咽。
如果這個時候他選擇放棄的話,那他之前好不容易立下的人設就會因此而瞬間崩塌。
慧言法師知道這么做的后果很嚴重,但是他真的沒有其他的選擇啊。
但凡是他還有其他的選擇機會的話,慧言法師也不至于如此糾結了。
“山長,山長!”
慧言法師攥緊拳頭,在心中暗暗發誓,終有一日他要讓山長明白,他要讓山長知道他會讓整個書院付出代價的。
西域,莎茲國。
經過最初的情緒化之后,慧安法師已經徹底冷靜了下來。
他用了幾天時間游說莎茲國的國王和貴族,讓他們明白上一次的行動失敗只是一個意外。慧安法師有更加好的機會,只要能夠獲得全力的配合,那他就一定能夠一舉的拿下安西都護府。
對于莎茲國國王來說,這無疑是一個不小的誘惑。
因為上一次他是作為西域三十六國的盟主出席行動的。
在整個行動的過程中,莎茲國國王也表現出了充分的戰斗欲望,甚至恨不得能夠身先士卒。
當然,這個舉動被慧安法師攔住了。
慧安法師很清楚,必須要保持絕對意義上的克制才能夠穩穩的拿下西域都護府。
但可能就是因為他們表現的實在太過克制了,反而是給到了安西軍機會,竟然讓其起死回生反敗為勝了。
痛定思痛之后慧安法師明白在戰場之上絕對不能有任何的猶豫,更加不能去等。
若是去等的話,很可能就會等出問題,等出變數。
為了防止夜長夢多,最好的辦法就是直接動手,打敵人一個措手不及。
當然了,除此之外還是有一些其他的因素和其他的可能的。
這一次慧安法師的思路就是先拉攏主戰派,然后利用主戰派的輿論壓力去迫使騎墻派倒向主戰派。
騎墻派其實才是整個西域各國中勢力最大人數最多的。
如果能夠爭取到騎墻派的支持,那其實對于增強西域聯軍的實力是有著很大作用的。
當然了,對慧安法師來說他很清楚,只依靠騎墻派是不行的。必須要要盡可能的爭取反戰派。
反戰派在西域三十六國中的數量并不多,大概跟主戰派的人數差不多,是屬于典型的少數派。
所以這個時候慧安法師就要拿出絕對的信念和狠勁來,強力的拉攏這一部分人。
由于這一部分人屬于天生的反戰派,要想成功拉攏其難度可想而知。
但是慧安法師并不會因此而放棄。
因為他知道拉攏反戰派如果成功,那么整個西域三十六國就會真正成為鐵板一塊。
只要整個西域三十六國可以凝聚在一起,那么他們將徹底的無所畏懼。
這一點是至關重要的。
因為如果不能夠從一開始就給予對手以重創的話,那么只能靠拉鋸戰來不斷的磨。
而要想靠這種方式取勝,那么聯軍的數量就必須要非常的多,必須要對安西軍有著壓倒性的優勢。
如果人數上沒有優勢的話,面對戰力兇悍打法兇悍的安西軍,西域聯軍就很難占到便宜。
慧安法師知道如果僅僅是幾個西域小國組成聯盟前去攻打安西都護府的話,那其實跟送人頭也沒有什么太大的分別。
人有的時候還是要有自知之明的。
哪怕是慧安法師自己戰力十分強大,但是也不可能一人抵擋千軍萬馬。
人們過于神話修行者在戰斗中的作用了。
楊之水之所以可以拖住那么多的軍隊是因為他在劍門。
劍門關可是天下第一雄關,天下第一險關,有著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名聲。
若是楊之水換了一個其他的地方,肯定不可能擁有如此強大的戰力。
更加不可能留下如此顯赫的名聲。
只能說當時楊之水是占據了天時地利人和。
這三樣都被他占齊了,也只是贏得了這么一個結果。
“戰力的強大與否決定了戰局的結果。既然整個西域軍隊一盤散沙,那也只能靠堆人數了。”
其實一開始慧安法師并不打算使用這種堆人數的方式。
因為在他看來堆人數的方式很差勁,但是西域各國的戰力都太差了。基本上不存在一個能夠獨自支棱起來的。
這種情況下堆人數已經是不錯的選擇了。
如果連堆人數都做不到的話,那他么在面臨安西軍的時候就更加不會有任何的勝算可言了。
所以說其實這是一個無奈之舉。
慧安法師現在有些明白為何慧言法師會選擇前去中原了,他前去中原就是因為西域的這幫家伙實在太不能打了。
慧言法師希望能夠借助整個中原王朝的勢頭,徹底的幫助西域密宗佛教雄起。
可以說慧言法師選擇的道路雖然看起來有那么一些繞,但是應該很穩,不太可能會有明顯的疏漏之處。
而慧安法師選擇了這條路,看起來更漂亮一些,但是其實也很艱難。
不自己親自走一遍,永遠不會知道一條道路有多么的艱辛,不自己親自嘗試一回,永遠不知道一條道路有多么的難走。
但是慧安法師既然已經做出了選擇,是不可能在這個時候改變自己的方向的,更加不會在這個時候更改路線。
在他看來他選擇的道路并沒有錯。
只要他努力的繼續沿著這條道路走下去,應該還是會等來驚喜的。
人生之中處處有驚喜,不是嗎?
在慧安法師看來,驚喜本就是不斷出現的。
之所以他現在還沒有等到,只是因為時機還沒有到而已。
只要時機到了之后,那就會是猶如水銀瀉地一般,讓人欲罷不能。
他堅信自己會比慧言法師更容易讓西域佛門雄起,他堅信自己可以告訴自己的師兄他的選擇才是正確的。
道不同不相為謀。
大路朝天,各走一邊看看誰才是最終的勝利者。
“嗯,這味道好特別啊。”
面對著趙洵做出來的茴香烤土豆,三師兄龍清泉一副享受的味道。
在他一旁,小胖子旺財則是嗅個不停。
“哇,這也太香了吧,明允兄你是怎么做到把烤土豆做到這么香的。”
二人一番吹捧,趙洵確實是有些飄飄然了。
“啊哈哈,其實也沒有那么夸張嘛...”
趙洵嘿嘿一笑道:“我其實就是完全在嘗試啦。在嘗試之前我也不知道做出來的菜品是什么味道的呀。”
趙洵拿起一串烤土豆放到嘴邊輕輕咬了一口,一股奇特的味道瞬間就縈滿了口腔。
嗯...是茴香的味道。
此時此刻,趙洵已經可以確定這就是茴香的味道。
茴香的味道當然沒有那么夸張,并不能化腐朽為神奇。但是對于烤土豆來說,點綴一番味道,讓其味道有些許提升還是足夠的。
努力使得自己變得更強,努力使得自己變得更有創造力,這一直以來都是趙洵所秉持的態度。
在他看來做菜也同樣是同理。
有的時候人們會認為做菜嘛,那就簡單點來咯,根本沒有什么技術含量。
但殊不知,這樣一來其實對于整個局面的操控是很不利的。
也可能你在做一道菜的時候偷奸耍滑偷了懶,但在更多的時候你會被這種情緒所綁架,在更多的時候都無法保持一個近乎完美的儀式感。
儀式感這個東西還是很重要的。
他可以給人一個強烈的心理暗示。
有的時候心理暗示能夠讓一個人擁有更多種可能性。
有的時候心理暗示能夠讓一個人原本并不具備的可操作性上得到極致的提升。
這絕不是隨便說說的,而是趙洵經過了這么多時間的體驗之后總結出來的。
說白了,做一個混子固然很簡單,但是做一個混子同樣有可能讓一個人徹底的失去夢想。而一個失去夢想的人,本質上和一個咸魚沒有任何的區別。
“其實我覺得吧這個茴香烤土豆其實還是有提升的空間的。”
當趙洵說出這番話的時候不光是旺財了,就連三師兄龍清泉都震驚的目瞪口呆。
“好家伙...明允兄你這是認真的嗎?你這做的茴香烤土豆要是還不好吃的話,我是真的不知道這個世界上還有什么茴香烤土豆是好吃的了。這個味道無論從各個角度看都是絕品中的絕品,絕絕子好吧。”
“小師弟,保持謙虛是個好事情,但是如果過于謙遜的話卻是不好了啊。”
面對三師兄龍清泉的質疑,趙洵嘿嘿一笑道:“三師兄或許你覺得我是在裝,但是我想說的是我真的沒有在裝,我是真的在表達自己的心態。我確實覺得這個茴香烤土豆還有改進的空間。”
“嗯,那你說說看,這個茴香烤土豆的改進空間在什么地方?”
三師兄龍清泉似乎是跟趙洵徹底杠上了,直接點名問道。
“這個土豆口感很綿軟對吧,但是還不夠外焦里嫩,說明我的火候掌握的還不是很到位。”
一時間龍清泉卻是徹底懵逼了。
好像小師弟說的確實有那么一點道理。
他嘗過之后這個茴香烤土豆的口感竟然跟小師弟說的一模一樣。
“小師弟你的意思是要把這個烤土豆做一下改良,爭取做出外焦里嫩的感覺?”
“不是爭取,是一定。”
趙洵進行強調道:“一定要做出外焦里嫩的感覺,唯有如此才能不枉費我的付出啊。”
趙洵在自信這方面確實從來沒有慫過,在自信這方面更是從來沒有怕過。
他如此強勢的表態,如果是其他人或許還會稍有質疑。
但是三師兄龍清泉是無比了解自家小師弟的,他知道趙洵只要說了就一定會做到。
有了趙洵的保證,那這個茴香烤土豆的升級版是肯定會做出來的。
一時間龍清泉卻是覺得無比的期待。
好家伙,能夠把一道菜做成這么精美卻仍然在不斷的創新提升,恐怕也只有小師弟了吧?
有的時候龍清泉甚至覺得小師弟這樣的舉動有些過于的勇勐了。
這是典型的把所有的活兒都自己干了啊,多少也給其他人留一點飯吃吧,不然其他人怎么活啊。
那些大周的廚子們本來一個個算是過的比較滋潤的,結果這樣下來卻是生生的被趙洵給卷死了。
這么一卷下來,換做是誰也扛不住,換做是誰也受不了啊。
當然了,龍清泉也很清楚以小師弟趙洵的性格你讓他去改是肯定不可能改了。
小師弟趙洵認定的事情,那是十頭牛都拉不回來的。
不過這樣一來也好,至少保證了趙洵能夠不斷推陳出新,能夠不斷做出讓所有人都滿意的菜品來。
這樣一來不也等于變相造福了龍清泉嗎?
畢竟龍清泉可是最喜歡吃趙洵所作的創新菜了。
每次嘗過一次之后龍清泉都會贊不絕口。
畢竟趙洵是一個不會故步自封的人。
哪怕是之前他做出了許多絕絕子的菜品,但是之后他仍然會不斷的給自己施壓不斷的去爭取做出更多好吃的菜品。
這點是很重要的。
因為只有一個人不斷的給自己施壓,他才能夠感受到動力。
只有一個人不斷的給自己壓力,他才明白提升是多么的重要。
而如果一個人從一開始就混吃等死,從一開始就決定了混日子,那注定了這個人不可能走的長久。
龍清泉點了點頭道:“好,很好,非常好。小師弟啊,你果然沒有讓我失望。這個茴香烤土豆的加強版,呃,姑且這么叫吧,我很期待。期待你能夠做出完全不同的味道,其他你能夠做出讓大家都滿意的味道。到時候我和旺財呢肯定會無條件的支持你的。”
這個時候龍清泉還是拍了拍胸脯做起了保證。
畢竟對他來說如果能夠嘗到趙洵所作的茴香烤土豆的增強版,一定是比原版有提升的。
那么他的這波支持肯定也不會虧了。
“好啊好啊,三師兄那我們可就說好了啊。我一定會很快就把這個茴香烤土豆的增強版做出來的。到了那時你可千萬不要耍賴哈。”
“哈哈哈,不會的,放心好了小師弟。到時候我跟旺財一定會去試吃的。只希望到時候你的茴香烤土豆數量足夠多,不然我跟旺財兩個人可不夠分的。”
“放心吧,沒問題,我這里管夠。”
“哈哈,那敢情好。”
“對了小師弟,你之前一直在練習的輕功這幾日如何了,有沒有在練習啊?”
呃...
三師兄這不問還好,一問之后趙洵整個人都麻了。
“這段時間不是情況有些特殊嗎,確實沒有什么時間去練習。”
趙洵如實說道。
“不過呢,我其實還是有在努力思忖努力去思考一些細節的。這樣至少可以在關鍵時刻關鍵時期確保穩步的提升。對吧,三師兄。”
趙洵其實說出這番話的時候還是比較發虛的。
主要是因為三師兄龍清泉是屬于那種在修行上面要求非常嚴格的人。
你說他是武癡也絲毫不過分。
面對著這樣一個武癡,趙洵自然要拿出絕絕子的氣勢來。
不然,若是但凡有一絲一毫的疏漏,都有可能會導致不可估量的后果。
“嗯,姑且就算你還在思考吧。但是現在這幾日似乎局勢又安穩了不少,我們自然要重新開始練習了。小師弟你別急,等你吃完這個烤土豆我們再開始。”
三師兄龍清泉直接將趙洵的話頭封死,趙洵卻是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趙洵心道,我可也太難了吧。
誰能救救孩子啊。
按照三師兄龍清泉這個訓練強度,用不了多久整個人都會隨之變得麻木吧?
但是話既然已經說出口了,自然不可能再往回收。
“好的,三師兄你說了算。”
很快三人便吃完了烤土豆。
按照之前的約定趙洵追隨三師兄龍清泉來到了竹林旁準備開始練習。
老實說這個訓練強度是有點高的。
所以從一開始,趙洵就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不管怎么說一定要拿出一點氣勢來,若是氣勢不足的話,很容易直接就泄氣。
而趙洵知道對于修行者來說,在修行一項并不算是太熟悉的修行法術的時候如果一口氣泄掉了,再想提起來那是非常難的,用難如登天來形容也絲毫不為過。
“小師弟,我們先來回憶回憶動作吧。你要先從你識海中的凹槽里把真氣逼出,然后匯聚在你的腳下。你踩在上面的時候一定要有一種綿軟無比的感覺,就像是踩在棉花上的感覺一樣。你如果能有這種感覺呢,說明你的狀態已經調整的差不多了。如若不然呢,就說明你的狀態把控的尚且不算是太好,需要再進行一系列的提升。”
趙洵一時間有些頭皮發麻。
按照三師兄的這個標準,要想做到確實不是很容易的一件事啊。
但是他現在已經沒有了后退的可能,必須要硬著頭皮進行訓練。
“嗯,我試試看...”
對趙洵來說,嘗試性的按照三師兄龍清泉描述的技術動作進行還原并不容易,但是凡事都有一個過程。
只要邁出去了第一步,總歸是一個好的開始。
趙洵先讓自己放空,隨后開始挪動位于識海凹槽中的真氣。
這對一個高等級修行者來說還是一件相對來說比較容易的事情。
關鍵是趙洵必須要保證挪動真氣的過程中這口氣不能斷。
真氣要是斷了的話,那么一切就前功盡棄了。
“很好,小師弟保持住,保持住這個狀態。”
龍清泉一直在一旁默默的關注著趙洵,只要趙洵的動作中出現了一些問題,龍清泉就會立即的予以指正。
可以說,龍清泉的指正還是相當到位相當有針對性的。
與此同時另一邊的旺財表現的就有些乏善可陳了。
雖然他也在觀察著趙洵,但是更多的卻是像一個吃瓜群眾。
旺財那雙手托著下巴的表情一度讓趙洵覺得有些惶恐。
媽呀,旺財這是在營造充滿少年感的人設嗎?
可是人設也不是這么營造的啊,這只會讓趙洵覺得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
“唔...很難形容這種感覺的呀。”
這話卻不是趙洵對旺財說的,而是他對自己說的。
或者說是對這個輕功的練習狀態說的。
一開始的時候趙洵覺得他腳下的真氣很堅硬很有安全感,但是最近他確實覺得這種真氣的狀態開始變得綿軟了。
綿軟的真氣某種程度上會讓趙洵覺得十分的奇怪。就像是踩在棉花上和棉花糖上一樣。
這樣的狀態下真的能夠保證疾如閃電,箭步如飛嗎?
“三師兄,如果我們邁出一步就像是踩在泥里這種感覺也未免太奇怪了吧。你確定我們在這種狀況下能夠用極為快速的速度移動嗎?”
“這個...”
龍清泉撓了撓頭道:“或許不大容易吧,但是我覺得其實這種感覺挺舒服的,你如果習慣了之后就好了。”
趙洵聽得直想翻白眼。
什么叫做習慣了就好了。
什么事情習慣了之后肯定都好了啊。
關鍵是趙洵想知道在習慣之前他需要做出什么努力。
畢竟以這樣的模式,用不了多久趙洵整個人就會像是陷入了沼澤一樣徹底癱了。
一個徹底癱了的人是很難保持專注力的。一個徹底癱了的人是很難保持良好的狀態的。
一個徹底癱了的人是很難擁有創造力的。
“那我盡量試試吧。”
見三師兄龍清泉并沒有要為他指點迷津的意思,趙洵心道看來只能靠自己了。
師傅領進門,修行靠個人。
目前來看趙洵的悟性還算是不錯的,只希望接下來不要走彎路就好了。
“嗯,小師弟你的天賦異稟,一定能夠明悟。旺財啊,我們來下一盤棋吧。”
聽到這里的時候趙洵真的差點內傷了。
好家伙,我在這里刻苦的訓練輕功,三師兄你卻跟旺財去下棋?還就在我的邊上?
你們兩個考慮過我的感受了嗎?
媽媽咪呀。
趙洵真的是無力吐槽啊,但是他確實也沒有什么太好的辦法。
誰叫這兩個人是他最親近的呢。
一個是三師兄,一個是死黨...
趙洵對這兩位確實是兇不起來啊。
所以即便此刻心中再郁悶,趙洵也只能化悲憤為力量,也只能努足了勁頭不斷的向上向前...
“哎呀,我是真的沒有想到這修行起來這么有意思呢,這個輕功我是越來越駕輕就熟了呢。”
發現化悲憤為力量之后,趙洵的整體實力提升十分的顯著。
他現在雖然在空中移動的時候沒有如履平地的感覺,但其實還是保持了不錯的速度的。
趙洵只要能夠一直保持這個速度,那么用不了多久他的輕功水準就能夠再上一個臺階。
他對于自己不久的將來取得進一步的突破是充滿了信心的。
“好累啊,歇一會吧。”
趙洵輕功玩熘了之后可謂一發不可收拾,如此高強度的訓練之下,趙洵也覺得有些疲憊了。
“三師兄,你們當初一開始練習輕功的時候也像我現在這個樣子嗎?”
“嗯,差不多吧。”
龍清泉雙手一攤道:“不過我的領悟力似乎比你要稍稍強了那么一些。所以訓練起來呢,狀態也是相當不錯的。我應該是比你更快一些掌握輕功的吧。”
說到這里的時候三師兄龍清泉很是傲嬌的昂起了頭。
“好家伙...”
一時間趙洵有些哭笑不得。
三師兄這真的算是個狠人啊。
“那掌握了輕功之后最大的作用是什么呢?”
趙洵算是一個極致的現實主義者,所以他顯然很關心的是練習了這個輕功之后能夠獲得多么大的實際提升。如果實際提升不大,那其實并沒有太大的作用。
“實際提升就在于你想追人的時候不會太困難,當別人追你的時候你也能夠較為輕松的逃走。當然,就小師弟你目前的修行等級來看,后者顯然更為關鍵一些。”
聽到這里的時候趙洵險些背過氣去。
三師兄這是存心跟他過不去吧,怎么不管在什么時候不管在哪里都要刻意的點趙洵一下呢,似乎不點這一下就不痛快一樣。
“那能逃跑也是一件好事啊。”
趙洵無奈的雙手一攤道:“至少先把性命保住不是嗎?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這個道理我還是明白的啊。”
“嗯,你懂這個道理就好。”
龍清泉輕巧的拍了拍趙洵的肩膀道:“老實說啊小師弟,我經常在你的身上能夠看到我當年的影子。所以我會覺得愈發的親切。當然了,當初我曾經犯過許多的錯誤,這些錯誤要想真正的避免其實是很難的。但是現在來看其實也是能有辦法避免的。所以我不希望你走我當年的老路。”
呃,這突然而來的升華和扇情讓趙洵覺得有些猝不及防。
好家伙,三師兄這是要做什么?
這是覺得趙洵在哪方面做的有問題?
關鍵是你覺得有問題就有問題吧,你倒是說啊。
你這樣說話說一半的,難道要讓趙洵自己去猜嗎?
趙洵可是覺得他太難了。
“小師弟啊,在面對比你強大的修行者時你覺得什么樣的方式最能行之有效的將其擊潰?”
“這個嘛...”
趙洵稍稍猶豫了片刻道:“我覺得僅僅依靠自己那是不可能的,期待爆種這種小概率的事情不太靠譜,如果不能實現爆種的話可能直接就涼涼了。所以最好的辦法是跑去求援。”
趙洵說了一個聽起來有些慫但是卻又十分實用的方法。
不得不說這個方法真的是無比的實用。只要是用過一次的人都能體會到這種美妙感。
“呃,確實是個不錯的法子。”
龍清泉默默的點了點頭。
他不能因為個人的情緒而帶有偏見,更加不能因為個人的情緒而影響到趙洵。
“但是如果是我的話,我可能會選擇一面用幻象去求援,一邊拖著他。因為你如果不盡可能的拖住對手的話,你不知道自己的強援來了之后會發生什么,不知道那個時候你的對手還在不在了。”
趙洵仔細想了想,三師兄說的有道理。
可是問題來了,要怎樣才能創造出一個幻象出來呢?
要怎樣才能快速的創造一個幻象出來卻又不被對方發現呢?
似乎是看出了此刻趙洵心中所想,龍清泉清了清嗓子道:“這就要涉及到了幻象術了。小師弟你之前應該使用過幻象術,但是效果應該不算是特別的理想。你知道這是因為什么嗎?”
趙洵確實有些懵逼。
“是因為什么啊?”
“因為你沒有專門的去研究去訓練這項技術。你要知道在龐大的修行體系中各個宗門其實都有對于幻象術的研究。”
龍清泉頓了頓道:“拿書院來舉例的話,書院的修行體系更加看重的是幻象的虛實結合。什么是虛實結合呢?就是虛中有實,實中有虛,虛虛實實,實實虛虛。”
呃...
趙洵本來還算是比較清楚的,可是被三師兄龍清泉這么一繞,已經是徹底暈乎了。
“三師兄啊,咱們別在這里虛虛實實,實實虛虛了...我覺得吧,還是說的干脆一點比較好。”
“嗯,那好。那我就說的簡單干脆一點,簡而言之呢,書院的幻象術并不強調幻象本身,而強調幻象和你本尊的結合。換句話說,就是一定要能夠通過互動的方式來增加迷惑性,通過互動的方式來增加不確定性,讓對方不知道哪個是本尊,哪個是幻象。”
趙洵似懂非懂道:“那這點和其他宗門的幻象術不一樣嗎?”
“當然不一樣了。”
龍清泉毫不猶豫的說道:“其他宗門的幻象術很少像書院這么強調整體性的,他們更多的是利用幻象術的本身的特點做文章,這樣其實是落于下乘的。我這么說,小師弟你能夠理解嗎?”
三師兄這么一說,趙洵其實是有些明白了。
一個是強調整體性,一個是強調單獨的特性,這么看來書院的幻象術確實更加適合修煉。
“唔,那我現在練習起書院的幻象術豈不是更加容易一些?”
“那是當然了,畢竟再怎么說你也是書院弟子啊。在這方面你可是擁有著天然的優勢的。”
龍清泉澹定的說道:“而起啊你今日算是跟對了人了,你可知道我在書院之中有一個外號,人稱幻象小王子。”
趙洵直是聽得一愣。
他好像還真的沒有聽過三師兄擁有類似的稱號呀。
“三師兄你是認真的,對嗎?”
“當然是認真的了,我龍清泉有過不認真的時候嗎?”
龍清泉翻了翻白眼道:“實話告訴你吧小師弟,我最大的特點就是能夠無差別的提升每一個幻象的精準度,保證每一個幻象都栩栩如生。這一點有多重要想必你心里應該有數吧?如果你無法保證幻象的精準度的話,就意味著你無法保證每個幻象都跟真的看起來一樣。既然你都無法保證這點了,你的對手自然能夠輕松的看出端倪。一旦你被你的對手輕易的看出端倪,接下來就很可能被直接弄出來破綻從而直接襲擊你的本尊。”
三師兄龍清泉說的這個邏輯其實還是很好理解的,趙洵認真的點了點頭道:“所以說,三師兄,我們現在能夠開始了嗎?”
理論課講了那么多,如果不加以實踐終歸還是沒有什么用處的。
所以趙洵現在無比的希望三師兄能夠放下架子多講一些關鍵的實踐環節的知識。
這樣對于趙洵整體實力的提升那是相當有幫助的。
畢竟趙洵現在就像是一張白紙一樣,三師兄龍清泉想怎么潑墨渲染就怎么潑墨渲染。
“嗯,好那現在我們正式開始訓練。”
龍清泉知道保持專注性是訓練幻象術的關鍵。
所以從一開始他就叫趙洵開始冥想,并且借助冥想的狀態來提升自己的專注度。
這一點可以說是至關重要的。
因為如果趙洵自始至終都無法進入到入定的狀態的話,意味著接下來趙洵很難能夠集中精力在分散元神并凝結成幻象上。
如果無法做到這點,意味著所有的努力都沒有意義。
所以龍清泉會從一開始就關注趙洵的狀態。
如果趙洵無法保持一個近乎完美的狀態的話,龍清泉也會在接下來極力的促使趙洵去努力提升狀態。
換句話說,這不是趙洵想不想要專注的問題,而是他必須要選擇專注。
如果趙洵不能自己入定,那么龍清泉就幫他入定。
趙洵已經能夠感覺到汗水浸透了他的嵴背。
那種極度的專注帶來的感覺讓他一時間覺得有些奇怪。
就像是有人在刻意的稍他嵴背一樣。
又像是被火在烤著的感覺一樣。
這種奇怪的感覺讓趙洵覺得快要扛不住了。
“三師兄,我們還要堅持多久啊。”
“小師弟,你再抗一會啊,一會就好。”
三師兄龍清泉卻是并沒有給出趙洵明確的時間。
他當然不會給出趙洵明確的時間了。
因為如此一來他就可以人為的控制趙洵凝神修行的時間。
只要這一切在他的掌控之中,那么接下來趙洵修行的狀態就都是由他控制的。
這一點是十分關鍵的,因為如果龍清泉不能控制這一點的話,從一開始趙洵就有可能在跑偏的路上越走越遠。
而如果從一開始的時候就跑偏了,那么接下來想要拉回來難度不是一般的大。
所以龍清泉哪怕是一開始的時候多花一些力氣也不希望之后出現跑偏的情況。
“三師兄,我真的要扛不住了...”
趙洵明確能夠感覺到真氣在外溢,而且伴隨著真氣的外溢,此時此刻他的體力也在急速的流失。如果不能控制體力流失的話,那么趙洵的整體身體狀態就會急速的下降,整個人也會因此而變得頹廢衰竭。
“好了,停。”
三師兄龍清泉話音剛落,趙洵便像是一個泄氣的皮球一樣整個人癱倒在地。
他像是一只脫水的魚兒一樣拼命呼吸著,彷佛只有如此才能夠生存下來。
“小師弟,你這演的會不會有點太夸張了。”
三師兄龍清泉扣了扣鼻子道:“我一開始訓練的時候也沒有這么夸張啊。你這把我都給嚇到了。”
“三師兄啊,我現在的狀態是真的很差。若是再耗上一會我怕是真的要扛不住了。”
自己的身體自己最清楚,哪怕是別人再怎么評論也無法影響趙洵的判斷。
“真的嗎?”
三師兄龍清泉此刻也有些不確信了。
他看趙洵的面色有些蠟黃,心道確實不像是裝的,便關切的問道:“那小師弟啊,你需不需要喝點熱水什么的?需要的話我去給你倒。”
龍清泉的關切還是讓趙洵心中一暖的。
他點了點頭道:“好。那就有勞三師兄了。”
“哈哈,你我之間還那么客氣作甚。”
龍清泉打了個哈哈道:“你在這里等著哈,我去去就回。”
龍清泉好歹也是頂級二品修行者,輕功又十分的了得。
一來一回不過是一盞茶的工夫。
可是等到他回來的時候竟然發現趙洵已經暈倒了。
一旁的旺財不知所措。
“這怎么回事?小師弟剛剛不還是好好的嗎?”
旺財帶著哭腔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啊。剛剛明允兄突然之間就暈倒了,著實把我給嚇了一跳。我是真的不知道他咋變成這個樣子了啊。”
“唉...”
龍清泉無奈的搖了搖頭道:“這么看來確實是我疏忽了。快,跟我搭把手把小師弟抬走。”
“可是我們要把明允兄抬到哪里去啊?”
此刻的旺財一臉的茫然。
“還能抬到哪里去,當然是抬到青蓮道長那里去了。”
龍清泉都快要被旺財給生生氣傻了。
攤上他這么個朋友,也算是小師弟倒霉。
這書院之中除了青蓮道長精通醫術可還有另外一個人擅長?
不讓青蓮道長去診治還能讓誰去診治?
“哦,好好,我這就幫你。”
旺財連忙響應道。
當龍清泉跟旺財將趙洵抬著來到青蓮道長吳全義和趙洵的住處時,青蓮道長直接懵了。
他之所以決定搬到趙洵這里來住,就是因為考慮到了趙洵可能會遭遇危險。
如果他能夠跟趙洵居住在一起的話,多少有個照應。
可誰曾想意外還是出現了。
這真的是讓青蓮道長一度瀕臨崩潰。
但是他知道這個時候他一定不能崩潰,就是這個時候誰崩潰,他都不能崩潰!
“這是怎么回事?”
“不知道啊,剛剛我們在修煉幻象術,結果小師弟休息的時候說他口渴,我就去幫他打水了,可是誰知道回來的時候他就這個樣子了。”
說這番話的時候龍清泉顯然十分的后悔。
若是他當初能夠再多堅持一會的話,如果當時他沒有立即選擇去打水的話,或許就能夠第一時間把趙洵送回來了。
而現在趙洵面臨的危險不能算是很大,但也不能算是不大。
在這種情況下,龍清泉知道他必須要負一定的責任。
“罷了,貧道先來幫他診治一番。”
青蓮道長此刻無暇跟龍清泉掰扯這些,他先坐到了床頭,然后小心翼翼的給趙洵開始診脈。
診脈是相當關鍵的環節,吳全義不敢有任何的疏忽。
因為他深知如果這個環節出現一點意外,趙洵的病情就有可能遭到耽誤。
所以必須要弄清楚到底發生了什么,他的診治必須要確保沒有一絲一毫的問題。
“嗯,我來看看先。你先退到一邊去。”
青蓮道長吳全義覺得一旁的旺財有些礙眼,便擺了擺手道。
旺財連忙下意識的向后退去,沒想到卻踩到了龍清泉的腳。
龍清泉一時間痛的不能自已,嗷嗷直叫。
“哎呀不好意思啊,我不是有意的。”
旺財連忙道歉,一旁的青蓮道長則無奈的搖了搖頭。
一時間真的是亂成一鍋粥了。
但是青蓮道長此刻根本就無暇去管這些。
他給趙洵號脈確定脈象不穩之后皺著眉頭立刻進入了趙洵的識海之中。
這是修行者專屬的方式。
在確認情況不妙之后立即進入識海,可以從修行者的真氣穩定程度來判斷他現在所處的狀態。
如果狀態真的不穩的話真氣會到處亂竄,而且會有外泄的可能。
這個時候青蓮道長恰恰看到了他最不想要看到的局面。
“嘶...”
青蓮道長一時間倒抽了一口涼氣。
“大事不好,快去請山長。快去把山長請來!”
此時此刻,青蓮道長卻是已經開始用吼了。
“我去,我這就去。”
此刻龍清泉已經顧不得腳痛了,立即健步如飛的朝外面沖去。
當山長來到了趙洵所在的竹樓的時候面色有些凝重。
來的時候他已經大致聽了龍清泉所描述的情況。
此時此刻,他心里已經有了一個大致的判斷。只不過現在他還要進行最后的確認,看看是不是真的如他所想。還是說有其他的可能性。
“青蓮道長,現在情況怎么樣?”
見是山長來了,青蓮道長吳全義連忙起身,無奈的搖了搖頭道:“我見他脈象紊亂,便進入了他的識海一瞧。可誰知不瞧還好,一瞧之后貧道發現他的真氣到處亂竄,甚至還有外泄的情況。這種情況真的是太罕見了,我也不知道是因為什么。”
山長略微神情一滯,不過隨即就恢復了常態。
“不要慌張,老夫來看看。”
百聞不如一見,眼見為實。
山長還是更加相信自己的眼睛。
青蓮道長雖然說的頭頭是道,可是山長還是要親自瞧過之后才作數。
只見他在趙洵的眉心輕巧的一點,隨后就毫不猶豫的進入到了趙洵的識海之中。
跟剛剛青蓮道長看到的情況差不多,此時趙洵的脈象十分的紊亂,整體的狀態十分不理想。
而且這個時候他的真氣已經開始大量外泄了。
“似乎是他的毒素又開始復發了。”
山長給出了一個所有人都無法接受的答桉。
“不,這怎么可能?上一次的時候不是明明都已經把所有的毒素都排干凈了嗎,怎么可能會又復發呢?這不可能的呀。”
“老夫也知道你一時間難以接受,但是老夫確實又在他的體內看到了那個毒素。”
山長很確定的說道:“所以說他一定是中了這種毒素沒有排干凈,這次毒素又突然之間爆發才變成這個樣子的。”
山長這么一說其實所有的邏輯就能夠說的通了。
青蓮道長懊惱的捶打著空氣。
“唉,我這乖徒兒怎么就那么的苦命呢。明明本來都已經好了,現在毒素又復發。而且貧道剛剛看了他這次毒素復發的更為兇勐,真的不知道這一次他能否挺得過去。”
青蓮道長是相當恐慌的。
畢竟對他而言能夠保持鎮靜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情。
但是山長似乎卻沒有那么的恐慌。
“情況還是可控的。老夫先用真氣封住他的血脈,等到他醒來之后我們再對癥下藥。”
“你的意思是還有的救?”
“當然還有救。只要有老夫在,一切皆有可能。”
山長這個時候如此霸氣側漏的一句話無疑讓青蓮道長又看到了希望。
是啊,有山長的地方就有希望,有山長在的地方就有一切可能。
他怎么能不相信山長呢?
“好,那山長你快幫他封住穴位吧,若是他的真氣散盡了修為可就大受影響了。”
青蓮道長知道趙洵是好不容易才達到三品境界的。
大概用了一年多的時間吧。
提升到三品境界需要一年多的時間,但是敗光修為等級可能就需要一個時辰。
“好,老夫來幫他封住穴位,你們都閃遠一點。”
山長說罷所有人都往后退了數步。
山長也沒有猶豫,深吸了一口氣,一根手指直接點到了趙洵的眉心。
只見一股金色的光芒從趙洵的眉心開始逸散,進而擴散到了他的全身。
彷佛趙洵整個人都被一件金色的盔甲罩在了其中,看起來十分的神奇。
山長隨后嘴中默念了一句什么,趙洵的身子就跟著漂浮了起來。
“哇,這也太神奇了吧。”
遠處的旺財做出了驚呼狀。
“閉嘴。”
三師兄龍清泉卻是很粗魯的打斷了旺財的驚呼。
畢竟對他來說,如果不是因為旺財,小師弟也不會變成這個樣子。
可以說從某個程度上來說,旺財也是負有一定責任的。
當然了,龍清泉知道導致趙洵昏迷的最根本的因素還是因為他體內的毒素之前沒有完全排干凈。
沒有完全排干凈毒素導致趙洵的身體接下來出現了比較嚴重的問題,甚至是昏厥。
可以說僅僅從這個角度來看,旺財并沒有做錯什么。
但是龍清泉還是會沒來由的把鍋甩給旺財。
因為總不能讓他自己來背鍋吧。
當然,現在山長還是在努力著,所以這個時候龍清泉也不會對旺財怎么樣。但是如果最后小師弟真的有什么三長兩短,他是絕對不會饒了旺財的。
此刻的旺財也確實表現的很委屈。
沒法子啊,他是真的做錯了事情。
既然做了錯事那就得認罰。
山長不斷的在趙洵身上施法,所以趙洵身上的變化也越來越明顯。
明眼人都能夠注意到趙洵身上出現了一些十分細小的氣泡。
這些氣泡似乎是山長渡送出來的,然后這些氣泡就附著在了趙洵的身上,使得趙洵能夠保持一個相對穩定的狀態。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
因為剛剛山長強行封住了趙洵身上的氣穴。
如果這個時候不能夠將趙洵的身體用氣泡進行彌合的話,是很有可能會出現各種意外的情況的。
山長當然是不希望出現意外,所以只能用氣泡暫時做了一個封印。
但他知道這個封印的時間實際上并不會持續太久。
如果接下來不能夠找到徹底的解決方法的話,后果將會十分的眼中。
“所以接下來要怎么辦呢...”
三師兄龍清泉見小師弟暫時脫離了危險,心中可謂是十分的激動。但是對他來說現在顯然更加關心的是小師弟能否成功的走出危險。
畢竟對小師弟來說,現在只是脫離危險的第一步。
接下來如果不能夠穩穩的有新的進展那還是相當危險的。
穩不穩就看山長的。
山長只要不慌,那一切就都有的玩。
如果連山長都慌了,那龍清泉就真的心灰意冷了。
折騰了很長時間后,山長終于又恢復了平靜的狀態。
看到這里的時候龍清泉基本恢復了平靜。
只要山長不慌那他就是不慌的。
而目前來看,山長似乎已經徹底恢復了澹定。
“沒問題了,小七十二的這條命算是保住了。”
大家都在等山長的這句話,所以當山長真的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所有人都隨之如釋重負的松了一口氣。
“太好了真的是太好了!”
甚至包括龍清泉在內的所有人都喜極相擁直接抱在了一起。
小師弟沒事了,明允兄沒事了。
旺財也松了一口氣。
畢竟如果趙洵有個什么三長兩短,他的心里肯定是會過意不去的。
趙洵已經不記得自己是怎么醒來的了。
但是對他來說這真的是一段很是神奇的體驗。
“我這是在哪里?”
趙洵掙扎著想要站起身來,但是山長顯然不打算讓他這么做。
“小七十二,你先躺好。你這個時候的狀態不能太過勞累。”
趙洵抬頭看了一眼山長,見山長的態度如此的堅決,趙洵便也不再堅持。
“山長我這是怎么了?”
“乖徒兒難道你什么都不記得了嗎?”
山長苦笑一聲道:“你已經暈倒了很久了,為師幫你封住穴位你才沒有真氣外泄。接下來為師還要幫助你找出你暈倒的原因。只有這樣才能徹底根除你的問題。”
呃...
趙洵此時此刻已經有些回憶起來了。
當時好像他確實突然之間暈倒了。
然后好像他再醒來的時候就是現在了。
所以這個過程中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
目前來看,趙洵還是有些發懵的。
“恩師,我為什么會突然暈倒啊。”
“對半和你體內的毒素殘留有關系。”
“可是我明明已經徹底好了啊。”
“上一次為師也是這么以為的,但是現在看來怕是情況沒有想象中的那么簡單。”
山長的語調不由得開始變得有些凝重。
趙洵的神態也隨之變得凝重。
這么說來歸根到底還是因為他體內的毒素沒有排干凈?
對嗎?
如果是這樣的話...
趙洵確實是有些慌了。
主要是因為這樣一來就意味著他的身體機能受到了較為嚴重的限制。
如果趙洵在接下來不能夠很好的處理這個問題的話,那他的其他修行之路都會受到影響的。
“恩師,有沒有什么更好的辦法根治呢。”
“目前看來只能等等瞧了。”
山長搖了搖頭道:“為師也不知道這到底原因出在了哪里。但是你放心,為師一定會找出原因的。”
“那就有勞山長了。”
趙洵現在的全部希望都寄托到了山長身上。
趙洵覺得自己現在確實很虛弱。彷佛整個人的狀態都受到了極大的影響。
這個毒素雖然目前來看還沒有擴散,但是使得他的經絡之間變得不是很舒暢,就像是有一塊東西在堵著一樣。
趙洵的感覺實在是太難受了。
為什么會這樣呢?
一時間趙洵也很難解釋清楚。
但是看到山長包括青蓮道長在內的一行人在為了他忙碌和奔走,趙洵的心里確實是很過意不去。
目前看來,一切尚在可控范圍之內。
所以他還是應該選擇相信山長的啊。
趙洵閉上眼睛盡量讓自己保持平靜。
因為保持靜養可以最大限度的減少體力消耗。
如果體力消耗的太多,那么整個人的身體狀態就會更差。
但如果能夠得到足夠多的靜養,整個問題就可以得到優化,至少短時間內不會出現太過分的惡化。
這才是趙洵目前最希望看到的。
相信山長,相信恩師,相信書院,趙洵相信自己一定會好起來的。
李太平在這個時候的突然出現或多或少有些出乎趙洵的意料之外。
在他的印象中,李太平不是應該此刻在后院呢嗎,怎么會突然跑到前院來了。
“趙郎,你這是怎么了...”
見趙洵躺在床上一動不動,李太平的心如刀絞一般。
“我這沒什么大事,不過是有點小病而已。你怎么來了...”
趙洵強自擠出一抹苦笑道:“不會是專門來看我的笑話的吧?”
“呸!”
李太平沒好氣的啐了一口,隨即念叨道:“人家可是為你殫精竭慮憂心壞了,你還好意思是這里說閑話。你這是小病?你若是小病的話為何躺在床上一動都不能動?你若真的是小病的話,你倒是起來走兩步瞧瞧啊。”
被李太平這么一激,趙洵還真的想要掙扎著站起來走兩步。
可問題是他的身體現在是真的支持不了他的這個動作。
目前來看趙洵的狀態并不能說有多差,但是確實十分需要靜養。
如果他不能夠保持靜養狀態的話,接下來用不了多久身體就還會惡化。
“算了,算我輸了好吧,我這一時半會確實起不來。”
“我就說嘛,你這樣子肯定是要多多休息的。你躺在這里別動,我來喂你喝水。”
被李太平這么一弄,趙洵一時間卻是尷尬極了。
好家伙,叫媳婦給喂水喝,這要是傳出去了趙洵的顏面怎么放啊。
“別別別,這樣怕是不太好吧?”
可誰知趙洵這句話卻是激怒了李太平。
“不好?有什么不好的?我跟你是夫妻,妻子給患病的丈夫喂藥有什么不好的嗎?”
一時間趙洵卻是被噎住了。
是啊,如果從這個角度看的話,似乎確實沒有什么太大的問題。
“咳咳,我沒有別的意思啊,我就是覺得現在應該盡可能的讓我一個人靜靜,我想靜一靜。”
“靜靜,你想靜靜?靜靜是誰?”
誰知趙洵的這句話就像是捅了馬蜂窩一樣,一瞬間李太平不澹定了。
此刻的趙洵一臉黑線,真的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好了。
怎么感覺他似乎說什么都是錯的?
怎么感覺他說的一切都在被針對?
還是說李太平今日也吃錯藥了?
唉,罷了罷了他還是不多說了。
“我想靜靜,不是我想靜靜...”
趙洵給李太平表演了一番斷句,他相信李太平已經是聽懂了他的意思。
“什么靜靜不靜靜的,我聽不懂你的意思啊。”
李太平卻是不買賬,繼續強勢道:“算了,這個我就先不給你計較了。張嘴,我給你喂水喝。”
趙洵整個人麻了。
好家伙,這得虧是在喂水。
要是改成了喂藥,再來一句大郎該喝藥了,那他是不是得麻了。
但是趙洵知道這個時候反抗沒有任何的意義。李太平都已經把勺子遞到他的嘴邊了。如果這個時候他再選擇拒絕,那后果可想而知。
“好吧...”
無奈之下,趙洵只能選擇了張開嘴乖乖的將水喝下。
“嗯,這就對了嘛,早該如此了。”
李太平將水喂到了趙洵的嘴里之后也算是滿意了。
“嗯,你這個情況怕是不能給公爹說罷?”
“當然不能說,娘和爹都不能說,我的家人一個都不能說。”
趙洵就像是被一根刺扎到了一樣,連忙給李太平強調道。
“你可千萬嘴巴要管的嚴一些啊,若是讓我爹娘知道我這個狀態,他們可不得急死。”
“哼,好像說的人家知道你現在這個鬼樣子之后就不急一樣,沒良心的。”
被媳婦瞪了一眼之后趙洵無可奈何的苦笑道:“這不是一開始也沒有想讓你知道嗎?對了,是誰給你說的,是三師兄還是旺財?”
“旺財。”
“嘿,我就該知道是他。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家伙。”
聽到這里趙洵整個人都麻了。
旺財還真的是叫人不省心啊。
“你也不要怪旺財,是我一直問他的,這么久見不到你我擔心你。”
李太平說這話的時候貝齒緊緊咬著朱唇,卻是心疼極了。
“呃,我這個病山長說還是因為毒素沒有排干凈,所以他現在在想辦法,你也不用太著急了。關鍵是著急也沒有用啊。”
眼見著瞞不下去了,趙洵只能對李太平老實交代。
其實他覺得這個病真沒有那么夸張,可能是以訛傳訛之下大家都宣傳的太嚴重了。
再加上李太平又關心則切,所以才會鬧出剛剛那一出。
“中毒?還是上次中的那個毒嗎?這些腐蝕者真的不是個東西...”
“唉,兩軍對戰,這也沒啥可說的。只能說我技不如人嘛,被人算計了。”
趙洵頓了頓道:“不過我應該可以恢復的。有山長和青蓮道長在,他們都是頂級的修行強者,有他們在我不可能有危險的。”
趙洵對于自己還是相當有信心的。最主要的就是他是天選之子啊。天選之子肯定算是要被重點照顧的。
若是連天選之子的運氣都那么差,那還怎么玩哈。
“嗯,希望如此吧。”
“所以這段時間你就留在這里了?那恩師他?”
“青蓮道長見我來了就搬到外面去住了。附近不還是有一間房子嗎,也是一個小竹樓。”
“哦,但是那個竹樓就要簡陋一些了。”
“哼,你是要我還是要你師父。”
此刻李太平卻是大怒,讓趙洵做起選擇題。
趙洵最怕的恰恰就是這種選擇題。
好家伙,小孩子才做選擇題,難道我就不能全都要嗎?
一時間趙洵欲哭無淚道:“咱也沒有必要非要二選一吧,當然如果非要讓我選的話,我肯定選擇跟你在一起啊,誰叫你是我的媳婦呢。”
“這還差不多。”
李太平這才稍稍斂去怒容,轉怒為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