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正當眾人欲打開城門時候,卻見那城門轟的一聲,被直接轟開。
范文虎頓覺詫異,凝目看向遠處,卻見那厲德彪就站在不遠處,心中一時愕然:“厲德彪,你不是死了嗎?為何在此?”目光一轉,落在了厲德彪身后,卻見其身后跟著上百來人,那些人一個個莫不是拿著銃槍,皆是對著自己。
“為何在此,你覺得呢?”厲德彪輕笑一聲,隨后將手一揮:“開火。”
“開火”令下,槍聲頓時響徹云霄,范文虎眾人未曾防備,當即被這彈雨掃中,好幾個人直接跌倒在地,哀嚎不斷。
置身于眾人之間,范文虎這才避免被射中,只是他看著周圍那些被打傷的侍衛,也是大為驚怒,高聲怒喝:“厲德彪!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偷襲我?”
若是先前,范文虎或許還不清楚究竟發生了什么事情,但是眼看著厲德彪死而復生,更是偷襲暗算自己,就明白過來對方只怕并不如王國佐那樣戰敗身亡,而是投入了華夏軍的麾下。
如今對方出現在這里,自然是為了追殺他而來的。
“偷襲?算不上!只是奉了高達高將軍之命,特地來鏟除你而已。”厲德彪嘲諷道,旋即舉起手中長劍,猛的一揮:“諸位,隨我一起出動,拿下這桐城,殺了這狗賊。”
眾多士兵聽了,皆是紛紛高喝。
“拿下桐城,殺了范文虎。”
一群人,就好似剛被放出來的餓狼一樣,直接朝著范文虎等人撲來。
眼見對方攻勢兇猛,范文虎自然是慌了神,連忙道:“快撤退,快撤退!”也沒等著別人反應過來,他便率先轉過身來,朝著后方沖了出去,上百個侍衛緊隨其后,也是一起跟了過去。
而那些被丟下來的侍衛雖是倍感絕望,但眼見對方攻來,也是連忙挺起身子來,負隅頑抗。
作為范文虎飼養的死士,這些人對范文虎的忠誠也是有目共睹,卻是讓厲德彪為之一阻,無法繼續追擊。
“這家伙,逃的倒是挺快的。”
眼見那范文虎轉瞬即逝,厲德彪雖感懊惱,卻也沒有繼續追緝,只是著手解決這些負隅頑抗的死士,畢竟這桐城之中,除卻了他之外還有別人也闖入進來了。
若要滅了那范文虎,自然有別人出手。
另外一邊,那范文虎帶著剩下來的百來位士兵逃了有好一會兒,等到未曾看到那追擊身影,方才停下來喘了一口氣,心中滿是懊惱:“這厲德彪當真不是東西,枉我以前待他那么好,竟然選擇背叛我?看來那樅陽鎮之所以陷落,也是因為此人緣故。要不然,那華夏軍如何會這么快就闖入桐城?”
“將軍!既然那厲德彪都投入了華夏軍之中,那我們該怎么辦?”
周圍的士兵一起看著范文虎,內心也是忐忑不安,既然那厲德彪都投入了華夏軍麾下,那就代表著華夏軍已經攻入城內了,僅憑他們手中這么一點力量,只怕根本無法和對方做對。
范文虎張口罵道:“還能怎么辦?當然是逃唄!要是被那高達給抓住了,那我非死不可。”
直到這個時候,范文虎還在怪罪他人,卻是一點都沒有光復桐城的意思,一直都在思索著應該如何逃出桐城保全性命。
范文虎倒是明白,縱然自己當真投降,也絕不會被那高達接受,甚至一如厲德彪這樣,還能夠得到領兵作戰的機會,只因為他先前所做之事太過惡劣,根本就難以容忍。
而在此刻,自遠處走來了一隊人馬。
范文虎雙眉蹙緊,目光落在當中一人來,心中頓感疑惑:“王國佐?他現在出現在這里,又是干什么?”心中雖是疑惑,卻也挺直胸膛,維持著自己身為上司的尊嚴。
“王國佐,我不是讓你去戊守城墻嗎?你怎么出現在這里?”面色微冷,范文虎直接喝道。
王國佐明顯一愣,目光掃過全場,就見那些士兵皆是虎視眈眈看著自己,手中銃槍也作勢舉起,一副虎視眈眈的樣子。
他連忙站住,辯解道:“啟稟將軍。實在是那華夏軍太過強大,我等無能被對方給奪了城墻,為求反擊之機,這才回轉過來,想要尋求將軍,好帶領我們沖出重圍。”
“原來如此嗎?”
范文虎心中疑惑,但臉上并未表現出來,而是對著王國佐招招手,訴道:“既然如此,那你就過來吧。我先前遭到敵人襲擊,正是用人的時候,若是得了你的幫助,也算是不幸之中的大幸了。”
“原來如此!怪不得我看諸位身上染血、面有驚恐,原來是遭到敵人進攻?只是在下好奇,究竟是誰敢做出這種事情來?”王國佐并未挪動身子,依舊站在遠處,對著范文虎詢問道。
范文虎眼見對方身形不動,自是感到懊惱,又道:“沒錯。而且你可知那人是誰?”
“是誰?”王國佐追問道。
范文虎嘆聲氣,然后做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來,訴道:“是厲德彪。往日時候,我待他也不是不薄。誰想到,這人竟然早就和華夏軍媾和,將那樅陽鎮賣給對方。更是投入對方麾下、反戈一擊,要不然我如何會變成這樣子?”說到痛心之處,他更是舉起衣袖,將眼角兩側淚水拭去,完全一副飽受摧折模樣。
王國佐亦是大驚,問道:“竟然是他?只是當初我前往樅陽鎮支援他的時候,他可不是這樣子。范將軍,您確認這是真的嗎?”
“此事乃我親眼所見,還能有假?”范文虎惱怒至極,直接反駁了起來,口中亦是問道:“只是你當初和他共事的時候,為何未曾察覺?要不然,如何會有今日之事。”話音之中隱隱透著質詢,雙目亦是死死盯著王國佐,似是想要知曉對方,是否當真如他所猜測的那樣?
“這個……”
王國佐頓陷踟躕,他搖了搖頭,滿臉都是無奈:“啟稟范將軍,在下也曾察覺到。”
“嗯?”
聽到這話,范文虎為之一振,似是恍悟過來,口中問道:“既然如此,那你為何不曾阻止?”
“因為此事!”
隨后便見王國佐站直身子,嘴角帶著譏誚回道:“便是我所籌劃的。”
范文虎聽罷,當即喝道:“果然如此。你這貪生怕死之輩,果真投入了華夏軍麾下了。”先前時候雖有預料,但如今乍然聽到對方承認,卻還是讓范文虎為之驚怒,若非受限于眼下場景,只想要將對方殺死。
“哈哈。那是自然!畢竟識時務者為俊杰,這也是你曾經告訴我的。只可惜今日,你在劫難逃了!”王國佐朗聲一笑,口中嘲諷了起來,話音結束之后,他雙目一凜,直接喝道:“開火。”一聲令下,周圍士兵紛紛抬起銃槍,對準了范文虎眾人。
“快跑!”
范文虎為之一愣,心中暗道果然如此,眼見彈雨襲來,也顧不得周圍士兵,連忙騰身縱起,朝著遠處躍去。
至于他的那些侍衛,自然是未曾逃過,全都死在了銃槍之下,就算還有剩余的,也難以抵抗王國佐手下數百人的射擊,紛紛倒地不起,再也沒有任何的生計。
“這家伙。”
看著遠處消失的蹤影,王國佐頓感懊惱:“別的方面一般般,但是在這逃跑的領域內,倒是一流水準,當真讓人倍感惱火。”
只看對方那反應敏捷的身手,很顯然在這之前,范文虎就對他起了疑心,要不然不會再暴露的那一刻,便抽身逃了出去了。
“但現在桐城已經陷落,你就算要逃,又能夠逃到什么地方呢?”
雖覺懊惱,但王國佐一想到如今戰況,自然是滿是信心了,畢竟在他的配合之下,那華夏軍已經拿下了桐城,城中的士兵要么投降、要么被擊殺,在沒有任何抵抗的可能了。
可以說從這一刻開始,這桐城便屬于華夏軍的了。
另一邊,那范文虎逃出之后,也是氣喘吁吁,心中罵道:“這王國佐果然不懷好意,竟然想要殺我邀功?看來這廝之所以詐敗,分明就是要配合那華夏軍里應外合,奪取我這桐城。而就現在樣子,這桐城只怕也已經陷入對方手中,我需得盡快逃出此城,不然的話就真的完了。”
四下望了一下,范文虎只見周圍空蕩蕩的,頓感凄涼,口中微嘆:“只剩下我一個人了嗎?”
想他以前的時候,那可是風光無比,所到之處莫不是鑼鼓喧天、熱鬧非凡,然而今日卻是孤身一人,再也沒有任何人陪同了,只因為自己已經眾叛親離,再也沒有任何人回來幫他了。
恰當此刻,遠處忽聞一陣當空詩號。
“昔我隨軍征,征戰未曾息,生民何安業,一刀斬奸邪。”
腳踏熾熱戰火,高達手提三尺利刃昂首而立,怒目而視眼前之人
昔年,他之所以淪落這般年經,便是得了這人所贈,而今時候也終于到了了斷時候。
范文虎心神大震,死死盯著眼前之人:“是你?你,真的來了嗎?”對于自己曾經做過的那些事,他一直都相當清楚,這才百般推卻,為的就是避免遇到此人。
然而命運捉弄,終究讓他見到了高達。
“你以為呢?”
雙眉軒起,高達手握利刃,言詞之中透著平靜,然而這平靜之下的怒焰,卻讓范文虎瑟瑟發抖,明白那怒焰一旦爆發出來,那就是自己授首時候。
只是高達對當初之事依舊掛懷,厲聲問道:“而你當初,可曾有悔?”
“有悔?無悔?你來這里,就是問我這件事情嗎?”
范文虎忽的仰天長笑,似是在嘲諷著自己,又似是在嘲諷高達,只是對方那銳利如刀的目光,逼的他停下笑聲來,隨后道:“我的回答是,無悔!”
即使是回到當初,他的選擇依舊只有一個,因為范文虎明白,他所要的只是活下去,其他的他根本不在乎。
“那就償命吧。”
一刀劃過,生命斷絕。
任由頭顱落地、沾滿塵土,高達收刀回鞘,看著那跌落的尸體,心中更添悲愴。
無論如何復仇,死去的戰士,終究還是無法活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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