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幾十天里，整個冥界的氣氛驟然一變。
佛耶戈不知怎么，成為了眾矢之地，無數半神朝著佛耶戈那里涌去。
不少半神加入了佛耶戈，也有不少半神打著違反禁令的名號征討佛耶戈。
無論是哪一方，目的都很明確。
冥界靈魂想要提升實力，吞噬他人是最快的方法。
而在佛耶戈這邊，有敵人可以吞噬。
就這一點，十分的重要。
加之莫德凱撒對這種行為的默許，冥界半神們也漸漸膽子大了起來，波及的范圍也越來越廣。
不過到目前為止，倒還是沒牽扯到高階半神，只是數量繁多的中階半神和低階半神相互損耗。
“已入翁中！”
樂芙蘭纖細的身影混在反佛耶戈的聯軍中，隱藏在兜帽下的紅唇微翹。
以她的能力，在冥界簡直是如魚得水。
只是這么些日子，就已經挑起了一場規模不小的騷動。
而現在反佛耶戈這邊的統帥，是一名接近高階半神的怨靈，名叫德拉克。
這位被稱為德拉克公爵的貴族法師靈魂，早在數天前，就已經被她操控，成為了一枚棋子。
有了這顆完美的棋子，她能輕易控制戰局的變化。
以雙方沖突的規模來看，大概需要1個月，德拉克和佛耶戈就能晉升高階半神。
到了那時，她就能順理成章拉那些高階半神下水。
隨著戰爭的進行，她也發現了一些端倪，以及莫德凱撒的想法。
或許是因為冥界法則的特殊性，靈魂之間能完美吞噬彼此。
一方半神殞落，另一方幾乎能吸納隕落半神的全部遺產。
這種情況下，將無數養號的半神靈魂投入，總能養出一批實力極強的怪物。
這件事樂芙蘭同瑞恩問過，得到的回復是冥界自身做出的選擇。
位面沒有自我意識，但卻有趨利避害的本能。
冥界如果什么都不做，最后的結果只能是融入符文之地。
而如果讓冥界生靈在符文之地占據主導，說不定就能打破這種融合的關系。
了解到了這一點，樂芙蘭對瑞恩在做的事情，也有了明確的想法。
那些半神級的能量，瑞恩或許沒有辦法謀劃，每一個都被莫德凱撒看的死死的。
但那些宗師級的靈魂，數量多到令人發指。
這些靈魂的量少個一兩成，莫德凱撒根本不會在意，只會認為能量融入了冥界。
當數量達到一定的程度，就足以引發質變。
“結果，真是令人期待呢.”
樂芙蘭迷離的雙目望著上界的中央區域，眼底帶著刻骨銘心的仇恨。
時間已經過去太久，那些記憶似乎都已經模糊。
但唯一不變的東西，或許只有那隨著時間發酵越來越濃的情感吧
烏祖爾/莫德凱撒，你該死！
下界。
原本那座普通的小山包，此刻已經被改造成了恢弘的殿堂。
薩勒芬妮坐于首座，面色上的青澀又是褪去了不少。
之前在比爾吉沃特，她更多的是作為決策者，對茲本提出的方案進行選擇，然后由莎拉去執行。
但到了冥界之后，一切的事務都要她自己來處理。
好在有過相關經驗，加之這里民風淳樸，管理起來并不難。
如果是比爾吉沃特是開海經貿的文明模式，那么冥界的則是純粹的侵略與戰爭模式。
這種模式，只要無盡的吞并、融合其他的勢力和靈魂，就能無限壯大。
不過，薩勒芬妮在這一過程中，也發現了和其他靈魂的不同之處。
她完全不需要依靠吞噬來獲取能量，她只需要用靈魂之聲，讓靈魂對自己心悅誠服，那么自然而然就會獲得對方力量的加持。
雖然每個人給她自身的加成不多，只有自身實力的一成左右。
但只要數量達到，一切都將有可能。
就像她自身的實力，因為無盡靈魂的增幅，一舉突破了半神級。
當然，這個半神級算是信仰半神，而發自身實力達到半神，就如同當時在暗影島一次性的半神力量一樣。
當她麾下的靈魂們受損后，她的實力也會相應被削弱。
感受到體內澎湃的靈魂之力，薩勒芬妮深吸了一口氣。
這些種種經歷，都無疑在表明她的特殊性。
或許，她從一開始就和冥界有緣。
就好像她能輕易學會這里的法則語言歐琛語，就好像她天生的靈魂天賦。
“老師，我不會辜負你的希望。”
薩勒芬妮握了握秀拳，從久坐的椅子上站了起來。
休息時間結束，作為一位征服者，她也該踏上擴散的旅途了。
她不知道上界是什么情況，但大概能夠明白，瑞恩應該在為她爭取時間。
她不能辜負自己老師的期待！
如此想著，薩勒芬妮帶著滿滿的斗志，踩著自己的靈魂增幅器，便朝著遠處奔去。
幾乎是同一時間。
一處黑霧彌漫的隱秘之地。
“羊！他是敵人，我們不該來！”
“狼！他不是敵人，是破局的關鍵！”
狼與羊的聲音在這處隱秘之地響起，暴躁的狼靈表達著自己的反對，而溫和的羊靈一直在柔聲勸說。
噠、噠、噠
清脆的腳步聲響起，給這處詭秘之地平添了幾分涼意。
“許久未見。”
狼與羊同時警惕的朝聲源望去，看著緩緩自黑暗中踏步而出的瑞恩。
“瑞恩先生，許久未見！”羊說。
“我不想見你，你的氣味更危險了！”狼說。
“與上次一別，確實發生了不少的事情呢，自由不被束縛的感覺，怎么樣？”
瑞恩像是一位老友一般，饒有興趣的開口問道。
“自由？從一個牢籠，換到另一個牢籠！”狼的聲音中帶著譏諷。
“比以前自由，但不如以前快樂。”羊的聲音里帶著誠懇。
“本就沒有不是牢籠的地方，只有牢籠的大小區別。”瑞恩不在意道。
“你在勸我們在這個更大的牢籠里安逸？他可是你的敵人！”狼嗤笑道。
“不，狼！瑞恩先生的意思，是讓我們換個選擇。”羊溫和的聲音中帶著平靜。
“換個選擇？臣服于莫德凱撒與臣服于梅雷迪斯，又有什么區別？”狼直言不諱。
兩邊都是做人下人，同之前他們生命掌握于面具之母一樣，又有什么分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