烤著火盆再吃著城主府上豐盛的早餐,夏青陽的心情還不錯。
順便的,他也就行行好,將這城主府內的幽魂給超渡了吧……這都是些可憐人。
念誦著那道家超渡亡魂經文,雖是三言兩語便將那些幽魂都給超渡往生。
他依然耐心地念誦三遍東岳大帝回生寶訓后又開始念誦太上道君說解冤拔罪妙經,完了還將前不久總算收集齊全的靈寶無量度人妙經給念誦一遍。
他礙于青魔門規矩以及自己當前的微末實力無法多做什么,只能以此來希望這些枉死之人能夠安寧地重歸輪回。
三篇道家經典念誦之余,他的念頭也不由得通達了一些……轉念想想,若非自己無奈混跡魔門,這些枉死之人又如何解脫?
這么一想,竟然對自己此時的境遇又舒緩了幾分。
他的一縷神念在入門時就被這青魔門供奉的真魔圖給攝走了……雖然說這一縷神念對于他來說無關緊要,睡一覺便能恢復……可這便是魔門拿捏弟子的手段。
一旦哪個弟子起了異心被發現了,不說魔門重重控制手段……拿著這一縷神念施展詛咒,就足以將他咒殺。
此時,他也終究只能是苦中作樂。
只是一件他怎么也沒想到的事情發生了,隨著他念誦靈寶無量度人妙經,旁邊忽然傳來了一陣琳瑯作響的仙音。
他愕然轉頭看去,就見那原本燒著珠玉護符的火盆內發出了一抹雖然微弱卻絲毫不會被火光遮掩的仙光……
先前就像是神物自晦,如今則是嶄露真容。
只是不知是因為凡火煅燒還是聽了夏青陽的誦經……
夏青陽嚇了一跳,也不管那里面是何物,直接一把抓住就塞入了腰間的乾坤靈簍,生怕這玩意兒的動靜引起旁人注視。
這一定是件好東西,一旦被人魔門里的強人注意到了,他們才不會在意自己這個小弟子是誰家的,肯定是直接滅口了事啊!
他緊張兮兮地四處張望一下,沒有任何人的樣子。
又以新得的感應能力感知周圍靈氣波動……同樣一切正常。
他沒有放松,依然是一副烤火吃早餐的樣子,沒有馬上將那枚珠玉護符給拿出來觀賞。
好在這枚護符看起來神異,但并沒多少攻擊性。
……就這么心不在焉地過了大半個月,夏青陽才確定自己并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雖然心里依舊有些不放心,可他還是決定要研究一下這枚神奇的護符了。
小心謹慎是對的,可有些時候太過小心了,可能會錯過機緣……在他此時弱小的時候,不免需要謹慎之余多一份冒險。
他沒有挑選夜里,夜里若是發出光芒反而更為顯眼。
他直接在正午時分打開了乾坤靈簍,取出了里面的這枚……上清仙火符?
夏青陽驚了一下,猶豫了一番,還是以自己如今已經具有的微弱神念探入這上清仙火符中……發現出人意料地輕松。
他這才隱約猜測,可能就是自己先前念誦的靈寶無量度人妙經引起了這枚玉符的反應。
而這枚上清仙火符中除了留下了一道上清仙火外,還擁有著如何練就上清仙火的一整套法訣!
機緣,夏青陽苦了這么久,總算遇到機緣了!
雖然說這上清仙火很難練,雖然說還有個必須三昧真火的前置條件,可他還是感動極了。
三昧真火的修煉之法他會去想辦法尋找,并且也會努力嘗試去將三昧真火祭煉成上清真火……但是他真正看重的,還是這枚玉符本身!
它本身之中存著的那一縷上清仙火,便是他一張極重要的保命底牌!
總算,是有些盼頭了。
至于這張上清仙火符的來歷……夏青陽覺得可能也是那萬仙陣中的遺澤。
據說青魔門當初在萬仙陣舊址撿了不少破爛,這些‘破爛’大多堆放在藏經樓、靈珍閣內,魔門弟子都可以選擇過去碰個運氣。
相比于可以隨意閱覽的藏經樓,夏青陽實在是不喜歡靈珍閣那邊一枚靈石一次的‘賭寶’,以至于有所疏忽了。
看起來這枚上清仙火符應當就是出自那靈珍閣的賭寶活動,只是那白骨洞窟弟子雖說是撿了漏,卻不得要領也不自知。
想明白了因果,夏青陽的念頭總算是通暢了許多。
他就說嘛,自己這一輩子一直在行善積德,總會有好報的。
這么一來,他的興致也就高昂了起來。
首先拿出針線將這枚玉符小心翼翼地縫在自己的衣服內襯中……這寶物必須要先藏好了,好在接受了他的神念之后這寶物又一次進入了神物自晦的狀態,若非如此他還真不敢隨身攜帶。
隨后他帶著那些白賺的錢財找到了城主,很直白地說:“城主大人,在你這小院內我住得氣悶,你給我尋一處大戶院子買下來吧。”
老奸巨猾的城主并沒有多問什么,他很懂得怎么滿足這些魔門弟子的需求。
他客氣一番,便乖乖照做,將一切都安排得妥妥帖帖。
其實他大概也不喜歡家里養著個‘兇人’吧。
不過為自己家的安危考慮,這城主還是將他安置在了城主府隔壁的一幢空置的大宅院內。
這其實也是城主自己的產業,其實算是賤賣了一些,當天就將地契交給了夏青陽。
如此已經算是客氣的了,理論上作為素青城的城主,他是能夠有權利命令夏青陽為他做事的……只是大多數情況下雙方都保持著克制罷了。
而得到了大宅子以后夏青陽的第一件事,就是大肆購入家奴。
這素青城的支柱產業,除了藥材生意便是奴隸生意了……而這些奴隸是為誰準備的,自然也不必多說。
青圣城內每天都在死人,可那侍女仆從永遠不曾短缺,也因此城主的位置坐的無比安穩。
這些事情夏青陽沒有去過多理會,他選擇用意外得來的錢財在此置辦產業其實也是為了嘗試一下自己賺功德的思路。
果然,買下來的這些奴隸都算作是他的一絲功德。
他知道若是自己能夠徹底安頓好了這些人,這才是真正的功德。
可他怎么可能光明正大地這么做?
畢竟他養這些人的名義,可是當血奴的……專提供血液的奴隸。
好吃好喝地養著,每天提供一些血液……就這么的,他的這座院子內也就彌漫起了一股濃重的血腥味。
路上行人見此皆是紛紛避走,不敢多往這院子里看上一眼……這也是他最好的保護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