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介介，你們當年都是在哄我玩的吧？”
某一天，猴子和九娘聊天的時候，又問起了這事。
九娘說：“怎么，不生氣了？”
猴子腦袋側躺在地面，余光看著月亮淡淡地說：“有什么可生氣的？”
“現在回想起來，當年在天庭的那些大能，大約都是把我當成了一只小猴兒吧。”
“拿來逗趣，頑皮一些也沒關系，實在太頑劣了才出手懲戒一番。”
這是，帶孩子帶出心得來了啊。
九娘說：“倒也不是完全這樣，反正大師姐就看你可憐，想把你拴在蟠桃林不讓你參與下去的。”
“可是聽說你后來自己忍不住，使了個辦法就跑了。”
“大師姐沒有繼續抓你，覺得這是你的命吧。”
猴子聞言驚訝地問：“你大師姐？哪個？”
九娘說：“當然是七仙女之首龍吉公主啊，那個愛穿紅衣服的就是了。”
猴子沉默了。
此時回味一下當時的場景，自己被那云水緞困縛住了身體卻沒鎖住仙元，感覺就好像是讓自己選擇一樣。
明明一個七仙女都已經有如此實力了，聰明人都應該知道能逃走直接逃走就好。
可他竟然還對天庭毫無敬畏之心，甚至大鬧了蟠桃大會。
回想起來，那是真夠蠢的。
看他難受，九娘就寬慰起來道：“其實我當時也很調皮的，想想當年還在師尊的云床上撒尿，駭得師尊差點沒把我從天上丟下去。”
“后來返回花果山，和你在一起呆著呆著就成長了不少，現在反過來想想還覺得挺有意思的。”
猴子微微遲疑，他覺得自己好像有被冒犯到，可是一時間又想不起來究竟哪里被冒犯了。
隨后他忽然一驚，恍然大悟：“難怪，難怪你讓那群小猴子來折騰我！”
他悟了，同時也徹底無語了。
九娘好笑地問：“那我明天就讓小猴們換個地方玩？”
猴子無奈地說：“好吧，你贏了，我現在還挺喜歡那群小猴陪著我的。”
“對了，還有四百多個念頭，能給俺老孫找些書來看看嗎？”
九娘問：“你看書做什么？”
她現在特別驚奇，這可不是猴子的性子啊。
或者說，這死猴子真的改脾氣了？
孫悟空說：“我想教這些小猴子讀書識字，開啟它們的智慧，這樣或許它們就也有了向道之心。”
“有了向道之心，或能多兩個求長生得解脫的吧。”
這是猴子此時真實的心愿，竟然有了為一族群謀出路的感覺了。
九娘驚奇了一下，隨后說：“那好，我給你弄些書回來。”
“也是，當個有學問的人總比在這山崖底下百無聊賴五百年要好。”
于是從這天起，這猴群有了個老夫子，專門教導小猴各種人族的經典，也陸續有小猴生出了向道之心，愿意跟著九娘修煉道法。
最重要的是，這猴群的靈智漸開，居然有些往人的方向發展的趨勢了。
它們會運用工具，會讀書識字，已經完全和普通猴群區分了開來。
甚至在這猴群里，猴子們都喜歡像人一樣直立行走，還穿上了樹葉做的衣服，一切都有模有樣的。
夏青陽在混沌深處游蕩，這些年來他花費了一點時間，又培養出了一個頗為遼闊的世界。
這個世界如何發展他已經毫不在意，頗有點放任自流的意思。
他只是以這個世界為誘餌，不斷地釣著混沌之中的各種生命乃至混沌魔神前來供他搞研究。
至于這個世界欣欣向榮的發展……那純粹是順帶的。
順帶這世界還給夏青陽帶來了許多感悟，令他各種法則之道持續進步。
當然，這種進步他現在都已經不是很在意了，他所關注的還是混沌本身，以及自己該用什么力量來撬動混沌。
夏青陽研究了五頭混沌魔神的尸體，又捕捉了無數的混沌生命，研究混沌之氣在它們體內的狀態。
有意思的是，普通混沌生命體內的混沌之氣并無特殊之處，甚至那些混沌生命的身體都沒有生物特點，完全是由混沌之氣包裹著一團真靈形成。
越是低等的混沌生命越是如此。
混沌生命的初始形態，就是那一個真靈團。
真靈團被無處不在的混沌之氣包裹著，產生了共同意識，在這混沌之中就會開始產生最初的形體。
而后隨著不斷地吞噬零散的真靈，這份共同意識會變得越來越強，也就在混沌之中演化得越來越有架勢。
在這個過程中，它們會慢慢地熟悉、適應、感悟一條或者多條大道，然后本能地利用這些大道來改變自己的形體。
這個過程混沌之氣會產生一定的變化，漸漸顯化血肉，形成混沌魔神的形態。
夏青陽在搞清楚這一點之后，就明白了一件事。
難怪混沌魔神會懼怕無序，因為混沌魔神本身的身體就已經開始從混沌往秩序演化了。
反倒是那些低等的混沌生命，它們的身體依然是由混沌之氣構成，無序就不會對它們有任何的傷害。
而混沌魔神體內的混沌之氣，在夏青陽眼中則是和太上老君用猴子煉制的‘先天無極元胎真氣’十分相似。
真是好氣人啊，這些混沌魔神在自然進化的過程中本能地就能掌握這種力量，而他還得要苦苦追尋這根源。
他得先明悟了其中的道理，然后才能嘗試這種力量。
就這么一番研究下來，他這處世界就成了混沌之中的一處大兇之地。
任何靠近的混沌生命包括混沌魔神都會有來無回，兇險之極。
慢慢地夏青陽也研究出了以法則化混沌的辦法。
其實很簡單，就是找一條法則之道來控制混沌，然后慢慢滲透混沌。
這是混沌魔神掌控混沌的方法，或者說是它們在不知不覺中做到的事情。
當然夏青陽不會選擇以自己的身體做實驗，那也太傻了。
他想了一下，便施展出了血之道，在自己周身幻化出了一條浩瀚血河，環繞而行。
畫風一下子就變得邪惡起來了啊。
可沒辦法，誰讓這血之道和太陰之道才是他最熟悉的兩條法則。
偏偏太陰太陽現在連著羲和、阿纖，他怕這條法則之道一旦有變會對她們有什么不好的影響。
思來想去，就只有血之道適合實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