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影國度是一個非常強大的模板,它能為你解決絕大多數的問題,何必舍近求遠?”路禹問,“你的暗影國度運用,到了什么程度,能召喚出的暗影召喚物有哪些?”
紅發沉吟片刻,回答:“影替、槍兵、影法師、無頭騎士、除此之外,還有一個并未能夠完全探索并掌握的,暗影版本的‘我’。”
路禹向著一旁的書桌揮了揮手,一份卷軸飄蕩至面前,他信手寫下實戰運用暗影國度所積累的經驗,并且把總結好的作戰竅門,暗影石巨人與暗影飛龍兩個特殊暗影召喚物的召喚經驗也一并奉上。
“你……已經掌握了這么多?”紅發訝然。
“很好用,我用它們對抗了一次天災。”路禹強調,“亡靈天災,這些經驗均是在那場與另一位先驅對決的戰斗中所得,我的暗影國度子民強度今非昔比。”
沉默了一會,紅發輕聲說道:“謝謝。”
“不客氣,這是元素生命的模板,拿去吧。”
紅發愕然地抬起頭,顯露在外的眼睛滿是訝異。
“這是……”
“信任是脆弱的,但愿我這次能收獲又一位志同道合的伙伴。”
一直有些清冷的紅發向路禹和歐爾庫斯微微欠身:“一切塵埃落定時,我會告知你們發生了什么。”
即將離開神殿之際,紅發突然轉頭,似乎想說什么,但還沒來得及,便被白色的光芒包裹,消失無蹤。
“會是自己人嗎?”歐爾庫斯注視著紅發離開的方向喃喃。
“誰知道呢……作為先驅,即便被騙,也不會太糟吧,至少,元素生命的模板會在異大陸生根發芽。”
“但愿不是所托非人吧。”歐爾庫斯說,“話又說回來,誰又能保證我們播撒的知識不會在未來成為它人征伐、殺戮的工具呢……”
“別想太多了,做好先驅者該做的事吧,問心無愧就好,話說人過半百才會嚷嚷著‘人生不滿百,長懷千歲憂’,你個中年人別老是老氣橫秋的好不好。”
“我這樣的中年人都是兩個孩子的父親了,你呢,塞拉和路路你打算要哪個?”
“為什么話題會扯到這?”路禹納悶。
“別躲躲閃閃,我可是等著看你的孩子是不是召喚的天縱奇才,沒準我所有的藏書會全都送給他。”
路禹擺手:“別別別,你的進展也太快了,我現在可是在努力地把某只兔子……”
歐爾庫斯一臉壞笑:“說啊,怎么不說了,把兔子怎么,說詳細些,再說個幾百字。”
路禹擺手頻率變大了許多:“和你沒法說,總之……”
歐爾庫斯的視線中,路禹直接化作一道白光消散,他愣了兩秒,爽朗地大笑起來。
“暴露弱點可不是好事啊,你沒有動作之前,我會一遍一遍拷打你的。”
意識再度回到身軀之中,一種奇怪的刺痛于恍忽間襲來,只來得及分辨鈍痛大約來自雙臂以及后背,路禹便情不自禁“嗷嗚”了一聲。
“疼疼疼……我的手……小光你在干什么!”看清眼前一切的他迷惑地發問。
此時的小光正在和小暗爭搶著路禹的控制權,小光的觸手纏著路禹的左臂,小暗的大面片則是包裹著路禹的右臂,其余觸手則是在半空中揮動、糾纏,若非路禹嚷了一聲,它們必然還會激情對抗。
按著酸痛不已的胳膊,路禹嘴里“嘶”個不停,意識到闖禍的兩只水母瞬間一動不動,化身凋塑立于桌面之上。
正好奇這兩家伙怎么又掐起來的路禹還沒問出口,房門被輕輕扣響。
“摘星者比試參賽選手鱸魚、塞拉、路路,赫蘿拉,這里是摘星者大比引路者,現請四位跟隨車隊,前往本屆比試的舉辦地墜風城。”
由各個國度輪流舉辦的摘星者比試本屆正好位于塞塔帝國境內,而舉辦地點墜風城是塞塔最大的港口城邦。
路禹等人起初以為只是從一個地方的旅館轉移到了另一個地方的旅館,但實際上,杜爾德蘭的商貿聯合體已經接手了所有參賽選手的吃穿用度,他們的下榻之所是一座酷似皇家園林的宅邸,城堡的不同區域已經早早地分配好了對應的侍者,以便參賽者入住后能得到無微不至的照顧。
偌大的城堡,根據聯合體的向導所說只住了五十余人,且全都根據第一輪對陣關系進行了一定程度的調整。
“等等,抽簽結果已經出來了?我們的對手,定了?”赫蘿拉問。
“是的,就在各位選手前來墜風城的途中。”
因為聲明了四人一起,因此他們被分到了一處專門的別院,負責指引的向導也將對陣信息發到了路禹手中。
“雖然是初賽,觀眾不多,但是為了方便炒熱現場氣氛,以及進行介紹,我希望四位能夠給自己即將對戰的對手送上一些寄語。”
“寄語?”拿著手中卷軸的路禹遲疑了片刻:“你是說,垃圾話?”
負責指引的男士錯愕道:“您的這個詞,恰如其分,如您所知,現在的摘星者大比,除開競技屬性,也有娛樂的意味在內,這也是本屆新增的賽前環節。”
“六階、六階,哦,赫蘿拉的也是六階,我們三的都很簡單,你呢……哇,七階!”
路路像是撿到了寶,抓著路禹對戰的選手信息卷軸不放,雙眼放光,“我看看啊,西奧多,人族,性別男,二十四歲的七階,介紹好豐富啊,這還寫了他目前仍然就讀于塞塔帝國魔法師學院。”
指引者不太理解路路在興奮什么,對上七階是什么值得慶祝的事情嗎?
“所以,您打算對西奧多選手說些什么嗎?”
路禹摸著下巴,沉吟片刻后,他眼前一亮。
“我在研究正賽階段的對手,但這份列表上,似乎沒有你的名字。”
指引者記錄的手頓了頓,抬起頭,那眼神似乎在問“你確定要說這個?”
“就這樣,這就是我想說的。”
指引者沒有進行勸戒,他內心已經將路禹與狂妄畫上的等號。
每一年都會有些自我感覺良好的選手,在初賽階段就提前為自己預定了前十的席位,然后被現實的鐵錘一下一下砸到頭破血流。
路禹看上去,就是這類人。
里卡爾審視著家族為自己費勁千辛萬苦找到的選手資料,托著腮,目光飄忽。
黑色閃光艾蕾葛,這個謎一樣的女人依舊沒能有更多的信息,唯一知道的便是,她報名測定時,依舊是七階,與不少人猜測中已經達到八階截然不同,這些年的她似乎在原地踏步,即便魔力潮到來依舊如此。
艾蕾葛的初戰對上的是一位名不見經傳的半龍人魔法師,只有六階,這場沒有懸念的對戰,只有一些財大氣粗的賭場愿意開勝負盤口,即便是這樣,買入艾蕾葛勝利,試圖薅羊毛的人依舊絡繹不絕,可見其在整個杜爾德蘭的名氣。
其實里卡爾也在思考,艾蕾葛是否名不副實,畢竟她從未有過實戰經驗,這可不是過家家,是可能會出現傷亡的競技。
科爾沃家的意思很明確,里卡爾必須在本次比賽中獲得優秀的名次,以此作為聯姻的敲門磚,兩位強大魔法師誕下的子嗣意義重大,而且達斯伍德家顯然透露出了興趣,自艾蕾葛參賽后登門拜訪者不在少數,他們均未避開聯姻話題。
如果能在正式對戰中直面艾蕾葛,并戰勝她……
苦惱著艾蕾葛是否會對塞拉與路路不太滿意的里卡爾被管家的動靜拉回了現實。
“什么事?”
“少爺,那個家伙的對戰名單出來了。”
“哦,是誰?”
“塞塔皇家魔法學院的那位吊車尾。”
里卡爾向來不太關注被自己甩在身后的小角色,他遲疑道:“好像是叫,西奧多,弗雷斯家族的那位。”
“正是。”
“有趣,雖然是吊車尾,但是學院受到系統教育的魔法師可不是野法師能夠企及的,看來這位目中無人的鱸魚要去復活賽等候了。”里卡爾笑道,“夸下海口,結果初戰就失禮,如果是這樣,塞拉和路路小姐該是什么表情啊,真好奇啊。”
“少爺可能不知道,他在比賽開始前說的一句話,現在已經流傳開了。”
“嗯?”
“他說自己已經在研究正賽階段的選手。”管家低下頭,“現在弗雷斯家族正在主動傳播這句話,似乎是覺得自己受到了莫大的侮辱,想讓它反噬。”
里卡爾憋笑道:“這未免有些玩不起了吧,聯合體可是和每個人都說過,這是本屆比賽新增的環節,要學會適應,如果動用場下關系,那和那些街頭耍橫的混混賤民有什么區別,讓人不恥。”
“不過,不得不承認,他這句話雖然狂妄,但很有意思,不是嗎?”
里卡爾來回踱步,一拍桌子:“他想在塞拉和路路面前耍帥,既然如此……去,告訴指引者,我的話和鱸魚相同,我也在研究正賽階段的對手……不,更進一步,我在研究有資格進入前十的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