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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劍氣?”
看著洞壁上孔洞和地上四散的碎石,楊青驚喜莫名。
原版《六脈神劍》是怎樣他已無從考證,不過剛剛發出這道劍氣,單只威力來說已算是成功了。
不過他仍未滿足。
這道劍氣積蓄許久才有這樣的威力,臨戰之時卻沒有那么多時間給你蓄力。
而且要形成一道劍氣,消耗真氣極大。
如果是臨戰施展,一擊不能傷敵,就有些得不償失。
想了一陣,他再次于商陽穴中凝成劍氣,這次卻引而不發,只是盡力將其穩定在竅穴之中。
等到徹底習慣藏于穴道中的劍氣,并且做到行走坐臥,運功練劍都不妨礙,他的思路就開闊起來。
既然劍氣可以儲存在商陽穴中,那么其他穴道自然也不例外。
想到就做,當他凝聚出第二道劍氣,并使其在穴道中穩定之后,便知自己想法沒錯。
一陽指力,在手陽明大腸經上共需經過二十處穴位,楊青一連凝聚六道劍氣,已感到后繼乏力。
《六脈神劍》自來有非功力淵深者,無法修習的評語。親身體驗過后,他更對此有深刻體悟。
停了凝聚,不急不躁地開始回復真氣。如此接連五次之后,終于在手陽明大腸經中存滿了二十道劍氣!
大功告成,楊青抬起右臂看了半晌,心中不由感慨。
單只一脈二十道劍氣,天下已少有人能抗衡。若是六脈聚齊,出劍成陣也不知該是什么景象。
不過這念頭也只是一閃即逝。
別說當年掃地僧一手三尺氣墻,連喬峰的降龍掌都能阻絕在外;單是留下《九陽神功》的那位神秘僧人,橫渡虛空二十余丈的功力,自己此時也要借著三次蓄力才能達到。
這翻版的《六脈神劍》威力雖然不俗,恐怕仍未到天下無敵的層次。
想著這門功夫經由《彈指神通》和《一陽指》合練而成,并且只有一脈,再叫《六脈神劍》就不太合適。
他索性新起了《彈指神劍》的名稱。
此事告一段落,楊青轉頭看向洞壁上每過一日,就增加一道的刻痕,不知不覺間已有三十余道。
目光移向其他幾門武功。
其中《天山六陽掌》招式也很是玄奧,不過其最大的特點乃是施展時,兩手各自充盈陰陽之氣,使人難以招架。
除此之外,這門武功也是解除《生死符》的法門。
《天山折梅手》他之前傳給楊康兩人時,已有所領悟,功候加深只是時間和熟練度的問題。
至于《生死符》功效雖然驚人,但修煉法門倒并不復雜。
他細思良久,大概明白了其中原理。
制作生死符需要用水和酒,按照特定的比例混合。
水性寒,酒性烈,與陰陽相符。再配合特殊的功法真氣,根據不同比例使之混成堅冰,打入人體內,攪亂陰陽二氣秩序。
掌握這種秩序的,自然也就能控人生死。
楊青獨身一人,平時對敵多是用劍,也沒有掌控他人的訴求。
因此在心中默記幾遍,熟悉掌握就不再深入研習,轉而盤坐在石床上探查起丹田中的情形。
只見顏色碧翠的長春真氣仍是居中,葵花北冥圍繞在側。
不過此時北冥神功得歐陽鋒一身真氣填補,已顯得越發漆黑深沉。
早在吸納之初,他就感到北冥真氣隱隱有反哺長春功的趨勢,不過時機未到,當時被他強行壓下。
此時放開限制,兩者之間相互連接的氣柱立刻脹大幾圈,北冥真氣洶涌滾蕩,源源不絕地注入碧翠氣旋。
與此同時,葵花真氣也一起奔涌而至。
三者匯聚,長春真氣氣旋陡然急速旋轉,接連膨脹收縮九次,最終穩定下來。
接著一股青氣從其中升起,蔓延至楊青周身。
而他此刻的身體,已被一團濃郁的白色霧氣包裹……
一日夜后,楊青睜開雙眼就見自己又變成五六歲的樣子,體內空空蕩蕩。
有過一次經歷,他就不再驚異。
腦海中得自令狐沖的《易筋經》口訣逐字劃過,半天之后丹田內便有一團瑩白氣旋升起。
待到第二天其余三者開始復蘇,長春功又分出氣柱與之相連。
不過與北冥真氣初始時一樣,新生的《易筋經》根基尚淺,還需楊青一心運轉維持。
超過半個時辰不問,就有潰散的跡象。
依著之前的經驗,他每日一心維持這團真氣不散,及至第十八天時,其余三股真氣又恢復如初。
而到了一月之后,楊青滿以為《易筋經》已不需要再分心看顧,可是收功不久,便察覺竟然再次有消弭的征兆。
他不敢大意,立即重新坐下,心神沉入氣海催動真氣運轉。
于是從這一天開始,楊青每日便在洞中調息行功,一刻也不松懈。只在每天正午陽光照進洞內時,才在洞壁劃上一道,用以記錄時間。
如此日復一日,山谷中四季常青,不辨寒暑。
直到終于有一天氣海中忽地一跳,《易筋經》真氣徹底穩固,不需再潛心維持時。
他細數墻上劃痕,竟已過去兩年。
走出洞口,楊青身在半空,看著四處毫無變化景致,心中涌起難言的感受。
當初黃裳閉門鉆研武功幾十年,《九陰真經》大成之時,仇敵盡皆老死,大概便是這種心情。
感嘆一陣,楊青見洞中干糧又已用盡,便飛身出洞,去往最近的集市補充。
這兩年他利用真氣潰散的時間差,總共外出補給過三次飲食。
此刻他一邊趕路,一邊體會《易筋經》帶來的新奇變化。
這團瑩白的真氣與其余兩道一樣,被長春功探出的氣柱連接,彼此交匯相融。
不過在楊青的探查下,卻發現它除了與長春功相連,此時竟從自身側面緩緩探出一道稍細些的氣柱,探向了北冥真氣。
這是之前靜坐時從未出現過的現象。
心念一動,嘗試操控下,這氣柱又緩緩縮回,歸于《易筋經》。
既然可以控制,楊青猜想這變化應該并非壞事,于是不再干涉,任其自主行動。
過了一陣,隨著他不斷運使真氣趕路,瑩白真氣又再探出“觸須”,不一會兒就與北冥真氣相連。
一瞬之間,楊青就見北冥真氣倒灌入《易筋經》之中,使之立刻暴漲。
還不等他多想,瑩白“觸須”忽然又穿過北冥真氣,探向紫紅妖異的葵花真氣中!
沒過多久,三者終于相互串聯在一起。
連接之后,葵花真氣也像北冥一樣,開始將盈余的真氣倒灌向較弱的北冥和易筋經,直到三者達成一個微妙平衡。
就這樣,一方強則另外兩方也跟著水漲船高。
早已大成的葵花真氣,在急速回復的同時,也在不斷朝另外兩股真氣灌注,助其成長。
這樣的變化楊青始料未及,也無從猜測。
不過既然是往好的方向發展,他自然樂見其成。
眼看著《易筋經》在北冥和葵花的灌注下,正一絲絲壯大,反哺長春功的真氣也越來越多。
他不再關注變化,而是用最快的速度趕到集市,買齊所需,便立即回去盤坐入定。
一月之后,預感長春功再次積蓄足夠真氣,楊青這次把目光凝聚在了《九陰真經》這門貫穿射雕始終的秘笈。
拋開其中所載的其他武功,只一心專注在心法總綱之中。
于是待到長春功再次發揮還童特效,他便心神沉寂,不問外物。
這一次,當一團淡青氣旋徹底固化成形,已是四年之后。
看著布滿山洞墻壁的劃痕,這次他不再覺得意外。
之前《易筋經》兩年方才成形,楊青本已有所猜測。
如今《九陰真經》耗費四年時間,其中規律已經顯而易見。下次再要凝聚真氣,不出意外應該是八年。
算了算時間,六年過去,他此時已是二十四歲有余,長春功到了第五重。
再過八年,加上中途的必要準備時間,就已接近三十三歲。
在此之后,他尚有四門功法需要修煉,那又需要多少年?自己又是否能活到那個時候?
“下一門,九陽神功。”
三個月后,《九陰真經》所化的青色氣團,在其他四道真氣的循環灌注下終于達到使長春功進階的程度。
完成必需的準備,楊青便再一次還童入定……
年復一年,這座地處無量山的無名山谷中,自從楊青在此閉關,不知幽靜了多少日子。
這天清晨,朝南的山谷出口,無盡密林中突然傳出一陣沉重的腳步聲。
過不多時,隨著腳步迫近谷口,忽有一只體長一丈的斑斕雌虎破開重林,撲了進來。
這頭老虎口中銜著幼崽,背脊小腹分別插著幾支拇指粗細地利箭,后臀處更有一支兒臂粗細的標槍沒入。
隨著它腳步移動,傷口處不停落下大片血花。
許是被人追得狠了,這頭慌不擇路的老虎在踏進山谷一瞬,便遲疑著想再逃回林中。
下一刻它兩耳微聳,又無奈退向谷中。
只是它進了山谷,卻見這里除了中間的湖泊,并沒有可供藏身的地方后,忍不住仰天發出哀吼,聲震四野。
就在它張嘴發出吼聲時,口中毛色淺藍,花紋漆黑的幼崽也跌落在地。
幼虎顯然出生不久,剛一跌落在草地上,勉強翻了個身便發出稚嫩的哀鳴,跌跌撞撞的朝著母親走去。
受傷的雌虎低頭剛舔舐一下,就聽密林中再次響起腳步,它又謹慎地瞇起眼睛,粗壯的前腿支撐著身軀緩緩下壓,兩腮向后扯動,露出滿口猙獰的獠牙。
“別過去,上樹頂用箭射它!”
“射個屁!好好一張虎皮,硬讓你們毀了。再射兩下,這趟算是白來了,圍上去!”
隨著兩個男人聲音響起,林中走出七八個獵戶打扮的人影。
這些人或手持弓箭,或拿著鋼叉,還有三四人張著大網,一起慢慢圍向受傷的雌虎。
受人圍困,雌虎身形壓得越發低沉,原本微瞇的雙眼猛地暴睜,兩排森白牙齒間的嗚咽聲帶著令人心悸的回響。
那幼虎仿佛也知道危險臨近,一邊短促地叫著,一邊蹣跚退向母親身后。
“圍上去,網住它!留了一上午的血,它沒力氣了!”
說話的應是眾人頭領,他持槍站在一側,手持粗網的四人聽他下令,立時警惕上前。
雌虎見人緊逼而來,身形向后拉伸,作勢欲撲,虎嘯聲也愈發慘烈。
這幾名拿著網的獵人卻不為所動,仍是步步緊迫。
就在雙方相距不足兩丈時,那頭雌虎終于不耐逼迫,在發出一聲震耳的虎吼之后,猛地裹挾狂風撲了上去!
“等得就是你來!”
不等拿著粗網的幾人有所動作,那名持槍的漢子忽然舉臂前揮,手中兩尺短槍立時飚射而出,直指雌虎瞳孔!
雌虎本就有傷在身,此時又在半空無處躲閃。
下一秒,在場眾人只聽“噗呲”一聲,短槍鋒利的尖刃便刺破雌虎眼珠,貫腦而入!
“轟隆”聲響中,體長一丈的雌虎力竭墜地,虎口微張,長長的舌頭耷拉在外,一絲掙扎也無的咽氣了。
它身后的幼虎或許還不知發生了什么,仍自一個勁兒地在母親尸體上爬來爬去,又或跑到雌虎頭顱附近低聲舔舐哀鳴。
“好槍法!”
“慶哥,你這準頭真是沒得說!”
一陣歡呼中,幾名獵戶圍攏上前,嘖嘖贊嘆著欣賞起自己的獵物。
“這頭大蟲可不好獵啊,折了多少個獵戶。”
“嘿!”那被其余人稱作慶哥的漢子上前拔出短槍:“富貴險中求,雖然身上破了幾個窟窿,但頭部皮毛還算完好。
這么大張虎皮可不好找,今趟算是賺了。”
眾人隨他動作看去,只見短槍雖然貫入虎頭,卻沒從后腦穿出,忍不住又出聲贊嘆一陣。
“慶哥,這小虎崽子咋辦?”
聽人問起,慶哥眼神一掃,看向幼虎。
打量一陣,他忽然冷聲道:“趕緊掐死了,那可不是虎,是他娘的彪!”
“彪?”
“慶哥,啥是彪啊?”
“三虎出一彪,沒聽過嗎?”慶哥解釋道,“我雖沒見過,但卻聽長輩說過,母老虎一窩只產兩個虎崽,多出來的那一只就叫彪。
這種玩意兒,不僅比一般的老虎體型更大,也最是兇殘。
有道是虎毒不食子,但是彪?它什么都吃,又最是記仇!
今天我們弄死了大的,若放著它長成,只怕以后咱們也不用在這兒打獵了。”
“這么兇?”
其余幾個年輕獵人聽罷便掐著幼虎脖頸皮毛,不顧它一味呲牙痛呼,舉過頭頂便要往地上砸去。
就在這時,眾獵戶忽聽一人說道:
“這位大哥,把這幼虎賣給我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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