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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輩……”
楊青并未告訴他名字,而且從面相上看,霍都覺得對方不一定有自己大。但想起對方神鬼莫測的武功,他還是硬著頭皮稱呼。
每走一段路就喊上幾遍,可聲音在山谷中回蕩許久也沒得到回應。
距離約定時間還有一年,不過想起生死符萬蟻噬心地痛楚他就忍不住焦躁。
眼看四下毫無人跡,心里正感頹喪,哪知目光不經意間在地面掃過,竟有一團黑影突兀闖進視線。
心頭一緊,他仰面望向天空,只見有一人似是被漫天氤氳的銀輝托舉,一襲灰衫輕飄飄蕩在身后,如同月中游仙,正朝著他緩緩落下。
“前……前輩。”
片刻后楊青落在身前,時隔四年霍都見他容貌依舊,仿佛昨日初見一般,再叫“前輩”就順口了許多。
“你拿到功法了?”
“沒有。”霍都苦笑搖頭道:“這幾年我多次試探,奈何師父他對我始終有所保留。雖傳了我兩層《瑜伽密乘》的修煉方法,可《龍象般若功》他卻一絲也不愿透露給我。”
“瑜伽密乘?”楊青稍微思索才想起這門密教金剛宗的根本大法。
這門功法分為瑜伽密乘、大瑜伽密乘、無比瑜伽密乘、無上瑜伽密乘四個階段,乃是絕無僅有的鍛體之法。
尤其是無上瑜伽密乘這個層次,據說無窮無盡,永遠沒有盡頭。
用他自己的理解,大概相當于可以無限疊加體質。
只是如今他體質已經超過普通人太多,這門功法又不能直接增加內力修為,因此之前沒有特別留意。
“既然功法沒得手,你來找我干什么?”
“前輩你聽我說。”看楊青似乎有要走的意思,霍都急切道:“功法雖沒得手,不過我已有了對策,只是還要前輩配合一二。”
“要我配合?”楊青饒有興趣地看著他:“說說看。”
“一月之后襄陽武林大會,中原江湖要選武林盟主想必前輩是知道的。”
“嗯。”楊青微微頷首,這事他知道,不過楊康該是怕打擾他閉關,所以從沒提過具體時間。
“此次蒙古南征,師父也會提前南下參與武林大會,我想請前輩在半途伏擊。”
楊青疑惑道:“我記得告訴過你,刑訊逼供對金輪法王不見得有用,他是什么人你該比我清楚才對。”
“前輩誤會了!”霍都解釋道:“晚輩來時曾在北面百里外發現一處斷崖,前輩到時只需將我師父打入崖下,使他傷重垂死,我再趁機施救。
別無選擇下,他定會傳功給我。”
楊青定定看他良久,心里也不得不佩服霍都腦洞。
如果計劃成功,那么金輪法王垂死之下,為了避免宗門神功失傳,倒是真有可能傳給他。
“想法不是不行,只是那斷崖多高,地勢如何?你確定人掉下去不會直接摔死嗎?”
“前輩放心,那崖下乃是一汪深潭,絕不會致人死命。”
“你還真是個人才。”楊青笑道:“今日我沒空閑,明天再跟你走一趟看看吧。”
“多謝前輩。”聽他答應下來,霍都偷眼觀察片刻卻沒發現楊青有任何遲疑或慎重,好像伏擊金輪法王不過是吃飯喝水般的小事。
“前輩,我還有個不情之請。”
說完他見楊青點頭,于是接著道:“晚輩想把《瑜伽密乘》獻給前輩。”
“你想要什么?”
“懇請前輩為我延緩毒發時間。”
“你怕我事后滅口?”
“……”霍都遲疑道:“我,我沒那么想,不過……”
“不過你想試試得了神功之后,能否自己祛毒。再多拖些時間,說不定武功大成,還能有機會報仇?”
“晚輩不敢!”
“沒關系。”楊青搖了搖頭:“用不了多久,你會明白的。”
說著他抬手點向霍都送出一道真氣:“我本意是事成之后為你解了生死符,不過你既然不信我,那么這道可以延緩毒發三年的真氣,換你瑜伽密乘也算令你安心。”
“多謝前輩!”
道一聲謝,霍都在心中將生死符默念兩遍,就開始演示起《瑜伽密乘》前兩層。
這功法沒有口訣,而是一套特殊的動作。
第一層只有八個動作,第二層是十六個,之后依次是三十二和六十四。
這些動作有些像后世的瑜伽術,不過顯然更加復雜。據霍都所說,習練此功的過程中,自身真氣隨之游走全身上下,洗練筋骨。
短時間不會有明顯進境,但長此以往則有脫胎換骨,洗髓換血的功效。
楊青看過一遍記下動作,轉身剛要離開,然而念頭轉動間卻發現面板上沒有第二層的記錄。
他現在記憶超卓,已經很久沒有依賴面板去記憶武學了。
不過這幾乎算是一個被動能力,只要完整地聽過看過絕對不會有遺漏。
眼下第一層明明有記錄,那么第二層沒有,只能說功法出了問題。
想到這兒他又看向霍都說道:“這功法于我可有可無,你若不想說也就算了,但千萬別拿假的糊弄我。”
“前輩此言何意……”霍都一句話沒說完,見楊青嘴角微揚,似笑非笑,震驚之下立時裝作苦苦回憶。
想了半晌才慌忙解釋:“定是剛才弄錯了,我再演示一遍。”
第二次演示完,楊青果然在面板上見到記錄。
他在腦海中與第一次看過的動作稍加比對,就發現其中七個動作有些微誤差。
這些誤差改動十分微小,不是常年習練很難發現區別。
至于照著錯的練會有什么后果,就不好說了。
得了完整法門,楊青最后看了一眼霍都便轉身離去。
等他走遠,霍都抬起衣袖輕輕擦拭額頭,心里百思不得其解:“他明明不會這功法,怎會發現其中有區別?”
正僥幸楊青沒有翻臉,突然聽見一側山石后似有異響。
“誰?出來!”
豁然轉身,他從袖中抽出鐵骨折扇護在身前,對著光線幽暗處怒喝出聲。
聲音還在谷中層層回蕩,山石之后便有一道身影慢慢踏進月光,冷幽幽的眸子直直看向他。
霍都凝神戒備,等看清來“人”時心中止不住一震。
這躲藏在暗處的根本不是人,而是一頭皮毛淡藍,花紋漆黑的猛虎!
這頭老虎似乎還未成年,體型遠不如他曾經見過的龐大。
可它仿佛又與一般的老虎大不相同。
不說聞所未聞的皮毛顏色,那緊閉的虎口,輕微到幾乎可以忽略的呼吸,以及透露著一絲審視的深邃眼瞳,都昭示著它的與眾不同。
霍都與它對視片刻,對方明明沒有顯現出任何進攻的態勢,可他心中反而無端升起一股緊迫。
感覺嘴里發干,他輕輕吞咽口水,猶豫著該不該搶先出手,這時山谷另一頭楊青的聲音又響了起來:
“藍將軍……”
叫聲一響,面前與他無聲對峙的老虎雙耳一聳,立即掉頭撲向遠方,再也沒回頭看他一眼。
看著它化作藍色淡影逐漸消失在視線中,霍都只覺它速度比自己施展輕功還要快上三分,喉嚨又忍不住上下聳動幾次,才心有余悸地活動僵硬的肩膀:
“成精了這是……”
襄陽將要舉行武林大會,旨在選出武林盟主,聯絡各路江湖義士抗擊蒙古南下。
這消息通傳天下,引得各方豪杰盡皆匯聚而來。
時間雖還有一個月才到,可襄陽各家客棧已早早人滿為患。
這天午時未到,城中一家規模中等的客棧中來了兩位風塵仆仆的女道士。
此時飯點兒沒到,食客不多。她們二人在大廳靠邊的位置坐下,要了素菜白飯靜靜等待。
到了飯菜上齊,年輕的女道士見菜色誘人,忍不住喜滋滋地說道:“師父,今天吃得這么豐盛呀。”
李莫愁聞言看她一眼笑道:“凌波,這次尋找那人的下落就全靠你了。”
“……”洪凌波聽她說完臉色泛苦,剛剛舉起的筷子也定在空中:“師父,那個…那個公子太嚇人了,您老人家……”
“我很老嗎!?”
“不老不老,師父你這么美,一點都不顯老。”
洪凌波見李莫愁瞪她一眼神色又轉為緩和,重新措辭道:“師父你用了這么久功力才恢復過來,為什么還要去找他?
想要本派秘笈,我們回去求祖師婆婆不好嗎?”
“你真是笨得可以。”李莫愁美目微瞇,淡淡訓斥道:“我早已與本派斷了名分,你師祖絕對不會把功法傳給我。
況且前次那人進古墓看了《玉女心經》,師父定然會嚴加防范,即便我能硬闖進去,怕也再難找到秘笈。
如今想要得到功法補全本門武功,只能從那人身上下手。”
“可是,可是找到人又怎么樣?”洪凌波邊說邊觀察李莫愁神色,遲疑半晌才小聲說:“師父你又打不過他。”
“誰說要用打的?”李莫愁嗤笑一聲:“他年紀輕輕,武功再高又豈能沒有弱點?總是有條件可以談的。”
她說得頭頭是道,洪凌波卻有些心不在焉,目光只是在各色菜肴間打轉,不時吞咽口水。
李莫愁見狀臉色難得柔和幾分,輕笑道:“凌波,跟著為師隱居幾年苦了你了,快些吃吧。”
“嗯?謝謝師父!”洪凌波神情微一遲滯,隨即大喜過望,端起飯碗不顧形象地開始吃了起來。
她邊往嘴里扒菜邊口齒含糊地說:“師父,你剛才說什么來著,接著說。”
“混賬東西!”
不知是否見徒弟吃相不成體統,李莫愁心中火氣,抬手在她額頭狠拍一記,臉色瞬間再變。
“…是你讓我吃的嘛。”
洪凌波委屈的一癟嘴,兩腮鼓鼓囊囊,上下兩排牙齒還不時輕碰咀嚼,眼中卻已有淚水盈滿眼眶。
“不許哭!”
見她這副模樣,李莫愁冷斥一聲,又忍不住側臉轉向一旁,嘴角輕輕扯動兩下才又轉了回來道:
“我打聽過了,幾年前襄陽城曾來過一個與那人十分相似的少年,據說那少年是楊康的大哥。”
“楊大俠!”洪凌波許是從小被訓斥習慣,一聽她轉移話題就擦擦眼角自覺跟上:“那人是楊大俠的兄長?師父你什么時候得到的消息?”
“我在城門與人交談時你沒看見嗎?”看著徒弟一臉呆呆的樣子,李莫愁火氣又不受控制的上涌:“你心思都放到哪里去了,知不知道我們來襄陽為了什么!?”
“對不起師父,你別生氣了,我好好聽著就是。”
深吸口氣,平靜片刻李莫愁接著說道:“那人既然是楊康大哥,必然與郭靖夫婦相識。郭靖是桃花島的女婿,程英是黃蓉的師妹,因此我猜陸無雙很有可能會在郭府。
等下吃了午飯,你就去郭府附近守著,見到陸無雙務必探聽到那人的下落。”
“可是師父,無雙師妹怎么會告訴我呢?再說誰知道她是不是去了桃花島……”
“桃花島不是誰都能去的,至于她會不會告訴你……”李莫愁冷笑道:“你真當我眼瞎了么?從小到大,哪次我打她打得狠了不是你出來求情?表面上你二人不和,私下里可是好得很呢!”
見洪凌波低頭不語,她又說道:“你告訴她,我只要那人下落,從今往后絕不再找她麻煩,日后她要找我報仇,也都由她。”
“如果無雙師妹告訴楊大俠和郭大俠怎么辦?”
“無妨。”李莫愁微微搖頭:“郭靖武功雖高,但他瑣事纏身,沒那么多精力來找我。至于楊康,聽說他用兵是把好手,武功卻不如何高明。
而其他人,還奈何我不得。”
兩人又說一陣,飯也吃得差不多,臨出門時洪凌波忍不住又問:“師父我還是不明白,那楊公子武功那么高,我們怎么對付得了。”
“就是因為他武功高,所以《玉女心經》于他而言作用已經不大。”李莫愁眼神閃爍,似是也在思考對策:“而且他身份特殊,一定有許多不方便做的事。
只要能換來功法,他愛財我就給金銀珠寶;他貪色……我就把你送給他!”
說罷她目光灼灼看向洪凌波。
“真…真的?”洪凌波聞言面色先是羞紅,隨即好像反應過來,慌忙改口道:“不要師父,別把我送給他。”
李莫愁將她反應看在眼中,不由怒罵道:“不知羞恥的東西,早晚把你送出去!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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