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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青帶著楊曦下了終南山,日頭已逐漸開始西斜。
他也不急著趕路,而是在山腳下找了戶人家投宿安排好楊曦,然后提著霍都到了一處無人山間。
見對方還在昏迷,楊青抬腳踢在他胸前,一股冰寒真氣送了過去。
下一刻霍都渾身打個寒顫醒了過來。
他稍一運勁就感到自己經脈仍然受制,眼見四周景物陌生,只有那個制住他的灰衫少年背對著自己,立時驚聲問道:
“這是什么地方?你究竟是誰?”
“金輪法王的龍象般若功,傳給你了嗎?”
“你……”聽楊青答非所問,霍都怒道:“你們中原人就是這么對待武者的嗎?有本事你放我回去,十年后我定會回來找你報仇!”
“練一百年也是這個結果。”楊青說著伸手從一側山泉中捧了些清水,又拿出剛才在農家買來的濁酒倒在掌心,“而且我不愿等那么久,我只能給你五年。”
“你到底在說什么?什么五年?”霍都見楊青說話的功夫,掌中酒水混合的液體在一陣白霧升騰中化作冰凌,心里升起一絲不妙的預感。
“沒明白我再問一次,龍象般若功,你會嗎?”
“龍象般若功?那是本門不傳之秘,每一代都是口口相傳,師傅怎會傳給……啊!”
他話沒說完,就見楊青屈指一彈,拇指大小的堅冰立時朝自己激射過來。
霍都下意識驚呼出聲,隨即只覺胸口一涼,低頭去看時卻見衣衫完好無損,那冰凌仿佛接觸的瞬間就已融化不見。
正摸不著頭腦,忽然心口處一冷一熱兩股氣勁無端升起,沿著經脈快速朝全身流轉。
那冷熱勁力所過之處,酸痛麻癢立時一同涌起,直透五臟六腑!
霍都慘嚎一聲雙手止不住抓撓,不多時已將衣衫扯破,渾身撓出道道血痕。
然而那啃噬心肝的痛癢卻絲毫不見減弱!
“你……你用什么妖法!快停下!快……停下,啊!”
楊青第一次使用生死符,眼看霍都轉瞬間在地上翻滾嘶嚎,痛不欲生,等了片刻才往他經脈中渡入一道真氣,遏制生死符發作。
得他真氣鎮壓,霍都體內異樣猶如開始時一般,眨眼間消失不見。
他渾身被冷汗浸透,無力地躺在地上呼呼喘著粗氣,而再看向楊青時,眼中已全是恐懼:
“我不會龍象般若功,真的不會,求求你放過我,以后我絕不敢再踏入終南山半步。”
楊青上前兩步低頭看他,移魂大法瞬息運轉,雙眼在霍都眼中化作一片漆黑的深淵:“我只給你五年時間,五年之內帶著龍象般若功,到襄陽西北邊的山谷來找我。
否則到時毒性再發作,你要死多久我也不知道。”
聲音在移魂大法的加持下,宛如道道冰凌,深深刺入霍都腦海深處。
天地間仿佛只有他話聲在回蕩,其余盡皆消失。
雖然那感覺只有一瞬,在楊青移開目光時就跟著消散,但卻在他心中留下不可抹去的烙印。
霍都再回神時,耳聽楊青腳步漸遠,忍不住大喊道:“你叫什么名字?”
楊青聞言轉頭道:“是要找你師父來報仇嗎?勸你不要多此一舉,我殺他不比殺你難多少。”
“那你怎么不直接去找他?折磨我算什么英雄!”
“因為他骨頭比你硬,記住你只有五年。”
話音落時,人也消失在群山之中。
霍都見他走遠,試探著活動手腳才發覺功力已經完全恢復。
坐起身驚疑不定地看向左右,想著白天在全真教大發神威,甚至差一點就沖進重陽宮中。
可隨著楊青出現,一切都化作噩夢。
又想起方才那雙漆黑如墨的眼睛,他渾身一個激靈便起身朝著北方跑去,再也不敢回頭看一眼……
楊青扔下霍都就不再去管。
生死符已經種下,以后者涼薄的心性,為了活命定會想盡一切辦法幫他找到功法。
盡管不一定會成功,可此時距離金輪法王正式踏入中原還有段時間,即便不成日后也還有機會。
至于霍都反正留著也是禍害,不用白不用。
此時黃昏將至,楊青沿著之前的路再次入山,不過這次不是去全真,而是后山的古墓派。
如今的古墓派因為歐陽鋒早已身死,因此除了小龍女和孫婆婆,那位侍奉林朝英壽終的二代掌門,小龍女的師傅還尚在人世。
看著路上不時往來的全真弟子,楊青略作遮掩,身化清風,過不多時就出現在全真教后山。
因為古墓派的存在,進了后山范圍就成了全真禁地。
所以到了古墓之前,楊青就不再遮掩。
隨后他想了想,運起《收筋縮骨法》,臉上筋肉一陣變化,片刻后已成了另一幅樣子。
走到古墓石門之前,抬手輕拍三下。
真氣震蕩,石門立時有浮土簌簌下落,隆隆聲傳向地下深處。
楊青側耳細聽,不多時里面就有腳步聲傳來。
“何人在外攪擾?”
隨著慈和的女聲想起,眼前門戶洞開。
石門只開了一半,楊青已閃身而入,順手點了門內兩人穴道。
接著他腳步不停,循著地下一道輕微的呼吸,身形在甬道中化作一條灰色細線,眨眼間就到古墓深處。
在一間寬敞些的石室內,只見散發著柔和光暈的石床上,身穿純白紗衣的少女正盤膝而坐。
她黑發如瀑,眉目秀美,眼中靈光透徹,猶如一幅淡墨山水圖。雪白的肌膚與衣衫混在一起,若不是其隱隱泛出熒光,幾乎難以分辨顏色。
楊青略微凝神才看清,并不是她會發光,而是皮膚過于瑩白,導致寒玉床的微光幾乎透體而出。
冰肌玉骨世無儔。
前世今生,楊青見過的所有人里,或許只有小龍女一人擔得起這樣的評價。
看她似是正在運功緊要關頭,聽見有人來也只睜眼看著微微皺眉,卻沒有任何動作。
楊青沒去打擾,自行在四處石室內翻找起來。
這古墓雖是王重陽早年設計當做囤積義軍錢糧所在,道路曲折兼且機關密布。
但多年來古墓沒有遇過外敵,《玉女心經》藏得也并不太深。
楊青找到第三間石室時,便在一具石棺中見到原本。
只是他翻了幾頁,卻難免失望。
林朝英創出《玉女心經》說是用來克制全真武功,可本質上還是期待王重陽回心轉意,有朝一日可以兩人同修。
這功法要由古墓入門內功練起,想要大成卻要男女同修,且要心意相通才能練成。
他現在記憶超群,即便不依靠面板記錄,讀了一遍也已全部記住。
只是功法中的種種要求于他來說很難做到。
將手中書頁翻完,正要放回原處,身后突然響起衣袂破空聲。
楊青轉頭看去,但見石室門口兩條白紗宛如游龍翻卷涌入,攪得室內陣陣悶響回聲。
那紗衣下劍光隱現,映著一雙秋水似的美目。
如今的小龍女還只是十七八歲的小姑娘,武功或許不弱,可在楊青面前卻還差得太遠。
眼看她攻到面前,他抬手一揮,袖袍過處真氣破空而出,靜室中驟然掀起狂風!
等風停之時,紗衣倒卷落地,小龍女也已持劍退出門外,只冷冰冰地看向楊青。
“你是什么人?為何闖入古墓?”
楊青聞言把《玉女心經》放回石棺,輕聲說道:“我就是借貴派秘笈看看,并沒有惡意。”
“玉女心經乃是本派絕密,你…你怎能偷看?”
“不是偷看,算是借閱。”見她急怒之下也只眉頭微蹙,神情仍是清麗無雙,楊青忍不住問道:“你怎么不問問你師父怎么樣了?”
“……”小龍女微微一窒,終于變色急切道:“你把我師傅怎么樣了?”
楊青指了指甬道盡頭道:“你去看看就知道了。”
小龍女目光微轉,握劍的手緊了又松,最終還是跑向古墓出口。
楊青走出石室內,在一面墻壁前立足拔劍,隨即劍光接連閃動,不多時便將《九陰真經》全篇刻下。
古墓中原本有王重陽遺留的九陰殘篇,但那只是為了與林朝英斗氣。
而他既然看了《玉女心經》,不管日后用不用得到,留下《九陰真經》全篇作為補償也就不算虧欠。
等他收劍回鞘,另一邊小龍女又跑了回來。
楊青見她神情略顯焦急,就知道她定是沒能解開孫婆婆兩人的穴道,笑了笑說道:
“今日借閱貴派秘笈,我也留下一門功法作為交換補償,打擾了。”
聲音在甬道中滾蕩不絕,他身形化作輕煙掠過小龍女,在出口石門處解了兩人穴道,隨即消失在山林之中。
小龍女只覺眼前一花,那灰衣少年猶如憑空消失。
她目光轉了兩周便反身朝洞口追去,卻迎面碰見師父和孫婆婆。
“龍兒!那惡賊沒傷了你么?”
“師父,婆婆!”小龍女見二人穴道已解,微微搖頭道:“他說只是借閱本派秘笈。”
“我也聽到了,那人說留下一門功法怎么回事?”
聽師父問起,小龍女指向身后的墻壁道:“在那里。”
三人走上前略微看了片刻,不由驚詫莫名:“這是《九陰真經》!”
“師父,什么是九陰真經啊?”
“這門功法可是大有來頭。”聽小龍女問起,這位林朝英曾經的侍女兼徒弟,古墓派如今的掌門說道:“此人雖年紀輕輕,但武功之高恐怕你師祖復生也難能抵御。
好在他沒有惡意,否則今日我們怕是難能幸免。
你方才可看清他樣貌了嗎?”
“徒兒看清了,只是一個樣貌平平的少年。”
“以后若是遇到,不可莽撞沖突。”
離開古墓,小龍女幾人對他有什么猜測已經無關緊要。
這趟來終南山不過一日,既得了《玉女心經》,《龍象般若功》也算初步有了頭緒,可謂收獲頗豐。
等把楊曦送回襄陽,他又可以安心覓地閉關了。
襄陽附近,獨孤劍冢顯然是絕佳所在。
此時天色已黑,楊青走得不算太急,但他身影在山林間忽閃忽現,好似幽靈一般卻惹起一聲嬌呼。
“鬼……師父,有鬼!”
楊青早已注意到山林一側有三道呼吸聲,本來只當做路人,可聽人叫“鬼”他就忍不住看了一眼。
林中斑駁月光下,只見一個手持拂塵道姑打扮的豐腴麗人,帶著兩個十三四歲的少女正避在林中,好似生怕被他撞見。
只此一眼,楊青立刻猜出這道姑應該就是李莫愁,兩個少女該是她的徒弟洪凌波和陸無雙。
畢竟除了扮相,三更半夜出現在終南山附近的道姑,大概也只有對《玉女心經》念念不忘的李莫愁了。
這樣想著,他就停下腳步朝那邊走了過去。
“過來了……鬼……那個人過來了!”
“什么鬼啊神的,我只看到一個膽小鬼。”
洪凌波雖是李莫愁的徒弟,但她本也是平常人家的姑娘,天資普通,膽子也小了些。
陸無雙與她素來不和,見她膽怯就忍不住出言譏諷。
“還不閉嘴!”
李莫愁遠遠看見楊青好似縮地成寸的輕功,心中凜然下只退了半步,就知絕對避不開。
她呵斥兩個弟子一聲,隨即雙眼微微瞇起,一手扣住幾枚銀針,另一手單掌在胸前豎起道:“不知哪位前輩夜行到此,晚輩弟子無禮沖撞,還望前輩……”
話音未落,楊青已在她面前一丈外站定。
原本看對方神出鬼沒的輕功,還以為是為前輩高人。可見了楊青樣貌她才驚覺竟是個豐姿不凡,世間少有的少年。
楊青這時面上偽裝雖未散去,但他變化的本來只是筋肉排布,底子還是在的。
與小龍女那樣毫無見識不同,李莫愁在江湖游蕩多年,對于美丑自然有基本認識。
而且古墓派輕功冠絕天下,她出身古墓,眼光不知比一般人高出多少。
可盡管如此,心中仍是不免因為對方的年紀和武功驚詫。
此刻見楊青含笑看來,便改口道:
“這位公子,可是因為我這徒兒方才出言莽撞心生不滿?若是為此,我代她向你道歉便是。”
楊青到了三人面前,見洪凌波畏畏縮縮藏在最后,陸無雙則大大方方,毫不遮掩的好奇望著他。
反觀李莫愁,看似持理甚恭,一心想要息事寧人的樣子。
可她渾身真氣匯聚,導致身形略微遲滯;左手暗扣銀針,藏于背后;甚至立在身前的右手也距離拂塵不遠,隨時都可攻敵。
再看她如花的笑顏下冷意森森,上挑的眼尾把一對丹鳳眼勾勒得滿是春情,勾人攝魄。
楊青知道,普通人如果被她眸光所迷惑,只怕一時三刻之間就要死于非命。
區別于清冷照人,一身仙氣的小龍女。李莫愁這樣的女人,放在后世也是極為危險的。
“你就是赤練仙子李莫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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