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完尿,兩個小子同時抖了抖。
秦懷玉道:“你很敏銳,而且平時操練也很認真,包括那天契苾部的事情。”
“運氣好,猜中了。”薛禮謙虛的說。
“嘿,你不像軍人,倒像是窮措大,一點不爽快。”
“或許吧。”薛禮道:“該回去了,不然我們會被關禁閉的。”
秦懷玉不置可否,跟著薛禮一道返回營地。他只是對薛禮有些感興趣,并沒有一定要結交的心思。
與此同時,唐軍在契苾何力與契苾沙門的帶領下,殺進契苾部所在地。
這一夜注定是個血色夜晚。
無數契苾貴族慘死唐騎刀下。
待到天明,戰斗已然結束,契苾何力很懂事,當眾宣布自己投降唐朝的事情,并且將族中兵馬盡數交給秦瓊節制。
秦瓊一邊安排人重新整頓契苾兵,一邊派人將草原的消息加急送往長安,上呈皇帝陛下。
契苾部落。
一群二世祖被分配任務,去管理馬匹。
對于戰馬,出身將門的秦懷玉等人十分熟悉,照顧起來也算是得心應手。
只不過李承靜有些犯難,因為他根本沒怎么照顧過馬匹,一點都不懂。
李景恒倒是略懂,不過也只是略懂,屬于半吊子。
兩個人犯難的時候,薛禮走過來,主動幫助他們洗刷馬匹身上的污泥。
“多謝薛兄。”
“不必,這是將軍給我們的任務,要一起完成。”
李承靜和李景恒兩人在薛禮的幫助下,學會如何使用工具洗刷馬匹,并照顧他們吃草。
李景恒好奇的問:“薛兄照顧戰馬很熟練,以前學過?”
“這倒是沒有,都是前幾天跟著張郎將學的。”
薛禮口中的張郎將是負責訓練他們的都督府郎將。
李承靜和李景恒相顧無言,好嘛,原來人家是這方面的天才。
那邊,程處默咂舌道:“我剛剛看了一圈,光是寶馬就有三十多匹,這還是咱們這一處馬場,那邊還有十幾個馬場,不知道有多少寶馬。”
尉遲寶琳冷笑道:“急什么,現在這些馬都是我們的了。”
“不是我們,是唐軍,我們現在還不是唐軍。”秦懷玉清認真的清洗著馬蹄子,回答他們。
他從小就學會怎么照顧戰馬,現在做起來的輕車熟路,戰馬被秦懷玉伺候的舒服無比。
程處默走過去,說道:“懷玉,我看這些戰馬都沒有你的馬匹珍貴。”
“那是自然!”秦懷玉得意道:“那可是陛下賜給我的突厥金山戰馬,我從小照顧它。”
一群喜愛戰馬的小子們紛紛聚攏過去,七嘴八舌的詢問。
“都在干什么!”一聲雷喝,二世祖們紛紛站直身子。
不遠處,秦瓊在契苾何力的陪伴下過來視察。
剛剛那一聲,就是秦瓊吼的。
契苾何力介紹道:“契苾部戰馬有三萬余匹,都是成年的健壯戰馬......”
秦瓊聽著契苾何力介紹,非常的滿意。沒人會嫌棄戰馬多,只會覺得戰馬稀少。
等待秦瓊他們視察一圈,離開之后,秦懷玉等人才重新開始交流戰馬。
十日后,身在長安的李智云得到草原消息。他當即著人回信,告訴秦瓊,繼續執行計劃,聯合其他部落,對付薛延陀和回鶻。此外,李智云冊封契苾何力的母親為姑臧郡夫人,契苾何力為左領軍將軍,契苾沙門為云麾將軍。
太極殿。
李智云負手立在輿圖前,身后站著兵部尚書李靖。
“契苾部萬余騎,還不夠。”
李靖道:“陛下不必操之過急,越著急,越容易引起薛延陀和回鶻警惕,若此二部聯合起來,反而不利我們的計劃。”
“說得對。”
李智云目光看著輿圖上標注的大大小小的部族,心里面十分期待將他們的兵馬聚攏起來。
用草原人干死草原人,算不算以夷耗夷?
商議了一會兒草原的事情,李智云便回了政事堂,繼續和相國們一起處理政務。
而薛延陀得知契苾部落的事情后,沒有任何的反應,好像什么也不知道一樣。
但是私下里,薛延陀卻悄無聲息的將散布在契苾部周圍的兵馬都撤了回去。
他們可不想給唐朝攻打薛延陀的借口。
沒辦法,唐朝強大,他們弱小。弱小沒有資格說話,只有被動接受的資格。
契苾部還是契苾部,沒有任何的變化,唯一的變化,是部落里面多了很多唐人將軍,他們控制著契苾部的所有兵馬。
“快走!”
“快點!”
“找打呢!”
唐騎押著契苾奴隸,離開大營。
這部分奴隸,是那些叛亂的契苾貴族所屬,現在已經被契苾何力送給了唐朝。
幾個放羊的小子聚在一起,遠遠的看著。
“真是不懂,這些奴隸有什么用,還浪費糧食,要他們干嘛?”程處默拿著馬鞭,說道。
李景恒道:“關內的水泥路就是這些奴隸修建的,你說他們有沒有用。”
“是嗎?”程處默郁悶道:“可這些我們唐人也能做。”
幾個小家伙不甚理解朝廷的想法。
李承靜解釋道:“父皇說過,唐人子民,皆天子手足,不可毀傷也,此等勞力之事,自然該由草原奴隸去做。”
“陛下不愧是圣皇。”幾個小子感慨。
李承靜的皇子身份在這里根本不用隱藏,因為根本藏不住。秦懷玉等人都曾見過他,都知道他的身份。
柴哲威咬唇道:“有朝一日,我也要抓捕奴隸,送給舅舅。”
“你?”程處默嘲諷道:“站樁能堅持半個時辰么?”
“你找打嗎?”
“你想打架嗎?”
斗雞眼似的,柴哲威和程處默吵起來。
李承靜捂臉,拉著李景恒離開,去到不遠處繼續放羊。他懶得摻和這些人的打架事宜,關鍵是他武功也不好,亂摻和被打了,那也沒處說理。
“出來也挺久了,我發現草原也挺舒服的。”李景恒下了馬,躺在草地上,看著天上的白云,滿臉的舒適之色。
原本,他覺得來草原純屬是被秦懷玉等人連累了。
草原有什么好的,哪有長安舒服。
現在看來,草原還是挺有意思的,最起碼可以騎馬亂跑,而且天天可以吃烤全羊。
“我有些膩了。”李承靜坐在他身邊,說道:“帶過來的書已經快看完了,不知道回長安的時候,還能不能跟得上學業。”
“能不能別提學業的事情。”李景恒翻白眼,“我覺得來草原最舒服的事情就是不用聽先生們念叨,你不覺得么?”
“難道你想一輩子留在草原?”李承靜問。
“當然不想。”
“那不就得了,總有一天,我們還是要回去的,到時候課業跟不上,有你好受的。”李承靜說。
李景恒無語道:“別說了,我現在又覺得草原不舒服了。”
聞言,李承靜忍不住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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