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無論如何,他總算是順利通過考核,之前的努力也都沒有白費。
如今只差這最后一步,只需找到七星引魂燈,受其燈光一照,便可破除自己體內的邪術,重歸正常修煉的生活,這如何不讓他激動。
梁言轉身朝四周看去,只見他目前正處于一個山洞入口。從這入口進去,便是一條狹窄的通道,彎彎曲曲,一直向內延伸。
“那七星引魂燈應該便在山洞之內吧?據卓師兄所說,一旦通過考核之后便再無阻礙,我得加快速度,趕緊找到那寶物才是。”梁言心中一番思量,當即邁開腳步進入山洞,沿著那條蜿蜒的通道向內走去。
這山洞通道委實太長,梁言在其中走了一炷香的時間,還沒有看到終點出口,心中不免焦躁起來。
更詭異的是,隨著梁言的不斷深入,其內心之中居然隱隱浮現出一股貪婪渴望的感覺,似乎有什么東西在催促著他不斷向內探索。
不過他腦海中還是一片清明,只是微微搖頭道:“莫非是我對求生渴望太過強烈,此刻目的即將達到,就有些急不可耐了嗎?”
他稍稍運轉心無定意法,將心中的焦躁和渴望強行壓下。又往通道深處走了半炷香的時間,忽然看見前方有淡藍色的光芒閃爍,似乎正在遠處向其招手。
“到了!”
梁言心中一喜,接著加快速度,向前飛奔而去。
他腳步如飛,不一會的功夫便已沖出數十丈之遠,只見前方正是通道的出口,而那淡藍色的流光正是從洞口外面照射進來。
梁言快步來到洞口,朝著外面伸頭一看,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
只見外面是一個巨大的白玉廣場,廣場正中有一座白玉雕像。
這雕像足有五丈之高,此刻正盤膝坐在地上,一身儒衣儒袍,看上去溫文爾雅,又不失仙家氣度。
他右手倒提著一個酒葫蘆,潺潺清水從那葫蘆口中流出,在空中拉出一道細長的水流,滴到下方的一片淡藍色光華之上
那淡藍色的光華之內隱隱有什么東西閃動,可此刻相隔太遠,梁言根本無法看清。不過那從葫蘆中流出的清水,卻帶有蓬勃的靈氣,即便梁言還隔著數十丈的距離,都能清晰地感覺到。
“這清水靈氣如此充沛,只怕比之孫錢李發現的那個山洞靈泉還要勝上數倍,甚至十數倍不止。怪不得宗門對于各脈弟子考核如此嚴格,沒想到這里居然是如此一處洞天福地。”梁言心中暗暗想道。
“只是那雕像所刻的儒衣男子,我怎么看上去有些面熟,似乎在哪里見過。但一時又想不起來了。”
梁言搖搖頭,將心中疑慮盡數按下,從山洞洞口一躍而出,朝著那白玉廣場走去。
他又往前走了數百步,終于看清那藍色光華內的東西,居然是三件寶物懸浮在半空。
其中一個是一盞油燈,造型古樸大氣,被一個白玉石盤拖在半空之中。燈芯上的火焰呈淡藍色,火焰之上還漂浮著七個點點火星,隱隱暗合天罡北斗之數。
梁言只是看了那油燈幾眼,便感到神魂一震動蕩,魂魄之力似乎凝練不少,不由得喜道:“這七星引魂燈,果然不凡!”
說著他又向旁邊一物看去,只見那油燈旁邊漂浮的是一只毛筆,這毛筆筆桿呈灰褐色,筆鋒銳利,飽滿圓潤。此刻無人握筆,那毛筆居然自己在半空之中寫寫畫畫,筆鋒所過之處,留下淡淡藍光,赫然正是“太湖”二字。
“七星引魂燈已經是罕見的至寶,而這里居然還不止一件寶貝。不知那高空中的又是什么奇物?”
梁言說著抬頭向上看去,在七星引魂燈和那古怪毛筆的上空,還有一層淡淡霧氣繚繞,將里面的寶物遮住,只隱隱露出一點黑影。
梁言好奇心大起,又往前走了數百步,終于來到書生雕像腳下。他抬頭向那云霧一看,不由得大吃一驚。
只見那云霧之內影影綽綽,不斷閃動的東西,居然是一本巨大的書籍!此刻無人在旁,那書頁居然緩緩翻動,竟好似有人在看書一般。
若只是如此,倒也不足為奇。畢竟一些寶物大都有靈,便如之前那支毛筆一樣,也可以自行寫字。關鍵此書的封皮和書頁都是由精鐵所鑄,此刻居然也能如紙張一般卷曲翻轉,和普通書冊并無二致。
而隨著那鐵書一頁翻動,竟然有一股凌厲氣勢從書本中沖出,向著高空射去。
“劍氣!”
饒是梁言基本沒有接觸過什么劍修,也沒和劍修斗過法。他也知那凌厲氣勢,必是劍氣無疑!
這劍氣鋒銳無匹,似要斬碎一切,朝著高空疾沖而去。然而那書生雕像手中倒持的葫蘆卻正對在這書本上空,每次劍氣剛剛沖出三丈高空,就被那葫蘆口中留下的清水擊散,瞬間消弭一空。
梁言盯著那本古怪鐵書,之前被壓抑的渴望又漸漸浮現心頭,一股難以言說的欲望,在不斷勸說他去奪那鐵書。
他深吸一口氣,左手冒出淡淡藍光,右手金光大作,接著雙手合十。“混混功”和“心無定意法”同時運起,兩色靈力在體內緩緩輪轉,腦中逐漸恢復清明。
“奇怪,這是什么東西,居然能挑動我心內邪念!再說此處不是專門供給宗內修煉神魂秘術的弟子,提升他們功法威力的地方嗎?怎么除了七星引魂燈外,還有這種寶物?”
梁言心中一動,隱隱感到諸多不對勁之處。他再抬頭看向那尊巨大的玉石雕像,忽的心頭一突,似乎想起什么,脫口而出道:“這是弈星閣創派祖師,弈星真人!”
此言一出,梁言忽的心生警覺,只覺背后一股逼人的鋒銳氣息朝自己急速斬來。
這氣息速度奇快,根本來不及躲避,梁言慌亂之中只能側身朝著旁邊地上一滾,接著就見身旁一條長虹閃過。
噗嗤一聲,梁言肩膀上的一塊血肉被整片削下,他忍住鉆心疼痛,回頭朝后望去。
“是你!”
梁言失聲驚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