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言微微一笑,將劍訣收入囊中。
“多謝計兄成人之美了!”
此番探秘,不僅收獲了南明離火、星河沙與那神秘小瓶,更得到了自己夢寐以求的劍訣,梁言此時面上雖然沒有太過表露出來,但心里早已樂開了花。
可計來卻沒有他那么走運了,他手里拿著李華陽的儲物袋,此時正一臉苦大仇深的模樣。
“這李老頭好歹也是個練氣巔峰的修士,而且年歲早已過百,沒想到家底居然如此薄,除了那本劍訣外,就沒有拿得出手的東西了。哎,真是晦氣,晦氣啊!”
梁言看著他捶頓足的晦氣模樣,心里不由得好笑。要說這老頭之前可能還有點家底,可屏風山拍賣會上,卻都被他用來拍下這本劍訣的消息了,儲物袋中自然空空如也。
當然這話他是不會主動和計來說的,此時只是摸了摸鼻子,強忍笑意道:
“計兄,眼前有三條傳承之路,不知你想選哪條?”
計來瞥了他一眼,頗有些揶揄地說道:“梁兄對劍訣如此感興趣,恐怕早就迫不及待的想走上那條‘試劍路’吧?”
梁言被他看穿心意,此時只能尷尬一笑。
計來見狀,也沒有再過多地擠兌他,而是哈哈一笑道:“其實我們之間沒有矛盾,我自己的傳承路早就選好了。梁兄,咱們有緣再見了!”
他說罷一揮衣袖,就大踏步的走入了“神機路”的洞口,那洞口隨后升起一道藍色光幕,將其完全封死了。
此時場中僅剩梁言與趙尋真二人。
“梁兄,經此一別,恐怕就要分道揚鑣了。你真的.........肯放我走嗎?”趙尋真看著梁言,似乎有些不確定的問道。
梁言聽后,點了點頭道:“其實收你為仆,也是不得已而為之的事。我這人,恩是恩,仇是仇,你助我收攝南明離火,我自然也不想對你痛下殺手。”
“只不過......”梁言話鋒一轉,又接著說道:“若是讓我知道你將此處事泄露出去一絲一毫,即便在千里之外,只消我一個念頭,你也難逃一死!”
“梁兄放心,我趙尋真就算死道消,也絕不會出賣梁兄!”
梁言瞥她一眼,見其一臉認真的模樣,不由得點頭道:“姑娘知道就好,此次一別,今后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姑娘不必把主仆之事太過放在心上,百年之后,契約自然會煙消云散。”
趙尋真將一縷秀發捋到耳根后,沖著他展顏笑道:“不殺之恩,尋真銘感五內,他有緣再會!”
她說罷最后深深看了梁言一眼,就再也不發一言,轉頭徑直沖進了“惡鬼路”的洞口,那洞口同樣升起一道藍色光幕,將梁言隔離在外面。
梁言看著幾人陸續離去,此時微微一笑,抬頭看向了最后一個洞口上方。
那里筆力蒼勁,正龍飛鳳舞地寫著三個大字:
“試劍路!”
“劍修一道,難如登天,光是想要入門都不得其法。不過機緣難測,如今看來,我梁言也有機會一窺劍道了。”
他口中喃喃一聲,當即不再猶豫,迫不及待地抬腳向前,大踏步走入了那最后一條傳承路中。
隨著眾人相繼進入傳承路中,偌大的大廳一時間空無一人起來。
就在此時,大廳中忽然傳出一陣細微的響動,而聲音的源頭,居然是李華陽被南明離火焚化成的那一堆黑灰。
只聽那黑灰之中發出一陣呼哧呼哧的聲響,接著冒出一顆黑色圓珠來。
這圓珠顏色與周圍黑灰一模一樣,而且并無半點靈氣異樣,以至于剛才竟瞞過了梁言、計來等人的耳目。
此時那圓珠滴溜溜一轉,緩緩升到了半空之中,隨著一陣“咔哧咔哧!”的聲響,那圓珠表面以眼可見的速度產生了數道裂縫。
眼見裂縫越來越多,圓珠終于堅持不住。
“轟!”的一聲爆鳴,圓珠爆發出一陣奪目白光,接著一道人影從中跳出,在半空中一個跟頭就穩穩地落在了地面上。
等到白光散去,現出此人形,赫然是一個年近古稀的老者。
這老者麻布短衫,材精瘦,雙手一直背在后,臉上則是一副死人臉的表,好像對周圍的一切都漠不關心。
若是梁言在此,必能認出,此人竟然是和他有過幾面之緣的狗叔!
這場面實在詭異,要知眾人被吸到神秘畫卷之后,每條試煉路上,都只有一人可活。這狗叔明明已經被秦元殺死,此時卻又從李華陽的骨灰中死而復生,實在是匪夷所思。
狗叔顯出形之后,先是用他的大鼻頭在半空中嗅了嗅,接著又掃了一眼李華陽散落的骨灰。
“沒想到你小子居然如此不濟事!”
狗叔搖了搖頭,隨即右手一揮,一道微風拂過,便將那堆黑灰吹得消散一空。
他做完這些,又抬頭看向了場中央的那尊雕像,臉上居然少見的露出一絲凝重。
只見他從儲物袋中取出三只灰色檀香,放在那老者的雕像前點燃。
伴隨著三道青色煙氣裊裊升起,那老者雕像肩膀上的滑頭小鬼,忽然鼻頭一動,居然緩緩轉過頭來。
恐怕梁言等人做夢也想不到,之前他們在大廳中看到的這個小鬼雕像,居然是個活物!
那小鬼似乎才剛剛醒轉,神色間還有些木訥,不過其眼珠一轉之下,立馬又恢復了靈動表。
它瞥了下方的狗叔一眼,臉上忽然升起一股怒氣,接著兩爪前伸,幾乎是瞬移般的就出現在了狗叔頭頂上方,朝著他腦門抓去。
狗叔對此似乎早有準備,就在小鬼動手的一瞬間,他便立即從儲物袋中取出一個黑色封壇,接著一撕封口,一股氣流勃然而出,卷著小鬼倒飛而回。
眼見小鬼被收入壇中,狗叔立刻將壇子重新封口,又取出一張黃色符箓,飛快的貼在了壇口之上。
那黑色封壇在狗叔的手中兀自顫動不已,里面還發出一陣陣不甘的嘶吼。
但狗叔卻死死抱住了懷中封壇,幾息之后,那壇子終于安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