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言和家若煙兩人,此時正處在一個僻靜的峽谷中間,兩邊是高聳的巖壁,峽谷底部則有一條長河,蜿蜒曲折,向著遠方流淌。
眼見四下無人,梁言又忍不住單手掐訣,只見一道青光從他的丹田之中飛出,在半空中輕輕一晃,化為了一柄青木長劍。
這柄長劍雖然看上去普普通通,仿佛就是用一根木條打造,但上面蘊含的木屬性劍氣,卻是源源不絕,好似驚濤駭浪!
梁言仔細端詳了片刻,就隨手掐了個劍訣。
那半空中的蜉蝣劍立刻有所感應,化作一道十多丈長的劍罡,猶如一道青色匹練,在頭頂的巖壁上輕輕一卷,竟是直接削下了一塊小山頭!
“好啦好啦!知道你進階‘劍罡期’,現在十個我也不是你的對手!但也沒有必要一直拿來賣弄吧?”家若煙忍不住吐了吐舌頭,小聲嘀咕道。
梁言微微一笑,他進階“劍罡期”后,也是有些手癢,畢竟這柄“蜉蝣劍”自從他得到以來,就一直藏劍于丹田,從來沒有用過。
所以才會在無人的路上偶爾施展兩招,沒想到卻被家若煙誤以為自己是在震懾她。
真要說起來,打十個家若煙確實有些過分,但要打三個的話,以自己現在的實力,應該也不是什么難事.........
此番青羽劍宗一行,雖然中間出現了一些波折變化,和他之前計劃的并不完全一樣。但好在最終自己還是利用“引劍石”成功突破了劍罡期,并且安然離開,也算是有驚無險了。
“你這么著急地趕去徐國,可是有什么事情嗎?”家若煙忽然問道。
梁言抬手把蜉蝣劍收入丹田,不置可否地笑了笑道:“自然是有些要緊事情,而且到時候,說不定還需要你出手相幫呢?”
“出手相幫?我看你是準備讓我做炮灰吧?”家若煙一臉的不相信,她可不覺得眼前這個男子會把自己的生死考慮進去。
“那倒不至于,只要這次事情辦得成功,我也不是不可以考慮放你一條生路!”梁言搖了搖頭道。
“此言當真?”家若煙的眼睛一亮。
“當然,只不過在我進階金丹期,有足夠自保力之前,你都得在我的小瓶中待著。”梁言又補充了一句。
家若煙聽后,差點沒被氣得暈過去。不過想想也是,如果兩人現在換位相處,自己也絕不會容許別人活著離開。
“所以,這次徐國一行,你必須全力助我,若是膽敢有一點小心思,將來我進階金丹,第一件事情就是把你徹底抹殺!而且就算我此生無法凝結金丹,也會把你永遠拘禁在小瓶之中!”梁言看了她一眼,冷冷說道。
“知道了.........”家若煙垂頭喪氣地點了點頭,她本是魔族一員,因為一些變故才來到人族腹地,沒想到卻被一個人族修士操控,成了他的馬前卒,心中不甘可想而知。
但眼下形勢比人強,更何況梁言還做出承諾,只要自己盡心幫忙,以后就會還她自由,這讓家若煙也不禁有些心動。
“那你總要告訴我,此行到底有什么任務,我們面對的又是什么境界的敵人,好讓我有個心理準備吧?”家若煙試探著問道。
“告訴你也無妨!”梁言聳了聳肩道:“這次要去黃石山上鬧一鬧,幫朋友搶個親!”
“黃石山?”家若煙瞪大了眼睛,有些不確定地說道:“你要搶的這個親,難道是黃石公為長子和第七子舉辦的雙修大典?”
“原來你知道得如此清楚,那倒省了梁某一番口舌了!”梁言淡淡說道。
家若煙聽后,卻是一臉驚詫的表情:“你瘋了!那黃石公可是金丹境的修為,就算你修成劍罡,我兩聯手也不可能有絲毫勝算的!”。
梁言聽了她的話,只是淡淡一笑,并未如何接話。
“也對,你這人本來就是個膽大包天的瘋子”家若煙喃喃自語道:“那青羽劍宗的宗主也是金丹期修為,你還敢孤身潛入他們宗門盜用‘引劍石’,若不是我好奇之下跟你進去,絕對不敢想象這樣的事情!”
“行了,你也不必太過擔心,我們此次是去搶人,也并非一定要和那黃石公正面對上,而且到時候出手的可不止我們倆人。”
梁言隨口安慰了幾句,就不再理她,反而加快了腳步,沿著這條寬闊的河道岸邊向前走去。
倆人在峽谷下方走了半盞茶的功夫,忽然聽到一陣悠揚的歌聲,緊接著就看見一艘木船從上游方向迤邐而來。
船頭位置站著一個蓑衣斗笠的艄公,不大的船艙前用竹簾遮掩,里面隱約可見一桌小菜,桌旁還有一爐碳火,上面正溫著一壇美酒。
“兩位年輕人,可是要去往徐國?”船頭的艄公扯開了嗓子喊道。
梁言點了點頭道:“正有此意!”
那艄公聽后,立刻露出一絲喜色,劃著船槳就靠近了岸邊。
“兩位,此去徐國路途遙遠,而且中間有一段根本無法通行,只能乘坐木舟,通過水路才能到達。”
艄公一邊打量著兩人,一邊笑著說道:“我看兩位不如到船上小坐,這水路速度奇快,只需一日功夫便能抵達,而且船上還備有美酒佳肴,兩位若是吃喝得高興,只需賞在下二兩銀子,如何?”
梁言沉吟了一會,隨即點頭說道:“如此也好,就有勞老丈了!”
艄公擺擺手,呵呵笑道:“小伙子真是客氣,什么有勞不有勞的,都是出門討口飯吃。說起來俺在楚河這里渡人過界,已經有三十年的時間了,還從未見過像你妹子這么標致的女娃哩!”
這位艄公明顯是把梁言和家若煙當成了兄妹,梁言聽后也懶得開口解釋,只是扔下一錠銀子,直接跳上了小船。
家若煙倒是有些不情不愿,但她看梁言上船,也只能跟了上來。
二人在船艙中坐定,就聽家若煙低聲問道:
“此去徐國,本可御空飛行,為何還要借道楚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