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梁言暗暗思忖之時,酒樓的樓梯上卻傳來了一陣“噔噔噔”的腳步聲,沒過多久,便有一幫人從樓梯口的位置走了上來。m.qiweishuwu/278658/
為首一人乃是一個富家公子,穿了一套大紅冰蠶袍,腰間系著彩藍花紋帶,身上雖然沒有金銀,但玉器首飾倒是不少,看上去應是鎮中大戶人家的執夸少爺。
在他身后還跟了十幾名家丁護衛,穿著一模一樣的藍色武服,腰佩長劍或者短棒,看上去頗具兇威。
那富家公子的目光在酒樓二層掃了一圈,最終落在了梁言的身上。
“哈哈,還真沒騙我,果然在這里!”
富家公子哈哈一笑,大搖大擺地走到了梁言的桌前。
“這小東西真有趣!”
他看都不看梁言一眼,而是伸出右手,想要去逗弄其肩膀上的雪白小獸。
栗小松的妖身雖然看起來可愛,但她脾氣火爆,平日里自詡妖族一霸,只有她欺負人的份,哪有被人欺負的時候。
眼見那富家公子的右手就要伸到面前,栗小松的牙齒磨得咯咯作響,正準備一口咬去,然而卻有人比她還快。
只見梁言衣袖輕輕一拂,就將那富家公子向后推開了數丈之遠。
那富家公子不過十六歲上下,雖然穿著華貴,但腳步虛浮,臉色蒼白,顯然是平日里沉迷酒色所至。此時被梁言輕輕一拂,一個立足不穩,居然向后跌坐在地上。
“大膽!”
他身后的那些家丁護衛各個臉色大變,慌忙將地上的富家公子扶起,其中有人怒喝道:“你是哪里來的書生?吃了熊心豹子膽了,竟敢沖撞李少!”
此人話音剛落,旁邊又有人喝道:“這也不知道是哪個窮鄉僻壤來的窮酸,或許都不識得老爺大名,和他廢什么話,直接打斷兩條腿,給少爺消消氣!”
“對,打斷他的腿,給少爺消消氣!”
這幫家丁你一言我一語,同時將腰間的鐵劍鐵棒取出,獰笑著向梁言走來。
此時酒樓中的客人早都散了,興龍鎮林家可是此處一霸,向來橫行無忌,他們這些平民百姓不愿多事,又怕打斗起來傷及自身,所以跑得比誰都快。
諾大的酒樓中,只剩下李家公子一伙人還有落單的梁言。
梁言此時眉頭微皺,他剛才那一推,實際上是救了對方。
栗小松的脾氣他是再清楚不過了,如果那富家公子剛才再往前走一步,只怕一條右臂就要被啃下來了。
梁言雖然不喜此人做派,但此處畢竟只是一座凡人城鎮,他來這里還有事情想要暗中調查,并不想弄得沸沸揚揚,故而就暗中推了此人一把。
可如今看來,對方卻是執意要和他過不去了。
梁言沉吟了一會,就從酒桌前站起身來,沖著眾人一抱拳道:“諸位,在下只是路過此處的旅客,和你們井水不犯河水,為何非要來找在下的麻煩?”
“找麻煩?不,不!我只是想要你肩膀上的那只小獸而已。”
他說到這里,臉上露出了一絲得意之色,就好像正在向人炫耀自己的戰利品。
梁言聽到這里,瞬間了然,必定是自己進入城鎮的時候,被這李家公子的眼線看中,將栗小松的事情稟告了過去,這才引得這位執夸惦記。
他心中忽然有些好笑,沒想到自己肩膀上的這只活寶,居然還這么有市場,如果拿到交易會上去拍賣,會不會有人瘋搶?
只是這些話他是沒有說出口來,不然以栗小松的脾氣,怕不是要氣瘋了,咱堂堂妖族一霸,你居然把我當成貨物?
那李家公子見他神情古怪,半天沒有回話,還當他是在權衡利弊,當即呵呵一笑道:
“你小子若是識相,就主動把這肩膀上的小獸讓給我,說不定李少我心情一好,便不追究你剛才冒犯我的事情了。如若不然,必叫你后悔來到這世上!”
梁言瞥了他一眼,有些似笑非笑地說道:“梁某行事從不后悔,尤其是來到世上這件事情,那更是決計不會后悔的!”
“小子,你敢戲弄本少?”李家公子勃然大怒,當即把手一揮,喝道:“給我打,狠狠地打!打死了他,由我李家兜著!”
那些家丁聽后,各個奮勇向前,都想在李家公子的面前好好表現一番。
“小子,討打!”
“有種別跑!”
這些人一擁而上,嘴里罵罵咧咧,可還不等他們沖到梁言面前,便覺屋內狂風一卷,一股無與倫比的巨力擊打在每個人的身上,似乎把他們的一身骨架都給震散了。
砰!砰!砰!
李家家丁各自倒飛而出,或是撞在木
桌上,或是陷入墻內,更有甚者被倒吊在橫梁上,口吐白沫,一副人事不知的樣子。
至于李家公子,此刻也被迫在地上連著翻滾了十數圈,最后屁股朝天臉朝下,以一個狗啃糞的姿勢撲在了墻角。
酒樓之中哀嚎一片,那李家公子掙扎著抬起頭來,用驚懼的目光看著梁言,口中喃喃道:“你...........您是修仙者!”
他說著又掙扎了兩下,雖然還是無法站起,但卻可以勉強撲倒在地上,當即磕頭不止。
“前輩恕罪,前輩恕罪,我狗眼看人低,有眼不識仙長,該死,該死!”
李家公子一邊說,一邊使勁扇著自己的耳刮子,每一下都用盡了全力,只不過片刻的功夫,就已經把自己扇得像個豬頭了。
其實他心中也十分郁悶,以往見過的修仙之人,那一個不是仙風道骨,飄逸出塵?
像玄霜宗的仙使,那更是眼高于頂,從來都是高來高去,對他們這些凡人都不會正眼瞧上一眼,哪里會來這種世俗酒樓?
而眼前這個男子,穿著一套灰色長衫,打扮得普普通通,就好似一個窮鄉僻壤的落魄書生,絲毫沒有仙氣可言。
而且跑到這種地方喝酒,哪里有半點修仙之人的樣子嗎?
不是他李少沒見識,實在是敵人太狡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