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鼎山中,展開了一場血腥的屠殺。
十大部族,總共三百多個年輕修士,在這一刻都成了夜明教的獵物。
靈瑤等人將屠刀指向了這些部族修士,他們施展神通,在山中搜尋幸存的修士。
在這個過程中,鄭秋的靈獸「聞啼獸」起到了關鍵作用,一些用特殊手段隱藏起來的修士,都被這只小小的蟾蜍找到了蹤跡,最后慘遭殺戮。
屠殺持續了整整兩天,兩天過后,十大部族的修士幾乎全軍覆沒,大部分人都死在了山上。
龍鼎山中血流成河,到處都是殘肢碎尸,鮮血將樹林染紅,原本蒼翠欲滴的樹葉,變成了火紅的血海,仿佛人間地獄一般……
第二天凌晨,天剛蒙蒙亮的時候。
樹林之中,一名身穿藍色宮裝的女子正在發足狂奔。
此女頭戴金花發簪,容貌清麗,正是天水族年輕一輩中的最強修士,葉香平。
她原本是萬眾矚目、備受景仰的天才修士,此時卻步履盤跚,滿身鮮血,在樹林中狼狽地逃跑著。
」嘿嘿,兔崽子,你倒是很會跑嘛!」
身后傳來一個陰狠的聲音,落在葉香平的耳中,仿佛索命之音,讓她在奔跑中忍不住地顫抖了起來。
破空聲響起,一柄烏光匕首飛馳而來,瞬間就到了葉香平的身后。
葉香平神情慌張,手中掐了個法訣,回頭一掌拍出。
水系靈力在她身前匯聚,形成一面厚厚的水墻,企圖阻攔激射而來的匕首。
然而那匕首上面烏光迸發,一股惡臭之氣迎面襲來,很快就破開了葉香平的防御,將她的水墻刺出了一個大洞。
「啊!」
隨著一聲慘叫,葉香平痛苦倒地,腳踝上面插著一柄匕首,將她死死釘在了地上。
與此同時,一個人影由遠及近,速度極快,沒多久就落在了葉香平身旁的一株大樹上。
此人正是夜明教的教徒,鄭秋。
如今的他不用假扮石靈族族長,之前慈眉善目的老者形象早已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陰狠毒辣之色。
鄭秋居高臨下,俯視著躺在地上痛苦呻吟的葉香平,臉上露出了譏諷的笑容。
「跑啊,怎么不跑了?」
話音未落,鄭秋大袖一揮,再次擲出一柄烏光匕首,這次插在葉香平的左肩上。
匕首中蘊含的腐蝕之力,很快就把葉香平的左肩化為白骨,其中還有更加詭異的力量,直接鉆入了骨髓之中,讓葉香平痛不欲生。
她的慘叫變得更加凄厲,原本秀美的容顏因痛苦而扭曲,眼睛瞪大,充滿了血絲,看上去慘不忍睹。
鄭秋似乎很享受這一幕,瞇了瞇眼睛,笑道∶「你們這些老鼠,如果乖乖站在原地等死,我還可以給你們一個痛快,可你們偏要費盡心機,東躲XZ。到最后被我抓住,不還是要死而且只會死得更加痛苦!」
說到這里,鄭秋抬手一點,一道霞光飛出,直接將葉香平的肚子切開,鮮血噴射了出來。
「哈哈哈!」
這個曾經慈眉善目的老者,此時笑得很瘋狂,臉上掛著病態的紅暈。
「偷偷告訴你,其實我并不信奉「夜明教「,對他們所謂的終極愿望也不屑一顧。」
鄭秋看著在地上扭曲掙扎的葉香平,呵呵笑道:「我只是厭倦了瑯嬛大陸的現狀,百族之間和平共處沒有殺戮沒有爭斗我呸!修仙是為了什么還不是為了凌駕于他人之上只有肆意殺戮才能給我帶來最原始的興奮,弱肉強食才是最真實的世界!既然神農山給不了我這一切,那我就投靠夜明教,他們允許
我殺人,允許這個弱肉強食的世界出現!「
鄭秋一邊折磨著葉香平,一邊述說著自己的愛好,看上去已經陶醉在肆意殺戮的快感之中。
葉香平聽了他的話,身體止不住的顫抖,巨大的痛苦讓她面容扭曲,但求生的本能卻驅使著她向遠處爬去。
「呵呵,你到現在還沒放棄呢!「鄭秋盯著葉香平,笑道∶「我就是喜歡你這一點,喜歡看著你盡力掙扎,卻難逃一死的樣子,你求生欲越強,我就越興奮!」
說話的同時,他又抬手一點,第三枚匕首射出,將葉香平的右腿切了下來。
「啊!」
葉香平血流如注,慘叫不已。
就在這個時候,兩道遁光從不同方向飛來,速度極快,僅僅幾個呼吸的功夫,就到了鄭秋的身旁。
來人正是夜明教的靈瑤和秦明。
「你又在虐殺部族修士」
看了一眼趴在地上的葉香平,靈瑤皺了皺眉,看上去有些不悅。
「嘿嘿,這是我的一點小愛好而已。」鄭秋陪著笑臉道。
「罷了,只要你為神教盡力,這些小事我不會管。」靈瑤的眼神十分冷漠,把目光從葉香平身上移開,冷冷道「唐真和梁致道的下落,你們有眉目了嗎」
「這……」
面對靈瑤的問題,秦明和鄭秋對視了一眼,最后都無奈地回答道∶「回稟上使,暫時還沒有他們的下落……「
「廢物!」
靈瑤怒喝一聲,眼神冰冷。
「平時你們不是自詡追蹤術了得嗎對龍鼎山地形又熟,怎么會找不到兩個受傷之人莫非你們不把神教的事情放在心上」
「我等不敢!」
鄭秋和秦明慌忙低頭,跪倒在地,臉上滿是驚慌失色。
「不是我們不盡力,而是這兩人太狡猾,我已經消耗了‘聞啼獸,將近十年的壽命,卻還是找不到這兩人的行蹤,依我看……他們會不會已經出了龍鼎山」鄭秋低著頭,試探著問道。
「不可能!」靈瑤冷冷道∶「龍鼎山周圍有我布置的結界,一只蚊子都飛不出去。他們兩個有傷在身,只憑一頭通玄初期的靈獸,不可能打破我的結界,他們現在必定還在山中。」
「可是……」
「沒有可是!難道你在質疑本座」
「屬下不敢……」鄭秋對上靈瑤的雙眼,不禁打了個冷戰,再沒有之前那種囂張的樣子。
「哼!「
靈瑤冷哼了一聲,厲聲道「給我繼續搜!挖地三尺也要找到他們,如果天黑之前,還沒有梁致道和唐真的消息,我就拿你們的人頭獻祭給教主!」
聽了靈瑤的命令,鄭秋和秦明都是膽戰心驚,互相對視一眼,臉上露出了愁容。
整整兩天的時間都沒有找到梁致道,現在只給半天的時間,如果還是找不到,豈不是要給十大部族的修士陪葬
「梁致道啊梁致道,你這小兔崽子真能躲,坑死我了!如果被我抓住,必將你抽筋扒皮,挫骨揚灰!」鄭秋心中惡狠狠地說道。
就在鄭秋和秦明暗罵不止的時候,遠處樹林中,忽然傳來一聲巨響。
「怎么回事「
三人都是一驚,同時轉頭看去。
只見遠處濃霧彌漫,煙塵四起,看不清那里的情況,但有靈氣溢出,看上去是修士活動的跡象。
「不對啊,這片區域的所有地方我都檢查過了,不應該還有活口留存啊。」鄭秋的眼中露出一絲迷茫之色。
「難道是……」秦明雙眼一亮,似乎想到了什么。
「過去看看。」
靈瑤臉色不變,手中法訣一掐,化作一道遁光,率先飛了過去。
秦明和鄭秋對視一眼,沒有絲毫猶豫,也都化作遁光,緊隨其后。
三人同時破空,速度極快,只不過半盞茶的功夫,就已經來到了煙塵揚起的地方。
只見下方有一條山壁裂縫,裂縫四周有靈力流轉,剛才那聲巨響正是從裂縫深處傳來。
「這里是……」
看到這個熟悉的地方,鄭秋瞬間回想起兩天之前,那時候自己曾進去過一次,但是沒有任何發現。
就在他心中疑惑的時候,身旁的秦明卻叫了起來∶「這股氣息……我認得,是梁致道」
「你確定」靈瑤皺了皺眉,語氣平靜地問道。
「確定!你也知道我修煉的功法,對于修士氣息把握得極準,我敢肯定,梁致道就在這條裂縫之中」秦明臉色興奮地說道。
「好!」靈瑤點了點頭,笑道∶「那還等什么,去把我們的貴客請出來吧。」
「得令!」
秦明哈哈一笑,向前一步邁出,手中靈力匯聚,朝著山壁裂縫一拳打去。
他是通玄境的體修,力量強橫,這一拳打出,下方土石崩塌,整個山壁都被轟成了飛灰。
裂縫之中,碎石翻滾,巨力亂撞。
忽聽「砰!」的一聲巨響,山洞徹底炸開,四周煙塵揚起,濃霧彌漫,遮蔽了眾人的視線。
靈瑤皺了皺眉,長袖一甩,一股狂風吹過,瞬間就把周圍的煙霧吹得一干二凈。
等到周圍煙塵散盡,眾人低頭看去,發現山壁裂縫已經被徹底轟碎,但里面卻是空空蕩蕩,沒有半個人影。
「人呢」秦明的眼中滿是疑惑之色。
「不會給那小子跑了吧」鄭秋臉色陰沉道。
就在眾人低頭搜尋的時候,一個聲音忽然在他們身后響起∶
「幾位,你們是在找我嗎」
聽到這個聲音,三人的臉色都是微微一變,迅速轉身,目光看向了自己身后。
只見不遠處的地方,一個灰衣長衫的男子負手而立,此人身材高大,肩膀寬厚,正是他們搜尋了兩天的目標。
「梁致道!」
秦明眼神一亮,第一個叫了出來。
「哈哈哈!終于被我們找到了!」
看著再次出現在眼前的梁言,鄭秋也是臉色興奮,忍不住笑出了聲來∶「臭小子,你費盡心機,東躲XZ,到最后還不是被我們找到原本可以給你一個痛快,但現在我要將你抽筋扒皮,挫骨揚灰,方能泄我心頭之恨!」
鄭秋眼神陰狠,語氣惡毒,把剛才對葉香平說過的話又再說了一遍。顯然在他眼中,梁致道和葉香平沒有區別,都是供自己取樂的獵物罷了。
「哦你要將我抽筋扒皮,挫骨揚灰」
梁言笑了笑,目光隨意地看向鄭秋,臉色沒有一絲波動。
「嗯」
鄭秋的笑容僵硬在臉上,不知道為何,對方這隨意的一眼,竟然給了自己莫大的壓力。
他冷汗直流,心中卻是怒火中燒,暗暗吼道∶「憑什么這小子不過是金丹境而已,靠著一手古怪的神通才幾次死里逃生,我堂通玄真君憑什么怕他」
想到這里,鄭秋強行鎮定心神,冷笑道∶「小子,現在知道怕了可惜已經遲了!老夫不會讓你死得太快,我會將你反復折磨,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
話音未落,就見對面的男子屈指一彈,半空中沒有任何異樣,只是隱約感到一股微風從自己身旁劃過。
「他在干什么」
鄭秋心中疑惑,
張了張嘴吧,卻發現自己已經發不出聲音。
「怎么回事……」
他迷茫到了極點,忽然發現周圍的一切都變得無比安靜,再一轉頭,發現靈瑤和秦明都是一臉驚駭地看著自己,仿佛看到了什么大恐怖的事情。
「你們看我做什么」
鄭秋臉色疑惑,順著兩人的目光,低頭一看,發現一截無頭殘軀,穿著和自己一樣的衣服,腰間掛著和自己一樣的靈獸袋,此時正懸浮在半空之中。
「那是……那是我自己!」
鄭秋猛然醒悟過來,心中閃過這最后一個念頭。
下一刻,鉆心的疼痛感就從頸脖下面傳來,緊接著雙眼一黑,鄭秋徹底失去了知覺……
身旁的靈瑤和秦明目睹了這一幕,臉色都驚駭到了極點。
對面的男子,只是彈了彈手指,他們甚至都沒有看到對方如何出招,鄭秋的頭顱就已經被斬下!
這種神通,在他們眼中,簡直是神鬼莫測!
還不等兩人反應過來,梁言又掐了個法訣,定光劍丸顯露出來,化為一道銀色劍光,在原地輕輕一卷,把鄭秋的殘軀和頭顱全都卷入其中。
隨著劍光兜轉,化為一股劍氣風暴,僅僅片刻的功夫,鄭秋的尸體就被劍風攪碎,連骨頭都不剩,只留一縷青煙,緩緩飄散在半空之中……
看著那一縷青煙,梁言臉色平靜,笑了笑道∶
「既然閣下要將我抽筋扒皮,挫骨揚灰,那梁某只好先下手為強,先把閣下的骨灰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