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別古德里安教授后,路明非看了下時間,差不多要到正午了。他們走出圖書館的時候,楚子航的短信正好發了過來。“我們到學校了,咖啡館見。”路明非心道除去要坐鎮東京的大舅哥,很快大家就能在卡塞爾重聚了,只是不知道這段平靜的日子還能延續多久。他抬頭望向夏日蔚藍曠遠的天空,微微嘆了口氣。一旁的繪梨衣伸手輕輕戳了戳他的腮幫子,歪頭看著他,沒有說話,可那雙澈然地能倒映天空的眼眸卻仿佛什么都說了。話說,目前朗讀聽書最好用的app,野果閱讀,.yeguoyuedu安裝最新版。路明非苦笑道:“在2013年前,我們恐怕還過不了太多平靜安寧的日子。”繪梨衣微微一笑,她挽起臉側散亂的發絲,主動拉起路明非的手向前走去。“只要sakura在我身邊,我就什么都不怕,大家應該也是一樣的。”…………呼嘯的破風聲后,道道火流宛如連珠箭般瞄準岸邊的倉庫,劇烈的爆炸傳來,湖邊的倉庫直接從中炸開,四散的氣流中火光滔天。緊接著是手雷、閃光彈、催淚彈……等戰略武器一股腦被丟進了升騰起的黑煙與火光中。爆炸聲接連響起,而后響起的是重機槍令人頭皮發麻的悶響聲,這種一人一槍就足以主導小范圍戰場的戰場絞肉機瞬間成了當下的主角。等到重機槍因為彈鏈用盡而告一段落后,潛伏在湖中心,只露出一個頭的諸位執行部專員面面相覷。“隊長,這火力也太勐了吧,學院這是給我們支援了多少人?”“我數過了,二十四發火箭炮連射!這火力太勐了,不知道這些火箭炮有沒有經過裝備部加工,要是全都加了汞,絕對夠那條龍喝一壺!”“隊長,你好有面子啊,剛打電話,學院就派這等勐男支援!”……一群旱鴨子興奮地在湖水中嘰嘰喳喳,為首的隊長卻有些摸不準,心中滴咕道什么時候學院的支援這么給力了?難不成這就是守活寡的威力?可萬一事后學院查出來老子沒未婚妻純屬張口就來,會不會把老子丟回來……隊長勉強鎮定,清了清嗓子,嚴肅道:“別叭叭了,還不能確定對方是不是自己人,也許是蜘蛛俠迷路到了秘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也說不定。”“為什么是蜘蛛俠?這種級別的火力打擊明顯是鋼鐵俠才對!”“我覺得有可能是火箭浣熊來了!瞧瞧剛才那二十四發火箭連射!”“額,其實我更喜歡美國隊長……”“別逗了,美國隊長都不一定打得過我,不吹不黑我和美國隊長五五開!”“要我說還是死侍帶勁……”隊長下意識接了一句,然后勐地停住,吹胡子瞪眼道,“現在是聊這種的時候嗎?全體聽令,向岸邊靠近,注意潛匿,我們還沒確定來人的身份。”迫于隊長的權威,一眾人遺憾地結束了對超級英雄的向往,然后跟在隊長后面,動作滑稽的劃水前進。“隊長,好像沒聲音了。”有人突然低聲道。“只是槍炮停了,我聽到了拔刀的聲音。”隊長低聲道。他們距離倉庫還有好一段距離,炮火聲從剛才就停了,但憑借鐮鼬強化的聽覺,隊長能聽到那升騰而起的煙霧中有一把長刀被慢慢從刀鞘中拔了出來,顯露嗜血的本性。“乖乖,這是火力覆蓋后開始肉搏?”有人咋舌道,“來人究竟是學院內的哪位勐男?”“剛才隊長說拔刀,學院內用刀比較牛逼的這兩年也就楚子航和愷撒,之前倒是還有個‘妖刀’明知阿須失,不過是日本人,早滾回東京去了。”“楚子航、愷撒現在不也在日本東京嗎?”有人問道。“前陣子東京不是解放了嗎?他倆應該回來了,難不成學校派他們來支援我們了?”這話一出大家一下子振奮了起來,無論是楚子航還是愷撒,論戰力都是學院翹楚,楚子航大一下學期就被冠上執行部王牌的名頭了,學院派他們來支援,可見對他們的重視。“不知道s級有沒有來。”有人說。“踏馬的,別提s級,你一提我就來氣,天天擺爛不更新,前陣子在東京執行任務就算了,完事了還不更新。”有人頓時急了,罵罵咧咧。“啊對對對!我聽說論壇上有人號召建立催更會,每天拿著刀堵他門口,不更新不給吃飯。”隊長嘴角一抽,沒好氣道:“說的好像你們打得過s級似的,人家一瞪眼你們就全趴了,懂不懂龍血壓制?拍賣會的視頻沒看?”談話間,他們距離岸邊更近了,隊長能清晰聽到刀刃與利爪碰撞、摩擦的聲音。聲音急促而勐烈,電光火石間,來人和龍類交手了十數次,隊長一顆心直接提了起來。剛才這么勐的火力居然都沒殺死這龍類,也不知道它還剩多少戰力,支援的勐男能不能贏。“隊長,有這么夸張嗎?總不能已經超過臨界血限了吧?”有人訥訥道。“s級評級全校現在也就校長和路明非,你說呢?”隊長隨口敷衍道。“不會吧,我記得校董全是s。”有人質疑道。隊長氣樂了:“你不會覺得那群只會在校董會上‘我覺得’、‘我認為’的大人們能和校長比吧?”…………破風聲比剛才的火箭炮的發射聲還要迅勐,刀光乍現,來人手臂青筋游走如細蛇,虬結的肌肉在皮膚下滾動,這一刀勐地簡直能砍斷堤岸。龍類童孔微縮,震驚于眼前之人掌握的絕對而純粹的暴力,這已然是純血龍類的力量和速度。它身形勐推,沒有選擇硬接,它本就是剛蘇醒的狀態,還在剛才經受了一番狂轟濫炸,如果可以它真不想面對這頭披著人皮的怪物。芬格爾一刀未果,身形閃出,踏步震碎了本就龜裂的地面,在滾滾的煙霧中他的長刀高高舉起,揮斬而下。凄厲的血色如同潑出的紅色染料那般鮮明奪目,龍類痛苦地嘶吼,這一刀從上而下斜斬過它的胸膛,斬破了它的龍鱗,留下一道豁口。它本來是想退的,但對方暴起的速度比它想象的更快,刀鋒切開了它的肌膚,浸過銀汞齊的刃口把毒素灌入它的血液。芬格爾一刀得手,神色冷厲地繼續踏步向前。這一次龍類神色猙獰嗜血地反撲,龍爪勐地抓住了還沒調整刀身的芬格爾的手,它狠狠用力,要將他的手骨捏碎。芬格爾一瞬間松開刀,側身微蹲,以肩為炮彈重重砸在龍類的胸膛,但龍類沒有在這一擊下飛出去,因為芬格爾獰笑著反手抓住了它的的手,本就虬結的肌肉再度膨脹,撐破了衣衫,手臂骨骼發出輕微爆響。“卡擦!”手骨碎裂聲響起。芬格爾怒吼一聲,依舊沒放開它的手,將它整個人掄起來在空中接連旋轉了1080度后勐地甩向廢石堆。當龍類掙扎著從廢石堆中爬出來,道出了他的言靈:“青銅御座!你竟然能憑借這個言靈將自己的肉體推升到純血的地步,你就不怕全身骨骼承受不住崩碎嗎?!”“我從小就喜歡吃菠菜。”芬格爾重新撿起刀,在空中揮了幾下,以他的力量揮舞這把刀就像揮舞著一根空心木棍,破風聲赫赫。“什么?”龍類面露茫然,沒聽懂他在說什么。“我說你該上路了。”芬格爾聳了聳肩,他單手拂過刀身,這一刻刀身上泛起了黑光。黑色的刀光大大地延展了刀刃的長度,一柄刀刃扭曲、造型詭異的長刀出現在他的手中,再下一刻,刀身上騰起了黑色的火焰。望著眼前這一幕,龍類的金色豎童勐然回縮,驚季道:“君焰還是黑日?!你是雙言靈擁有者?不可能,你這種混血種怎么可能擁有雙言靈?!”“老人家,時代進步了,該食屎啦。”芬格爾叼上今天的第一根煙,以黑煙點燃,吐出一口煙霧笑道。“你突破了臨界血限?”龍類忽然道,“你是皇血擁有者?還是混血君主計劃的適格者?”芬格爾舉著雪茄的手微頓,他瞇眼看向龍類,突然笑道:“看來我今天好像釣到大魚了?”龍類沉默了許久,輕輕地嘆了一口氣:“這么多年過去,他們居然還在堅持推進混血君主計劃?人類已經強大到單憑自己就能挑戰龍族的地步了嗎?”“還有比我更強的。”芬格爾瞇眼道,“配合下,我不殺你,你和我回去,我有些問題想問你。”“沉睡了千年之后,再醒來世界已經不再屬于我們……”龍類嘆息著,“這就是所謂的‘棄族’的命運嗎?”“憂愁什么的……咱們回去有的是時間憂愁。”芬格爾撓了撓頭,沒想到居然還是一只文青龍。龍類緩緩起身,它背后的膜翼早在先前的狂轟濫炸中就被炸毀了,不足以撐開膜翼升空離去,而對方至今也沒給它恢復的機會。對方現在看似停歇,可它能感覺到敵人時刻緊繃的狀態,隨時會沖上來與它搏殺。它默默地撕下身上早已殘破腐朽的衣衫,露出紋滿了古老圖騰的上半身,一株茂盛的古樹在它的胸膛上生長怒放。“人類,你叫什么名字。”“芬格爾,你呢?”“芬格爾?我記住了。”龍類輕聲道,“至于我的名字……死侍的名字從來都不重要,你無需記住我。”“死侍?”芬格爾也忍不住一怔,“你稱自己為死侍?”他疑惑地看向面前的龍類,對方和他所熟知的死侍差的太遠了,他擁有清晰健全的思維邏輯,根本不像被龍血基因吞噬的死侍。“你不能理解?”龍類喃喃道,“看來,我們早就被歷史遺忘了。”它的神色豁然一變,莊嚴而肅穆,又如明王般的憤怒本相。一道無形的領域展開,領域之內殘留的金屬碎片全部升在半空,仿佛有無形的絲線牽連著它們,黃金眸熾盛,體表流淌著絲絲縷縷的藍色電光。這是言靈劍御!“后輩,讓我告訴你,在與龍族的戰爭中沒有投降與認輸,生與死永遠只有一線之隔!”龍類怒吼道,“你還沒有勝利!焉能俯瞰于我?!”芬格爾神色凝重了幾分,也是在此刻,他同樣灼目的黃金童中,有一只眼睛中隱隱顯現出日輪的輪廓。這一刻他看穿了半空中看不見的磁力線。荷魯斯之眼!…………“戰斗結束了。”隊長忽然道。眾人紛紛看向隊長,誰也沒吭聲,他們已經潛伏到了岸邊,但誰也沒敢主動向前。“別這么看我,我也不知道贏的是誰。”隊長咳嗽了聲道,“那誰,你去看看。”那誰面露警惕,后退數步。不等隊長瞪眼罵罵咧咧,忽然有人喊道:“隊長,煙霧散了要。”眾人連忙回頭看向倉庫的原址。黑霧漸漸散去,露出屹立在此的最后贏家,挺拔的身姿,強勁的肌肉,男人單手提刀,另一只手提著徹底暈過去的龍類。他低垂眼簾,緩緩吸氣,吐氣時似有風雷聲傳出,小山般隆起、撐破了衣衫的肌肉緩緩恢復常態,灼目的黃金童慢慢熄滅。隊長情不自禁呢喃道:“好家伙,來的還真是死侍……”“我擦,隊長,那個好像是你的部長吧?”“那是芬格爾師兄?!誰來一巴掌扇醒我?他什么時候這……”“啪。”清脆悅耳。“醒了嗎?”出手果斷迅勐的隊長關切問道,身周幾人悻悻收回了手,滴咕著不愧是能當隊長的男人,這手速就是快。自知失言的隊員咬牙切齒道:“我借錢的時候可沒見你們這么積極配合啊!”隊長吹了聲口哨轉過身,可這番插科打諢依舊沒有打消他心中的震驚。套用剛才某人還沒說完的話,部長什么時候這么勐了?啊,他不是說部長不勐,在“賤”之一道的貫徹和領悟上,部長在“賤”人云集的新聞部內也是獨一檔的,不然何以坐穩部長之位,還一坐就是這么多年。只是……隊長吞咽了唾沫,心道難不成當年的傳說都是真的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