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還是等繡娥醒來再說,畢竟遭受了這般突兀的事,若是醒來發現自己獨自一人呆在床上,心中難免擔驚受怕。”
“正好可以趁著這段時間看看那兩件儲物法器中有什么寶貝。”
余祿心中不由得期待起來,他順手拿起那件佛珠模樣的儲物法器,意念投入其中。
儲物法器中總共有三堆物件,一堆全是沒什么價值的雜物,余祿看了一眼就丟到角落里。
還有一堆是各類靈物,余祿卻不知曉各自價值,他在心中嘆息一聲,自己修行界的基本常識實在太過匱乏了,就算稀世珍寶在面前自己都不一定認識,有眼無珠這是最可怕。
可惜豢龍仙僧只教自己和天魔轉經輪有關的東西,其他一概不過問。
佛珠儲物法器中,最后一堆物件是雜亂堆積在一起的各類書籍,大部分都是扉頁生塵的佛經,主人已許久未曾翻越。
只有一件物事讓他眼前一亮,那是一顆散落在書冊中的詭異的人頭顱骨,在后顱上刻滿了蝌蚪似的文字。
蠻荒原始的氣息撲面而來,余祿將其取出,一行信息出現在眼前:
蠻象擔山經
入門條件:
靈象血液十份;抽取出來的大山靈脈一道;靈氣之地中生長的靈草靈木三千斤;領悟一絲五岳真形圖的真意。
功法效果:擔山神力;扶岳;象牙爆;食青
擔山神力:經過靈象血脈的改造,你的骨架變的極為粗壯強大,堪比百煉精鋼,力逾萬斤,但體力消耗加快。
扶岳:你對于混亂無序的地氣十分敏感,能夠通過消耗體力來疏通地氣,并可借此獲得群山的青睞,逐漸獲得群山之子的神通,但代價是你的身軀會隨之不斷石化。
象牙爆:你能消耗大量體力在身體的任意位置凝聚出極其不穩定的爆裂象牙,威力巨大,可遠程攻擊。
食青:修行此法,只能食素,不可沾染絲毫葷腥,否則會不可逆轉的失控為蠻荒象魔。為了保證體力,你每天需要花費至少六個時辰進食普通草葉,靈草靈木可縮短進食時間。
余祿面露恍然。
“難怪那和尚對我的地元靈象血液這般眼饞,原來修行這門蠻象坦山經需要用到靈象血液,血液品質越好威力越大,地元靈象成年后足以媲美五境修行者,其血液正是修行蠻象擔山經的不二選擇。”
“不過可惜,雖然這門功法威力十分強悍,還能彌補我現在缺少的遠程手段,但后果代價太嚴重了,不能沾絲毫葷腥,而且每天大部分時間都要吃草,那后面的什么五岳真形圖,我也是聽都沒聽過……”
余祿搖了搖頭,放棄了修行的想法。
繼續開盲盒,余祿把桃夭書箱對準自己,看著那張正在扭曲嘶吼的樹臉,臉上寫滿了嫌棄與懷疑:“這玩意真的能夠解答問題?”
“妙欲該不會是在誆我吧?”
余祿決定試一試,“父親的父親叫什么?”
“撕哈!撕哈!”桃妖人臉只是掙扎著,仿佛在承受無盡的折磨,不斷嘶吼著,像是個扭曲的詭物一般。
余祿面露失望之色,“這哪里像是有靈智的樣子?算了,看看里面有什么寶貝?”
他伸開手把書箱打開,一到刺耳尖銳的嚎叫再度從桃夭人臉口中撕心裂肺的喊出,好像余祿正在打開它的天靈蓋一樣。
余祿滿臉嫌棄,以后這玩意就等著吃灰吧,反正自己現在有肉身牢可以隨時使用,還能存放活物,儲物法器對他來說已經可有可無。
書箱內的儲物空間中只有幾本四書五經之類的線裝書,沒有絲毫超凡氣息。
余祿隨手把這些書都丟了出來,此時書箱內只有一本撒發著怪異奇詭氣息的書冊。
余祿剛剛拿出,桃夭人臉就嘶吼著開口了:“誤道者書”
“誤道子,天元七年生,本是雍州愚仙鎮人士,后成為雍州丹青圣手。”
“為了尋仙問道,誤道子拜訪名山大川,游歷天下。此書為他所繪制的山水經注,書寫了夏啟天朝境內十七洲的修行軼事,記載了諸多詭異之地,妖魔聚集之所,以及各類修行奇觀。”
“后被妖魔殘害,迫其吞食白肉之后惡墮入魔,化身丹青魔,遁入畫中不知所蹤,誤道者雜記也因此產生異變成為詭物,每次被摧毀都會隨機出現在某個桃夭書箱中,且每次閱讀都會損耗閱讀之人大量的魂力,魂力不足強行閱讀有墮落異化為書蟲的危險。”
“后世人傳言,誤道子被仙人點化,褪去魔軀,修成畫中仙,常憑空出現在山水、美人、神怪畫中,以戲弄年輕畫師為樂。”
余祿驚訝的看著這張老臉,“還真能回答?”
他思索一會,開口道:“看來只有在涉及超凡物品的問題它才能回答,還不能自己去問,要把物件放到它身體里面去才行。”
“果然是一點靈智……僅此而已。”
剛打開誤道者書,一陣充滿惡意的波動沖撞著余祿的意志,無數邪惡的囈語讓人無比壓抑狂躁,各種欲望被無限放大。
書冊上繪畫出的圖景也變得無比扭曲抽象,一側的蠅頭小楷也仿佛旋轉的黑洞一般,不斷吞噬著余祿的念頭和精神。
余祿忍著不適看了下去,第一副圖景是一間直立在云層之上的空中樓閣,樓閣上有無數小窗開開關關,成千上萬的漆黑魔眼從中飛出,樓閣旁邊凌空站著數位道人,有人與魔眼凝重對視,有人手握魔眼打坐。
“天目書屋,傳聞乃是千目妖仙所設立,在雍州諸多地界都有入口,一草一木都有可能通完云霄之上的天目書屋,書屋中有無數魔眼,每顆魔眼都刻錄著一門本命經或是法術神通,與魔眼對視即可獲得,但天目書屋僅接受同等價值的以物換物……”
剛翻到第二頁,還不待將所繪圖景看了清楚,余祿就感覺頭疼難忍,仿佛有無數根鋼針齊齊扎進自己的腦中,用力攪了又攪!
余祿只得匆匆一觀旁側的文字便再也堅持不住,放下手中的修行雜記。
“行走的土地神廟,廟內供奉著一位喚作無目鼴鼠的野神,喜與修士交游,常年駕馭自家土地廟遁走在雍州大地中,不時出現在世人面前,凡人修士可分別上供肉食、素食、零食,無目鼴鼠會根據貢品來贈與奇物、法器乃至修行法門。”
“無目鼴鼠好金鐵,喜礦石,其土地廟出沒之地常有金屬、礦屬丟失。”
“傳說有某種秘法可召喚其廟宇降臨,誤道者久尋不得,憾之。”
“呼~”余祿揉了揉發脹的太陽穴,感覺腦海中憑空多出許多知識碎片,一種被塞滿的感覺并不太美妙。
“天目書屋?好像剛好荷仙鎮周圍就有一個入口坐標……”
“不過也不算近,還是改天再去吧,今天事情有點多……”
至于那行走的土地神廟余祿反倒是沒有太過在意,這處修行奇觀比之天目書屋更加考驗人的福緣。
要想遇上,全憑虛無縹緲的運氣,畢竟連那誤道者都久尋不得,余祿也不會去幻想太多。
“嗯~”
突然李繡娥閨房里傳出了一聲呻吟,余祿連忙進屋,卻看見她正脫下釵裙,掀開褻衣檢查著自身清白……
看著李秀蛾露出的大片雪白柔膩、峰巒高聳,余祿連忙轉身,臉紅耳赤,頭頂騰騰冒著蒸汽。
“非禮勿視,非禮勿視!”余祿不住的念叨著,一回頭卻哐當一聲撞到了門框上。
“誰?”李秀蛾聞聲連忙用被子蓋住春光乍泄的身姿和螓首,怯生生問道。
莫非是那將自己迷暈的歹人?
想到這,李秀蛾心中頓時慌作一團。
剛剛發現自己清白之身尚在讓她松了口氣,此時又害怕起來。
二郎呀,你跑哪去了……我好害怕……
李秀蛾躺在被窩里瑟瑟發抖,極為渴望余祿在身邊時給她帶來的那種充實的安全感,將她塞得滿滿的。
真恨不得余祿現在就立刻出現在她身邊,把她緊緊抱在懷中撫慰。
“繡娥,不要害怕,是我!”余祿悶聲道。
聽到那熟悉的渾厚聲音傳來,李秀蛾緊繃的心弦終于放松下來。
“那放迷香的歹人呢?”
“被我打死了。”
氣氛莫名沉默起來。
余祿是因為之前不小心看到不該看的東西,此刻極為心虛。
李秀蛾猶豫著再度開口,“那……那歹人沒對我做什么吧?”
雖然剛剛已經檢查過自己還是清白之身,但若是被做了別的齷齪事,自己再也無顏面對二郎了。
“沒有,那畜牲連門都沒進來就被我打殺了!沒碰到伱一根手指頭。”
余祿聽到被窩里傳來一聲如釋重負的喘息。
“那繡娥,我先出去了……”
“嗯....”
李秀蛾窩在被子里,臉頰桃紅,一雙桃花眼泛起了層層春水,渾身發燙,眼神焦距渙散。
完了……羞死人了……全被二郎看光了……
太突然了……
半晌李秀蛾才回過神來,穿起褻衣釵裙,輕施粉黛,就起身準備去給余祿做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