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說....你這趟去凌云縣殺了兩個罡煞境、一個煉氣境?”李玉荷聽了余祿的匯報,一雙眼睛微微睜大,感到十分不可思議,不住的揉著眉頭,一副讓我緩緩的神態。
這家伙不是才突破到七境嗎?
“不是我殺的,是它們起了沖突這才被我撿了漏。”余祿連忙解釋,這倒沒有撒謊,雖然即使它們聯合起來也不是自己的對手就是了。
“那也了不得,當真看不出來,你竟然還是個粗中有細之人。”李玉荷打量著余祿壯碩如熊的體型,嘖嘖稱奇,讓人分不清這話是褒是貶。
“閣主謬贊了,只是不知閣主對我所講的線索有何看法?”余祿連忙岔開話題,不想李玉荷把注意力一直放在自己身上。
“拜魔宗我對其了解不深,只知道這邪教乃是一個極為古老的勢力,太平年代潛藏在詭異禁地之內,亂世才會顯露蹤跡。”李玉荷聞言沉吟片刻,才開口說道。
“他們掌握著和域外虛空中某些邪神瘋仙溝通的途徑,甚至曾經召喚過瘋仙降臨,一州之地都在發瘋仙人的肆虐下淪為人間鬼蜮!”
“我懷疑,他們種植的這些畸變人參果樹和某個古老的瘋仙有關。”
李玉荷說罷便輕聲嘆氣,這件事就是她也感到無比棘手。
經過無數紀元來的積累,再加上無人能夠清理,域外虛空中游蕩的邪神瘋仙早已不計其數,若是不知道具體的尊號,他們很難有效阻止拜魔宗的計劃。
“至于那個所謂的萬妖天朝我倒是從同門師姐口中聽聞過,雖然并非什么古老勢力,近幾年才異軍突起。”
“但是在天朝許多州縣都有他們活動的痕跡,四處招攬妖魔邪修,背后似乎有大勢力在支持。”
“不過或許是擔心被夏啟皇室剿滅,它們只敢攻占那些脫離天朝轄制的地區縣鎮,或者不服天朝管教的地方勢力。”
不知為何,李玉荷突然想起了那日在長豐縣突然出現、身份不明的黑袍人。
“閣主閣主!”余祿輕輕呼喚。
“啊,嗯,余祿你說。”
李玉荷回過神來,心情卻更加沉重。
看來長生閣要盡快建成,然后把周圍十幾個縣鎮的妖魔都徹底肅清,形成眾星拱月之勢,將荷仙鎮打造的固若金湯,不然遲則生變。
“我從那妖魔手中得來了一枚極為神異的果實,希望閣主能幫我鑒定一番。”
說著,余祿剛把那枚神異果實取出,就能清楚感受到李玉荷的呼吸變得急促起來。
“這是...天塵根!”
余祿從未見李玉荷如此失態過,雖然他對這寶藥不甚了解,但從李玉荷的反應中可以看出此物非同一般。
不過這明顯是個果實,李閣主怎么叫做天塵根?
“天塵根是和那圣心果差不多的、同樣在天朝域內已經絕跡的珍貴寶藥,其最大的作用就是幫助一體雙魂之人分離彼此,仙秦時期各大超凡勢力經常以此物來為轉世天人進行洗禮。”
“不過如今已經有數十萬年沒有天人轉生、落入凡塵的消息了,但此物雖然作用單一,在當朝頗為雞肋,卻是修行我神霄宗內一門無上仙術時抵消代價所必須的一味寶藥。”
“我原以為我此生都沒有機會將其修成...沒想到,沒想到!”李玉荷激動地粉拳緊握,然后美目直直盯著余祿承諾道:
“余祿,你若是愿意答應將此寶交予我,本閣主愿意發下心魔誓言向你保證:無論付出什么代價,只要那機關巨城遺跡中有圣心果出世,我會動用所有的背景運作為伱搞到手。”
“便是沒有圣心果,我也會補償你等價的靈物資源。”
“否則吾將心魔纏身,修為終生不得寸進!”
李玉荷雙目灼灼,盯著余祿說道。
幸福來得太突然,接著余祿便瞬間反應過來,忙不迭的點頭應道,“自然是愿意的,這寶藥對我并無大用,能夠與閣主各取所需自然是最好不過。”
這下就算不用去那機關巨城冒險也可將道心種魔經修成了。
余祿心中長舒一口氣,魔性現在是扎在他心頭的一顆毒刺,一日不拔,他的修為就不能繼續勇猛精進。
“那就恭候閣主的好消息了。”
將手中寶藥遞給李玉荷,見她面色急切,余祿便識趣的告退了。
李玉荷既然都發下心魔誓言,那么將這天塵果提前交于她也無妨,否則只會在兩人之間生出間隙。
從內府走出的路上,他路過姬家借宿的廂房,見到雙兒無聊的坐在石凳上,似乎在等待著什么人。
姬美鳳仍未放棄,這幾天又是連著邀請余祿數次,可惜都被他拒絕了。
雖然給姬家當劍有莫大好處,但很可惜,余祿這把利劍暫時不能沾血,而且比起姬家,他更愿意把希望放在李玉荷身上。
或許姬美鳳是個好人,但這姬家絕對不是什么好東西,余祿至今還記得那個街口少年的慘狀。
如今距離姬家離開荷仙鎮的日期越發臨近,此女或許在等候什么人。
余祿沒有多想,轉身離開了。
遠遠見余祿走后,雙兒心中毫無波瀾,似乎那人不是自己極為仰慕的武仙大人,只是一個陌生人一般。
隨著時間流逝,雙兒越來越焦急,最后是深深的失望,一雙美目深邃幽暗,與平時有著天差地別。她看著漆黑的夜空,檀口輕啟。
“廢物!”
“雙兒,你在那里干嘛呢?九姑姑的貼身物品你都收拾好了嗎?今晚我們就要連夜趕回州府了。”姬合道見雙兒杵在那里良久,便皺眉訓道,語氣卻也不敢太過嚴苛。
“知道了,合道少爺。”雙兒甜美一笑,眼神清澈單純,像是朵小白花一般。
又是個廢物。
回到家后,余祿也有些無奈,自己好像每次都是到了深夜才回來。
原本和李繡娥沒捅破那層窗戶紙還好,以后卻是不能了,不然讓繡娥天天苦等,自己和負心漢何異?
余祿心中十分愧疚,打開大門,竟然只有自己的房間亮著燈。
走進去才發現床上的被子鼓脹脹的,有著豐滿的輪廓。
一旁是折疊整齊的素雅釵裙和花邊肚兜,余祿喉頭抖動,心猿意馬起來。
下一刻被子聳動著,李繡娥從中鉆出來,一雙玉臂支著白花花的身子,幾綹秀發下垂遮住曼妙風景,眉眼充滿癡憨的嬌嗔道:
“二郎你越來越不著家了!”
李繡娥輕聲嘀咕著,不知是在說給余祿聽還是在自言自語。
“好好好,我現在就開始顧家。”余祿笑道,任由美嬌娘為他寬衣解帶。
李繡娥一雙玉臂環著余祿的脖子,暗自發誓。
二郎,繡娥一定會讓你迷戀上我的,就像我對你那樣著迷,無論是心還是身體。
....
青州三萬里赤土荒漠中,拜魔教以白骨為石,血肉為泥筑成了一座宏偉的宮殿,像是一雙支離破碎的通天魔爪從大地中破出,欲和蒼天血戰。
一個瘦長鬼影、不似人形的怪物卻說出了人話,只見它單膝跪地,恭敬的說道:
“教主,派去種植人參果樹的教徒中,有兩人的命牌碎了。”
它嘶啞的怪聲在震蕩回響,面前卻空無一人。
“廢物!”
畸形流動的血肉中有人坐起來,撥去身上粘稠的血絲,語氣淡漠。
“那...計劃要不要提前呢?”
“不用提前,就算神霄宗和姬家那幫廢物知道了又如何,域外虛空中的邪神瘋仙取之不盡,他們又能夠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