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靜,不慌,怕什么?”
“就算事后被佛門盯上,大不了以后自己不出雍州就是了,反正雍州境內的人皇盟約不會落下,那些上三境的佛門強者進不來,單單一些四境的佛門中人可不是我的對手。”
“何況比背景,我也不見得會輸,單單仙秦祖龍和玄牝娘娘就是兩座不可逾越的大山,更何況還有蓮花寺這一籮筐。”
余祿自我安慰道,接著取出一尊高約二丈的佛陀金身。
他眼神一凝,手掌被銀白色鋒芒包裹著,渾身肌肉隨之隆起,像是狂暴的熊羆在揮掌,就這么勢大力沉的拍向了佛陀金身的天靈蓋!
“哐當!”
在巨力轟擊下,佛像當即被摧毀成漫天煙塵,碎的不能再碎了。
“唳!”
余祿心中頓時響起一道孤高無比的鵬鳥鳴叫,興奮的鵬魔靈蘊在余祿胸膛中猶如浪潮般洶涌著,使他的雙眼中迸發出了滔天兇意。
原本正咕嚕嚕滾向他的殘破佛首見到眼前的一幕,頓時靜止在原地,兩顆石眼一動不動,像是看傻了一般,接著又狼狽地朝相反的方向滾去。
“這樣還是太慢了。”
余祿察覺到了殘破佛首的動作,不過卻當做沒看到一般,自顧自的嘀咕道。
話音剛落,只見他揮手將三千尊佛陀金身悉數放置在地上,看上去就像是一整片輝煌的浮屠塔林。
這些佛陀金身們坐落在余祿四周,姿勢各有不同,有說法像、成道像、布施像、涅槃像、降生像等諸多類別,但唯一的共同點就是他們都面向余祿,如同結成了傳說中的萬佛朝宗之景。
可余祿有什么資格承受得起?
若是讓正統佛門中人看到了如此大逆不道的一幕,只怕會當場氣的吐血三升,魂歸天外。
然而余祿逆佛的舉動到這還沒完,只見他獅口微張,四十柄睚眥刀劍當即從中游出,獅咬裂冠神通的鋒芒毫無保留的灌注到其中,接著化做道道白虹游走在佛像林中,行使著挫骨揚灰的悖逆之舉。
每當摧毀一尊佛陀金身之后,余祿都會感到體內的鵬魔靈蘊在癲狂的叫囂著,開始以一種極為恐怖的速度攀升著,不一會兒就達到了與獅魔靈蘊并駕齊驅的地步。
而在佛像破碎之后,那些附著在佛陀金身上的或稀薄或濃密的眾生愿力也開始逸散出來,并在神通的調動下被余祿吸收。
原本鯤魚神性在海量的香火愿力中就過的頗為滋潤,一直在穩步增長著,當然這主要歸功于機關道主的辛勤工作。
在面對這些高質量的香火愿力之時,鯤魚靈蘊就游動的更加歡快了,開始追趕起排在第三位的象魔靈蘊。
等到余祿站起身時,周圍已經沒有一具完整的佛像。
而在他眼中則是另一番景象。
那些晉升鵬魔渾天法所需要的條件終于全部達成了。
“萬幸。”
余祿撣去身上堆積的灰塵,長舒一口氣。
還好這個過程中頗為順利,并沒有發生什么詭異的事、恐怖災禍。
當然在因果層面上或許已經發生了,比如被上了佛門的誅殺名單,但那是余祿目前涉及不到的領域,他無從得知。
“該來的總要來,現在是時候進入蓮花寺,我們又要見面了,師傅。”
余祿表情復雜,接著便單手推開了寺門。
熟悉的干尸黃衣僧人,千篇一律的問候,這詭異的一幕在余祿看來卻極為親切,借用他前世的話形容就是仿佛看到了一個個游走的干電池。
也不知這些地獄生靈從惡鬼門中走出的頻率是多少,短短一段時間過去,寺廟中又裝了滿滿當當的一院子惡鬼僧人。
當然比起之前每一個磚縫瓦片、門窗地板中都藏著惡鬼的盛況還是差遠了。
余祿看著這些惡鬼僧人沒有多做猶豫,施展起法天象地化做一尊數十丈高的巨人,全身上下浮現九道猙獰青獅口,這些都是通往無間神獄的入口,他接著便揮舞起大手,抓住這些地獄惡鬼直接就往無獅嘴中塞。
深邃兇惡的背嵬紋閃爍著幽光,來自絕世神通的恐怖威壓席卷蓮花寺,哪怕由于無間神獄中的地獄惡鬼死傷大半,導致天魔轉經輪的威力直線下降,但也不是這些被艷尸采補后的虛弱惡鬼能夠抵抗的。
只見這些惡鬼僧人就像是遇到了天敵克星一般,驚恐萬分的嘶吼著,可卻連顯出原形都無法做到,只能徒勞的揮舞干瘦的四肢,然后被吞入獅口中去。
“菩薩,外面有動靜,怕是公子來了,奴家該出去伺候公子的。”
就連禪房中的妙欲都察覺到了動靜,知曉是余祿來了,當即地衣衫不整的從艷尸菩薩懷中爬起,可憐巴巴的趴在艷尸菩薩的肩頭,低聲懇求道。
“妙欲,你莫不是動心,看上那個小禿驢了?”
艷尸菩薩纖長手掌探進妙欲的衣服中,風流笑道。
她難道看出端倪了?
妙欲天女聞言心中有些驚恐,連忙充滿真情實意的苦笑道:“奴家的身心都是菩薩的,哪里還有這般粗陋男人的位置?”
說完便開始俯下頭親吻艷尸菩薩的肚臍,以此取悅艷尸,好讓她的注意力轉移到別處。
“最好不過,不然本菩薩的手段你是懂得的。”
艷尸菩薩臉色陰冷下來,雖然在禪房的封印下,她的感知被壓制了無數倍,難以發現道心種魔經的手段,但妙欲天女對余祿異乎尋常的熱情態度還是讓她起了疑心。
俯身低頭的妙欲天女聞言芳心一顫,眼神中波光閃動,看著一旁的沾滿鮮血的器具,身體開始戰栗不已。
那是一面扎滿釘子、鋼針的砧板,鋼針上都是倒刺,就好似蜘蛛腳上的細密絨毛。
這是艷尸新想出來的刑具,早已讓妙欲嘗試過其中滋味。
此刻在妙欲的身上還有著數百個粗糙針眼尚未愈合,每當她坐下都會感受到鉆心的痛楚。
即使這樣,妙欲卻還要繼續面色如常的服侍艷尸,不能表現出來絲毫痛苦的情緒,不然只會迎來更加殘忍的凌辱。
“妙欲不敢,妙欲一直都是遵循著菩薩的吩咐,衷心想要助余公子修行,不敢有絲毫二心。”
“最好如此。”
艷尸菩薩呢喃道,松開了妙欲天女的身體,放她出去。
妙欲走出禪房,輕輕合上房門,可當她走出禪房走廊,看清寺院中發生的場景,頓時僵硬在原地。
這個披著青金長發的威嚴巨人是誰?除了公子還有人能夠進入蓮花寺嗎?
妙欲天女難以置信的想道,完全沒有認出這是余祿。
只見這位數十丈高的陌生巨人揮動著大手,從地面上攝取來數十個不斷掙扎的惡鬼僧人,正要塞進肩頭的青獅門戶中,這時他突然感受到了旁人的注視,便停下手中的動作,望了過來,“嗯?妙欲你來了。”
聲音有如天雷滾滾,將妙欲天女震了個七葷八素。
他他....他是公子?
怎么可能....這才過去多久,一身威勢就比先前變強了數倍。
妙欲聞言大腦頓時一片空白。
可余祿已經自報家門,再加上渾身上下熟悉的惡鬼紋路,讓妙欲天女不得不相信這一事實。
與此同時一個大膽的念頭出現在她腦海中:
公子會不會在二十歲之前就飛升成天人真仙?
雖然到了上三境的層次,修為的每一點進步都無比困難,在佛門,上三境更是被稱作寂滅、開悟、涅槃三境,由此可見上三境的難度,可按照余祿這般迅猛的勢頭,未嘗不可能創造奇跡。
余祿沒有接著搭理妙欲,而是散去了法天象地神通,將那些藏匿起來的地獄惡鬼挨個揪出,然后丟到無間神獄中懺悔罪孽。
“好了,現在終于清凈了許多。”
完事之后,余祿拍了拍手,看向神情有些恍惚的妙欲,微笑說道。
共計七萬惡鬼僧人,天魔轉經輪的力量仍舊沒有恢復到全盛時期,唉。
余祿暗自嘆氣,接著看妙欲天女又是滿身傷勢、神魂萎靡,便抬手施展出由慈悲劍蛻變成的神通“普渡佛光”。
在這道佛光的照耀下,妙欲天女不僅身體中的傷勢迅速愈合,就連因為長期遭受殘忍折磨導致的神魂上的損傷都得到了治愈。
“多謝公子。”
妙欲天女享受著溫暖而治愈的佛光,仿佛所有的苦難都已經離她遠去,不由得松下緊蹙的眉頭,朝余祿感激的說道。
余祿微微頷首,然后便徑直朝著禪房走廊大步趕去。
妙欲抬腳似乎想要和余祿一同前往,卻又不敢再見到艷尸,最終她還是選擇留在原地等候。
“見過白骨菩薩。”
余祿只是禮貌性的問候了一下,朝她拱手行了一禮,就要往下走去,卻猛然發現腳下仿佛有著整個世界的重量,讓他邁不開腳。
難道是因為自己擅自將她的白骨偉力吸收,導致她生氣了?
余祿心中擔憂的想道。
還不等他主動請教白骨菩薩此舉是出于何意,那具端坐在禪房中的紅妝白骨就開口了,清越動聽的聲音宛如豆蔻少女發出的一般,“你好像去了不該去的地方,身上沾染了一些別樣的力量。”
接著白骨菩薩轉過頭來,空洞的眼眶望向余祿,其中有兩道熟悉的白色圣火升騰而起,里面有無數的骸骨在圣火中掙扎,最后悉數化做墨粉繪制出一幕幕曾經發生過的場景:
袞洲,尊女村,西梁女國...
但當演示到余祿即將尾隨西梁女王進入玄牝娘娘的肛腸之際,畫面戛然而止,不僅如此,就連那兩道白色圣火都被不可抗拒的力量抹去,無聲熄滅了。
余祿冥冥中似乎聽到白骨菩薩發出了一聲悶響,像是撞到了鐵板一般。
看來白骨菩薩應當不是玄牝娘娘的對手....
“果然。”
白骨菩薩的聲音有些惱怒。
“你不該去那里,過早接觸那位對你沒什么好處。”
“這...還請菩薩明示。”
余祿當然知道接觸古老強大的玄牝娘娘對自己沒好處,可是他又哪里能夠未卜先知呢?不然他怎么說也會小心的規避掉這份風險。
然而白骨菩薩卻似乎不愿意再紆尊降貴和他講話,重新轉過身去。
就在這時余祿感到自己雙腳的禁錮消失了,他只能識趣的告辭離去,“多謝白骨菩薩不吝教誨,指點迷津。”
說完余祿便接著往下走去。
“啊,你身上竟然多了一股仙王級別的氣息,真是迷人啊。”
艷尸菩薩伸著懶腰,眼睛微瞇,表情沉醉。
“可別聽信旁人說的,你這座無間神獄就是要化為天地烘爐,熔鑄萬物,天魔和地獄惡鬼都只是薪柴和燃料罷了,多接觸一些頂尖強者對你只能說是百利一害,這點你心中應該有所感覺。”
艷尸菩薩慵懶的說道,接著便睜開一雙美眸似笑非笑的望向余祿,然后腳尖著地,蹲坐在圣潔蓮臺上,將手臂探進體內,像是摸索著什么。
“莫要說本菩薩待你涼薄,這座不腐尸仙宮就送與你啃食吧,能助你在無間神獄中開辟女尸一脈。”
艷尸玩味笑道,接著將手從身體中緩緩抽出,她手上握著的竟然是一張子宮。
污血混雜著黃綠色粘液滴落在地,上面有著密密麻麻的透明囊泡在蠕動著,似乎有著世間眾生在其中掙扎、脫困。
“接好了!”
艷尸抬手將不腐尸仙宮擲向余祿,然而卻當場被禪房的封印攔截住。
“啪嘰!”
尸仙宮不甘的在門窗上蠕動著,雖然此舉無法掙脫封印,卻也是將它自身蘊含的強烈污染傳遞給了余祿。
實質化的恐怖污染流淌在余祿眼中,粘稠到幾乎化不開。
余祿正打算催動兩頁龍鳳金章將其消弭,頭頂卻已經自發浮現出荊棘牡丹冠冕。
冠冕上纏繞著的荊和棘在不斷刺痛著余祿,為他抵抗污染提供了相當高的抗性和韌性,女國牡丹的甜蜜香氣更是使他神志時刻保持清醒。
“嘖,送個禮物都如此麻煩,當真是讓人惱火。”
艷尸看上去煩惱至極,揮了揮手將不腐尸仙宮收了回來,將上面那些蠕動的囊泡挨個擠破,每個囊泡都像是有生命般,在破碎之際都會發出一聲凄厲慘叫,然后濺射出腥臭惡心的膿液。
“不過竟然是為你量身打造的位格,看來那位還真是重視你啊。”
艷尸一邊擠著子宮上的囊泡,一邊審視著余祿頭頂的冠冕,用贊嘆的語氣說道。
最后她將破爛不堪、凈化了所有污染的不腐尸仙宮再度扔向了余祿,這次禪房的封印沒有阻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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