戀上你看書網,無間詭仙
凌云走后,余祿開始仔細檢查這番突破后發生的變化。
就這樣過了片刻,他腦海中倏然浮現了修成之時后綴的注釋:修為境界不足,后續能力無法開啟。
“之前青獅吞天書圓滿的時候,這門絕世神通沒有反應,但現在修為已經突破到原妙境大成,總該有所變化了。”
余祿頗為興奮的想道,然后將原妙境修為緩緩注入到這門神通本源中去。
果不其然,描述的漆黑字幕開始緩緩發生變化,像是潑出的油墨重新流回到硯臺,化做一灘漆黑墨塊,然后重新勾勒出字幕:
神通能力:背嵬、轉經輪、天魔化佛、天地熔爐
天地熔爐:身化天地大熔爐,熔鑄萬物眾生造化于己身。你能將蘊含超凡特質的奇物、生靈煉化為精純的真粹融入到肉身牢獄的本源之中,補全殘缺的規則。受到污染魔化的奇物和生靈亦可熔鑄其中,但其中的污染也將會轉移到肉身牢獄的本源之中。
修為境界不足,后續能力無法開啟
當天地熔爐這個神通能力誕生之后,余祿渾身上下每一處肉身牢獄都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不朽蛇巢中,萬蛇心季,警惕地盤著身子,斑斕蛇鱗更是如刀刃般直直豎起,吐出蛇信仰天嘶鳴。
身為不朽蛇巢的主人,煌陰蛇母還多次和余祿這位世界之主交合,察覺到更多不同,一股強烈至極的危機感襲來,蛇母頓時感到宛如置身處地于太上老君的煉丹爐中,一身妖軀妖魂隨時會被練成一味滋補大藥。
煌陰蛇母身上的綠孔雀翎羽紗衣隨著好似兩座巍峨玉山般的胸脯一同微微抖動,這位妖媚動人的蛇姬緩緩挺起蛇軀,嫵媚多情的眼神深處是常年不變的陰冷與殘酷,她驚疑不定的看著劇烈抖動的不朽蛇巢。
半響后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嬌軀不再那么緊繃,眼底的寒冰逐漸融化成春水般泛濫的柔情,蛇軀緩緩癱軟到寶座上,她撫弄著身旁那兩株嗜血魔藤的妖艷花包,一層層撥開,露出粉紅色的口器,神情逐漸充滿幽怨與寂寞,朱唇輕啟,嘆道,“郎君的修為又增進了許多……”
“可郎君卻有好幾天沒傳喚妾身了,妾身的手都快起繭子了。”
煌陰蛇母自顧自的說了一會兒,最后發現自力更生還是不如被人伺候來的舒服,緊繃的蛇尾尖舒展下來,頭也不抬的慵懶使喚道,“媚鱗……”
“媚鱗見過母上。”
天魔轉經輪的變化已經停歇,余祿于是開始仔細地分析起天地熔爐的這個能力,肉身牢獄中原來就具有這樣的煉化功能,也即是搏兔之力,可以煉化敵人的血肉。
但并不能補充肉身牢獄中殘缺的規則,只有“熔”沒有“鑄”。
原來要想補充無間神獄中殘缺的規則,首先必須要是一些蘊含大道規則的力量或寶物才行,一般的超凡奇物遠遠達不到標準,其次必須純凈無暇,不能蘊含絲毫污染。
就像之前那兩次改變了無間神獄內規則的大變動,一次是來自于余祿從玄牝娘娘腹中產出的時候所獲得的恩賜,這使得無間神獄中誕生了簡單弱小的土著生靈。
另一次是來自于白骨菩薩的饋贈,讓無間神獄中出現了一座極為宏偉的奇觀群落——白骨圣城,補全了白骨一脈。
而從艷尸菩薩那里得來的不腐尸仙宮就因為蘊含著極為嚴重的污染,所以在用三清神水將污穢徹底凈化之前,是不能為余祿所用的。
現在天地熔爐這個應運而生的神通能力無異將這方面的功能強化到極致,不僅能從普通的超凡奇物和生靈中萃取大道規則碎片,沒了那么嚴格的質量限制。
而且即使蘊含污染也可以熔鑄道無間神獄中去,當然污染也會隨之進入肉身牢獄中,算是喜憂參半,不過一些污染程度不深的東西應該沒什么問題,因為肉身牢獄作為一方殘缺的小世界,本身就具有一些凈化能力,只要污染不超出它自我修復的極限,就能緩緩將這些污染去除。
像是之前地仙屠時被血肉魔氣污染的農作物就不會造成威脅,但不腐尸仙宮,也即艷尸的子宮,這般堪稱世間污穢至極的詭物,肯定一融入無間神獄,就會釋放出無窮無盡的污染,使其不可逆轉的墮入深淵,淪為一片魔國穢土。
這項改進之處可以用一句話來形容。
那就是,無論香的臭的,只要有用,都可以往屋里扒拉。
余祿暗自感慨一聲,然后開始認真思考起新能力該如何與已有修行體系進行配合。
天地熔爐這個能力和天象擎世篇新獲得的擎世效果很搭配,能夠迅速借助超凡奇物來補全肉身牢獄內殘缺的規則,建造出一個個能夠外化于世間的秘境,難怪說將天魔轉經輪修行到極致便是三千世界之主的果位。
頂替了搏兔之力的天地熔爐也具有更為恐怖的煉化之力,配合能夠鎮壓萬物的歸墟真意,也是個極為不錯的殺敵手段。
就在余祿腦海中浮現一個個與天地熔爐配套的作戰方案時,煌陰蛇母那略顯暗啞的磁性聲音在余祿心頭響起,吸引了余祿的注意力。
對了!我可以培養煌陰蛇母去域外虛空探查,道心種魔經加上玄牝娘娘賜下的專屬位格,煌陰蛇母幾乎沒有可能逃脫自己的手掌心,而且現在手頭寬裕,還可以借用青丘山的豐富渠道……
余祿頓時眼前一亮,越想越覺得可行,畢竟煌陰蛇母的修為已經是五境后期,而且經過老龍雛鳳陰陽金章和玄牝陣營專屬位格的滋潤,根基也頗為穩固。
只要幫她突破到第四境就大有可為,能幫自己做不少事,無論是前往域內還是域外皆可。
至于煌陰蛇母都說了什么,余祿已經不在乎了,無非是一些索愛求歡的甜膩情話罷了,煌陰蛇母的欲望很重,余祿這些天聽得耳朵都要起繭子了。
“煌陰,你突破至到元嬰境都需要哪些寶物?”
在媚鱗的伺候下,正意亂情迷的煌陰蛇母冷不丁的聽到這話,那雙充斥著旺盛情欲的美眸瞬間恢復了清明,芳心激動萬分,蛇軀勐然挺直從寶座上站起。
真武斗場,圍觀的眾人都面色凝重,目不轉睛的盯著這場勢均力敵的戰斗。
經過三天兩夜的廝殺,琥七已經不知道受了多少次致命傷,肉身恐怕已經處于崩潰的邊緣,最多還有一擊之力,揮出之后就是肉身崩潰、星魂隕滅的下場,但這種絕境同樣也意味著傷虎七殺這門絕世神通同樣已經積蓄到最為恐怖的巔峰地步。
在余祿的眼中,璀璨神圣的白虎星神身上纏繞著大量充滿不詳、厄難意味的劫氣,雖然受到白虎煞氣和殺意的強烈抵制,但也已開始影響琥七的心智,將其一步步推向萬劫不復的深淵。
名伶女的情況也好不了多少,臉色蒼白,明明是實質的肉身卻竟然給人一種虛幻之感,她的不死之身似乎也快要到達能夠承受的上限,在被琥七殘忍殺死數十次之后,名伶女歸來重現的速度越來越慢,從一息延長到一天。
琥七從鼻孔喘出的白氣將斗場炸出巨坑,渾身被濃郁得化不開的血色籠罩,像是剛從無盡血海亦或是阿鼻地獄中爬出來的惡鬼一般,眼角瞪得開裂流血,卻仍朝著名伶女虎視眈眈,手中的單耳戟散發出森然寒光,頭頂的星空投影在他的純白色的虎皮上蒙上了一層星辰戰衣,也為這最后一擊賦予了遠超四境真君這個層次所能發揮出的恐怖力量!
混蛋,這他娘的是四境?九成九的三境修士都做不到這種地步!
名伶女看的心頭發顫,她能清楚地感受到戟刃上蘊含著一種朔本歸源的玄奧力量,能透過表象斬滅敵人的本源!就連名伶女自己也不知道在承受這記垂死反擊后,還能不能像之前那樣,笑著歸來。
這就是在廝殺方面走到極致的絕世神通?
直接攻擊本源層次?強悍的如此不講道理。
會死,揮出這一戟,琥七會死,她同樣也會死!
名伶女臉色陰晴不定,沉默了許久,她看著氣勢非但沒有萎靡,反而越發熾盛的琥七,宛如烈火烹油,她抿了抿嘴櫻唇,生硬地說道,“算平手吧,不然一同赴死。”
作為天性兇殘的邪物,她也不是貪生怕死之徒。
琥七死死盯著名伶女,冷哼一聲收起了積蓄殺意已久的恐怖攻勢,也不知是在給自己找臺階下,還是真心話,“那就平手罷,本尊還要出去履行與人的承諾。”
兩人走回各自的牢房中,在名伶女她們那句話說出口之后,就已經不能在對對方出手了,此時高臺上的皇影也對這場戰斗做出了評價:
“琥七,甲六!”
“白素素,甲六!”
余祿對于琥七能夠得到的這個評價并不意外,琥七雖然已經沒了玉如意,但在和自己對戰的時候,他的傷虎七殺還遠沒有到達極限,就被余祿用愿力熾陽給轟成碎片了,所以最后才只得了個甲七。
“這個名伶女的實力不容小覷,就算不用素女萬劫心經,她的實際力量比起琥七也弱不了多少,只是難以比肩傷虎七殺極限狀態下的琥七。”
余祿神情舒展了一些,不過旋即就又皺起了眉頭。
“但是該怎么解決白素素的不死之身是個麻煩事,自己可不像琥七那樣,掌握了白虎殺道,具有直接攻擊敵人本源的手段,所以最后一次演武機會留給藤龍老道?”
就在余祿思緒起伏的時候,名伶女和琥七已經下場了,無處不在的奇異場域開始恢復受損的真武斗場。
“余道友,三次演武結束,我就要離開此地了。”
過了半個時辰,煥然一新的真武斗場上有人開啟了新的演武,而琥七身上那傷殘、瘋魔的氣息也已消失不見,傷勢已經穩定,他站在鐵窗后面,朝著余祿拱手說道。
“不過我會在鎮墓獸外面等著的,這下七星葫蘆不用仆人轉交了,我親自拿給你。”
琥七咧嘴大笑道,為沒有戰死、功成身退而感到無比慶幸、喜悅。
其實剛剛他并不能完整揮出那道能夠消滅名伶女本源的攻擊。
白虎殺道從殺傷力來看可以劃分為四個層次,分別是屠戮肉身、屠戮神魂、屠戮本源、屠戮存在。
而想要從本源層次和存在層次殺死敵人,那是真仙境界才能做到,就算他天賦再逆天,那至少也得上三境才能掌握些皮毛。
琥七雖然憑借著在絕境下被激發到極致的傷虎七殺,短暫觸碰到了本源層次的殺道,但大概率也只能揮到一半就身死道消,名伶女死不死是個未知數,但他是死定了。
不過琥七沒有露怯,否則殘忍狡詐的名伶女可不會放過他,最后成功唬住了名伶女,落了個平手。
“道友若是想和名伶女做過一場,就要格外小心那些虛無縹緲的劫氣,雖然我們看不見,但這劫氣確實是存在的,并非子虛烏有,戰斗的時候,我能明顯感受到有東西在糾纏我、迷惑我,若不是有著千錘百煉的白虎星光和煞氣殺意護體,怕是也落到了名伶女的陷阱中去。”
琥七心有余季的說道,朝余祿善意提醒道。
至于他的神奇天賦則沒有說出來,說到這就已經仁至義盡了。
“多謝琥七道友的提醒,余祿謹記在心。”
余祿毫不矯情地接受了琥七的善意,落落大方的說道。
“稍后再見。”
兩人作別之后,琥七換取了機緣之后,瞬間消失在原地,
就這樣過了六天,余祿這些天一直守在影壁周圍,尋找著破解不死之身的方法和寶物。
可要么就是需要極為漫長的準備過程,要么就是需要付出的代價太過高昂,是余祿用不起的法子。
除了琥七之外,也開始陸續有人換取了機緣之后離開。
在此期間,藤龍老道邀請了余祿數次,畢竟琥七走了,名伶女又太過克制他,合適的對手就只剩下余祿。
不過余祿尚且心存僥幸,畢竟他有貔貅神通可以克制名伶女,要比和藤龍老道演武占上許多優勢。
所以只要從玄商墓冢的機緣中獲得破解名伶女不死之身的法子,勝利就是囊中之物,而且對于殺死名伶女后獲得的遺產,余祿也是心動的緊。
可終究是水中撈月,徒勞無功,急的頭都大了,但也沒有把握破解名伶女的不死之身。
“道友,可愿與老夫切磋一番?”
藤龍老道和藹笑道,仍然不死心的邀請余祿與它演武,滿臉的年輪和藤須都在隨著笑意而微微顫動。
余祿認真思慮起來,沒有急著答應。
雖然藤龍老道活了不知道多少年,底蘊極為深厚,但有著三記斷罪紅蓮劍在手,再加上上次施展了愿力熾陽后,香火愿力也只消耗了三分之一,也還剩下兩次機會,可謂是“彈藥”極為充足。
而且余祿通過親眼目睹藤龍的那場戰斗和各種道聽途說來的信息,他對藤龍老道的實力也有了些認識,就算藤龍老道可能未盡全力,但余祿自忖拿下這一場演武并不難。
“藤龍前輩,不知是否決出生死?”
余祿朝藤龍老道拱了拱手,客氣的問道。
“你我都是趙相親自冊封的鎮國真君,自當以匡扶天朝為己任,怎好同室操戈,互相殺伐?自當是點到為止,以心魔誓言為規約。”
藤龍老道和藹笑道。
若是不知道藤龍老道的來歷還好,現在卻越聽越別扭,總感覺這份慈祥背后是血淋淋的骸骨,不過藤龍老道贏了御火真君也沒有取人性命,所以余祿倒也沒有太過意外。
“那還請藤龍前輩多做指教!”
余祿拱手說罷,和藤龍老道對視一眼,便開始締結心魔誓言。
隨著莊嚴肅穆的聲音清晰落地,心魔誓言已然達成,余祿和藤龍老道頓時感受到了心靈中油然而生的一股束縛。
而就在余祿答應藤龍老道的同時,那些默默關注余祿的真君瞬間提起了注意,其中自然也包括了名伶女。
她望向余祿,哀怨的嘆了口氣,失望之情絲毫不加掩飾,不過卻也沒有多說什么,嘴角反而勾勒起一絲志在必得的淺淺笑意。
余祿見狀眼神凝滯了一下,這個詭異的笑容讓他感覺遲早有一天還會碰上名伶女這個怪物。
“道友,還請入場吧。”
藤龍老道柱著龍頭拐杖,渾濁好似死水般的眼眸眨了眨,將兩人的小動作盡收眼底。
余祿深吸一口氣,將肉身的狀態調理好,然后打開鐵窗,走到真武斗場,開始迎接自己的最后一次演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