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心靜氣,意守丹田,以心引神,以法驅物,心神相合,魂凝一處,心之所向,器之所往。”袁銘閉上雙目,一邊運起法力朝著手中的石頭渡去,一邊在心中默念
起口訣。
片刻之后,他只覺手心微微發熱,所握的石頭籠罩起了一層淡淡的青色光芒,表面隱隱有細小的流光轉動。
“起!”袁銘驀的睜眼,口中一聲輕喝。
他體內的法力也不自覺地鼓蕩而出,順著手心涌入石頭當中,可他手中的石頭,卻只是青色光芒猛地一膨脹,隨即光芒一斂,沒有了動靜。
袁銘目光一凝,也不氣餒,畢竟任何術法都不可能一次成功。
他再次閉目,運法嘗試了幾次,卻都沒有什么進展。
“這是為何……莫非是因為法力注入不夠?所謂心神相合,是我心神不夠專注,還是理解得不到位……”袁銘暗自思量著。
這么想著,他便靜坐調息了片刻,再次嘗試起來。
一旁的火饞兒不明所以,見他懷抱著一塊石頭時而發出青芒,忍不住上前,探出小爪子觸碰了一下,見沒什么危險,便膽子大了幾分,上前撥弄了起來。
袁銘一番嘗試,再次以失敗告終。“或許正如書中記載,此種不具靈性的普通物事,難以溝通,無法契合,操控起來實在不易。”他輕嘆一聲,將手中石頭隨手一拋,倒是嚇了正玩得歡的火饞兒一跳。
袁銘細細思量了一會兒,抬手在腰間儲物袋上一抹,身前當即銀光一閃,青魚劍旋即浮現而出,落在了他的身前。
他伸手一把握住青魚劍,另一只手輕輕摩挲了幾下劍身,同時催動丹田內法力朝劍中渡去,頓時長劍表面一層模糊青光游曳流轉,隱隱帶著一絲靈動。
當法力散去,劍身青光不再,便與尋常青銅長劍沒什么區別。
“若要論有靈性之物,我手頭也就這一柄半法器比較有資格算得上了。”袁銘喃喃自語一聲。
隨即,他雙目微閉,雙手捧住長劍,心神注意力全都朝著劍身上集中。
“以心引神,以法驅物,心神相合,魂凝一處……”他一邊運起法力朝著青魚劍上渡去,一邊在心中默念起口訣。
很快,青魚劍上再次亮起青光,并隨著法力不斷注入,展露出一絲鋒銳之氣。
袁銘心念一動,這次連開口發聲也沒有。
此時,火饞兒正小心翼翼地靠近,伸著爪子又想去撥弄青魚劍。
可就在它靠近的一瞬間,奇異的一幕卻出現了,青魚劍忽地從袁銘掌心彈起,懸浮在了離掌三寸高的地方,左搖右晃地,看著隨時都要掉下來的樣子。火饞兒頓時一個激靈,猛地拔地躥起,直接跳到了一旁的老樹上。
“起來了:…”
袁銘剛一高興,心神一分,青魚劍立即劇烈晃動幾下,直接劍身朝下地插落在了地上,陷入了小半截。
可饒是如此,袁銘心中也是驚喜不已,他當即將長劍拔起,再次嘗試起來。
青魚劍的催動和石頭的催動全然不同,遠比他想象要順利,可嘗試了幾次之后,他就發現了一些問題。
雖然青魚劍能夠如他所愿地升騰飛起,可每次都比他心念所想慢上了一籌,總感覺有些不順暢,有點……反應遲鈍的感覺。
“給我走!”袁銘并指向前,一聲低喝。
青魚劍當即搖搖晃晃朝著前方直沖而去,可還沒飛出三丈遠,彼此之間勾連的法力便中斷了開來。
青魚劍隨即“哐當”一聲,直挺挺地掉落在了地上。
“雖然有些不太好掌控,但施展的方式應該就是如此,勤加練習應該能表現更好。看來這驅物術用在這半法器上,還是比毫無靈性的物事要方便許多。對了,我還
有這個……”袁銘暗自思忖,心中涌起了一個想法。
他起身查看了一下四周,發現四下并無人跡,便心念一動,將青色香爐從手臂上召喚了出來。隨后,袁銘將法力渡入香爐,再次施展起驅物術。
這一次,他的念頭剛起,甚至沒來得及發出指令,香爐就已經悠然漂浮而起,懸浮在了袁銘身前。
袁銘見狀一喜,當即心念一動,單手一揮,香爐便晃晃悠悠地飛旋而出,朝著遠處飛離出去。
與青魚劍只能飛出三丈遠不同,香爐竟是飛出將近十丈遠后,與袁銘之間的聯系才幾乎中斷了開來。
袁銘連忙起身,跑了過去,先于好奇的火貂一步,將香爐撿了回來。
火饞兒對這只會飛的香爐很是好奇,爬上來就要和袁銘爭搶。
“你這小家伙,不許亂動,自己找點事情做去,再搗亂,下一頓就餓著吧。”袁銘一把將火貂扔了出去,旋即端著香爐,湊到眼前仔細查看了一圈。
從初次施展驅物術的反應來看,他已經確信這香爐至少是件法器級別的寶物了,這令他頗為興奮。
袁銘想了想后,便再次施展驅物術,操縱香爐飛起,并嘗試增加法力渡入,看看能不能激發出什么神通來。
可幾番嘗試下來,卻始終一無所獲,這香爐始終就像是一塊頑石一樣,沒有展露別的任何威能。
“會不會是因為我并未將之煉化的緣故?”袁銘略一思量,便下了一個決定,打算用三洞主教他的煉化口訣,將這香爐煉化。
早在掌握煉化口訣當天,他就已經嘗試過去煉化青魚劍了,結果發現這只是件半法器,根本不具備煉化的條件,只得作罷。
說干就干,袁銘當即手捧香爐,口中吟誦煉物口訣,嘗試煉寶。
下一瞬,一股強烈的排斥之力從中發散而出,一道道金色符文禁制層層浮現,袁銘還沒來得及看清,就被金光彈開。
他整個人從原地飛起,撞在了七八丈外的一棵老樹上,才停了下來。
趴在樹上的火貂看到這一幕,直接梗著脖子愣在了原地,根本不明白發生了什么事
“哎,好強大的禁制之力……”袁銘一邊揉著胸口,一邊嘆道。
雖然沒能煉化香爐,袁銘卻有些莫名開心。
從那層層疊疊的符文禁制中,他不難看出,這香爐一定是件不可多得的法器,甚至有可能是那傳說中的寶貝。
想到這一點,他便不再不自量力的嘗試煉化了,而是繼續練習起驅物術來。
轉眼間,又過半月有余。
十萬大山某處,一頭半人高的花豹兇獸小心的在林間前進,一邊警惕的注視著周圍的動靜,一邊尋覓果腹的獵物。
前方叢林“嘩啦”一晌,躥出一頭通體火紅色,形似狐貍的小獸,歡快的朝前面奔跑。也門
花豹兇獸眼中大喜,立刻飛撲上去,數丈范圍內的叢林“嘩嘩”大響,腥風亂舞火紅小獸面露驚色,張口噴出一股赤色火焰,打向花豹兇獸,然而赤色火焰威力太弱,還沒靠近花豹,便被狂風撕碎。
花豹鋼鐵般的利爪一晃便出現在小獸頭頂,猛抓而下。
就在此刻,一柄青色長劍從前方叢林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刺向花豹兇獸胸口。
花豹兇獸大吼一聲,四蹄在地面猛地一蹬,高大身軀向旁邊橫移開去,險險躲開了青色長劍的一擊。
然而那柄青色長劍飛射方向突然一偏,繼續刺向花豹兇獸,好像有一只無形之手握住了劍身。
“噗”的一聲輕響,青色長劍刺入花豹心口,直沒至劍柄。
花豹兇獸發出一聲凄厲哀鳴,斜斜倒在地上,掙扎片刻后不動了。
前方叢林“嘩啦啦”聲中,袁銘的身影走了出來。“你這小家伙,早就和你說過,這里危險得很,到處亂跑出事情了我可擔待不起。”他抓起火紅小獸,敲了敲它的腦袋。
火紅小獸垂下腦袋,一副認錯的表情。
“別又來這一套!再不聽話,就關袋子里去!”袁銘見此情形,真是又好氣又好笑,沖其一翻白眼,還是將之放在了自己肩頭。
隨著與火饞兒的接觸加深,他總算明白勒貢為何會說火貂鬧騰,這小東西膽子雖然不大,卻對各種事物都充滿了好奇心,根本閑不住,稍微不留神就到處亂竄,令人頭疼不已。
宗門里不能去的地方太多,各種條條框框的規矩也不少,袁銘呆久了覺得有幾分不自在,這一日便索性帶著火饞兒來到十萬大山,來到這個他此前作為披毛獸奴生活了一段時光的地方,散散心。
袁銘輕撫了幾下肩頭的毛茸茸小家伙,隨后掐動驅物術法訣,虛空一引。
“嗖”的一聲。
插入花豹胸口的青魚劍倒飛而回,懸浮在他身前,輕輕顫動。
袁銘見此,面上露出滿意之色。
這段時間來,在他不斷練習之下,通過驅物術操控起青魚劍來是越發嫻熟了,不僅在平穩度和精準性方面有了長足的進步,催動距離也從此前的三丈提升到了如今的七八丈,且隨著自己的深入,在這一方面應該還能有所增進。可惜的是青魚劍畢竟只是一件半法器,與真正法器有所不同,加上他修為和法力的不足,直來直去的簡單操控沒什么問題,一旦要做什么復雜的動作便不行了。
一念及此,他對于能夠擁有一件真正法器的想法,愈發迫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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