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五章解救
“話是這么說,可最近宗里提高了每月上交的炎鱗礦份額,礦上正是缺人手的時候,若是這里死了人,讓監察的人知道了,肯定也有麻煩。”細眉修士勸說道。
長發男修皺了皺眉,又咒罵了一聲,才吩咐邊上同樣興致勃勃望著下方戰局的煉氣期看守弟子立刻下去,用法器將石蜥抓回牢籠中。
“說到這個,西域那邊到底怎么回事,前幾年不是說還亂著嗎,幾大宗門之間爭斗不休,這么如今就一致對外了?”肥碩修士有些疑惑地問道。
“這誰真的!不過啊,那些人一個個都是些未開化的野人,以前俯首稱臣我們也懶得管他,如今居然敢對我們大秦呲牙咧嘴,怕不是得了失心瘋,我看啊,再過不久,礦上估計就會多出不少戒人來,到時候我們再組賭局,看看他們到底有什么特別之處。”長發男修眼珠子一轉,笑著道。
就在這時,細眉修士忽然扭頭看向了邊上,朝角落里招呼了一聲。
“喂,我記得你小子是從南疆來的吧,來說說看,你們南疆人和北我人,到底哪個更厲害點
聞言,角落里,抱著酒壇的烏魯忙笑上前,開口回答道:“回稟龔大人,那當然是我們南疆人厲害一點了。”
“哦,既然如此,到時候我就讓你上去和我人廝殺一番,看你說的到底是不是真話。”
長發男修聞言,如此說道。
“唉,龔大人您可別為難我了,就我這點三腳貓水平,隨便來個人就能把我打發了,到時候可沒人為幾位大人斟這靈酒了。”
烏魯苦笑道。
“哈哈,你個滑頭,行了,上來把杯子填滿,然后就滾吧。”長發男修大笑二聲揮了揮手。
烏魯連忙上前,手法熟練地為幾人斟滿了靈酒,而在轉過身離開的時候,臉上卻閃過一絲不易覺察的陰冷。
就在這時,他的腦海中突然響起了一個令他頗為熟悉又甚為驚訝的聲音。
烏魯兄潛伏在此,如此委曲求全,不知這次又是盯上了什么好東西啊?
聽到這聲音,烏魯心中一個激靈,腦海中閃過袁銘的樣子,下意識抬頭環顧四周卻并沒有發現袁銘的身影。
他很快意識到了自己的處境,連忙掩蓋了臉上的詫異神色,快步走回角落,放下酒壇,老老實實地垂手而立。
“袁兄?你這是在通過神魂給我傳音?與此同時他也在腦海中默默說道:你什么時候學到了這般秘術?”
“你我分別這么久,我豈能毫無長進?只是烏魯兄之前還在東海逍遙快活,怎么如今卻又到了這里,又演起了礦奴?”
袁銘透過分魂所化魂鴉繼續問道。
“這個具體情況說來話長,我也不方便透露太多,袁兄還是不要多問了,不過袁兄你也在此,豈不是說...”烏魯含糊了幾句,轉移話題道。
“呵呵,烏魯兄不必擔心,在下并未被困,此刻還是自由之身。”
我來此地是為了一些私事,順便想要解救此礦奴于水火,不料卻與你恰好碰上。
不過看了烏魯兄在此,那我這邊的計劃恐怕要拖上些時日了,以免打擾了烏魯兄的布局。袁銘半真半假地說道。
聞言,烏魯反倒深明大義的回道:“解放此地礦奴?哈哈,袁兄真可謂我輩仙者之楷模,此舉能救數百修士于苦海,豈能被我一人耽擱,袁兄盡管放手去做,不必介意我。”
袁銘聞言,心中會心一笑,頓時明白烏魯并沒有看起來這么游刃有余,此次潛伏定是出了什么意料之外的變故。
“既然如此,不如烏魯兄也出一份力,幫我一把,不過他也并未點破,而是邀請道:將此地礦奴都解救出去?”
烏魯沉吟片刻,點了點頭:“如此也好,只是不知袁兄可有辦法對付坐鎮此地的結丹修士?”
“關于這一點你不必擔心,我自有打算,倒是烏魯兄你,我看你如今需服侍此地筑基修士,此后聯絡舉事,可要我幫你尋個脫身的機會?”袁銘問道。
“不必,我有辦法溜出來與你商議計劃。”烏魯說道。
“好,那等烏魯兄尋到機會,可去礦奴中尋一位叫左輕輝的修士,他是我手下如今假意被捕混在礦場中,具體計劃,你與他商議便可。”袁銘繼續說道。
烏魯等了片刻,發現袁銘不再說話,便默默將“左輕輝”這個名字記下,同時也在心中默默盤算自己的計劃來。
另一邊,與烏魯交談過后,魂鴉便飛出了斗技場,探查起了整個礦場的構造他與烏魯所說要解放此地礦奴,并非虛言,凡是信仰,感激,崇拜他之人都能給他提供愿力,如今礦場這么多礦奴,若是稍加指引相助,而后被其解放,定能獲得一筆不菲的愿力收入。
以他現在的實力,在其他礦奴的幫助下,解決此地的筑基修士并不困難,唯一的問題便是坐鎮于此的結丹修士海長老。
魂鴉環繞著礦場飛行一圈,袁銘已在心中勾勒出了此地的地形圖。
礦場整體呈橢園結構,大體可以劃分出四個區域,分別是位于東部的歸元自修士住所,位于南部的修士礦奴居住點,位于北部的凡人礦奴居住區,以及位于西部,面積最大的礦井分布點。
此地產出的礦石除了炎鱗礦外,一些普通礦石都是交給那些凡人礦奴挖掘的針對凡人的管理,歸元宗修士并沒有很上心,大部分事務都交給了愿意投靠的凡人處理,只留下了幾名煉氣修士負責總管。
若是要掀起暴亂,這些凡人無疑是起不到什么作用的,但作為重要的愿力來源之一,袁銘也并不會忽視他們,與凡人不同,歸元宗對于修士的管理則較為嚴格,除了用法器壓制體內法力,下礦時也有修士監工帶隊,每天晚上宿屋還會有幾名筑基修士負責巡查看守。
整個礦場唯一能夠通向外界的出路,位于歸元宗修士住所東側,礦奴們想要逃出就勢必要突破歸元宗修士們的重重阻礙。
此外袁銘還發現,整個礦場建筑的布局,似乎都是按照某個陣法紋路排布的。
通過分析,他推斷出了這個陣法的幾個節點位置,便操控分魂化為魂鴉順藤摸瓜尋了過去,果然在礦場深處的一面石壁之下,發現了一根灰白色的石柱。
隨后,他又找到了類似的幾處陣法節點,將位置一一記下,心中略一盤算后,便將目光放到了礦場中心位置的四層高樓上。
作為這片礦場修為最高的“結丹修士”住所,這座高樓顯然被什么人罩有頗為玄奧的陣法。
然而,袁銘的分魂本質上不過是一團魂力凝結之物,除非是專精于屏蔽神魂之力的陣法,否則他不會受到任何陣法的影響。
魂鴉毫無阻礙地飛入了高樓之中,可隨后上下搜索了數圈,卻并未在樓中發現那位海長老的身影,也沒什么其他可疑之處。
這令他頗為納悶。
白天分魂剛到這里時,他便察覺到此樓之上有人眺望著礦場,可如今這樓中卻又空無一人。
不過此地作為結丹修士的住處,袁銘不覺得會有弟子隨意闖入。
他帶著一絲疑惑,再一次細細地搜尋者樓中角落,最終在一樓的樓梯后發現了一扇直通地下的暗門。
魂鴉立刻飛入了門中,越過了一截向下的樓梯,眼前豁然開朗。
這是一間寬敞的房間,二側石臺上擺放著大大小小的瓷瓶陶罐,里面有些放著不知名丹藥,還有一些透明或半透明的瓶子,盛著散發著某種異味的古怪液體。
整體房間被收拾的一塵不染,看不見一絲血污與灰塵,然而在房間中央的石臺上卻仰面躺倒著一具已經被開膛破肚的吆黑尸體。
他體內的鮮血似乎被某種特殊的術法束縛,并未流淌出來,而透過尸體胸膛處的三大刀口,可以清楚地看到里面的五臟六腑。
肺葉收縮又膨脹心臟一下又一下“撲通”“撲通”地跳動著,直到這時,袁銘才驚訝地發現,這件尸體居然還活著。
然而尸體眼眸中已經沒有了光亮,顯然是長久的折磨,令他的神魂痛苦不堪已然失去了對生的渴望。
魂鴉端詳這尸體的臉,目光掃過他的肩膀,發現那里刻著一個赤色的虎頭刺青。
袁銘心中一動瞬間便回憶起,此人不就是當年在碧羅洞時,和他一起出過任務的木離嗎?
碧羅洞被破曉散盟覆滅后,其門下弟子都被破曉擄獲,想不到如今竟被賣到了這里,還遭遇了如此慘烈的對待。
袁銘心中嘆息一聲,念在相識一場,不忍其遭遇,便想要順勢幫他徹底解脫。
可就在這時,他卻突然聽到門外傳來一陣由遠及近的腳步聲,令他心中微微一驚。
不多時隨著“吱呀”一聲微響,竟是房間深處的一扇門被人給推開了。